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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任宋演的话后,林允儿就适当地表露出了好奇与疑惑的表情,安静地注视着他。
“俞利的哥哥,两年前参与了性犯罪,最后被判了三年刑期。”
一瞬间,林允儿的眼睛睁大了许多。
她先是惊疑不定地看了看任宋演,欲言又止地张开嘴,之后却又闭上,仿佛明白有些话不必再问出口。
任宋演既然在两年后的现在这么告诉她,那就证明有的事情早已有所结论。
因此,思来想去,她最后只能迟疑地问:“俞利姐她是比赛当时知道的这件事吗?”
“事情是19年三月被媒体曝光,之后警方正式展开调查,年底才出判决。”任宋演回答她,“在世锦赛失利之前,网上倒也没有多少人把这件事和俞利她挂钩,只是等她失败之后,所有负面的舆论就像是藏了很久的石头一样,砸到她身上。”
林允儿非常理解地抿嘴点头,久在娱乐圈活动的她自然很清楚那种被高高捧起又重重抛下的感觉。
“不过,被媒体曝光吗?而不是先被调查才知道吗?”她又发出疑问,“因为对方是俞利姐的哥哥?”
任宋演看了她一眼就解释说:“案件的主犯是艺人,所以整件事反而先被媒体收集到了证据。”
“艺人?”林允儿好像更迷糊了。
“听说是借了俞利的光,那群人有自己的圈子,知道那家伙是俞利的亲哥哥之后就让他融入了进去。”任宋演低下头说。
这下子,林允儿的嘴巴就张得更大了。
她怔了一会儿才用十分复杂的口气说:“所以……所以说俞利姐她才排斥进行娱乐圈的活动吗?她认为她也有责任?”
“指责和自责都是应该留给罪犯的东西,无辜者为什么要想那么多?放心吧,俞利她到了这个岁数,不至于还会钻这种牛角尖。”任宋演说到这里顿了顿,“不过,她确实是因此对于进入娱乐圈的事情越发不感兴趣。”
至此,林允儿才总算是通过任宋演的讲述厘清了权俞利会突然间沉寂两年的大致经过和原因。
她皱眉想了片刻就扭头问任宋演:“那么,俞利姐她要怎么办才好?难道一辈子就这么不上不下的?”
“关于这个问题,你只能去问她本人。”任宋演摇头,“但我想……她应该还是想要回去的吧,那个始终让她收获遗憾的赛场。”
……
“唰”地一声拉开窗帘,回到家里的权俞利望了一眼落地窗外霓虹绚烂的都市,转身走回客厅里面。
她先站在灯光底下不紧不慢地做了几个泳前热身动作,接着就郑重其事地一点头,仿佛完成了某项重要工作,全身总算松弛下来地坐到沙发上去。
拿起桌上的遥控器,熟练地跳到体育频道,电视台正在播放广告,她也浑不在意,低下头去旋开带回家的那个大号保温杯啜饮起来。
假如此时此刻还有另一个人在她家里的话,大概会先被这位广为人知的广告女王的居所装潢给吸引去全部的目光。
首先是整整占据了一层楼的宽阔空间,继而便是那家中随处可见,甚至可以说多到让人费解的玻璃窗。
过多的窗户在形成独特的风格之余也带来了更好的光线环境,以至于回到家后,她即便仅仅打开了客厅的一盏吊灯,整个客厅居然也没有显得多么昏暗。
电视机屏幕散发的屏光淡淡地映在权俞利的脸上与眼里,她一边喝着杯中的花茶,一边看着电视广告,整个人似乎很专注,又似乎在走神地想些别的事情。
当视线越过她本人,投向她身后和四周,那些错落有致的家具、电器在黑暗中勾勒出了冷清的轮廓。
相较于宽敞到不像话的居住空间,权俞利家的装修利用率简直低到不像话,偌大一间客厅就只有三条沙发、一台挂壁电视以及一张玻璃桌几。
权俞利还记得当初她搬进这里时原本只打算买一张单人沙发,结果还是陪她一起去采购的李纯揆等人大声叫嚷着万一以后他们去她家聚会,一张沙发要怎么坐人,她家的客厅才变成现在这样座位多到富余的程度。
一想起李纯揆还有任宋演他们,刚把保温杯送到嘴前的权俞利就无声地勾起唇角。
今天晚上几个台的体育频道都没有什么看点,在慢悠悠地喝完一整杯金银花茶后,权俞利就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在小团体中,她一向是作息最为规律的人,每天在十点前入睡,早上六点起床,晨跑运动结束后回到家整理收拾,之后开始一天的工作。
假如是没有工作的时候,那她的选择就比较多了,花样百出,有时候甚至会跑去“想象至上”的图书室待上一天时间。
浴室的门一打开,些许温热的水蒸气也跟着窜了出来。
权俞利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同时走到床头拿起正在作响的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后有点奇怪,信手接起放到耳边。
“嗯,妈,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渐渐地,她在旁边台灯照映下的面容,表情显得越来越默然……
……
“铃铃铃!”
站在柜台里的店长抬头扫了一眼就说:“欢迎光临。”
权俞利像是没听到他的问候,蹙着眉头走到柜台前面,然后当店长诧异地瞧着她时,她忽然又一转身,抬起手说:“抱歉,我先打个电话。”
紧接着,她就自顾自走到店里的一处卡座坐下,从包里掏出手机,手指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开了通讯录的一个号码。
“嘟……嘟……”的等待音传入耳中,正当她以为对方不会接起的时候,电话那头就传来了一道带着睡意的无奈声音:“不是谁都像你一样这么早就起床。”
权俞利的嘴边自然地流露笑意,问:“昨天又熬夜了?”
“嗯,看案宗。”电话那头的郑秀妍从被窝里打了个滚坐起身来,往后捋捋头发就吸着鼻子说,“说吧,有什么事?你可不像李社长那样是喜欢没事打电话骚扰别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