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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两只拳头狠狠的撞在一起,短暂的平静之后,两人之间猛然爆发出一圈气爆。劲风袭袭,衣衫猎猎,小白和哈奴曼两人各自向后连退数步。
稳住身形的哈奴曼,看向小白的眼神发生了一丝变化,沉声道:“尊者!”
五洲囚徒四位尊者中,白衣人屠虽然象征着杀戮。但域外所有势力都清楚,他其实是四位尊者中实力最弱的。如果不是域外战场上有着不成文的规矩,尊者以上的强者不准随意参战的话,恐怕早就有人去截杀他了。
当然,不守规矩的人自然存在。不过他们的暗中行事,不仅没能解决掉人屠,反而还招惹来死囚的大举报复,整个组织愣是被打的元气大伤,近乎毁灭。有了前车之鉴后,各方势力也就不在生出这种念头,毕竟谁也不想与五洲囚徒彻底撕破脸。
哈奴曼原本以为,人屠虽然在域外凶名赫赫,但以他半尊的修为难以对自己造成威胁。如今初一交手后,察觉到人屠已经达到尊者境界的他,心中难免会生出一丝忌惮。
尊者之下,半尊之中的第一人,其战力之强绝非夸夸之谈!
以半尊的修为,挑战那个地方的老怪物。每个人听后,都会觉得心中发寒。而最为让人震惊的,却是他每次都能从那个地方活着回来。虽然其中少不了那个老怪物的手下留情,可即便是这样仍旧可以证明人屠的不凡。
半尊之中第一人,如此高的评价也足以看出他的天赋有多强。如今成为尊者的人屠,战力又将达到何种程度,这将是一个极难估量的问题。虽然他刚刚进入尊者境没多久,但却绝不能以寻常的目光去看待这位新晋升的尊者。
“人屠,我们之间并无过节,没必要生死搏杀。虽然你已经成为尊者,但想来时间应该也不会太长。如果真的动起手来,吃亏的恐怕将会是你!”
如果不是必要时候,哈奴曼还真不想与同境界的对手生死相搏。之前围杀夏城主帅庄逍遥,那是上面的死命令,他不得不遵从。如若不然,他才不想去招惹夏城。尤其是夏城的兵部,那里的人都是一群疯子。一旦被他们获知真相,绝对会与自己不死不休。
如今面对尊者境界的人屠,哈奴曼虽然满心的忌惮,但也不能堕了自己这位老牌尊者的威风。此刻的他在赌,赌人屠只是碰巧经过,尚不知晓庄逍遥的事情。
不过显然这次他赌输了,面容漠然的小白,沉声道:“胆敢杀害我夏城主帅,你,必死!”
闻言,知道无法善终的哈奴曼不禁瞳孔骤然一缩。而随着一股劲风袭来,小白的身影倏然出现在他的身边,刚猛的拳势猛然轰击而出。
在自己的属下面前,同为尊者的哈奴曼总不好再次退缩。猛然握拳的他,瞬间与小白碰撞在一起。两名尊者间的厮杀,所能造成的破坏绝对堪称一场灾难。
一股狂暴的气流飞快的向周围席卷,两人所在位置的地面猛然崩裂。一圈气爆骤然爆发,一股股气浪疯狂的向周围肆虐。
咚——咚——咚——
人影交错,两个人展开了猛烈的对轰。随着他们的一次次碰撞,周围到处都弥漫着狂暴的气流。两人所在的地方,一时间尘土飞扬。
轰——
一道肉眼可见的冲击波猛然爆发,周围弥漫的尘土倏然被一扫而空。两道人影瞬间分开,不过转瞬之后又如两道鬼魅般再次碰撞在一起。
哈奴曼长棍挥舞,漫天的棍影瞬间将小白淹没。不过下一秒,一道剑光便冲天而起。那笼罩了周围天地的棍影,瞬间被一剑劈开。
小白巨剑横扫,沉重的巨剑携带着无匹的力劲倏然斩向哈奴曼。而哈奴曼也不甘示弱,身子一转手中的长棍猛然砸了过去。
咚——
一声巨响,犹如晴空的霹雳,震得人耳膜生疼。手舞长棍的哈奴曼忽然纵身而出,而巨剑斜持的小白,身子则是微微一震,脚下也猛然后退的半步。
这次碰撞,两人间高低立判。虽然小白刚刚进入尊者境界没多久,但在力量上却要碾压老牌尊者哈奴曼。
看了眼微微震动的长棍后,哈奴曼的眼中出现了一抹惊骇,沉声道:“怎么可能!刚刚进入尊者境,为什么会拥有如此强的力量!”
巨剑平举,剑尖遥指着哈奴曼的人屠,冷声道:“如果你只有这点本事的话,可真是叫人失望!”
“大言不惭!”
小白的这句话,仿佛彻底激怒了哈奴曼。身子瞬间消失的哈奴曼,突然出现在半空,手中沉重的合金长棍,对着小白当头砸下。
咚——
被棍影笼罩的小白突然消失,而那裹挟着无俦力劲的长棍,则重重的砸在了小白刚刚所在的地面上。长棍弹起,地面崩裂,身子扭动的哈奴曼腰部发力,手中的长棍顺势再次劈出。
咚——
又是一声巨响传出,将巨剑横在自己身前的小白,被一棍抽出十几米的距离。然而此刻的哈奴曼却得势不饶人,身子一晃再次出现在小白的身前。手中的长棍倏然点向小白的胸口,如果这一击中了,即便小白已是尊者,也绝对会受到不小的伤害。
当——
随着一声金属的铿锵,哈奴曼手中的长棍重重的点在了小白架在胸前的巨剑上。短暂的平静之后,一道气浪倏然向周围席卷,道路两侧建筑上的玻璃,顷刻间全部炸裂。无数玻璃碎片犹如飞刀般四下里乱飞,周围到处都是游民被划伤后发出的惨叫。
见自己的攻击被巨剑挡住,哈奴曼不禁目光一凛。然而此刻的小白,嘴角却勾画出一抹残忍的弧度。只见他手腕一抖震开长棍后,手中的巨剑猛然劈了出去。
长棍一点地面的哈奴曼翻身而退,然而一道劲风却呼啸而至。翻身后退的哈奴曼已经来不及做出反应,仓促之间只能将长棍挡在了自己身前。
咚——
巨剑横扫,宽大的剑身犹如拍苍蝇一般,重重的砸在长棍上。巨大的力量,直接将哈奴曼拍飞出去。横飞出十几米的哈奴曼,犹如出膛的炮弹般狠狠砸进了街边的一栋建筑内。
墙壁崩塌,碎石纷飞。将巨剑扛在肩上的小白,眼中不见丝毫的变化。身为尊者,生命力顽强,绝非这一击便被会拍死。
轰——
一根长棍猛然贯穿墙壁,飞快的射向小白。而一道人影也随即破墙而出,一只拳头紧接着轰击而出。哈奴曼含怒而发的一拳,破坏力堪称恐怖。拳劲所至,虚空震动,空气中甚至出现了道道肉眼可见的气流波动。
轰——
一道血色的气息冲天而起,气势全开的小白此刻仿佛一个魔神,浑身上下都缭绕着血色的气流。无尽的杀气,疯狂的向周围弥漫,杀气所笼罩的地方温度瞬间降到了极点。
目光愈加冰冷的小白,头忽然微微一侧。那被当做标枪扔出的长棍,紧贴着他的面颊呼啸而过。面对哈奴曼紧随其后的一拳,小白只是随意的伸出一只手掌。
然而就是这看似随意的一掌,却仿佛瞬间囊括了哈奴曼周围的天地。那刚猛的拳势瞬间湮灭,而哈奴曼也猛然倒飞出去。
咚——
横飞而出的哈奴曼,重重的撞在一栋建筑的墙壁上。巨大的冲击力,瞬间让墙壁崩裂,无数裂痕飞快的蔓延。然而还未等哈奴曼喘口气,一道凌厉的气息却让他寒毛直竖。
来不及多想的他,身子一晃瞬间消失在了原地。而就在他消失的瞬间,一道剑芒倏然一闪而过。‘哧’随着一声轻响,哈奴曼刚刚所倚靠的墙壁处,突然出现一道十几米长的透明剑痕。
咕嘟——
被剑气擦身而过的哈奴曼,刚刚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死亡的迫近。此刻看着墙壁上的剑痕,心中后怕的他不禁咽了口口水。
此时的哈奴曼,形象看起来十分狼狈。破烂不堪的衣衫上布满了灰尘,就连他脸上的猴脸面具,此刻也缺失了一角。
看着缓缓走向自己的人屠,哈奴曼不可置信的说道:“怎么可能!你刚刚进入尊者境界,怎么可能会拥有着如此恐怖的战力!”
此刻杀意尽显的小白,不再给哈奴曼思考的时间。人影闪动,无尽的剑气瞬间将哈奴曼吞没。哈奴曼所在的位置,瞬间被剑气绞的千疮百孔。
“啊……给我开!”
随着一声怒吼,一道气息冲天而起。漫天的剑气,瞬间被冲散。满身剑痕的哈奴曼,此刻已经被鲜血染成了血人。胸口剧烈起伏的他,眼中流出了深深的惶然。只见他随手一招,远处的长棍瞬间飞了回来。
气机遥指着人屠的哈奴曼,眼中却流露出了退意。不过他知道人屠不会给他逃走的机会,此刻的他只能为自己创造出一个生的机会。
“给我杀了他!谁能杀了他!我保他一辈子荣华富贵!”
哈奴曼的话,不仅是对梵门门徒,同时也在说给那些游民。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作为最底层的游民,做梦都想有个翻身的机会。生命在域外战场上,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如今对于这些游民来说,如此好的机会绝对值得为之以命相搏。
“杀!”
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道喊杀声。瞬息后,这声音更是连成了一片。此刻,不仅有梵门的门徒冲向小白。更有无数双眼透着癫狂的游民,从各个角落里杀出。
游民的队伍中,不乏圣人甚至至圣的存在。这些人虽然有着游民的身份,但他们在镇子里的待遇却要好上很多。这些人,就像是镇子掌控者豢养的一群佣兵。平时供养着他们,必要的时候他们会为掌控者拼死的搏杀。
当然,也有一些人不屑于堕落为走狗。隐藏着自己的战力,藏身于游民之中。每个月上缴着巨额的费用,耐心的等待着一步登天的机会。
而此次围杀小白,无异于就是一个登天的机会。虽然这个行为很危险,但那足以改变命运的许诺,却让他们不得不为之疯狂。
面对着蜂拥而至的游民和梵门门徒,小白只是面容平淡的挥舞着巨剑。这些人在他的面前,与蝼蚁无异。不过他们虽然不能阻挡住小白的步伐,但却为哈奴曼争得了一丝逃走的时间。
就在他们疯了一般围杀人屠的时候,扛着长棍的哈奴曼却飞快的向镇外逃遁。这个大镇虽然能够带来巨额的财富,但与生命相比,财富却显得那般微不足道。
短短几分钟内,镇子里已经血流成河。小白的周围,已经出现了一道由尸体垒砌而成的围墙。然而即便鲜血汇聚成了小溪,尸体堆积成了小山,依旧没能打消那些游民的疯狂。
在他们眼中,此刻的小白就是足以改变他们未来的金山。为了这座金山,他们又何惧疯魔!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没有游民再出来阻挡步伐。随着小白的杀戮前进,整条街都已经被染成了一片猩红,放眼看去仿佛整条路都是由尸体堆积而成。
此刻的小白,身上的白衣依旧洁白如初,然而他手中的巨剑却已经被鲜血染得赤红。血水,顺着那宽大的剑身缓缓滑落。
人屠周围,此时已经空无一人。疯魔者,都葬送在了他的剑下。明智的人,此刻也都躲得远远的,生怕那杀意会降临在自己的身上。
原本嘈杂的镇子,此刻一片寂静,就连鸟叫虫鸣也彻底沉寂。举目四顾周围都是空旷的街道,这里仿佛已经成为了一座死镇。
偌大的镇子里,此刻只有小白一人走在街上。轻微的脚步声,此时也显得异常的响亮。虽然小白的动作看起来十分缓慢,但眨眼的功夫他便走出了镇子。瞬息之后,更是彻底消失在了远方。
镇子内,梵门门徒近乎死绝,游民也伤亡惨重。虽然小白完全可以不去理会那些游民和门徒,直接追赶哈奴曼而去。但身为象征着杀戮的人屠,又岂会放任他人的挑衅。
痴迷于剑道,沉沦于杀道。
对于人屠来说,面对敌人,唯有杀之!
一路狂奔的哈奴曼,不知道自己究竟跑出了多远。此刻,身处于荒野之中的他扛着长棍一边前行,一边剧烈的喘息着。
由于之前在与人屠的碰撞中受了不小的冲击,一路狂奔之后不禁有些力竭。虽然知道慢慢悠悠的走下去可能会很危险,但这个时候的他也的确没有力气再跑了。
此刻的哈奴曼,心里不禁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出来的时候为什么不把通讯器带在身上。如今彻底与梵门断了联系的他,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随着一阵微风刮过,缓缓前行的哈奴曼动作忽然一顿。下一秒,瞳孔骤然一缩的哈奴曼抽身暴退。就在他躲避的瞬间,一柄巨剑忽然从天而降,深深的插在了他刚刚所站立的位置。
避开攻击的哈奴曼不敢停留,拼尽全力的他飞快的向远处逃遁。然而随着一道人影的一掠而过,插在地上的巨剑突然消失不见。
而急速狂奔的哈奴曼,眼中则突然流露出一抹惶恐。一声怒吼的他忽然转身,手中的长棍也猛然横扫而出。
叮——
一道剑芒倏然闪过,哈奴曼手中的长棍瞬间一分为二。而后退中的哈奴曼,也突然从腰部一分为二,脏器与鲜血瞬间洒了一地。
哈奴曼那摔在地上的上半截,在弥留之际只吐出了四个字:“怎么……可能!”
噌——
巨剑归鞘,白衣如雪的人屠看都没看地上的哈奴曼一眼,便迈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