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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哥,陆哥?”
听到茜茜唤自己的声音,陆然知道,自己刚才想得太入神了。
“嗯?”他转过身来,微笑地看着茜茜。
茜茜脸上却没有笑容。
“陆哥,伍先生的病情是不是特别难解决?我不是怀疑陆哥的能力,我只是有点担心,如果这个个案再拖下去,某些喜欢造谣的人,更有话说了。”
茜茜抿了抿嘴唇,话中还有话,她帮陆然分析了起来,“现在距离陆哥第一次报告伍立的个案,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了。
虽然这对于一个治疗的疗程来说,并不是一个特别长的时间,但是,最近又有一些关于这件事的八卦在流传了。”
茜茜压低了一点声音说,“不知道谁传出来的,说你抢了余坤的个案,但是又没有治好人家。还有人说,你比不上余坤呢。别人不知道,我一听就是有人在造谣。”
说着,茜茜愤愤不平的,翘着嘴,“陆哥,现在是非常时期,留用以后的一个半月,就是观察期要结束的时期了。
这段时间,导师们会格外地关注这个期间分享的个案处理得如何,也会打听一些咨客的反馈,说不定就会听到这些不好的传闻了。”
显然,茜茜是真的在为陆然担心了。
“你提醒的是。一个半月……”陆然在心里掂量了一下,距离一个半月最终的评价出来之前,还剩大概半个月的时间,足够他再做两次咨询。
两次,够了。
“别太担心,我有把握。”陆然又露出了他标志性的微笑,“帮我预约下一次的时间吧。”
……
陆然和伍立预约的时间是在周六的下午四点。
“你好,伍先生。”
“你好。”
和伍立握手以后,两人在咨询室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今天感觉怎么样?”
陆然很自然地问了一个开场的问题。
没等伍立回答,陆然已经察觉出他脸上的表情,他今天的脸色略显轻松。
看来他的心情好了一些,比起前段时间。
“挺好的。”伍立略显放松的回道。
陆然没有马上追问他为什么觉得挺好,或许和上一次他提到的,他母亲允许他和女同事多相处的事有关。
“今天吃饭了吗?”
“晚饭吗?还没呢,这不,做完了咨询,回去再吃。”
陆然不想去细想伍立一家人的晚饭。
“你的爸爸妈妈,他们现在还好吗?”
“挺好的。”
“他们开心吗?”陆然换了一个句子问他。
开心这个词,似乎让伍立费了点脑子,他想了一下说:
“开心吧,我每天陪着他们的。”
“那你开心吗?”
陆然上来就连续地问了伍立几个问题,这些问题一个比一个费脑子。
“开心?”伍立皱了皱眉头,“开心吧,除了,不太方便和女同事说话这点有些烦恼以外……不过最近,这一点情况已经好了一些,我已经开始和身边的女同事有一些接触了,这还是您的功劳。”
“看起来你很开心。除了你说的这一点以外,你没有什么烦恼了。”陆然露出一副明白了的表情。
“不过,在我看来,这件事情也没什么好不开心的。”陆然话锋一转,又说,“你只是不敢和女人说话而已,没有人说过这有什么问题,对吗?
是你觉得自己有问题。
你本可以不需要和女同事接触,你只要安心地做你的工作就好了。”
“可是,可是这样会影响我以后的工作和生活啊。”陆然突然的观点让伍立一时有点接受不了。
“生活?可是你的生活里,根本不需要女人,不是吗?你在苦恼什么?”
“可是……”伍立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却发现陆然说的,似乎是对的。
他停了下来,茫然地向前看着,像在思考。
“你再好好想想,你当初是为什么想要来找我,为什么想要治好这个毛病?”陆然引导着问他。
“因为,因为工作不方便……”伍立被问得都有些不太确定了,他的声音越说越小,眼神有些紧张地转着。
他嘟嘟哝哝,没再继续说了,这时候陆然又问:
“你真的,开心吗?”他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伍立沉默了片刻,说:“我不知道。”
开心,什么叫开心?
每天工作,那叫开心吗?下班回家,算不算开心?
伍立顿觉这个简单的问题对于自己来说,有些困难,他已经很久没有问过自己开不开心了。
“那你的父母呢?他们开不开心?”又是一个重复的问题。
“开心,他们……”伍立又开始紧张地转动着眼珠子,“我每天陪着他们,我每天陪着他们,他们还有什么不开心的。”
伍立的语气有一些加重,好像在极力争辩什么,像是要说服陆然,又像在说服自己。
“可是,你妈妈告诉我,她不开心。”
陆然看着他的眼睛,对他说。
“不可能!”
伍立听他这么说,立马抬起了头,看着陆然,很大声,很坚决地反对。
“为什么不可能?”
“你不可能见过我妈,你不可能见过她。”
“为什么我不可能见过她?她亲自来找我的。”陆然身体微向前倾,注视着伍立那张略显紧张的脸。
“不可能!”他再次大声地否认。
“为什么不可能,告诉我。”
“她,她不方便,她不可能来找你。”
“她为什么不方便?”陆然追问。
“她,她白天不方便的,没有人在家,她不可能来看你。”伍立说话的语言逻辑开始变得跳跃,陆然听不太懂伍立的意思了。
要怎么样才能问出他话中的意思,怎么样才能让他清晰地意识到,并且表述出来,他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是因为伍立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所在,以至于他懵懵懂懂地感觉到自己并不开心,需要帮助,却又说不明白。
陆然决定顺着他的话说,“她不是在白天来找我的,是晚上。”
听到陆然如此说,伍立睁大着眼睛,皱着眉,看向陆然。
“晚上?”显然,他刚才的坚定有了一丝动摇,“难道……”
陆然看着他,知道此刻,只有自己说出一些证据,才能彻底地让伍立相信自己说的话。
这个证据,能不能让伍立相信,能不能成功,陆然只能凭借他对伍立的病因推测进行的猜想,一旦说出来,就能决定这次的咨询是突破,还是失败了。
他再次坚定了内心对于伍立真实状况的猜测,看着伍立的眼睛,对他道:
“她是在梦里来找我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