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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怎么可能不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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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将军到淮安的时候,淮安已经在沈信之手,占据险要,势头之猛,让人胆寒。

    六万人马驻扎在八十里之外,这是最安全最灵活最方便进退的距离,镇南大军可没有沈家军就明晃晃驻扎在你城下,连防守都没有,你有种来打我啊的底气。

    况且张将军本身也是一个稳扎稳打的人,向来最是沉稳。

    他站在一处山坡之上,看着远处层层叠叠的山脉,山脉中央的山城淮安,淮安四周一层层的关卡天堑,久久站着没动。

    “将军,此处山城,不如断了他的水源?”从京都来督军的监察指挥使说道。

    张将军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贵妃还好吗?”

    贵妃自然指的是张贵妃,大黎朝能获无限荣宠的只有这一位。她十七岁进宫,一进宫就是贵妃,独宠椒房,恩宠无限,是大黎朝风头无两的女人,连一个妆面都能得无数人效仿追捧的女人。

    指挥使说:“娘娘自然是好的,不过大黎好,娘娘才能一直好下去。”

    从来也没有一个王朝覆灭了它的后妃还能好,哪个不是颠沛流离?命不由己?

    张将军遥望淮安,遥望前面连绵的山脉,什么话也没说,直接下山去。

    指挥使在后面问:“将军对于击破反贼可有筹划了?不如说给下官听听,下官给参谋一二。”

    张将军说:“如此局面,若要活,迅速退往南边吴州,迁都,依地形而守,递降表,纳岁贡。”

    吴州地形复杂,有大河天堑,有一万水军,沈家军可不擅长水战,迅速退去还能收缩各地兵力,集中力量,或许有一线生机。

    指挥使喝问:“你从吴州来,又要回到吴州去?你……你这是不战而逃!”

    张将军回头看他,张将军的几百个亲卫也在看他。

    指挥使喃喃的闭了嘴。

    张将军这才说:“不曾想沈信更快占领了淮安,这才有此计,既然指挥使觉得不妥,不如召集幕僚参军在议,走吧!”

    张将军转身下山去,求和的使团迎面走上来,安郡王说:“张将军,幸会!”

    张将军丝毫也没理,径直对苏丞相说:“参见丞相!”

    安郡王面色晦暗,虽说他是有名的纨绔,但他也是皇亲国戚,是郡王,是有名的宠臣,替宗室掌管司隶校尉,在京都,谁不给他三分颜面,偏偏这些武将,仗着自己权势,没人将他放在眼里。

    苏相道:“张将军一路辛苦,如今也有十几年没见了。”

    “是,十几年了,苏相谈判进行的如何?”

    “沈信不肯退步,誓要寻仇。”

    “我镇南军善水战,不善陆战,如今奔袭而来,为救大黎危亡,只可惜失了先机,又缺少辎重,怕是没多少胜算……”

    “为今之计,怕是只有退了……”

    “……已经拟好了折子,不如一起上书陛下,是退是守,请圣上定夺。”

    “……”

    两人一路商量着局势,一路下山去。

    安郡王跟在后面看着两个人的背影,紧紧的捏着拳头。

    ……

    京都小院儿,素衣公子还是在作画。

    他这十几年都是困于这一方小院,心事不得解脱,日日在心里发芽,逐渐就成了一股执念。

    他已经两天没睡,就为了画好一幅画,整个人既萎靡又激动,眼睛盯着画作,因为太紧张,还是有一滴墨在上面晕染开来。

    他一把掀翻了画架,又掀翻了桌子,颜料笔墨撒了遍地,当然也撒满了他的衣服,让他更显得狼狈。

    他的衣服旧了,那确实是一件素衣,一件穿了好几年的粗布麻衣,比靠山村的人家穿的还破些。

    他从来不允许自己穿好的布料,从来不会吃一盘荤菜,从来都是在这样偏执的要求自己,近乎虐待。

    他开始擦身上的颜料,一点一点擦,可每擦一下都会使颜料更加晕染开来,红色的,黑色的,像是血,又像是大火燃烧后的灰烬。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他开始崩溃的喊,状若癫狂。

    坡着脚的白发男人赶紧推门进来,附和他说:“对对,不是的,公子不是这个意思,文儿不会责怪的……”

    中年男人一通安慰始终不管用,直到他累了睡下,才不再挣扎。

    中年人在床前战立良久,准备转身出去。

    公子在这个时候醒了,实际上这几十年他从来没睡踏实过,就算是轻轻的脚步声都能惊醒。他说:“他一定是怪我的。”

    中年男人说:“不会的,文儿和公子最要好了。”

    这谁能信呢?如果一个人被迫替你去死,被绑起来替你去死,他的娘亲也被迫替别人去死,他就眼睁睁的看着,他怎么可能不怪呢?

    公子显然也是不信的,他问:“他来了吗?”

    “没有,但是他会来的,他一定会来的。”

    那就是还没来,没几天了,要不了几天沈信等的二十天就到了,就会大军攻破京都。

    公子说:“将傅家下到刑狱。”

    中年男人震惊:“公子在说什么?”

    “我说,将傅家下到刑狱,他就会回来了。”

    男人微愣,片刻又说:“是!”

    中年男人转身出去。

    公子说:“等一下!”

    “公子吩咐!”

    “有些人总是该付出代价,怎么能让他痛痛快快的死呢?他不配,要让他体会至亲相残的代价。”

    素衣公子说完,从一堆画册里拿出一封信,上面赫然有沈信的私印,模仿的何其像,如果夏槿看到都得直呼比打印的厉害,如果一个人十几年专注做一件事,譬如作画,自然能达到一个很厉害的高度。

    他说:“拿着这封信,找人递给五皇子,就说沈信嫡系兵力太少,一万人南下,若战线拉太长,则兵力分散,无法弹压当地守军,恐局势不稳,于是打算止步京都,稳固战果,报仇为上,让大黎在南边儿做属国,交轩辕辰人头者,做下一任皇帝。”

    这……?不太严谨。

    中年男人问:“如果五皇子不信呢?”

    “如果他不信,销毁信件,再把他收到信的消息透露给太子,就说五皇子投敌!”

    “……”

    如果太子也不信,不过一张纸罢了,只要他活着,就会不停给他们添麻烦。

    且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