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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赢一惊。
赶紧捞了一把。
片刻后,少女扭回头,一双美眸望向房赢,眼珠乌黑,就像是带了美瞳:“百骑司的人,为何会出现在蒲州?”
“你认识我这身衣服?”
房赢眯了眯眼睛。
他不相信,一个幽居深闺的大小姐,还有这种见识,更何况,这里还是蒲州。
而且在对方的身上,房赢感受到了一种高贵的气质,那是一种站在高山之上,俯瞰一切的从容。
“有次去长安,见到过。”
少女回答了一句,忽然哦了一声:“明白了,河东道闹瘟疫,圣人派你们来监察百官吧?”
说的明明是正经话。
偏偏天生带着夹子音……
所以和人说话的时候,总感觉像是在撒娇…房赢打量着对方,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
少女乌黑的眸子眨了眨:“蒲州刺使,是我远方亲戚,这次闹瘟疫,道路不通,我便被堵在这里了,倒是你……”
说着,她声音变冷:“作为百骑,竟哼着这等银秽词调,简直有无斯文。”
“嗯?这就受不了了?”
房赢眉毛一挑,喷了一口酒气:“还有最后一摸呢,听好了,我开始唱了哦。”
“闭嘴!”
少女怒视着房赢。
本来凶狠的表情,经过萝莉脸的过滤,竟显得十分可爱。
房赢看着她,忽然说道:“你脸上有点东西。”
“啊?”少女以手抚脸,下意识的问:“有什么?”
“有点漂亮。”
少女愣住了。
唐朝的大家闺秀,哪里听过现代渣男的土味情话?娇美的脸蛋蹭一下就红了。
…难道我猜错了?不是桃花劫吗?如果特意来勾引我,难道不应该说,既然人家漂亮,小哥哥快来进进出出…又或者是以退为进?欲拒还休…房赢心中也很疑惑。
他向前一步,紧紧盯着对方,说道:“你知道,你和星星的区别在哪里吗?”
少女后退一步,后背直接顶在了墙上,眼中露出一丝慌乱:“什么……”
“星星在天上,你在我心里。”
房赢用磁性的男音说了一句,“砰”的将手撑在墙壁上,目光烁烁的俯视着娇小萝莉。
在这一刻。
他好似晓明附身,如果戴上礼帽白围脖,就会比霸总还霸总。
被壁咚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少女现在就感觉到了。
她强忍着心中乱跳,红着脸仰起头,勇敢的直视房赢:“这些话,你和很多小娘子都说过吧?”
哎呀,有点意思…房赢俯视着萝莉美少女,温声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不妆艳已绝,无风香自远,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多美?”
“不妆艳已绝,无风香自远……”少女微微一愣,黑色的瞳仁亮了起来:“这是你做的诗?”
这是老苏的,不过现在是我的,房赢看着她反问道:“你猜呢?”
“难以想象,你这样的登徒子,竟然也会作诗。”少女感慨了一句,以夹子音威胁:“深夜调戏女眷,你就不怕我喊人?”
“要喊你早喊了,不用等到现在。”房赢笑了下,随口问道:“你是哪家的大小姐?”
少女嘴角上勾,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你猜呢?”
说罢,快速从房赢的胳膊下钻了出来,转身离去,娇小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雪中。
……
她走到厢房,推门而入。
立刻有丫鬟凑了上来:“小姐,您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呀?”
“出去散了散步。”
少女将外袍脱下,抖了抖头上的落雪。
“您说说您,白天不出门,晚上这么冷的天,还下着雪,却要出去散步……”
听着贴身丫鬟的唠叨。
少女沉默不语,心里还在想着刚才的事。
雪夜中的偶遇,高大凌厉的身材,虽然花花肠子很多,但那诗作的真好啊。
“我这是怎么了?”
“竟然在晚上,和一个陌生男人有那么亲密的交谈。”
“对,一定是因为瘟疫,被封在这里,憋得好难受,好像透透气……”
少女为自己找了个理由。
旁边,小丫鬟一边伺候着,小嘴一边不停的说:“今天陈刺使可忙坏了,把府衙给掀了个底朝天,说是要找人。”
“还有,还有,长安来人了。”
说着,她露出花痴般的神态:“几十名军伍中人,一身的杀气,领头的您猜是谁?”
少女笑了笑:“你不说,我怎会知道。”
“是驸马房遗爱!”
“什么?!”少女一下愣住了。
“房遗爱啊!”小丫鬟兴奋的两眼冒光:“就是那个,您一直心心念念的房二郎!”
“死丫头,你小点声!”少女红着脸呵斥。
“嗯嗯嗯。”
小丫鬟歪过脑袋,打量着少女,笑嘻嘻的道:“房二郎的每一首诗,小姐不是都视为珍宝吗?现在他人都来了,您难道不去见见?”
少女经过短暂的失神,又恢复了镇定,咬着嘴唇道:“我为何要见他?经常去平康坊喝花酒的登徒……”
她忽然停了下来。
想起刚才遇到的那个高大邪魅男人,不禁失声道:“难道是他?”
……
另一边。
房赢目送少女远去。
然后转过身,目光注视着黑暗中的一角,淡淡说道:“谁在那里,出来吧?”
如今酒醒了一半,耳识过人的房赢,轻易发现了旁观者。
“呀,被您发现了呢。”
一道娇媚酥软的声音传来。
不远的拐角处,一名身着绿袍的女子,从黑暗中缓缓走了出来。
“你是何人?”
房赢说着,上下打量着对方,这是个美丽的熟妇,画着精致的妆容,睫毛弯弯,很有韵味。
“拜见驸马爷。”
女子盈盈下拜,抬起风韵犹存的脸,笑道:“妾身乃蒲州长史的夫人,张氏。”
“哦?长史王超群的夫人?”房赢眯了眯眼睛:“你单独来见我,所为何事?”
张氏展颜一笑:“驸马爷,您明天恐怕走不了了。”
“你在威胁我?”房赢呲牙一乐,放肆的打量着对方:“还是说,你有能力让我明天下不来榻?”
张氏脸蛋一红,水汪汪的眸子看向房赢。
“实不相瞒,妾身仰慕房二郎许久,可年老色衰,自认比不得那些年轻女子。”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我还没和你这样的熟妇交往过呢…房赢心说。
张氏接着道:“妾身来找您,第一想目睹心中仰慕之人,第二就是想告诉您……”
“赈灾粮一事,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