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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秋竹极力否认:
“我不知晓,我……与贺小姐,我们来参加这个诗文会能够遇到纯属偶然。
今日比试亦是临时起意,同这个书生……更是……不曾相识,如何陷害于你。”
贺云音也突然会意,仓皇道:“正是!我一郡主,陷害你有什么好处。
都是那书生一人所为,所有诗作初审经由他手,于我何干?今日,我亦是受害者,
我的诗也牵连其中……都是那书生一人所为!”
贺云音义愤填膺的指着那书生怒斥:“都是你这贱民,是你陷害我!”
如此拙劣的祸水东引,身侧阻拦的秦行越只觉可笑,身为皇子,也懒得同此疯女人辩驳。
只觉得二人甚是聒噪,左右手同时开工,一手一个,卸了她俩的下颚。
那书生听到胡秋竹二人竟然过河拆桥,全都将脏水泼到他身上。
什么也不顾了,忍着疼,颤颤巍巍从怀里掏出一块不小的银锭,依旧是哭喊着,却是转了话锋:
“明明是你们二人,给我银两,让我仿着你们的笔迹陷害那两位姑娘的。
如今竟然翻脸不认人,这银子还是你们给我的!”
胡秋竹二人下颌脱臼,说不得话,只能瞪着眼睛,摇着脑袋,“呜哇”乱叫。
实在不忍目睹。
徐弦月无意再留下继续观赏二人“丑态”一手拉着夏雪杳,一手扯着秦越川衣袖下台离去了。
本是开开心心的一次游玩,如今竟是遭遇这等糟心事,虽是当场扳回局面,心知,今日一事恐是自此与那二人彻底结下梁子了。
以后应该有的热闹了。
秦越川见徐弦月面色并无一丝爽快之意,便道:
“若是烦扰她们二人将来寻衅滋事,你无须担心,一切有我。”
今日这话,他已经说了两遍了。
徐弦月并不怀疑秦越川所说的真实性,不过女儿家的恩恩怨怨,哪是如此简单的呢?
只是口不对心的应了一声“好。”
秦越川见她如此,知晓她心中所想,也不多言。
罢了,她以后会知晓的。
*
徐府 朝辉院
徐明曦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中的她醒来之时,身着鲜红喜服,头戴凤冠。
周围亦是一片火红。
床头的红双喜字在龙凤花烛的映照下愈加醒目。
眼前布局徐明曦似曾相识。
定睛细瞧,才恍然发觉:
这不是,前世容王府的大婚之夜?
莫非是,她再次重生了?
此次重生节点竟是如此吗?
她记得,上一世新婚夜,她把他赶去了书房……
书房!对,他现在正在书房!
徐明曦禁不住热泪盈眶,慌忙起身,迫不及待想去寻秦越川。
这次,她一定会好好补偿她的,用她全部的心,用她全部的爱,去回报他!
“吱呀”一声,一抹颀长的红色身影,推门而入,缓缓向她走来。
是秦越川!
他通身喜服装扮,一如前世。
墨发红衣,俊逸非凡。
只是那双凤眸,却非前世那般满含炽热。
她只当是因着自己的抗拒,秦越川有些不悦。
徐明曦如乳燕投林,投入他的怀抱,紧紧拥着他精瘦的腰身,哭诉道:“阿涉,阿涉!对不起,我错了。
我不该那般对你,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你原谅我好不好?
再给我一次爱你的机会,好不好?”
任她百般哭求,头顶仍无只字片语传来。垂在身侧的双手亦是不为所动。
待她终于止了哭泣,蓦地,一阵冰冷的声音传入耳畔:
“徐明曦,你凭何认为,我会愿与你重新来过。”
徐明曦听闻浑身一震,松开双手,不敢置信地瞪大水雾双眸:
“阿涉,你……”
“我可以接受你不爱我,却无法接受你对我的虚与委蛇。
我真心待你,毫无保留。
可你却为了秦昭烈,潜入我府。
假意被我打动,与我情投意合。
泄我机密,害我中毒,杀我近侍,亡我北疆军,转投他怀……
桩桩件件,哪一件值得我原谅!
纵使我曾对你爱而不得,可我秦越川于你,问心无愧。
徐明曦,你扪心自问,你同样可担得起这四字?”
徐明曦跌坐在地,双目空洞,秦越川所言字字泣血,锥心刺骨,直戳要害。
他也重生了……为什么,为什么他也重生了……
“阿涉,我知错了,我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尽力弥补,替你报仇,好好爱你。”徐明曦扯着他的袍摆,诚心哀求道。
“你难道不知,我的仇恨,亦是有你一份?
凭你那份单薄寡淡的爱,前世于我的种种伤害,便想一笔勾销?
你的爱,我秦越川此生,怕是担待不起。”
他依旧神色冷漠,抽出袍摆,毫无留恋,转身离去。
徐明曦仍是不甘,奋力嘶吼:
“你曾说爱我一生一世,难道皆是虚言!”
秦越川驻足,却并未回头。
“一生一世,前世我已信守承诺,以命相抵。
今世真心,只愿奉与值得之人。
且不是你说一句挽回,便能挽回的。
沉舟可补,覆水难收。你我之间,破镜难圆,再无可能!”
终是飘渺如烟,离她而去。
不,不要!
“不要!!!”
徐明曦惊呼一声,翻身做起,掌心仍是蜷握,那一抹飘渺却是如何也握不住了。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金儿手持巾帕,擦拭着徐明曦额头上的津津细汗,蹙眉担忧道:
“小姐,是梦魇了吗,奴婢方才如何唤你也无用,可急死奴婢了。”
徐明曦对梦中秦越川的无情言语仍然心有余悸。
闭目喘息良久,方才问道:“现下何时了?”
金儿回道:“已是未时了。小姐你整整昏迷了快一日了,担心死奴婢了。”
“眼下是何境况了?”她记得昏迷之前,徐府收了秦越川的退婚圣旨。
眼下,府里定是乱成一片,不知对她和杨氏的计划有无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