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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仕凯的寿辰设在酉时(17-19),现在是申时(15-17),离开席还有一个时辰,丞相府门口却已经锣鼓喧天,热闹非凡,京都的达官贵人已陆陆续续进了丞相府。
唐熙寒一袭紫衣,玄纹云袖,黑亮飘逸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修长高大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
涟漪跟在那人身后,看他和几位王公贵族,朝臣皇子寒暄见礼,大方得体的举止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亲近间透着疏离,老练,这是她从没见过的他的另一面。
柳仕凯一袭百鸟蓝袍,五十出头,精神卓硕,身旁男子二十多岁,是柳柏纪,身后跟着管家和几名小厮,早已在门口恭候多时,笑脸相迎,不慌不忙的和唐熙寒说笑起来,感觉到柳仕凯的目光若有若无的扫过她,她心里一紧,本不欲主动和人招呼,但看现在的情形,也只好叫了声:“爹爹。”
柳仕凯微笑看着她,那眼底散着浓厚的宠爱,柳涟漪却没来由的心里发慌。
“前几日听说漪儿得了病,现在全好了?”柳仕凯越过唐熙寒温声问她。
这问候也只有当着众人的面才能听得到,“谢爹爹关心,女儿的身体已无大碍。”
柳仕凯听她如此,微微点点头,看着是放心了,又笑着看向身侧之人:“郡王爷快里面请,太子早已经到了。”
这时,祝柯上前手一挥,几个小厮抬着红绸装饰的几个担子上前,柳柏纪招呼身后的小厮一一接过,经过的人无不驻足观看,感叹寿礼队伍的庞大
柳仕凯笑道:“郡王爷这礼太厚重。”
“应该的,七日便该回门的,只是那日恰好涟漪身体不适,正好借这次机会把上次的礼也补上。”
将她的手握在手心,她心中一惊,正要抽回,男人的掌心握的更近,触到他沉稳如黑曜般的眸子,再看来往行人的目光,不再挣扎,任凭他握着。
柳仕凯笑了笑,两人又寒暄几句,柳仕凯将他们领进府里,留下柳柏纪招呼来客。
进了前院,亭台楼阁,楼宇轩榭,祝寿的人不少,最惹人眼的还是几个站在湖心亭的年轻男子,身着剪裁精致的绣缎锦袍,身材修长,剑眉飞鬓,眉眼间竟有几分相似。
太子站在其中最为惹眼,而唐慕彦和杨臣杰也在。
几人注意到他们走进,唐慕彦急忙招呼道:“七哥,你是最后一个来的,罚酒免不了。”
听他这么一说,其他几人也上前将他拉进桌前,甚是熟络,有一人倒了一杯酒道:“咱们当中有的人是第一次见到老七,不了解他的酒量,多喝不用,可这小小的一杯酒要喝。”
太子站出来,笑的温文尔雅:“这席还没开,七弟来的就不算晚,本宫看你们几个是借机为难七弟。”
“那太子是要维护七哥了?”另一人开口打趣道。
“正如九弟所说,兄弟当中也有几个没见过七弟的,就当是见面酒,不用免。”太子转而看向唐熙寒,满眼含笑,落落大方。
:“七弟,你怎么看?”
唐熙寒嘴角含笑,说:“太子说的是,臣弟自从回京,本该向各位兄弟登门拜访,奈何事务繁忙抽不开身,这杯酒权当本王向各位兄弟赔罪了。”继而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七哥真会说话,这么一来,岂不都扯平了。”一个岁数稍小,相貌稚嫩的男子叹息道。
几人哄堂而笑,那人也跟着浅浅的笑了。
她站在亭外,看着这群英俊异常的兄弟,调侃谈笑,饮酒作乐,恍惚间如此和谐,协调的如此美好却不真实,转身欲离去,眼梢微抬,唐慕彦正凝着她,晕着淡淡的急切。
涟漪她翘起嘴角,公式性的笑着看了他一眼,这时,只听身后传来一阵讥讽的声音:“柳涟漪,你怎么那么不要脸。”
皱眉转身,能说出这种话的人除了杨书娆还能有谁,只见她领着一群花枝招展的千金朝她走来。听说杨将军是开国元勋,受先皇敬仰,杨家其他人在京都个个都是拔尖的,而这杨书娆,若说杨家家教有问题,那杨臣杰和杨家大女知晴又怎么说。
她嗓门尖利,这时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来了,满眼复杂的盯着她,她笑道:“如果杨二小姐有话要和我说,可以请你移步到其他地方吗?”
:“怎么,你心虚了,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能让大家知道吗?否则为什么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
她呵呵一笑:“我当然没有见不得人的事,在多少人面前说我也没关系,只是怕杨家颜面扫地,毕竟我娘可是杨家人。”
杨书娆扫了一圈围观的人,有掩嘴嘲笑的,也有看着她窃窃私语的,大都说她说话难听,脸一下变的难堪。
杨臣杰也在众位王爷之中,上前拉着她的胳膊道:“杨书娆,今日你回去吧。”
说着便要走,杨书娆是出了名的的大小姐脾气,除了杨知晴的话她听过谁的,胳膊一甩,走到她面前:“我话还没说完,为什么不让我说,别人不知道你柳涟漪心里想的什么,你别以为我也不知道。”
:“杨书娆,你知道什么,还不快回去。”唐慕彦站在她的身侧,厉声呵斥杨书娆。
杨书娆眼睛烧的通红,在涟漪和唐慕彦之间徘徊了一阵,用手指指着他们两个道:“她已经和郡王爷成亲了,可她红杏出墙,竟然还对你恋恋不忘,刚才我看看的清清楚楚,她就是在给你目送秋波,你以为我没看到吗?”
涟漪自是知道唐慕彦与柳涟漪的关系,这个时候被说出来也没有什么惊讶的,唐慕彦却被说的慌了,他下意识的凝了眼身侧的涟漪,又看向与太子并排而战唐熙寒,沉着声音:“杨书娆,你若是再多说一个字,你我今后便再不相识。”
杨书娆浑身一震,呆呆的看着唐慕彦,周围的人也是一惊,唐慕彦才学卓然,却是个风流性子,唐慕彦和杨书娆是从小的玩伴,杨书娆现在的性子也可以说完全是唐慕彦宠出来的,就连皇上也知道这两人的关系,人们猜测杨书娆很有可能被赐婚于靖王爷,可是现在一闹,再看靖王爷的态度,人们也了然几分。
:“你我从小一同长大,关系不比你和她差,你说过再也不会纠缠柳涟漪了,可是,今天你竟然因为她要和我绝交,她已经嫁人了,你再为她做多少也已经无济于事,你们两个注定不可能在一起。”杨书娆指着涟漪泪花濯濯,声音几近沙哑。
感觉到周围巡视的目光,每个人的眼中都是探视怀疑,静默的氛围吸引的人越来越多,她似乎成了焦点,狼狈的摸样成了她们嗤笑的源泉
看向那人,橙黄的阳光给他修长挺拔的身姿镀上一层暖意,她却觉得阵阵凉意渗透进她每一寸肌肤,俊美妖邪的眸子锐利。
她却朝着他浅浅一笑,故作镇静的笑。
宛柔当初说起起她和唐慕彦的事还有所忌讳:“靖王爷风流成性,身边美貌的官宦女子也多,可在旁人看来,对小姐是极为不同的,奴婢也以为靖王爷对小姐有意,只是……靖王爷却迟迟不向丞相提亲,因为此事小姐有好几日没去见王爷,王爷也没来找小姐,小姐因此病倒便一蹶不振。”
她那个时候才知道,柳涟漪没有挺过那场严重的风寒,大多原因都是因为这个男人。
在郡王府他说
------当时还有选择的余地,为何不来找本王。
------来找我,我也必定会助你,可你最终还是嫁给七哥。
她嗤之以鼻,柳涟漪看清过这个男人的面目吗?这份摇尾乞怜得来的怜爱,她竟然还视之瑰宝,还因此丢了性命,他何德何能,既然他要的是她的祈求。
这次,她还没有求救,他怎么就站出来了。
涟漪看向杨书娆,眼中都是陌生,是淡漠的冷意:“我想请你重新想一想柳涟漪曾经的感情,对爱的人将整个心都掏出来之后,那人能否予以同等的回报,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是不是能第一个对她伸出手,然后,有替她遮风挡雨,抵挡流言蜚语吗?而不是,将她置身于更加难堪的地位。”
她的话充满一个女人内心的悲戚,她在为自己讨诉叫冤,可又像是在为这满园的妇女千金倾诉,心中的委屈不安如潮汐涌动而上。
‘在她对你将整个心都掏出来之后,你能否予以同等的回报’
一针见血,可是这不是现在社会的纲常伦理,一夫多妻,夫为妻纲,人们心中默念的是这些,皇子大臣都眉宇紧皱看着她,唐熙寒的墨眸却也更是深沉的几分,可是现在,周围已经寂静的无人说话。
唐慕彦怔怔的看着她,眼中的凄然,悔意涌上心间。
柳涟漪,她残忍到否定了他们之前的所有,否定了他对她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