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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化悄然发生,影响无处不在。
在游戏世界平稳发生黄天想要看到的变化,产生黄天想要收获的影响的时候,九州世界正在发生一些黄天不是很想看到的变化,产生黄天不是很想收获的影响。
首先是黄天从魏公那里习得“天心法”一事。
不出意外地,在被了无和尚点破以后,很快便以攘奸卫天牢为中心,向整个攘奸卫传播。
估计要不了几天,传播的范围会进一步扩大。
这让黄天在上值的路上,不断受到目光异样的注视。
有些人的目光只是异样但没有恶意,只是单纯地惊讶,区区一个攘奸卫天牢狱卒,居然能学会诸多儒门书生士子都学不会的“天心法”。
尽管这个“天心法”,从根子上讲,不是什么利己的好东西,但它实实在在是一个好东西。
但有些人的目光可就不仅仅是异样了,还带有很多负面的情绪在其中。
区区一个天牢狱卒,居然也能学会“天心法”?
骗人的吧?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那种鄙夷与嘲笑,丝毫都不遮掩。
对此,不管是哪种异样的目光,黄天都只是置之不理,不予回应,自顾自做自己该做的事。
比如监督两班狱卒完成换岗。
然后便发现了第二个变化与影响,有人请了病假。
此人不是他人,正是老张。
黄天昨日的直觉没有出错,老张真的在完成蜕变!
说实话,这不是黄天想要看到的事情。
倒不是黄天心胸狭隘,不愿意看到老张找回自我,或者勘破迷障,而是来自老张或者老张背后某些人的试探,到现在还没个确切的结果。
若是老张蜕变完以后,不再继续试探,那还好说。
若是老张完成蜕变之后,仍旧继续试探,甚至加大力度,可就有些不必要的麻烦了。
说不得到时会闹出很多不愉快。
最后则是巡查三层地下监狱的时候,黄天冷不丁发现,了无和尚被放出了攘奸卫天牢。
就在昨天深夜。
就在了无和尚点破黄天从魏公那里习得“天心法”之后。
而且是被骆指挥使亲自释放的。
最关键的是,不知去向。
这就让黄天感到有些心绪不宁。
总觉得了无和尚突然间被释放,可能是因为某件或者某几件与他相关的事,因为某个或某几个与他相关的人。
神通“掩日”升级为神通“移星换斗”,黄天在天机方面的直觉变得更敏锐,更可信。
既然产生这种感觉,黄天想要不去重视都不行。
不过越是重视,越不会冒失行事。
而是恍若无事地走完巡查流程,按惯例回自己的值房。
回到值房不久,黄天的屁股刚刚坐稳,椅子还没坐热,张易之叔父便派了一名书吏前来召见。
对此,黄天没有耽搁,立马起身随书吏来到勇毅将军值房。
在勇毅将军值房里等着黄天的,不仅有现任勇毅将军张易之,还有前任勇毅将军林兴德,与挺长一段时间没见的岳丈景福瑞。
林兴德是攘奸卫南镇抚司镇抚使,景福瑞在斩妖司任实权千户,两人的工作都很繁忙,不可能闲着没事来张易之这里闲逛。
所以,一进值房,黄天便明白,肯定有事。
而且还是大事!
“岳丈,林叔父,张叔父。”
黄天心里一边思忖着到底因为什么事,一边挨个出声招呼。
“坐。”
东道主张易之伸手指了指一个座椅,然后侧头看向景福瑞和林兴德,“景兄,林兄,你们谁先说?”
“我来吧。”
景福瑞作为景妤的父亲,黄天的岳丈,当仁不让。
林兴德对此没有任何意见。
黄天见状,赶紧摆出一副正襟危坐,洗耳恭听教训的乖巧模样。
没有开场白,也不绕圈子,景福瑞直截了当开口:“天儿,喊你来,有三件事。第一,了无和尚提前出狱;第二,书库的差事没了;第三,魏公那边来了口信。”
顿了顿,景福瑞在黄天故意流露出来的疑惑目光中,详细说道:“了无和尚,也就是当今皇后的舅父,申国公,是自请出狱的,在点破你学会‘天心法’一事以后。据宫里特意传出来的消息,申国公昨晚深夜请见陛下,言,攘奸卫天牢狱卒都能学会‘天心法’,都有一番大爱仁心,没道理他高某人的觉悟比一个狱卒还低。陛下大悦,准了申国公的奏请,允许申国公出狱,并去了一方特殊地界,戴罪立功。”
林兴德这时开口,插话说道:“具体哪方地界,你现在还不太适合知道。等以后再说。关键在于,申国公在陛下面前,提及了你,且陛下特意让宫里把这个消息传了出来。”
“嗯。”
一旁的张易之出声附和,表示存在感,“这一点至关重要。”
景福瑞等两位好友各自说完,接着说道:“攘奸卫书库的差事没了,与魏公那边来信,都是因为第一件事。正所谓简在帝心,即便申国公没有明言你的名字,但是只要陛下想知道,一定能知道申国公所言学会魏公‘天心法’的狱卒,正是你。”
林兴德又插话说道:“魏公年事已高,且年轻时候受过好些次伤,身体不好。这一回青州斩龙,更是伤上加伤,伤及本源,不再适合操持斩龙一事。另外,魏公履任侍中,成为朝廷群相之一,位高权重,不宜轻动。朝廷亟需一名可以震慑四海龙族之人,接替魏公的职责。”
张易之也出声附和:“你学会‘天心法’一事,其实不算特别希奇。真正的儒门士子,想要学会‘天心法’其实并不难。关键在于,大多能学会‘天心法’的士子、大儒,不愿损耗自己,以‘天心法’斩龙。他们都明知朝廷需求,却在装糊涂,不愿让自己、同窗、好友、师门故交,成为接替魏公职责的倒霉蛋。”
景福瑞接回话茬:“正好魏公在青州斩了西海龙王,对四海龙族造成的威慑足够,陛下便不着急找出接替魏公职责的人。偏偏在这种情况下,申国公不仅在天牢里点破你学会‘天心法’一事,还在陛下提及了你的存在。这就让从青州回京以后,故意忽略了你的魏公,不得不给我们捎来口信,希望你能主动进入云山书院深造。”
听到这里,黄天哪还能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怎样的情势?
无论自己愿不愿意,云山书院都必须去!
不过……
魏公故意忽略自己?
以魏公的为人,想来真是这样的,没必要扯谎。
迎着岳丈与两位叔父的注视,黄天轻轻点头,沉声说道:“岳丈,林叔父,张叔父,我愿意去云山书院深造。”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黄天语气与态度十分诚恳,发自肺腑。
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情愿。
这反倒让林兴德、张易之与景福瑞三人很是没想到。
毕竟黄天作为攘奸卫天牢狱卒,盯着“天心法”传人的名头,进入儒门名校云山书院,肯定不会受到云山书院书生、士子与教习的欢迎。
不说刁难与排挤,冷落肯定免不了。
攘奸卫天牢狱卒牢头,虽然也只是不入流的胥吏,但是在三人关照下,在莫青笙有意无意照顾下,黄天的小日子过得非常滋润。
真没那个必要,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去云山书院受气。
林兴德、张易之与景福瑞关心则乱,还担心黄天一时间无法接受这样的变化,不愿意“主动”去云山书院深造呢。
届时,不管是让魏公直接出面,还是让宫里出面,都会闹得局面不好看。
谁曾想,三人只是你一句我一句,简单说了一下情况,还没有劝,黄天便真·主动答应下来了。
这时,这段时间与黄天打交道最多的张易之恍然想起,黄天不再是毛头小子。
在与景妤成婚以后,越来越成熟。
那股面上不显,藏于骨子里的与世疏离的气性,越来越内敛,在为人处世这一块,越来越“油滑”。
隐隐有三分像乃父黄唯明了。
景福瑞与林兴德紧接着同样反应过来。
三个好友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出同样的情绪。
得,闹半天,他们白担心了。
不过这样再好不过了。
“我还有事,先走了。”
林兴德率先起身,提出离开。
只是走到门边,又侧过身,看着黄天说道:“钦天监许宗训那边,你还是要认真应对。易之告诉我,你坦然无畏,那便坦然无畏,但不能马虎大意。”
“谢谢林叔父关心。”
闻言,黄天诚恳道谢,然后歉意说道,“给林叔父添麻烦了。”
“没事。”
林兴德摇摇头,走了。
景福瑞紧接着站起身:“斩妖司那边差事也重,没别的事我也走了。”
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黄天身边,拍了拍黄天的肩膀,压低了声音:“等妤儿出差回来,你们要抓紧了。”
撂下这句话,景福瑞扬长而去。
抓紧?
抓紧什么?
你说清楚啊岳丈。
面上微微显露一些赧然,黄天心里门清。
张易之叔父也没有多留黄天,待两位好友走了,马上也给黄天下了逐客令。
黄天不是赖皮脸,利落离开勇毅将军值房,回到自己位于三层地下监狱入口处门房改建而成的牢头值房。
坐下以后,黄天收敛起了所有的情绪,眼神漠然,面无表情,进入沉思。
林兴德、张易之、景福瑞三人先前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在黄天脑海里一帧一帧地回放。
倒不是黄天对自家岳丈与两位叔父心生怀疑。
而是黄天直觉,自家岳丈与两位叔父在有些话不好明说的情况下,尝试给出暗示。
否则的话,这件事没必要弄得这么虎头蛇尾。
片刻后,黄天停下回放,结束沉思,发现了盲点。
什么了无和尚与申国公,什么书库的差事,什么魏公的口信,重要但都不是最重要的。
林兴德、张易之与景福瑞三人,也不是真的关心则乱,没有察觉黄天这段时间慢慢表现出来的变化,仍把黄天当作一个毛头小子,分不清轻重。
而是他们故意让自己那么去想。
只有发自内心地那么去想,三人做出先前的举动方才合情合理。
作为长辈,太过爱护自己失怙的晚辈,以至于关心则乱,做出一些虎头蛇尾、没头没脑或者说乱七八糟的事情,没什么值得怀疑的。
就算有人怀疑,他们三人也有理由搪塞过去。
很多事情,只要明面上有足够的理由搪塞,便无法定责追究。
这些蝇营狗苟之事且不多说,黄天想明白自家岳丈与两位叔父真正担心,也是真正想表达的事情了。
先是强调了无和尚,也就是申国公去了一个黄天“暂时还不太适合知道,等以后再说”的特殊地界,戴罪立功;
又一再强调,朝廷亟需一个能够接替魏公斩龙职责的人;
最后又点明黄天极有可能被儒门一众学会了“天心法”又不愿意接替魏公斩龙职责的士子、大儒,推到明面上去。
把这些串联到一起,黄天得出两个结论:
第一,他主动去云山书院深造,是各方势力在极短时间内达成的共识。
这些势力里面,包括林兴德、张易之、景福瑞这一帮人!
第二,在云山书院深造以后,黄天很有可能被朝廷派往申国公这次去的特殊地界,建功立业。
而这个林兴德说“你暂时还不太适合知道,等以后再说”的特殊地界,在黄天看来,要么是传闻中的上界或外界,要么是禹王结界之外的莽荒世界。
呼……
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黄天坦然接受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并且积极面对。
取出一张笺纸,提笔写下辞呈,待字迹干透,黄天没有丝毫不舍地离开牢头值房,向顶头上司勇毅将军张易之张叔父提出辞职。
张易之接过辞呈,没有说话,也没有立即盖印批准,而是带着黄天去找了基本没露过面的雷司狱。
最后,在黄天辞呈上盖印批准的,是雷司狱,而不是张易之。
这一点,或许是出于避嫌?
总而言之,不管怎样,黄天辞去了攘奸卫天牢狱卒的“铁饭碗”,脱下了狱卒制服,离开了攘奸卫,走进了云山书院报到。
然后不出意外地遭遇冷落,甚至不予办理入学。
只是让黄天进了藏书阁,做一名书籍管理员。
黄天没有丝毫不喜,反而像是一只掉进了米缸的老鼠,心里偷着乐。
他正想着补充自己各方面的知识呢。(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