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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活的不耐烦了。”将军雷霆大怒,当即大吼:“来人,给我把那畜生压过来。”
猝不及防碰上了这一幕,张公公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春桃见势头不对,正要插话,听见冷知夏道:“让张公公见笑了,都说家丑不可外扬,真的是……”
张公公回去就把将军府的一幕原原本本的当着圣上的面说了一遍。
当听到冷君安拿刀逼迫冷倾城,还辱骂她红颜祸水,是个有人养没人要的野丫头,圣上那张脸‘唰’一下乌云密布。
“该死的,真是该死,该死!”
连着好几个该死,足以看出他对这件事的愤恨。
宸妃正好进来,听到张公公的话,笑容吧嗒僵持在了她那张保养得意的脸上。
她狠狠攥了攥拳头,提裙上前,跪倒在了大殿之上:
“圣上,十三年了,十三年前的那个晚上您答应过臣妾会好好待她的,可现在呢?”
再抬起头来,宸妃已是泪流满面。
她哭的隐忍,压抑,不同于金美人的梨花带雨,红透了的眼眶以及微微颤抖的肩膀叫圣上心碎。
他摒开殿内所有内侍,走过来亲手从地上搀扶起宸妃:“对不起,朕愧对于你,朕欠你们母女的。”
十三年前的那个晚上特别冷,北风萧萧雪花飘飘,不多时白了整个嘉陵城,老侯爷南宫青言突然出现在大殿之上告诉他有人要见他。
圣上皇甫擎宇感觉哪里不对,身披墨色大麾的他匆匆,当看到那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的女人时,他的心漏跳两拍,尤其当看到那躺在女人身侧对着她笑的女娃娃时,他疯了,一颗心揪扯的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终于相信一年前的那晚不是个梦。
女人拽住他衣袖,那时无声胜有声,自始至终她只说了一句话:“我要她键健康康的长大。”
他含泪点头,抱着孩子踏雪而走。
可他是圣上,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带着个襁褓里的女娃娃出现在大家面前不是个事儿,他找来俩亲信问该如何是好。
正好将军冷映南打完胜仗而归,碰上他们家一姨娘临盆,据说那姨娘还为生下孩子就一命呜呼了。
圣上一听,立马找来冷映南,冷映南看到襁褓中的孩子二话没说转头抱进了将军府,第二天,二房就多了位姨娘-曹丽华,襁褓里的孩子成了将军府名正言顺的四姑娘。
她又生的玲珑剔透,粉粉嫩嫩的可是招人喜欢,将军爱她如亲生,赐名:倾城,寓意:一笑倾人,再笑倾城。
冷倾城又特别喜欢黏冷知夏,成天跟冷知夏混的她无拘无束胆大包天,下河摸鱼上房揭瓦男娃能干她们都干,男娃不能干的她们也敢胡作非为,倒是女娃该学的东西两姐妹半窍不通,最多也就被将军压着学了个表面。
一晃十三年过去。
四姑娘长的越来越如花似玉,要不是有个闭月羞花玲珑有致的大姐姐在前面挡着,媒人指定压断二房门槛。
也正因为冷知夏的存在,十三年来四姑娘冷倾城活成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可谁也做梦没想到,她喜欢上了将军义子无尘。
无尘的身份到现在还是个谜,外面说什么的都有,甚至有人怀疑他就是将军在外面的私生子。
圣上以为看着她成家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没想到冷君安不是个东西,尤其在这半年里二房的日子这一天不如一天,更可气的是他找回了亲生女儿方紫嫣,这下他本就偏移的那杆秤从此倾斜,不认冷倾城也就算了,还处处危难辱骂她,以至于让她让无尘给自家女儿方紫嫣。
各种鸡毛蒜皮的事开始上上演,什么勾心斗角苦肉计三十六计,该用的不该用的都在冷倾城身上用了一遍。
宸妃呜咽:“臣妾要的不是圣上的愧疚,臣妾要她好好活着,臣妾吃过的苦不想让我的孩子再吃一遍,臣妾走过的路不想让我的孩子重蹈覆辙。”
圣上蹒跚的步伐郑重点头:“你放心,朕就算了摒弃江山也不会再让她受一点委屈。”
金美人不知何时徘徊在了大殿门口。
她竖耳倾听,虽听得不是很清楚,但只言片语间也了解了个大概。
……
嘉陵城最繁华的一条街上。
车水马龙,人群熙攘,两边商贩不停吆喝着拉客,煎饼果子炸油饼儿一碗香臊子面切切剁剁两下成型就能吃到口的肉夹馍,吃上一口满嘴留香。
周边还有耍猴的遛鸟的,玩杂技的魔术的,摆摊山水画,胭脂水粉女娃娃饰品等等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醉春楼门口那衣着单薄暴露,大冬天露着大白腿小指微翘捏手帕的姑娘,闲来无事冲对面酒馆的客人不停抛媚眼。
‘东西南北中’酒馆上了铜锅,客流爆满,翩翩公子粉红佳人楼楼抱抱,推杯换盏有说有笑,当然也有透过窗户回应那对面的姑娘的人。
二楼东侧靠近窗户散桌坐着位公子,他身着月白底横纹绣蓝色小菊滚边金丝线蜀锦窄袖对襟大袍,腰间挂着一对儿通白玉吊坠,脚蹬金丝缕,左手大拇指上套着一翡翠扳指,初冬的太阳打在上面水汪汪的,一看都是好物件。
光线拉近点再看,他模样清秀俊俏,面若白玉,紫金冠,十足的贵公子装扮。
他脸上噙着笑,以朝下四十五度的姿态俯瞰那对面楼下媚笑女子,却给人一种很轻浮的感觉。
就在他当起酒杯准备抿上一口时,余光捕捉到什么,他那微咪的凤眼兀然一紧,收回了视线。
不知何时身边多了一个人,那人拱手毕恭毕敬:“四爷,人来了。”
那白衣公子放下酒杯,抬眸:“带过来。”
然后看到一身着玫红色裙衫,檀发松散在肩,戴着白色面纱的女子沿着一楼的楼梯缓缓而来。
看到她,白衣公子那眯着的凤眼越发眯了眯,变的容颜,面白如玉的脸上泛起层层冷色。
面纱女子走上来,拱手:“见过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