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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没时间去理清凌沧把我当什么,因为凌沧已经放开了我。
朝我沉声道:“她在你发现那些人蜕的山洞里。”
刚才他借着极致欢愉时,造成的片刻通灵,我也看到了。
确实是那挂满人蜕的山洞。
我沉眼看着凌沧,那种极致的欢愉完全褪去,剩下的只有通体的发凉。
用最快的速度,将衣服穿好:“走吧。”
凌沧皱眉看着我,轻声解释道:“尽快找到她,对你只有好处。”
身为巫偶,有多身不由己,我在镇妖门时,就已经知道了。
我身为人首蛇身女的巫偶,自然是尽快找到她,解决她最好。
“我知道。”我直接掏出手机。
给张暧打了个电话,把人首蛇身女的位置告诉了他。
跟着翻身出棺,朝凌沧道:“张暧先一步去布控,我开车赶过去。”
抽出几根细针,先扎心口。
最近一直在动,都没有扎针了。
好了伤疤忘了痛,是人性劣根,所以还是得时不时的痛一下。
前面一直扎三根,这次我试着扎了五根。
等扎好后,转手摸到自己后脑的风池,扎进去一根针。
又在灵台和膻中,各扎了一根。
这几处大穴,都是醒神镇魂的,可以暂时压制住不受外法控制。
不过这三处穴位太过重要,针不能扎太久,要不然非死既伤。
以前帮奶奶接生,识穴扎针,都是会的。
等我麻利的扎好,凌沧在半趴在棺中,静静的看着我。
那眼神有点恍惚和迷茫,带着浓浓的伤感和失落:“我见过你这样,就是在你以身献祭地母,永镇妖门前,你也是这样的。”
这会他嘴里的,必然就是那条烛阴云渺咯。
“我可比不上她,快点出发吧。”我掏出车钥匙,朝他晃了晃。
出门时,交待刘芷墨,冰箱里的食材随便吃。
一路上,凌沧都是用一种伤感的眼神看着我,眼中尽是失落。
明显,这是想起了上次云渺献祭的事情。
在镇妖门时,那几句咒语在脑中响起时,我心里就隐约知道,云渺是死于镇妖门。
我这次开车出乎意料的又开又稳,到那发现人蜕山洞外的河道边上。
张暧已经布控好了,正在等我们。
只是脸上并不是忌惮,也更不见喜色,更多的反倒是矛盾和迷茫。
我一下车,他就看了我一眼。
眼中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宿命感,幽幽的道:“她快要生了。”
我听着脚下一阵踉跄,不太确定的道:“那人首蛇身女?”
就算在石棺中,那些蛇卵进入了她腹中,可也没这么就要生产吧?
她最近是吃了什么,蛇卵长得这么快?
“你在等我,是想让我做什么?”我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想法。
生产,对于任何雌性,都是生死大关。
越是强大的东西,生产时就越虚弱,因为产出的东西过于强大,汲取母体的能量就越多。
张暧瞥了一眼凌沧,朝我轻声道:“我想将她的孩子生出来。”
“因为你姐?”我实在是不能理解。
他姐到底怎么个情况?
让他能这么不顾一切?
看他这样子,自己也是矛盾的。
“是!”张暧郑重的点头,朝我沉声道:“你现在还没感觉到生产的阵痛,想来是用什么暂时隔绝了巫术对你的影响。”
“只要你去接生,我有个消息可以告诉你,包你满意。”张暧脸带难色。
几乎带着哀求:“她复活,就是为了将这些胎儿孕育成长,等下你见到她,就知道了。”
“答应他。”凌沧明明在我身边,声音却在我脑中响起:“金乌血脉,是射日前就存在的。后因神权变更,金乌坠落,旭日东升,带着金乌血脉的张家迁于云海隐居,直至绝地天通,不与神通。”
“他家藏着这世间最全的秘密。”凌沧声音带着引诱。
朝我咝咝的道:“那人首蛇身女无论生下什么,对你都构不成威胁。就算是人首蛇身的大神,在你烛阴面前,也不足为惧。”
我听着凌沧分析利弊,看着张暧满眼哀求。
突然感觉自己根本没办法拒绝?
又怎么拒绝?
云家将我丢在他们中间,就是让我这个饵左右着他们。
同样,除了他们,我没有立身的根本,更没有去处。
苦笑着朝张暧点了点头:“好,我尽力。但等这次事成后,除了你说的那个消息,我还想加一个条件。”
张暧眉头皱了一下,瞥眼看向凌沧。
似乎料定,这是凌沧的提议,但还是点了点头:“你说!”
“进张家的天一阁,里面有张家从结绳时代就留下来的东西!甚至有不周山上截图下来的壁画,以及一些巫术祭祀的用具。”凌沧声音带着欣喜。
我知道张家底蕴深厚,却没想,深到这个地步。
不周仙山上巫祭的器具啊!
结绳记事的时代啊……
无论是哪样,拿出来,都是可以证明神存在的吧。
可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见识过妖门,见过凌沧化成蛇首龙身,见过张暧背生金翅,神我已经见过了,不周仙山有什么,我也不在意了。
就像普通人,不在乎外星人一样。
我对上张暧带着忐忑的眼,轻声道:“事成后,就将我和你那份婚书,毁了吧。”
就算我再不懂玄门中的东西,按张家的地位,在我爸提出求救,张暧就必须来救我这件事上,可以看出那封婚书,非同凡响。
普通人的事情,别说缔结婚约的,就算结婚证,在沦丧的道德面前,也是一张废纸。
可道门缔结婚盟,表告天地,一旦违背,就是身死道消,永无轮回。
我和张暧结的,至少是和那个差不多的吧,要不然张暧也不会在石鳞岭临死时,将他的魂羽给我。
夫妻一体,生死相依。
所以我活埋于龙鳞棺,他不得不救我。
而他死,能将魂羽给我,就是因为知道,我不得不救他。
更重要的是,我现在和凌沧牵连太深,身心皆疲,确实配不上张暧这样的赤子之心。
光是那封婚书,对他,都是亵渎了。
只是我话音一落,张暧忐忑的目光瞬间收缩了一下。
嘴角先是勾出苦笑,可跟着似乎也撑不住,一点点的往下瘪,却又不得不强撑着:“好。”
凌沧脸上却是压抑不住的高兴。
我却无心解释,凭着记忆往里走:“走吧,她这种生产,不是在鬼门关打转,是要炸了鬼门关啊。”
张暧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等踩着上次那些深草往里,到那个藏在草丝的山洞里时,看着里面的景象,我瞬间明白,为什么张暧说这人首蛇身女活不长了。
也明白,那一千多具尸体,为什么没有出现在我们两次以为会出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