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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令仪这话老夫人差点气的一个仰倒,她甚至都没察觉到她语气不对。
老夫人浑身颤抖着,幸亏丫鬟婆子们扶住她。
饶是被气成这样,她也依然不罢休,她甚至想冲上来捶打徐令仪。
“你怎得如此糊涂,你是有多大的本领,多大的能耐,竟敢拒绝燕王殿下,作孽啊,怎么叫徐家有你这个讨债的孽障!!”
“你还敢躲?”
徐令仪从来都是一副胆小怯弱的模样,这还是徐令仪第一次这般胆大。
“祖母,您这是做什么?孙女不躲,难道要被您打死吗?”徐令仪无辜睁大眼睛看着她。
老夫人:“……”
她只觉得火气从脚下急速涌到头顶,“孽障!你现在就去燕王府,哪怕是跪在燕王府门口,也要把这门婚事挽救回来。”
“孙女不去。”徐令仪淡淡开口。
老夫人脸色铁青,她恨恨看向徐令仪,“你当真不去?”
“不去。”徐令仪语气坚定。
老夫人脸上仿佛笼罩着一层冰霜,脸色气的极为难看。
“你今日若不去,那徐府也留不得你了,我再问最后一次,你当真不去?”
她的声音极冷,往日那些温情的假面在此刻被他全然揭开。
这也是徐令仪想要的,他们对她本就没多少感情。
而她,在对他们失望透顶之后,她也不再有任何期待。
之所以继续扮演着孝顺的女儿孙女,也只是因为她需要徐家小姐的身份,也需要徐府的庇护,
不过现在她有了祁渊,便不再需要了,此时趁机撕破脸便是最好的。
徐家别想沾她一点光。
“不去。”
老夫人脸色彻底冷下来,她整个人阴沉的吓人,此刻甚至满是憎恨的看着徐令仪。
她恨她叫徐府错失了这泼天的富贵。
“一次次好婚事都叫你搅黄,甚至连燕王你都敢拒绝,你这孽障怎么不去死。”
老夫人气的口不择言。
“你当真不去燕王府门口跪下!”老夫人依然不死心。
徐令仪嘴角上扬,“不去。”
“好好好,你厉害,来人把这孽障赶出去!!”老夫人颤抖着手指向她。
徐令仪站在院落中,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
徐父面色铁青,看都不想看她一眼,他估计和老夫人是一样的心情。
徐夫人红着眼朝着她使劲摇头,似乎想叫她妥协。
“仪儿……”徐夫人声音哽咽。
其他三个哥哥对她一脸冷漠,徐三更是脸上带着厌憎,似乎恨她不识好歹。
徐晚凝红肿不堪的脸上是压不住的幸灾乐祸。
在此时此刻她的脸肿成馒头,甚至都忍不住嘲笑。
“姐姐心中只有卫将军,竟然连殿下都看不上,姐姐真是大祁朝最清高的女子。”
徐晚凝阴阳怪气着。
原本今日燕王为徐令仪出头,她还难受害怕的要死,生怕日后徐令仪要一飞冲天了。
若是她成了燕王妃,日后就是皇后。
自此之后她们二人身份便天差地别。
她是主子,她说是奴才也不为过。
不仅往后要一辈子都在她面前卑躬屈膝,甚至还有可能被她针对没命。
幸好……幸好徐令仪她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
“我走便是,不过从此之后,我与徐府便再无任何瓜葛。”
徐令仪说完就要走。
“既要走,便干干净净走,别拿徐府一针一线。”老夫人脸色极为难看。
徐令仪回头轻笑,“这是自然,只是祖母日后不要后悔。”
她说着就首接往门外走去。
回想当初刚踏入徐府时,她满心欢喜,无比期待要见到她真正的家人。
她怀着一颗赤诚的心来到徐府,也曾掏心掏肺待他们,渴望从她真正的家人身上,得到一丝温情。
可得到的唯有失望。
如今要离开徐府,她也依然欢喜,依然期待。
欢喜她看透了亲情,摆脱了这虚伪的一大家子。
“你你……你这话什么意思?”老夫人后知后觉察觉不对,“什么叫我们要后悔?”
她今日太过生气,徐令仪拒绝燕王叫她震惊无比,以至于被情绪彻底控制,也露出了平日隐藏的最深那些阴暗。
春晓再也忍不住了,饶是她是一个丫鬟,也因为徐府这一家人心寒,为小姐不值。
春晓鼓足勇气,“当然是因为小姐不日就要是燕王妃了,燕王不知道多喜欢小姐,就算小姐拒绝殿下,殿下也依然想要迎娶小姐。”
春晓故意说着,这话有夸大的成分,但是她就是觉得燕王喜欢小姐。
如果不喜欢,殿下那般身份尊贵的王爷,怎会亲自来求娶。
一时间气氛彻底沉寂下来,连呼吸声都听的极为清楚。
所有人愣在原地,徐令仪却在往外走。
————
皇宫。
“陛下,燕王殿下求见。”
帝后二人正在用饭。
“快叫殿下进来。”皇后极为高兴。
唯一的儿子常年在边疆驻守,如今好不容易回京,又多在自己宫外的府邸。
“不见,叫那不孝的孽障在殿外跪着。”皇帝重重放下筷子,脸色阴沉。
“陛下……”皇后心疼,“臣妾快有一年没见到渊儿了。”
皇帝眉眼冷肃,“你记挂着他,他可有半分顾念我们。”
皇帝何尝不想见到儿子,人到中年,才和皇后有了这一个嫡子。
自小将他捧在手心,亲自照看,就怕他有个好歹,不能长大成人。
所有皇子中,皇帝最爱的就只有他。
可这孽障自回京后,他们父子二人只在朝堂上见面。
他竟一次都不入宫求见双亲。
所有皇子,唯有他敢这般放肆。
“渊儿为何不入宫,陛下您心中难道不知,他每次入宫,您便非打即骂……”
皇后眼眶微红,声音哽咽。
见皇后这般,皇帝收敛了气势,语气缓和:
“朕为何打骂他,他如今虚岁快要年满三十,再过几年,同他一般大的男子都要当上祖父,他却至今孑然一身。”
说起祁渊的婚事,皇帝便心中苦闷。
这皇位是他给祁渊留的。
早在他刚成年,他便心心念念要把皇位传给他。
可谁这孽障到如今后宅中依然空无一人,子嗣更是不知何年何月才有。
这叫他如何敢放心把皇位给他。
“这孽障甚至自作主张跑到边疆三年,叫我们日夜为他提心吊胆,也不愿娶妻生子。”
皇帝越说越觉得祁渊不孝。
皇后只想见到儿子,“陛下,许是渊儿想通了,这才入宫求见我们。”
皇帝冷笑一声,“只怕他是有断袖之癖,他若是能想通,太阳要从西边出来。”
他这些年己然因为祁渊的倔强,一次次失望透顶,不抱任何希望了。
皇帝叹息一声,“若他能成亲生子,叫朕抱上孙子,朕死也甘愿。”
其他皇子在皇帝面前,永远恭敬,不敢造次。
他们无一不害怕皇帝。
在皇家,先是君臣再是父子。
唯有祁渊不同。
在祁渊面前,皇帝从前一首是慈父。
皇后低下头,敛下眼眸。
祁渊不肯成家,也是她的心病,她也不敢再劝皇帝。
但幸好,陛下也心疼儿子,没一会儿便主动开口。
“叫燕王进来。”
“参见父皇,参见母后,给父皇母后请安。”
皇帝抬眸冷笑,“原来你还记得,你有父皇母后啊,朕还以为你是孤儿。”
祁渊:“……”
“你父皇跟你说笑的。”
皇后连忙缓和气氛,“渊儿,今日入宫,所为何事?”
她的眼睛一首盯着祁渊,不肯挪开视线。
祁渊跪在地上,“儿臣想叫父皇母后,为儿臣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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