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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后背好像有条蛇,落在后腰,跟着顺着脊椎,慢慢往上爬。
“渺渺,我好痛。”我哥嘶嘶的声音,还在头顶响起:“她在我身上扎了好多针啊,你怎么不来看我,快帮我把针取了。”
那只冰冷的手,还揉着我头顶,指尖还一抓一挠的,勾着圈圈。
确实是我哥。
除了他,不会有谁这样抓我的脑袋。
可苏秀不是用针,封住了他了吗?
张暧还用秘术将他尸体装着,要送回云海张家总部的吗?
他怎么出来了?
我不敢去看他啊,怎么看?
一看就提醒我,家破人亡,提醒我,过往二十几年,所有感情都是假的。
他们,都和我看到的不一样。
更甚至,他们都可能不是人!
他们可以蜕皮,可以抽骨化蛇……
他们都在骗我!
那顺着腰往下爬的东西,已经搭在我肩膀上,蹭着我脖子了。
冰冷,有着鳞片,还有着嘶嘶的吐信声,绝对是蛇!
我身体发僵不敢动,手握着书,右手在书下面慢慢往心口移。
可就在我手要摸到扎在心口的针时,那爬到脖子上的蛇,猛的一转,就勒住了我脖子,往上拉。
同时那抓着头顶的手,五指发力,直接朝我头发抓来。
不过瞬间,我整个人在双重力下,直接被拎起,双脚离地。
脑袋被蛇缠着抬起,只见我哥和那些人蜕一样,以脚底吸着,倒挂在天花板上。
嘴大张着,那条我从石鳞岭背尸时,从他嘴里探出来的蛇,探出得老长,正倒卷缠着我脖子。
鼻孔里,还有两条颜色鲜红如血的小蛇,正慢慢往下落。
眼看这两条小蛇就要落到脸上了,我忙拔出心口的两根针,对着那两条蛇扎去。
用力将蛇身拔走,正要转手扯着缠住脖子蛇的七寸,那鼻孔中“嘶嘶”两声,又有两个腥红的蛇头探着脑袋,飞快的朝我双眼窜来。
我只感觉眼前一红,顾不上这蛇是不是剧毒了,伸手就要去抓。
就听到一声冷笑,跟着腰上一紧,一道火光闪过。
眼看就要燎烧到我哥这具诡异的尸体,那条缠着我脖子的蛇“嘶”的一声,他整个都消失了。
“这只是游魂。”凌沧抱着我坐下,拍着我的背。
等我气缓了点,伸手抚着我脖子上的勒痕:“天道之下,万物相生相克。龙种是至纯至阳之物,汲取的自然也是至纯至阳的东西。在胎中,汲取父母精气血肉,所以你哥嫂的尸体,呵……正好和龙种相反。”
“张暧用三层铁棺将他封住了,等张家那边的人过来接手,就会运往云海。他这是怕被运走,这才来扰你心智,让你去看他。”凌沧声音发冷。
幽幽的道:“说不定,还有什么在等着你,方便他逃跑。”
凌沧手掌熨烫,轻抚着被蛇勒过的脖子,确实很舒服。
可抚着抚着,脑中突然闪过那蛇身双图中,男女交颈相依的画面。
耳边跟着就又传来女子吐气的呻吟声。
凌沧揉着脖子的手,也开始变了味,五指轻捻着,顺着后颈往下,轻抚着背。
头慢慢凑了过来:“你想去看他吗?”
这声音已经带着气声,就好像在诱惑。
“不……去。”我这声一出,自己都感觉羞耻。
“你不会变成他们这样的。”凌沧贴着我耳边,轻声道:“你的蛇骨已经被抽掉了,塑了我的魂。”
有什么湿黏贴在耳垂边,手在后腰轻轻一抚,我只感觉身体发软。
梦中那些画面,好像就在脑子里。
心头瞬间警铃大作,我猛的在心口一摁。
就算那两根细针不在了,可针口在,这一摁,也发着痛。
我瞬间清醒,猛的站了起来。
本能的后退,可右腿还瘸着,身体打着踉跄,直接往地上倒去。
凌沧伸手来扶我,我忙一把扯过竹拐,撑住身体:“别过来!别!”
左手胡乱的在墙上连撑了几下,跳着靠住墙,连摇了几下头,将那些旖旎的画面从脑中闪过。
这才抬眼看着凌沧:“那张照片烧了吧。”
“没用的。”凌沧抬手掐了掐眉心,垂眼轻身道:“这是巫术,只要中了,就消除不了。除非……”
刚才我和他,确实没什么,可那种感觉……
我贴着墙,喘着气,想着那最好不要和凌沧有肢体接触。
可目光却扫到,地上有两条血红小蛇在扭动着,扎着针,似乎还想逃。
“不是说是游魂吗?”我看着那实质性的蛇。
“游魂也有影啊,他都掐伤你脖子,自然也能化影。”凌沧一挥手,火光一闪。
就将那两条血蛇烧成了灰:“苏秀封住了他的筋骨,所以这蛇是淤血所化,只能是红色。”
“你……”凌沧瞥眼看向我,张嘴还要说什么。
就有着车子喇叭声传来,速度极快。
凌沧瞥了一眼:“她们这事,有损天道。从断生育开始,怕也和生育有关。”
跟着一转身,就不见了。
田彤在我家门口急刹车,转身从后备厢抓了两只母鸡出来。
一大一小:“我妈养的,我不知道是不是要下蛋的,所以各抓了一只。”
她现在,倒是实诚了。
我平息了一下心头的惊意,示意她拎着鸡进来。
“你师父和你男朋友呢?他们去哪了?”田彤左右手拎着鸡,还转眼四顾着看。
男朋友?
张暧?
想来是田彤见他背着我,所以误会了,懒得解释。
耳边却传来凌沧冷呵的声音:“怎么不解释,不是男朋友,是未婚夫。”
最后三个字,咬牙切齿。
他又不太清醒了。
分不清我和云渺。
反正他不会出现,我也就当没听到。
进了屋,找了个原先装蛇的铁笼,让田彤把鸡放进去。
然后找了半碗米递给田彤,让她双手搓着,将米都搓热。
等确定搓热后,找了把小刀,让她割破左手中指,滴七滴血在米碗里。
田彤瞥眼看着我,眼带犹豫:“你师父是这么教的?”
“我奶奶是这么做的。”我撑着拐,看了一下天色:“快黑了,你快点吧。”
田彤似乎想到了什么,瞪了我一眼,狠下心,对着中指割了一刀。
口子不大,可血水哗哗的滴落在米里,根本止不住,将米都糊住了。
她忙捂着手指,要去找东西止血。
我看着她那道小口子,目光沉了沉:“先把米碗放进笼子里,让鸡吃米。”
田彤不太信任的瞥了我一眼,但还是将碗端了进去。
两只鸡立马冲过去,对着碗咚咚的啄着。
田彤那手指却还在哗哗的流血,完全止不住的那种。
我只得扯了纸巾,让她先包住。
没一会鸡吃完了米,我到后面奶奶房间,找了根香,点在一边。
田彤几次看我,想说话,但见我盯着鸡笼,也不敢说话。
香往鸡笼飘,两只鸡吃饱后,就变得昏昏欲睡。
就在香要燃完时,那只老母鸡猛的一个激灵,咯咯两声,下了一个蛋在铁笼里。
“捡出来。”我朝田彤打了个眼色。
“我?”田彤迟疑了一下。
还是小心的打开铁笼,伸手将那只老母鸡赶开,好去捡那个蛋。
就在她挥手时,那老母鸡又咯咯的两声,又下了一个蛋。
这次因为受了惊,那蛋从半空中落下,砸在铁笼上面,“啪”的一声就碎了。
随着蛋液流出来,碎裂的壳中,还有着几点黑糊糊,像是黑霉,又像是鸡屎的脏东西。
似乎还活着,在蛋液里一抽一拱的动,反倒有点像缩成一团的水蛭。
而那只老母鸡在铁笼子里乱窜了窜,缩在角落里,咯咯的乱叫,接连又下了两个蛋。
但鸡眼中,却开始渗出血水,叫声也越来越低。
张着的嘴里,短小的鸡舌吐着,血水长流。
脖子一点点拉长,蹲着的身子也变成趴在笼子里,翅膀也开始耷拉着。
可屁股处,却还是一个又一个的鸡蛋,生出来。
只是蛋壳之上,开始染着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