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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肆瞥她一眼。
那浓重的黑眼圈,真是吓人。温纾就算一晚上不睡黑眼圈也没有这么重过。
“醒了。”周景肆敛着眼,视线悠悠落到外面的雨幕上,意有所指的笑了声。
他叹气。
“原本还能睡着……”
温纾:“你想说,是我打扰到你了吗?”
周景肆:“我可没说。”
温纾惊呆,张了张嘴。结果那人话一转,“不过你要是这么认为,对我心生愧疚,也可以想个办法补偿补偿我。”
温纾:“?”
周景肆轻叹,“起的太早,早饭还没吃呢。”
不知怎的,温纾竟诡异的从这话里听出一丝委屈来。
温纾炯炯有神的观察着周景肆的表情,发现他说这句话时表情其实并没有多大变化,依然会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所以,他这是想,让她请他吃饭吗?
是这个意思吧??
可是现在刚九点多,十点还不到,食堂应该已经没有早饭了,而午饭还没到钟点。
京大食堂虽然吃的好,但有一点十分严苛,那就是除了早午晚吃饭时间以外,其他的钟点根本就没有饭吃。
而这个时间一般的餐厅也不在营业。
温纾想了想,低头翻自己的包,边询问他,“你饿啦?我这里有点小零食,你要吃吗?”
“嗯?”周景肆挑起几分兴致来,“拿来看看。”
温纾一股脑掏出来,都堆到桌子上。
周景肆垂眸,还挺多。
桌子上零零散散的小零食,有辣条,花生豆,薯片,妙脆角,还有棒棒糖,巧克力派等等。
几乎没有重复的包装,胜在种类丰富。
“你自己挑吧,随便吃。”
周景肆垂着眸子看了一会儿,提起两根手指,矜贵的把巧克力派拎了出来。
温纾嘴角微抽。
她宿舍小零食挺多的,有的是家里阿姨给装的,也有她自己去超市买的,往书包里装零食的习惯是高中养的。
就因为周景肆那时候总饿。
男生容易饿,尤其是放学打完篮球。
高三下学期,温纾班级的体育课刚好跟实验班重合,上完体育课就是放假。从学校走到车站大约有八百米路。
她和林佳仪,秦骁,周景肆四个人一起。
学校到车站这段路是比邻马路边的,没有卖零食的小卖铺,而等加上坐公交回去还要再差不多一个多小时。
有好几次他喊饿。
男生的体力消耗快,有一次恰好温纾的书包里有在学校买了没吃完的面包和散装豆皮一类的零食,就分给他们吃。
到后来,次数多了,温纾便刻意带一些。
有秦骁的存在,也显得不那么突兀,加上林佳仪,几个人分小零食,边吃边走。
她能跟周景肆说的话实在少。
这样暗戳戳的投喂他,让她特别的窃喜。
以至于他们多少对温纾落了个贪吃鬼的印象,包包里总是放着各种各样的零食。
周景肆咬着巧克力派,也想起来这些,漫不经心笑道,“你这习惯还没改啊。”
温纾笑了笑,“军训太累了,容易消耗能量。”
实际上她自己不怎么吃的。
只是想着昨天周景肆来了,之后说不定也会来,万一他饿了,正好找借口给他吃。
尽管知道这种事发生的可能性极小。
他一个人在那儿待着百无聊赖的,待久了容易无聊,她就怕他之后不愿意来了。
“也是。”他打量着她,嗤笑,“你这小细胳膊小细腿,能坚持下来挺不容易。”
温纾努努嘴,不想说话。
伸手拿过一包妙脆角,撕开嘎嘣嘎嘣咬着,周景肆投来视线,又收了回去。
番茄的。
温纾偷笑。
她知道,周景肆讨厌番茄。
一桌子的小零食,到中午,只剩下空荡荡的包装袋,除了那包被温纾吃掉的妙脆角,全进了主席的肚子里。
下了一上午的小雨没有要停的征兆。
京大多雨,温纾算是见识到了。她忧愁的望着细密雨帘,偏了偏头,“你还饿吗?”
周景肆咬着棒棒糖,声音含糊,“饿。”
“……”
猜到了。
这么点小东西哪够填肚子。
温纾叹了口气,她来的时候没看天气预报,所以自然也没带雨伞,“可是外面还在下雨,要现在淋雨去食堂吗?”
周景肆不可置否。
他站起身,把垃圾全都装进塑料袋,往桌洞里一塞,还有两根不二家的棒棒糖,也占为己有的一起丢进桌洞。
拎起桌子上的黑色棒球帽,不由分说的往温纾脑袋顶一扣,懒洋洋道,“走了。”
“请你吃饭。”
说完也不等人。
温纾来不及说别的,赶紧起身追上,跳下台阶,潮湿的雨雾已经把他头发淋湿了。
她急急的摘下帽子,想要往周景肆头顶扣。
奈何他太高,步子又大,没有刻意放慢等她时她都要两步顶一步的追,她又要垫脚又要追着他,动作十分艰难。
他好像看出来了,还故意不停下。
不一会儿,温纾就累的气喘吁吁,伸手抓住他手臂处的衣服,抱怨,“哎!”
“你等等呀!”
女孩有几分恼怒,柔软的嗓音稍微提高了些,但不够凶,听进耳朵反而很痒。
痒的人难受。
周景肆抬手按了按耳朵,放慢脚步,垂眸看着垫脚试图给他扣帽子的小姑娘。
半晌,轻笑一声。
宽厚温热的掌心把小姑娘头顶的水雾揉散,轻松的拿过帽子,给她戴了回去。
棒球帽戴在女生头顶有点大,帽檐压下来,遮住了她那双不可置信且含怒的眼。
她呆了几秒,就又要摘。
周景肆好整以暇的一巴掌给按了回去。
温纾仰起脸,露出眼睛看他,反抗:“你的帽子,你自己戴,给我戴做什么!”
周景肆压着她头顶,挑眉,“要造反?”
“……”
温纾缩了缩脖子。
瞬间泄气。
周景肆拍拍她,语气懒散道,“听话,乖乖戴着。”
温纾动了动唇,还想说话。
周景肆仿佛耐心用尽,手顺着她脑袋下移,虎口卡住她下巴,往上抬了抬。
温纾被迫仰起头看着他。
那双眸子黝黑,被气笑了,没好气说,“老子是男的,淋点儿雨还能感冒了不成?”
温纾撇嘴。
怎么不会感冒。
她分明记得有一次上体育课这人淋雨打球,然后就发烧了,周六都没能来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