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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哥,快过来。”
第二天一早,陆然一到蓝海,就看见茜茜在座位上招呼他。
“你来得这么早啊,有没有给我买早餐啊。”陆然看见茜茜,心情大好。
“陆哥,你的考试准备得怎么样了?”茜茜见面就问道。
“还是以平时的理解和领悟为主吧,以不变应万变。”陆然回答得很坦然。
他已经明白了,蓝海的考试,不是要他们死记硬背知识,而是要他们在个案中,生活经历中,去应用和感悟知识。
“陆哥,我听说了一个消息。”陆然说得淡定,茜茜却显得有些紧张。
“怎么了?是有什么坏消息吗?”陆然见茜茜似乎有些忐忑。
“我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师姐回来了。”茜茜说道。
“师姐?”陆然一时没明白过来。
“对,就是我上次和你说过的,夏岚。”茜茜提示道。
“回来?什么意思,继续培训?”陆然明白了她说的是谁。
茜茜摇摇头,“不,恐怕她不需要上课了,她会直接参加考试。”
“不用上课?你是说,她今年就要参加考试?”陆然现在知道茜茜为什么一副担心的表情了。
“对。”茜茜肯定的道。
“怎么可以直接考试?”陆然还是有些不明白。
“她已经交了今年培训的费用,但是她也可以直接参加今年的考试,她在出国前就是暂停蓝海的学习,现在回来,只是完成中断的学业而已。”茜茜打听得很详细。
“好吧,那你再和我说说她的情况。”上次茜茜也就是提了一下,陆然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具体的却不太清楚。
“她在出国以前,就很优秀了,她来蓝海不久,就有了出国的机会。但是据说,当时她没有去成。后来,她又通过了自己的努力,再次赢得了机会。出国两年了,刚回来。”茜茜又大体描述了一下。
“出去了,又回来了?”
“嗯。所以说,她的学习经历很丰富,我担心……”
“你担心她的能力在我之上?”陆然的表情,还是微笑的。
茜茜看着陆然,没有回答,她的担忧,全写在脸上。
“学习技术,感悟生活,在哪里都可以做,不是非要到国外留学才可以的。虽然,我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强,但是我愿意会会她。
你相信我吗?”陆然看着茜茜。
茜茜点点头。
“我会尽力的。”陆然把脸凑近茜茜,贴着她的耳朵,低声道,“我已经租了新的房子,有一个厅,一个大卧室……”
茜茜红了脸,“你跟我说这个干嘛!”
“告诉你,我的决心啊,我一定会尽力的。”陆然想了想,“不,我一定要赢。”
“不跟你说这个了。”茜茜脸皮薄,马上转移了话题,“还有件事,那位咨客,乐乐,我已经帮你们约好了时间,明天下午两点,准时到哦。”
陆然现在已经顺利度过了观察期,只要有合适他的个案,他都可以自己接下来,这对一个新手咨询师来说,是一个质的跨越,他有了更多的主动选择权。
但是,他决定这段时期不再接新的个案,除了认真复习之外,就接乐乐的这一个个案了。
“你好,我叫陆然,是你今天的咨询师。”
第二天下午两点,陆然没有迟到。
不过,徐乐女士还是提前了十分钟,等在了蓝海。
陆然没有让她多等,把她领进了咨询室。
“你好。”
徐女士坐在陆然的右手边的沙发上,听到陆然自我介绍,露出了微笑,很自然地伸出手,要和陆然握手。
陆然看到徐女士的举止非常大方,也伸手和她握了一下。
徐女士蓄着不长的头发,留到了脖子的长度,剪得整齐,稍稍往里弯曲,像是有点老式的妹妹头,但是顺直得很好看。眼睛不是很大,但是看人的时候很有神,感觉她的精力很充沛。
身上穿着灰色套装,看着普通,但是讲究,陆然猜测她应该是在一家对仪表有一定要求的大公司工作。
陆然看过她之前填写的基本情况表,她没有填写自己的工作信息。
想来,她并不想过多地暴露自己的身份。
像她这样一位工作体面,穿着体面的女人,很难想象她有一个自己无法解决,却需要面前这个明显比她小上好几岁的男生来解决的问题。
徐乐或许正是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她轻轻地一笑,说:“没想到,陆医生真是年轻。”
新手咨询师在咨客对于自己过于年轻,提出质疑时,容易下意识地产生一种紧张感,这是由于缺乏经验,而不够自信的表现。
让自己有自信的方法,就是忘记自己不够自信、缺乏经验的事实,就是忘记自己,全身心地关注在对面的这位来访患者身上。
陆然笑了笑,没有介意她的这句话,反问她道:“推荐我的助理没有告诉你我的年龄?那你为何选择了我呢?”
问题转移到了徐乐的身上。
她想了想说:“我不知道你的年龄,我只是听说你是用催眠帮人治疗,而且,你在治疗一些疑难杂症上,很有一手。”
“很有一手”,就是半句恭维的话了。
陆然知道,助理在推荐咨询师的时候,不会使用这样过于褒奖的语言,看来,徐乐对自己没有什么意见,第一印象还是满意的。
“谢谢,你是想用催眠治疗?”陆然通过这个女人说的每一句话,不声不响地对她进行着分析。
“哦,不,我也不知道用催眠,或是别的什么,我只是不知道要用什么办法了。”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徐乐脸上一直挂着的轻松笑意不见了,鼻息间长叹了一口气。
“可以说说现在的问题吗?”陆然一边记录一边询问。
接着,徐乐又把她一年以前发病的症状和陆然说了一遍,还说了一下余坤是怎么对她进行矫正的。
余坤的方法,简单地来说,就是让她一点一点地暴露在她恐惧的东西面前,直至最终可以靠近它,接触它,最后正常地使用它。
这一套行为疗法从理论上是没有问题的。
然而在现实生活中,就是出现了一些不符合规律的事情,比如徐乐。
当她说到最近又开始复发了,而且有更严重的趋势时,她身上的自信,体面,就基本消散了。
她抱着沙发上的一个抱枕,缩在沙发里,眼神向前看着,透露出不安。
陆然终于有机会问出了心中的那个疑惑,“你说的,类似电梯的地方是指什么?”
陆然脑子里又冒出了自己先前的几种猜测,是人多的地方,还是移动的地方,还是……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只要像。”
只要像?这叫什么回答,怎么感觉范围更宽泛了。
陆然身子微向前倾,继续问她,“比如你都在哪里复发过呢?”
“办公室的电梯里,早上的地铁站里,一辆小的巴士里,还有,还有一次走在路上,我拐进了一个胡同里,我走错了路,但是我就昏倒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