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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中这句话响起时,划着蛇身的凌沧,猛的抬头看了过来。
好像,他也听到了我脑中的声音。
“进来啊?”张暧见我没动,还拉了我一把。
一进去,蛇腥味,血腥味,还有其他的腥味,瞬间冲鼻而来。
靠近妖门的地方,还绑着活着的三牲,不知道用的什么法子,它们的头都对着妖门,喘息着,却又不能动。
许多张家人,穿着以蓍草编织的怪袍子,戴着不知道什么骨头做的面具,正围着妖门而站。
张暧拿了一件蓍草袍给我:“幽赞于神明而生蓍草,参天两地而倚数,观变阴阳而立卦。”
“妖门是天地间的异门,镇妖门,得先告之天地,幽赞神明。等下凌沧君也会着蓍草裙,带你巫舞祭祀,你抱着龙种,跟着他就行。”张暧帮我将袍子系好。
语气低沉,几乎带着恳求:“这事关重大,相信你也见识过那些妖龙异蛇的威力了。凌沧君以蛇血先引妖龙异蛇入妖门,再以巫舞祷告,最后才是镇妖门。”
“这具体怎么个祭祀法,我们都不知道,但凌沧君的蛇品,你也清楚的,就算入魔也是可信的,你听他安排,跟着他行事就行。”张暧说到最后。
也有点无奈:“你是云渺转世,他不会伤你的,别担心。”
这不知道是安慰他,还是安慰我。
我呵笑了一声:“多谢。”
张暧系着蓍草的手,顿了顿,抬眼看了看我,张了张嘴,目光中有什么闪动。
最后只是自嘲的苦笑了一下,帮我将袍子上的草绳系紧,这才转身抱剑立在一边。
这会蛇血已经越滴越多了,夹裹着黄泥,浓腥且红,从四面八方,千丝万缕的涌入妖门,看上去触目惊心。
凌沧放了一大圈血回来,站在我面前,看了我一眼,抬手,将指尖的蛇血在我脸上画了几笔。
跟着掏出那根蛇首簪,将我头发复又挽了上去。
一言不发,转身一扯,身上穿着的长袍就消失不见了,只有腰下系着一条蓍草裙。
跟着双手高举,嘶吼的叫了一声:“祭!”
张暧立马沉喝一声,抱着古剑,一个纵身。
剑光一闪,绑在妖门口的三牲,瞬间被斩下了头。
三个头,随势滚入妖门。
断口处,血水汩汩的涌出,顺着地上流动的蛇血,全部流入妖门。
“嘶!”凌沧举着手,猛的转身,面对着我,扭动着身体。
昨晚意乱情迷,加上棺中昏暗,虽然能感觉到他肌肉澎湃有力,可也没有现在这么冲击力强。
古铜色的肌肤,纹理分明,恰到好处的肌肉,随着身体扭动,蓍草裙摆动,将落未落。
更让人遐想。
可凌沧每扭一回,就抬手,往蛇身上沾点血,往我身上穿着的蓍草裙涂来。
涂完后,就绕着我,开始手舞足蹈的跳。
旁边张暧,掏出一只犀牛角的号角,呜呜的吹着。
竹清节敲着用圆竹制的乐器,竹身中空,或长或短,随着敲击,咚咚作响,与号角声应和,居然有一种古朴的空灵之感。
张家那些披着蓍草裙的人,随着号角声,开始附和着凌沧的巫舞。
放眼看去,尽是因放血之痛,而扭动的蛇身。
嘶嘶声,号角声,竹身空洞的咚咚声……
身边凌沧跳动时,古铜色的肌肤,跳跃闪动的蓍草,还有那在蛇腥、血腥中依旧能闻到的汗水味。
我只感觉双脚发软,好像踩在棉花上一样,又好像是梦游,一手抱着云溟。
转头看向凌沧,他微微一抬手,我右手不由伸过去,搭在他掌心,跟着舞了起来。
他手顺着胳膊,朝我滑过来,搭在肩膀上,身形慢慢往后转,贴在我腰侧,然后伸手搂住我的腰,转身一扯,将一条蛇往我腰间一搭。
那蛇本能的游动,缠紧,却不知道为什么,又没有逃走,就只是埋头在蓍草中间。
我这会身形被凌沧巫舞带动,居然也没有感觉到怕,甚至随着舞动,整个人轻松得好像都能飞起来了。
以前跳舞,僵硬得堪称铁骨的手脚、腰肢,好像都变得柔软,更甚至还能跟上凌沧的步伐。
他一直紧贴在我身后,手抚过我腰身,以肌肉牵动,带着我动作。
旁边号角声和竹响声,以及嘶嘶的蛇声,让我再也听不到其他的。
每跳转一圈,凌沧就会取一条蛇,搭在我身上。
随着一圈圈的转,意识到怕是要绕着这妖门舞上一圈。
可我身上的蛇越搭越多,身体越来越重,脚上沾踩的血泥,也越来越重。
慢慢的喘息不过来了,我几次想扭头看向凌沧,想对上他的眼,用眼神询问他,还要多久。
可无论我怎么转头,都看不到凌沧,有几次他脸贴着我的脸慢慢厮磨着,耳边还能听到他的喘息声。
转眼看去时,他又飞快的退到我脑后,随手扯了一条比我胳膊还粗的蛇,绕着我脖子,往我前胸后腰一搭。
那蛇只是失了血,还没有死透,蛇头搭在我腰间,立马回转往上,朝我吐着信。
我意识恍惚,好像又回到了云溟出生那天,奶奶让我抱蛇入棺。
张嘴想说什么,天空中突然电闪雷鸣,大雨宛如云溟出生那晚般,啪啪的往下落。
雨水砸在我身上,冲着搭着的那些蛇嘶叫得更厉害,蓍草袍吸水,也越来越重。
可凌沧,带着我,却越舞越快,还往妖门边缘而去。
而张家那些穿蓍草袍的人,却随着匍匐舞蹈,一点点往外退。
妖门之中,原本已经没有水往下渗了,可这会大雨落下,那些消失的异蛇,又逆水而上。
这次我能清晰的听到那些声音,就是从那些异蛇嘴里发出来的:“杀云渺,夺龙种。”
可凌沧带着我,越舞越近。
还不停的伸手,引来蛇,往我身上搭。
我已经看不到怀里抱着的云溟,更看不到蓍草了。
身上,尽是缠挂着的蛇。
随着雨水打下,越来越重,我脚都抬不动了。
更何况,我右脚还有伤呢。
我不由的往我右脚看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右脚好像不痛不瘸了。
扎着针的心口,这么剧烈的跳,也没有痛。
这念头一闪而过……
就感觉凌沧一直抚着我腰的手,突然一紧,转变成掐着我的腰。
跟着听到凌沧在脑后,昂着沉喝一声:“祭!”
正想着,这次该祭什么了。
就感觉身体一沉,凌沧掐着我的腰,直接将我往妖门中掷去。
他用力极大,我身体飞快下坠,眼前凌沧那张脸,只是一闪而过,就被我身上漂起的蛇身,以及从旁边猛的飞扑过来的异蛇挡住。
真的,要我以身相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