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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我忙叫住张暧,顾不上害怕,伸手扯着这张人蜕:“照着。”
“找到你妈蜕下的皮了?”张暧还是嗤笑了一声。
可就在光照在那道疤上时,也愣了一下:“这是你的吗?你什么时候也蜕皮了?”
“不是!”我摇了摇头,示意他放我下来。
直接掀开衣服,露出腰后那道疤:“你对比一下,是不是很像?”
张暧看了看,又用手指量比了一下长度和大小:“这蜕皮上的明显色素沉淀更久,但如果按愈合程度和时间对比,这两道疤原先应该是一样的。”
他脸色也变得沉重,一把扯下那张人蜕:“带出去,让苏秀对比,如果这道疤和你背后的一样,那这事苏秀肯定知道点。”
跟着一转手,直接将我夹在腋下,就往外带。
他这一急,就没了刚才那种温和劲了。
被夹在腋下,我转头看着洞里密密麻麻倒挂着的人皮,随风而动,簌簌作响,依旧心头发寒。
等到了外面,就见竹清节背着苏秀,撑着那把大黑伞。
见我被张暧夹着出来,两人先是一愣,跟着都忍俊不禁。
可苏秀目光跟着就落在那张人蜕的疤痕上:“放我下来。”
“先回车上再说!”竹清节怕她出事,沉声道:“不急于这一时。”
张暧将我放下来,对着肩膀轻轻一点,一只黑鸟,冲天而起。
朝我们道:“我让离宫在这附近的人先过来,守住这里,然后往周围搜查,看能不能查到些什么踪迹。”
跟着背起我,往外走去。
外面田彤还在等着,怕吓得她,苏秀早就将那张人蜕收好了。
“怎么了?你妈在里面……还好吧?”田彤这会也脸色忐忑。
虚虚的扶着我:“她不肯跟你回去吗?是不是太饿了?要不给阿姨送点吃的?”
她这转变太快,语气急切,我瞥了她一眼:“又多了几个洞吗?”
“不是。”田彤还想维持体面,可嘴角一勾,猛的就蹲了下去。
放声嚎啕大哭:“刚才谢景豪的姑姑打电话来,劈头盖脸的就是骂我。谢景豪他……他……”
田彤哭得全身都在抽,吓得厉害,哆嗦着将手机递给我。
竹清节已经背着苏秀上了车,我撑着拐,单脚在这不太平的路边站不太稳。
“我来吧。”张暧接过手机,还侧身,方便我靠着。
手机锁已经解了,一点开视频,率先就是“嗯啊”“嗯啊”的婴儿哭声。
不是那种小声的啼哭,而是张大嘴嚎啕大哭的那种。
可画面里,根本就没有婴儿,只有谢景豪,他坐在沙发上,伸手掰着自己鲜血淋漓的胳膊,边咀嚼着什么,边发出婴儿哇哇的哭声。
随着张嘴哭,嘴角血水汩汩的朝外流。
然后梗着脖子,吞下去。
对着自己掰着的胳膊,低头就是一口。
不是那种咬着不住的,而是和吃鸡腿一样,一口咬住,跟着往旁边一撇头,就撕下一大块肉的那种。
血水顺着他的胳膊,掰着手,以及嘴角嗒嗒的流。
谢景豪却好像还挺“委屈”,边咀嚼,边“嗯啊”“嗯啊”的哭。
视频里还夹着他姑姑低低的咒骂声,以及他爸妈不解的声音,但都很小,生怕惊着他。
跟着似乎传来警笛声和救护车的声音,他姑姑在吆喝着:“这里!这里……”
视频才戛然而止。
这是自己吃自己?
我和张暧对视了一眼,怪不得田彤原先还有心思耍心眼,这会就吓得嚎啕大哭了。
视频后面,是一排排整齐的59秒语音方阵,全是谢景豪姑姑发过来的。
不用点开,大概也能猜到。
谢家人都认为是田彤先怀了石胎,导致谢景豪下面石化,这会出了怪事,肯定没好话。
将手机递还田彤,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是沉声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你先回去抓只母鸡,确定一下你胎中石胎是不是真的活胎。顺带冷静一下,再想想你们到底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让你们这样现世报。”拍了拍田彤的手,将手机塞到她手里。
“那最不能说的,我都说了。我真的想不到自己还做了什么……”田彤脸上满是惧意。
扯着我手:“我会不会也这样,那些怨蚤会不会吃得我只剩骨头。我会活活痛死吗?这石胎,是不是让我生下来?还是要怎么样?”
她都语无伦次了,我只得抽出手:“先去抓鸡。”
“不见棺材不落泪。”张暧摇头叹气,直接打横抱起我,到了苏秀车上。
田彤还哭着追了几步,可见车门关上了,这才想起什么,连忙上车,轰轰的发动。
那车技也瞬间飙升,掉头无比的顺滑,一脚油门打过来,和黑车擦身的时候,还探头出来:“我这就去抓鸡,你在家里等我,我马上就来。”
那声音还带着哭腔,可求生的意志倒是挺坚定的。
“天作孽,犹可活?我这样的活着吗?”苏秀语气嘲讽。
捏着那张人蜕,折到腰后疤痕处,示意我把衣服掀起来。
她对这“天道”怨气太重了,我不敢呛声。
坐过去,掀起衣服,她直接就将那张人蜕上的疤对着蒙了上来。
跟着冷哼一声:“一模一样,就是时间久了点。让张暧拍张照片给你看吧,你们云家,还真的是有意思啊。先天之民,蜕皮长生,却又搞出这样的祖孙三代。”
张暧在一边掏出手机,咔咔两张,跟着转手递给我。
第一张,是两道疤重叠着的,完全重合。
第二张,是上下比对的,除了颜色深浅有差异,其他都没有区别。
“这张人蜕,是我妈的吗?”除了这个,我想不出其他的了。
伸手摸着那疤:“她也抽骨塑魂,是召的凌沧,还是其他的谁?”
那我奶奶呢?
云家每一代,都抽骨塑魂吗?
不是说先天之民,蜕皮长生,那我奶奶为什么这么苍老?
“不是我塑的魂,我也不知道。”苏秀捏着那张人蜕。
沉眼看着我道:“我要回趟苏家,这件事我得回去问问。”
如果云家代代塑魂,那除了苏秀,肯定是其他人给我妈抽过骨。
可为什么没有人告诉苏秀,她不是苏家的家主吗?
她曾经还自得,这是独一份的手艺。
苏秀从车厢暗格里,抽出一本书递给我:“我不在,你先练针法,有事电话联系。”
跟着瞥了张暧一眼:“让他给你买。”
那书上全是怎么收魂,怎么以针引魂,怎么养针。
有图有画,却没多少能看懂的。
竹清节将车开得飞快,将我们送到家门口,直接就调转车头,又飞快的走了。
张暧只是将我放下,电话就响了,那些人蜕怎么处理也是个麻烦。
给我留了一张上次悄悄贴后背的符纸,让我有危险就唤他,实在不行,也可以去龙鳞棺里躲一躲,凌沧会保护我的,跟着就忙去了。
张家人重伤太多,现在并没有在我家附近布控。
就这一会,家里就我一个人了。
我感觉有种说出的寂寥,手摸着那本书,翻着等田彤。
刚翻两页,就听到有人叫我:“渺渺。”
手指尖猛的一顿,低头看着那发黄的书页不敢抬头。
“渺渺,你怎么不来看我?”那声音再次传来,却是在我头顶。
跟着一只冰冷的手,捂在我脑袋上,用力搓揉着。
还有什么软瘫如蛇一般,从上面一点点垂落在我后背,再一点点往上爬:“渺渺,你不来看看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