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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手机,有一条来自莫古的未读短信。只有简单的两个字——晚安。
握住手机的手一寸寸收紧,想着今晚和艾克在海边时的情景她就有一股浓烈的负罪感。她慢慢抬起头看着被霓虹灯渲染的微红色天空,脚上盖着艾克的外套,上面正散发着淡淡的古龙水香味。
算了吧,胡小妖。
你本非纯良,又何必为了一场戏付出感情,又何必为了一出戏的结局而惆怅?等她恢复了自由,拥有了力量,她要去寻找莫城的下落。
眼神变得空洞,思绪却随着无边际的天空越飘越远。
很久以前,她想,既然他们这么投缘,合作又这么默契,一个拥有不灭的灵魂,一个有不毁的肉身,如果“转世”,最好能相聚。但他们两人虽然独特,却又没有特征,就连一个名字都没有,如果分开要怎么重逢?
“喂~这样吧,你我互相定下暗号,若以后我们换了宿主,以便再次相聚。”她的灵魂没人看得到,捉得牢,一旦她脱离宿主就如同一抹游魂荡漾在尘世之间,无依靠地漂泊百年,直到下一个目标出现,她成为她或者他,甚至是它……
“哦?”声音一挑,听起来似乎很感兴趣。
于是她接着道,“设计一个图腾吧,只要我重生后就以此来预示你,寻找你。”为此,她其实已经思虑多时,紧接着就在纸上画出了一只很抽象的九尾狐狸,她说这代表着她。
“那你呢?”
他提起笔,嘴角的笑容却在沉默间逐渐消退,笔尖的墨融成一团,浸透宣纸。也不知道他想了什么,最终放下笔,以此作罢,“不用了。”
“你不想再遇见我?不打算讨债了?”
他看她多时,答,“因为我知道怎么找你。”
“啊?”
“你以为你没有特征?”他轻轻笑了笑,“天底下只有一只妖精。我一定可以找到你的灵魂,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来找我,当你想找我的时候,我一定会提前找到你。”
她不信,可事实证明,他真的一次又一次的找到了她,那么精准,从不出错。后来,她觉得这不公平,他似乎很了解她,他能够一次次的找到她,可到他消失的时候……
如同现在,她不知该从何开始。
最让她担心的是,曾经他说过的那句话——
“小妖精,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找不到我了,只会有两种可能;第一,我死了,彻底的死了;第二……我不想找你了。”
他是不会死的。至少不是人类理解层面上的死。至于第二种可能……想到这,她鼻子一酸,赶紧收回视犀将盖在腿上的外套整理好挂入柜子里,再脱掉衣服换上睡衣,关灯,静静地躺在。
她突然感觉好慌乱。莫城陪伴了她这么多年,因为他的无微不至,从来没有让她担育找不到他的问题,她也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莫城抛弃她离开了……
烦恼的事情很多,她一夜未眠。
第二天,她一大早就接到江暖的,让她去庄园吃午餐,说莫古不在,今天只是她们两个人的秘密聚会。胡小妖明白,这是不让她告诉莫古的意思。
她准时赴约,孔管家带着她,绕过层层叠叠的繁花,穿过郁郁葱葱的树林,期间路过了莫城的住所,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还顺便问了句,“孔管家,您知道莫城去哪儿了吗?”
可结果如她所料,孔管家摇了,说了声抱歉。
最后,她来到了一个精致的小花园,花园里种满了娇艳欲滴,鲜红似血的玫瑰花,繁花锦簇中有一个小小的雪白喷泉,共有三层,顶端是爱神丘比特。旁边的餐桌上已经摆满了食物和美酒,胡小妖将此地环视了一圈却没发现江暖的身影,再次回头时就连孔严都不见了踪迹。
周围一片寂静,喷泉顶端的丘比特之箭里有一股清泉喷涌而出,哗哗的水流声轻轻地环绕着。这个小花园就像是用玫瑰花砌成房间,与外面是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小古年幼的时候一不开心就会跑到这里来躲着。”江暖端着一盘水果从外面款款而来,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容,“过来坐。”她将水果拼盘放在餐桌上,对胡小妖抬了抬手,端庄有礼。
今天她穿着一件深色的长款连衣裙,长发挽在脑后,看似随意,却有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性感美艳。
胡小妖甜甜地喊了一声“江阿姨”后便乖巧地走过去坐下。
江暖正在为她倒酒,“这是我自己酿的葡萄酒,你尝尝。”猩红的液体就像鲜血,哗哗的声音伴同着喷泉声传入她的耳朵。
“哇~看起来很不错。”胡小妖兴奋地盯着酒杯中的液体,一副可爱小女生的期待模样。江暖微笑着把葡萄酒推到她面前,又道,“小古也很喜欢。”
胡小妖接过酒杯,闭上眼狠狠地闻了闻,沁透心脾的酒香味四溢而开,伴随着周围玫瑰花的浓郁芬芳,还没喝她就有了些许醉意。
“你要喜欢就拿几瓶回去,顺便也带给胡总尝尝。”
“嗯!”胡小妖狠狠点了点头,“谢谢江阿姨。”然后轻轻抿了一口,再细细品尝。古往今来,她其实喝过很多好酒,但都不如此时杯中的酒如此让人心醉。
“小妖,你听过一件事吗?”江暖坐在她的对面,也优雅地拿起酒杯,轻轻晃动着杯中的液体,妩媚的眸随着红色的涟漪散开……
“什么事?”她疑惑地看着对面美得心惊的女人,江暖的美丽让她由衷地佩服。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能长成那个样子,若在古代也会被归为狐妖一列的。
“小古……”江暖幽幽地转过眸,盯着她。刹那之间她唇角的笑意变得很奇怪,两人之间的气氛也变得微妙,“小古有病。医生说过……他是不可以伤心的。”
“啊?!”还有这种病?
“看来你并不知道。”江暖慢慢放下酒杯,从座位上起身,一步步向她靠近,纤细的手指划过桌面,如同一把锋利的刀,胡小妖不自觉往后退了退,嘴角的笑意微微一滞。
江暖走到她面前,伸出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弯下腰与她紧密对视,“因为你不知道,所以才敢和野男人在外面乱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