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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志远深夜来访,只是为了探望一下我这个朋友,还是另有急事?”
马鸿看到上官谦那俊美的笑容,自己都不由自主地跟着笑了。
“昨夜突然来兴,想和你秉烛夜谈,没想到你却睡了,睡觉时还梦呓,看来是梦到了什么开心事,我就不便打扰你的美梦了。”
上官谦笑得更开心了,很显然他现在还记着马鸿昨夜说的梦话了。
“让志远见笑了。”
马鸿有点尴尬地笑了笑,说梦话这个毛病已经有四十年了,这一世再世为人,容貌变了,但是说梦话这个毛病还是没改掉。马鸿昨夜梦到了什么,说了什么话,马鸿是不记得了,所以他有点尴尬。
“近日来,我寻得了一柄宝剑,你看看这剑可好。”
上官谦说着话从身后拿出了一柄没有剑鞘的剑递给马鸿。剑是兵器中的君子,而这把剑定是君子中的贤者,从表面上看去这把青铜剑年代已经相当久远了,定不是近代所铸。剑身朴实不漏锋芒,剑尖圆滑光润,整把剑铸造的十分完美,看上去没有一丝瑕疵。马鸿握着剑柄,用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剑身,一股沉稳厚重的气息从剑柄传到他的血管里在他的身体里扩散,最终那股气钻到他的胸口,马鸿正开嘴大喝一声,那气息喷涌而出,这气息真是温润而有力。
“可知这柄剑的来历?”
上官谦用这筷子夹起一粒黄豆慢慢地放入嘴中,然后合着一口酒咽下,之后对着马鸿说道。
“恕鸿眼拙,实在看不出这柄剑的来历。”
马鸿看着这柄剑,忍不住地站起来舞弄了两下。
“此剑名为掩日,为越王八剑之首。”
上官谦说这话拿着筷子去夹黄豆,这煮熟的黄豆配着米酒一起下肚,别有一番风味。
“原来是越王剑,原来如此。”
马鸿一脸惊讶地看着这柄剑,继续舞弄了起来。
上官谦见马鸿自顾耍剑,微微一笑,用筷子夹起一粒黄豆朝着马鸿投去。
马鸿张开嘴接住黄豆,坐了下来,将剑放下道:“这柄剑是从何而来呢?”
上官谦用手指了指地,意思是从地下挖出来的。
马鸿也不好究根问底这柄剑是从哪里挖出来的,毕竟从地下挖出来的东西,最有可能的地方便是墓穴了。
“这真是一把好剑。”
马鸿由衷地赞赏道。
“剑是好剑,但你的剑术实在太差。本来还想着要将这剑送给你呢?现在我犹豫了。”
上官谦嚼着黄豆慢悠悠地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拉开竹帘向外看去。
“这么珍贵的东西,我可不敢接。”
马鸿微笑着看上官谦的背影,上官谦身姿挺拔,站在窗台,阳光透过窗洒在他的身上,好如一把出窍的利剑,英气逼人。
说马鸿剑术差的人,上官谦不是第一个,也肯定不会是最后一个,手里拿着一柄宝剑,却有着笨拙的剑术,马鸿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当然无论怎么犹豫,剑还是要送的,毕竟还想让你在曹操的背后捅刀子。”
上官谦转过身靠在窗台上,直视马鸿,擦过他脸的阳光有些阴冷。
“这么说,你是袁绍的人吗?”
马鸿微微一愣,接着慢慢地问道。
“严格来说我只是三公子袁尚的人。”
上官谦回答道。
马鸿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端起酒杯往嘴里倒酒,他知道这时候他即使不说话了,上官谦也会将话题往下引的。
“这次你攻取宛城的计策可真是巧妙,一招瘟疫侵城便将曹洪逼得只有弃城而逃。若是袁绍手下也有你这样的人,袁绍也不会接连栽在曹操的手里。”
马鸿见上官谦直呼袁绍之名,竟然不称呼袁绍为主公,便大致明白了上官谦与袁绍的关系。马鸿微微一笑道:“志远谬赞了,我看袁公手下智者颇多,难不成志远都看不上?”
“都是徒有其名之徒。”
上官谦回笑道。
“无论志远你劝我投诚袁公还是劝我起兵助袁公攻取许都,我都会让志远失望的。”
马鸿开门见山地说道,上官谦是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不绕圈子是最好的选择。
“你误会了,我并非效忠袁绍,怎会劝你投诚袁绍。另外这荆州之主是刘表,眼下刘表只想坐山观虎斗,你又怎么能违抗刘表呢?”
“那志远你说让我在曹操背后捅刀子是何意?”
“亮出刀,做出要捅的姿势便可。”
“志远的意思是我只需让曹操时刻警惕我宛城的动静,让其觉得我随时都会进攻吗?”
“正是此意。你若是闲的慌可将军队带出城去演练一番,让曹操多注意注意便可。”
“哦!这么说来,志远你只是让我吸引曹操的眼睛,而你肯定在它处谋划了一些重要的事情,说不定那一处便是曹操的后方,对吧?”
“正是,只是现在还不能详细的告诉你曹操的哪一块地会生火。”
马鸿仔细地想着历史上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然后他便知道了曹操的那块地会生火了,一定是汝南。根据史上记载,刘备曾率领一支军队在汝南与黄巾残党一起搅弄曹操的后方,曹操派遣曹仁击败了刘备,平了****。
想到了这里,马鸿笑道:“汝南吗?”
上官谦的笑容凝固了,他怔怔地看着马鸿问道:“你是如何得知?”
马鸿笑道:“直觉。”
上官谦道:“这柄剑送你了。”
马鸿笑道:“恰巧我真的很喜欢这柄剑。”
上官谦摇了摇头道:“教你练剑的人剑术太差,我看你得换个师傅了。”
马鸿笑了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马鸿和上官谦都是聪明人,但喝酒的方法却并不聪明,他们只是一个劲儿的往嘴里倒酒,像是要比谁的酒量更大。作为现代人,喝惯了现代的白酒,再喝古代的米酒,马鸿不信上官谦在喝酒上能胜自己,马鸿很自信,以至于自信到喝醉了。上官谦是否喝醉了,马鸿不知道,但马鸿醒的时候上官谦已经不在了,只留下了那一柄宝剑。
马鸿醒来的时候已经入夜了,魏延竟然坐在雅间里用着一副说不上好看的表情看着马鸿。
马鸿揉着太阳穴略显吃惊地看着魏延道:“文长你怎么会在这里?”
魏延恭敬地道:“看来您真是醉了,不是您调我来宛城的吗?”
马鸿揉着苍白的脸,只感觉胃里满是酒,他这一说话就想吐。听魏延这一说马鸿立马想起来了这事,但马鸿却不知道魏延为何会在这里,就问道:“我是说文长你怎么会在这房间里。”
“在下来到宛城后就去您的府上拜见,但您恰好不在,于是在下就来这酒馆里想小饮几杯酒,没想到正好看到您醉熏熏地站在酒馆的大堂里脱衣服,于是在下才扶您回来了。”
魏延说话的时候表情很严肃,而且还是一直用敬称,称呼马鸿为“您”,但那一脸严肃的表情绝对是装出来的,因为他的眼睛在笑,而且快要忍不住了。
马鸿听着魏延说话,一脸苍白的问道:“我在大堂里脱衣服,你此话当真。”
魏延点了点头道:“准确的来说也不是脱衣服,应该是您想要去解手,却找不到茅厕,于是就把大堂当做茅厕了。”
这时候马鸿的心中顿时崩溃了,魏延不像在说谎话,但是他真的失去了那一段记忆,他真的喝的不省人事了。马鸿捂着脸用着颤抖的声音说道:“我真的在大堂里方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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