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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番外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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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利雷亚帝国】

    【雷姆利斯王城】

    【格罗姆竞技场】

    月色如水,静静地流淌在沉睡城市的躯体上。

    寒风依旧,是这座酣睡城市正在不断的呼吸。

    格罗姆竞技场的上空被跳动的火光染成了红色,遮掩住稀疏的星光,拉近了苍穹的深邃,同时也点燃了人们的热情。

    玛格丽特怎么也不会想到,星海会把自己带到这种地方来,血腥的暴戾气息让她有些厌恶,以至于整晚都提不起来精神。

    “你怎么会喜欢来这种地方?”

    玛格丽特被周围喝彩的噪声吵得心烦意乱,皱着眉头十分不悦。

    星海回头使了个眼色,随行的宫仆将包间的门窗关闭,周围的嘈杂很快就被压了下来。

    宫仆们默默退到门外,星海忍不住稍稍叹了口气。

    “我不喜欢这个地方,用暴力解决问题永远都是不可取的,但却是最有效的。”

    玛格丽特的目光看向场下那无声的搏斗,无论谁脸上挨了一拳都会让看热闹的观众高声喝彩,用尽全身的力气倾诉内心的狂野。

    “那你为什么还带我来这里呢?”

    玛格丽特十分不解,场下闪动的火光让她的眼睛疲惫不堪,刻意回过头来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星海。

    星海翘起嘴角,收回目光看向玛格丽特。

    “因为我想让你,不对,应该是我们,都换一换心情,你不觉得王宫里的生活太过沉闷了吗?”

    胳膊撑在桌上、掌心托着下巴的玛格丽特看着星海的脸,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你才发现呀,这种生活我都过了十七年了,你知道吗,虽然不同国家之间人民的生活面貌大不相同,但是王宫里的生活肯定如出一辙,都是一样的庄重、严肃、无聊!”

    “可惜呀,我的小公主,到现在我才真正理解你的感受。”

    星海笑着,轻抿了一口银杯里的酒。

    玛格丽特给了他一个白眼,神情有些落寞。

    “不要叫我小公主,只有父王才这么叫我!”

    星海见她起了思乡之意,轻轻摇晃起手中的银杯。

    “要不我陪你回去一趟?我这个女婿是该去拜见拜见父王了。”

    玛格丽特秀眉一挑,美目婉转,嘴角轻轻翘起。

    “口改的挺快呀,是你的父王吗?”

    星海双手一摊,来回晃着脑袋。

    “怎么不是,难道你不想承认你是我的王妃吗?”

    玛格丽特嗔了他一眼,嘴角的笑意抹不掉。

    “就算是吧,只是回去了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要再回到这里?团聚是短暂的,离别才是常态。”

    星海学着她的样子,手臂放在桌上撑着脑袋看着她。

    “那要是,我每天晚上都带你回去呢?你知道我可以做到的。”

    摇了摇头的玛格丽特觉得他很幼稚,轻轻叹了口气。

    “亏你想的出来,这样做,我的父王不被你吓死,也得被你给气死。”

    星海点了点头,是自己太过轻浮了。

    “说的也是,那我们就走正规途径,安排一次去特尔姆林的行程,我很想看看这个你经常提起的地方,究竟有多么美丽。”

    玛格丽特轻轻嗯了一声,心中宽慰了不少。

    见她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星海撑着下巴靠近她的脸,看的她有些脸红了。

    “我的王妃殿下,还有什么让您不开心的事情呢?您这样的表情可是挂在脸上有一段时间了。”

    “你不也是吗?”

    玛格丽特翻着白眼反问道。

    星海脸色一垮,摊在柔软的椅背上没有了先前一丝的端庄。

    “我纯属是给累的,我每天既要处理繁琐的政事,还要参加虚假的交际,面对那些伪善的嘴脸,肮脏的手段,我在保证自身不被污染的同时,还要想办法和他们达成一致,只是因为我现在的身份是王子,要是当上了国王,简直没法想象,没法想象。”

    玛格丽特忍住笑意,敲桌面的小动作也停了下来。

    “我以为,你会想着改变这一切,现在看来你也是陷了进去。”

    星海举起一根手指头摇了摇,并不赞同她这个说法。

    “不不不,我说过很多次,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不能改变这个世界,要改变这个世界的应该是你,也必须是你。”

    玛格丽特低垂着眉眼,出神的看着桌面。

    “我不知道要怎么去改变我控制不了的东西,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有些天方夜谭了。”

    “放心吧,命运会指引你的,你是被命运选择的人,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住你的脚步。”

    摊在椅子上的星海一本正经的说着,他对玛格丽特的命运判断,可是得到过星河的肯定。

    “但愿吧,希望不会像以前那样,通过杀戮来改变什么,这不是我想要的。”

    星海见她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有光,判断是因为这个原因了,于是端正身子后理了理歪掉的衣襟。

    “那些文字看的太多了,是有些伤身劳神,没有图画来的鲜明扑面,也没有歌声唱的婉转动人,而且看久了眼睛会累,看事物都多少会带着些恍惚。”

    “可是文字却能实实在在的,记录描述一些不能言传的历史、情感,只不过大部分都被掩盖在发霉的尘土下,渐渐的泛黄模糊。”

    玛格丽特有些失神,盯着的桌面在她眼中泛起了小点,让她不得不闭上眼,用手背蹭着眼皮,缓解这视觉上的疲惫。

    “的确,生命的记忆无法完美传承给下一代,口头相传多少也会出错,只有文字才可以长久的保存下来,也是规则之外,唯一能记录漫长时光的东西。”

    星海把玩着手中的银杯,场下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让他不禁看了过去。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文字所记载的东西也变得真假难辨,随意的篡改、夸张、粉饰,让历史变得无据可考,让事情变得扑朔迷离。”

    玛格丽特自顾自说着,言语中带着些惋惜。

    “对对对,所以我才不愿意看那些无迹可循的文字记载,还有些带着情绪的批判,完全没有任何可取性,更可怜的是,还有人因为了解这些而沾沾自喜,以为自己真的找到了真理一样。”

    “这些东西倒不值得伤身劳神的,只是其中记载的王朝更替,战争杀戮,倒是无比的真实,无需任何粉饰掩盖就能让人体会到其中的残酷,更别说什么粉饰过的正义了,侵略就是侵略,找些无关紧要的借口就能掩盖住卑劣的本质吗?真是太可笑了。”

    星海将目光收了回来,轻轻抓起玛格丽特的手。

    “你不能这么想,也不要有否定一切的态度,生命是一个漫长探索的过程,人总是愿意做一些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我们不能因为早已发生的错误而悔恨,也不要为将来未发生的事情而忧愁。”

    玛格丽特将手抽出,然后抚摸着星海那比女人还要白嫩的手。

    “我不知道你的出现对我来说到底是福还是祸,你告诉我的这些是有些戏剧性了,但我又有不得不相信的理由。”

    星海很享受的看着她抚摸自己的手,这种感觉很是难得。

    “其实这都是你自己选择的结果,就算我没有出现在你的世界,你怎么就确定你不会走上这样一条路呢?天生软弱习惯了被统治的人只会选择安逸且平凡的生活,他们难道看不到当前的罪恶和黑暗吗?只是没有反抗的能力罢了,在苟活和死亡之间选择了前者,所以最终的结果就是成为被圈养起来的奴隶,享受永无止境的剥削。”

    玛格丽特眉眼低垂,手指在星海的手背上划来划去。

    “我很怕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就像那些被圈养久了的家畜会自己关上圈门一样,对他们来说,只有待在圈养圈里才能得到安全,比较可笑的是,窝里横这种事才是他们最想做的。”

    “的确,这将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你现在就已经开始长吁短叹了,是不是有些为时过早了?”

    星海反手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轻轻蹭着。

    “我,哪里,长吁短叹,了!”

    玛格丽特用力抽回手,靠在椅背上躲避着星海侵略性的目光。

    “最近这段时间,我研究了很多这块大陆上王朝更替的原因,那些古老的书籍像是有魔力一样,让我忍不住感叹,战争远比记载的文字更加残酷,以至于在梦境中,我都能泛黄的纸片和文字里,看到那血色背景下握着长戟盾牌的士兵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梦境的话,我动动手就能帮你解决,让你能安生的睡个好觉。”

    星海指尖轻搓,闪烁着的火花在昏暗的房间里格外的耀眼。

    “那也只是治标不治本,我无法将合并扩张的侵略手段当成自然而然的一个发展过程,并且理所应当的认为自己可以享受这一切带来的便利和享受,这也不是一句,王座是用累累白骨成就的,就可以释然的。”

    玛格丽特的眼前浮现出泛黄纸张上的文字,它们没有温度,但却能感受到残酷的冰冷。

    星海不知道这样一个外表看起来单纯的女孩子,内心竟有如此的复杂感伤,他也不知道这对她是一种惩罚还是恩赐,更可怜的是,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已经过去的事情,是无法改变的,虽然说是法则的约束,但更像是对人性的考验,在明知不能后悔的前提下,各自承受选择的结果,就像我,因为当初的不懂事,所付出的昂贵代价直到现在都让我无法接受。”

    玛格丽特成功被他自曝悲惨往事的手段引起了对他的同情,叹了口气后离开椅背前倾着身子握住他的手。

    “我害怕的是,终有一天我也会走上杀伐的道路,这样对人们来说,也只是换了一个统治者而已,并不会因为我这么做的目的就对我感激涕零,毕竟背弃信仰这种事,做可比说还要简单。”

    “本来今天我是想带你来放松放松心情的,再让你这么说下去,估计我也会做噩梦的,场下那么精彩的搏斗,你连看都不看一眼,看来是我失策了。”

    星海抓了抓脑袋,脸上挂着十足的歉意。

    玛格丽特摇了摇头,看着外面接连喝彩的观众,心底里升起一丝的同情。

    “我不知道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需要如此大打出手,也不明白看热闹的这些人为什么会以同类之间的自相残杀为乐,如果那一拳打在了他们的脸上,他们还能像如此这般笑的出来吗?”

    “同类之间的自相残杀,我们···神灵是无法进行干涉的,况且在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真正神灵,所谓的神灵也只不过是力量强大的一类人罢了,我也一样。”

    在星海的心中,真正的神灵只有一个,那就是奥里萨亚。

    “这样的生命,真的值得救赎吗?”

    玛格丽特心里没有答案,即便是强如星海,掌握世界法则,也仅能自保而已,在这条任重道远的路上,身为普通人的自己又能走出去多远呢?

    星海站起身,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衣襟。

    “这些话题都太过沉重了,别忘了我可是带你来这里放松心情的,既然这里的热闹无法让你开心,那我们就换个好玩的地方吧!”

    玛格丽特搭上他伸过来的手,稍稍打了个哈欠。

    “我一直觉得,晚上的安静时光就应该用来睡觉休息,这样白天才有精神去面对和解决各种困难问题。”

    “那要不,我送你回去休息?”

    星海笑着,拉着她的手走向包间门口。

    “哼,算了吧!”

    玛格丽特瞥了他一眼,他的那点小心思自己还能不知道吗?

    “把我送回去,你自己再跑出来是不是?没你想的这么容易,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我也不想这样太过扫兴,要是真有好玩的地方,不妨去看看。”

    “那请吧,王妃殿下!”

    星海打开门,对着门外等候的宫仆说道:“去第三区域。”

    一进入王室贵族通道,外面的喝彩欢呼声顿时消失,让脑袋隐隐发涨的玛格丽特感觉舒服了不少,踩在红色地毯上的脚步也轻快了不少。

    通道两侧的水晶玻璃纯净的像是不存在,左手边的内城已经进入了梦乡,偶尔可以看到因为起夜点起的星星烛火,在朦胧的黑夜中一闪而过。

    右手边一轮皎洁的圆月透过窗子投下一地白霜,让人心头冷不丁的升起一丝寒意,虽然没有太阳那般灼热温暖,但它足够细腻,像水一般包裹着伸过去的整只手,连皮肤上细微的汗毛都在隐隐的冒着寒光。

    玛格丽特默默的看了一眼,便把目光收了回来,谁又能想到呢,这个在地面上看起来如此美好的月亮,真实的样子却是一片荒芜,坑坑哇哇的表面除了尘土什么也找不到,更可悲的是,它本身竟没有一丝的光芒。

    或许美丽的事物只存在于人的思想里,原本的丑陋面目在现实中已经是常态了。

    “第三区域,与之前的有什么不同吗?”

    玛格丽特拉着星海的手轻轻晃动着胳膊,自己在这段时间读了很多书,可惜奥利雷亚帝国的近代史太过稀少,没有太多记录这座庞大竞技场的详细文字,再者,这实在不是一个女孩子天生就能懂得的。

    “刚刚的第一区域是为了解决平时的矛盾摩擦,一般时候是死不了人的,第二区域是用来举办观赏性的比赛,可以欣赏到各种战斗技巧,都是些实力相当的选手,也很难看见伤亡,毕竟打不过就是打不过,没有必要以死相搏。”

    星海说完笑了笑,轻轻捏了一下玛格丽特柔软的手。

    “而这第三区域,几乎每天都在死人,在前两个区域,几乎没几个人维护秩序,但在第三区域,维护秩序的人要比观众还要多,因为这里不是人与人的对决,而是人与兽,疯狂、野蛮、毫无理性的野兽。”

    “嘶,我好害怕哟!”

    玛格丽特白了他一眼,耸了耸肩后裹紧了衣服,深夜的寒冷足以渗透厚重的石墙,抚摸着裸露在外的脖颈,激起层层的鸡皮疙瘩。

    这里没有所谓的近距离欣赏战斗的观众席,更像是在一圈厚实的山壁上开凿了一块仅供观看的水晶窗子,还是特别加厚的那种,底下是肉眼可见的一圈白色场地,全部使用歌石铺就。

    能来这里观看的也都不是普通人,富甲一方的商人、名声显赫的权贵,或是掉进钱眼里的奴隶贩子,在这座由王室掌控的竞技场里,只要有钱,没有什么是看不到的。

    在星海和玛格丽特进入最佳观赏角度的王室房间后,不远处的一个房间门口,一个深低着头的奴仆打开门走了进去,眼睛直视着地面不敢有半点的僭越。

    靠在软床中的维康亲王搂着怀里半裸着身子的美艳女人,十分不悦的回过头,冷冷的看着不敢抬头的奴仆。

    “有什么事,非要我现在就知道?”

    “是,哈亢王子刚刚进入您隔壁的房间。”

    维康亲王一听到哈亢这个名字,不禁使劲捏住手中握着的柔软,惹得怀里的美艳女人痛苦的呻吟起来。

    “哈亢,他来干什么?”

    “不知,哈亢王子没有提前打招呼,接待的侍者也比较匆忙。”

    “该不会是来查账的吧?”

    维康亲王自言自语道,手中的动作倒是一刻没停。

    “他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吗?”

    “还带来一个女人,哈亢王子最近迎娶的玛格丽特王妃。”

    “带个女人来是什么意思?”

    维康亲王摸着下巴上的胡渣,眼睛看着窗外的场地出神。

    “来的也太是时候了吧?下一场该谁上了?”

    “是您新买的奴隶,凯,只不过按照规矩,她只有打完这一场并且活下来才真正属于您。”

    “真够贪婪的,凯的赔率怎么样?算了,将本王这场下的注划入哈亢的名下。”

    维康亲王手上的动作轻了许多,痛苦的呻吟也慢慢消失。

    刚坐下来的星河屏退左右的侍者,看着身旁一脸平静的玛格丽特,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你不要强装淡定哦,这里可都是真正的血淋淋的战斗,每一场都是不死不休的。”

    玛格丽特扬了扬下巴,透过面前厚厚的水晶玻璃,打扫场地的仆人正拎着一条血糊糊的人腿,残缺的身子早就不知道去了哪儿,可能是到了野兽的肚子里。

    “比起死人的残缺肢体,活着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那倒也是。”

    星海点了点头,一个要做大事的人,怎么可以害怕死亡呢?

    “我给你讲讲我很久以前见到的事情吧!”

    星海趁着下一场还没有开始,回想起了内心深处非常久远的记忆。

    “我刚出生的时候,星界的生命还没有国家的概念,人类还只是以群居部族的形式生存,也只有这样才能对抗森林中凶猛的野兽,建起高高的围栏,搭起遮风挡雨的木棚,即便这样,人的力量还是太过弱小,强壮的人太过强壮,瘦弱的人依旧瘦弱,渐渐的就形成了少数人保护多数人的生存状态,只是因为这部分少数人不愿意把额外的资源分给另外的大多数人,以至于在遭遇猛兽袭击的时候,这部分少数人可以选择丢下大多数人逃跑,带着大多数人采集来的生存资源投奔到更加强大的部族里去。”

    玛格丽特张了张嘴,没有忍心打断他。

    “后来,我的部族也遭遇到了猛兽的袭击,本该保护我们的强壮族人畏惧流血和死亡,没有做任何的反抗就丢下大多数族人逃离了,瘦弱的族民害怕猛兽的利爪和牙齿,尖锐的可以直接撕开我们的身体,制作的陷阱和防御也没有起到预想的作用,在强壮的猛兽面前就像纸糊的一样,一碰就碎。”

    “你经常提起的奥里萨亚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吧?”

    玛格丽特努力回想着星海描述他时的样子,可惜只能在脑海里形成一个大概的雏形。

    “对,老师他如同天神一般降临在我们面前,身上的金色鳞甲像是太阳一般耀眼夺目,老师的强大直到现在我都无法想象,连手指都没动,只一个眼神,就把那些狂暴的野兽吓得屁滚尿流,更加讽刺的是,在老师走后,那些逃离了的强壮族人很快就回来了,恬不知耻的继续侵占我们采集来的生存资源,只因为在我们这些瘦弱的族人看来,他们就和凶猛的野兽一样无法对抗。”

    “那你是被奥里萨亚带走的吗?”

    玛格丽特见他如此尊敬奥里萨亚,他们之间的渊源肯定很深。

    “这倒不是,在老师这样真正的强者面前,我们就如同蝼蚁一般,如果是你,你会回应蝼蚁的请求吗?我离开部族追寻了非常久,连一点老师的踪迹也找不到,没有几个生命有幸见过如同天神的老师,但老师一直都知道我在追寻他,总是在我绝望的时候留下一些细微的线索,似乎是在考验我的毅力,同时,我遇到了另一个也在追寻老师的人,也就是我后来的师哥,星河。”

    “你说过,这两个名字都是奥里萨亚给你们起的。”

    星海点点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给我们起名字是在我们经过老师的试炼之后,而你永远也想不到老师的试炼有多难。”

    玛格丽特嘟着嘴,翻着白眼不屑的看着他。

    “对你们两个蝼蚁的试炼能有多难,该不会是让你们登到月亮上去吧?”

    沉默不语的星海看着她,在玛格丽特诧异的眼神中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会儿后继续说道:“老师让我们在限定的时间内登上夜空中的月亮,可以使用我们能想到的任何方式。”

    “这不可能,当时的环境下即便有人帮助你们,你们也没有登上月亮的力量,就算放到现在,再厉害的魔法师也不可能登上月亮,特别是在我去过之后,我就越发的相信,以人力登上月亮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

    “是啊,在我们尝试过所有的方法后,都觉得不可能登上月亮,但我们没有放弃,即使在老师给的时间快要用完时,我和师哥也没有放弃,当时天真的我们哪里知道这是在考验我们呢?只不过这点苦和我们学习控制能量比起来,还真算不上什么。”

    星海苦笑着,这段在内心里埋藏了十分久远的记忆,现在回想起来依旧酸涩无比。

    清理完毕的场下很快便迎来了下一场血腥的战斗,在听完介绍后,沉浸在酸涩回忆中的星海也忍不住摇了摇头。

    “奴隶,这个词和自相残杀一样,都是从对同类的迫害中得来了。”

    “只要是有利益的事,就会有人去做,奴隶主买下廉价的奴隶,让他们耕种,放牧,甚至送到战场上去,强壮一些的奴隶还会被训练成战斗的机器,就像这样,成为贵族们玩乐取笑的节目。”

    玛格丽特看着这个走到场中间的奴隶,手中提着把剑,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面黄肌瘦的样子像是很久都没有吃上一顿饱饭了,蓬乱的头发遮挡着脸颊,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无法直接确认她的性别,仅仅只是因为身份的不同,一个作为王妃高高在上,一个作为奴隶苟且偷生。

    “做大事者最忌恻隐之心。”

    星海感受到玛格丽特内心深处生出的怜悯,忍不住出言提醒。

    “你真讨厌,难道我想什么你也要管吗?”

    玛格丽特不悦的说道,气呼呼的看着星海。

    星海连忙解释起来:“才不是这样咧,我很尊重你的,我的王妃殿下,现在的人总是心里想一套,做的又是另外一套,三心二意是得不到好结果的。”

    玛格丽特恶狠狠的看着他,吓得星海头皮发麻。

    “我真讨厌你这样对我说教个不停,总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遇见你之后我就没有真正的开心过!”

    看着气鼓鼓抱着胳膊把脸甩到一边的玛格丽特,星海凑到她耳朵旁轻轻说道:“是吗?我怎么记得有人说过,和我在一起的日子是她这辈子最开心快乐的时候呀?”

    玛格丽特小脸一红,一记粉嫩的铁拳锤在他的胸口。

    “闭嘴,快给我闭嘴!”

    “好了好了,怪物出来了!”

    星海抓住她的双手,把她按在柔软的靠垫中动弹不得。

    “哼,不跟你玩了,你老是耍赖!”

    玛格丽特装作生气的样子,抱着胳膊看向底下刚出场的怪物。

    饿了许久的赤虎从牢笼里一步步走出,红黑相间的斑纹看起来华丽至极,两只血红的眼睛早已锁定了场上的瘦弱奴隶,单单是赤虎的一只虎掌,就要比正常人的脑袋还要大,踩着优雅无声的步伐走到场中,舔舐着嘴边不断滴落的口水。

    “赤虎?”

    玛格丽特不禁皱紧了眉头。

    “这里怎么会有赤虎呢?”

    “怎么,你见过呀?”

    星海见她皱着眉头的样子,觉得这只赤虎可能不太简单。

    玛格丽特点了点头,回忆起之前看到的记录。

    “我在书上见到过,早年间因为它的毛皮比较珍贵,大肆的捕猎屠杀后也没能保留下来几只,我还以为它们绝迹了呢,没想到竟然在这种地方见到了。”

    说话间,饥肠辘辘的赤虎已经迫不及待的扑向了它的猎物,如同一道红黑色的闪电从黑暗中窜出,极快的速度让人以为这个奴隶根本就躲不过这迅捷的一击。

    而现实却硬生生的打了他们一巴掌,正当他们以为这一场这么快就结束时,瘦弱的奴隶却好好的站了起来,弓着腰移动脚步和赤虎对峙着。

    玛格丽特心里一紧,见她没事后不禁疑惑了起来。

    “她是怎么做到的?”

    洞悉一切的星海欣赏般的点头赞许,这个奴隶比他想象的要聪明。

    “她非常冷静,直至赤虎起跳的那一瞬间,她才翻身躲避,似乎是很了解赤虎的攻击方式呢!”

    “什么攻击方式?”

    玛格丽特对这种东西显得有些外行了。

    “就是常用的攻击手段,像喜欢用剑的人攻击往往十分轻盈,点,刺,削,看起来十分的雅致,不会出现像刀一样大开大合的劈砍,而这只赤虎刚才的攻击手段就是扑,以自身的势能达到绝对的压制,只不过这个奴隶很聪明,知道赤虎腾空之后无法改变攻击方向。”

    扑了个空的赤虎自然十分愤怒,张开嘴露出巨大的犬牙低声嘶吼着,极具威严的低吼声让躲在厚重墙壁后的贵族们心绪不宁,火一样的目光让人不敢直视,纷纷开始猜测起了这个奴隶的下场。

    瘦弱的奴隶仔细观察着赤虎的步伐,匍匐下来的巨大身体似乎随时都会跃起突袭,只要被巨大的爪子打中,自己肯定就会命丧当场,而唯一能对其造成伤害的就是赤虎最为柔软的腹部,但赤虎庞大的身躯即便站起来,自己能刺中它腹部的机会也是微乎其微。

    再次翻滚躲过赤虎的扑咬,手中的利剑顺势划过红黑相间的皮毛,却连条口子都没有划开,自己又差点被横扫而来的铁尾击中,踉跄间将自己的后背暴露给了赤虎,耳后呼呼生风,心里已然是凉了半截。

    “趴下,向外翻滚。”

    清晰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没有时间疑惑的她只能照做,抬头看见扑了个空的老虎异常愤怒,举着两个巨大的爪子再次扑向自己。

    “侧身,直刺。”

    耳边的声音再次响起,没有犹豫的她稍稍侧身,黑红色的皮毛几乎贴着自己的鼻子划过,握剑的手自然而然的刺出一剑,扎进了赤虎柔软的腹部。

    看的目瞪口呆的玛格丽特紧紧攥着拳头,连同周围所有观看的贵族商人纷纷吃惊不已,刚才这套连贯的动作简洁优雅,没有丝毫的重复多余,让还处于极大劣势的奴隶竟能一击刺伤赤虎,在常人看来这完全是不可能的做到的。

    腹部的疼痛将赤虎的愤怒推到了顶点,近距离的扑咬甩尾逐渐将奴隶逼到了墙角,嘴角浓厚的涎液和腹部不断低落的鲜血让周围的味道怪异无比,皱着眉头的奴隶双手挥剑,十分吃力的抵抗着尖锐锋利的爪子,势大力沉的攻击逐渐让她的手臂酸麻无比。

    “我该怎么办?”

    没有办法的她自言自语道。

    星海摇了摇头,对她的好感下降了不少。

    “这是你的战斗,不是我的。”

    玛格丽特仔细观察着星海的嘴唇,像是明白了些什么。

    “果然是你搞的鬼,我说她怎么突然开窍了呢!”

    她抓住星海的手,像是发现了真相般的看着他。

    星海尴尬的笑了笑,都不敢直视玛格丽特。

    “就随便指导了两句,就两句!”

    “做大事者最忌恻隐之心···”

    玛格丽特故意拖长音调,让星海羞愧不已,只能红着个老脸在那儿傻笑着。

    “怎么回事!”

    震怒的维康亲王将手中的银杯摔到了地上,盯着场下不断进攻的赤虎皱紧了眉头。

    “为什么赤虎还没有倒下!难道药效还不够吗!?”

    作为今天最没有悬念的一场比赛,是个人都以为赤虎稳赢,但维康亲王秉着收割的心态,想尽办法要让这个瘦弱的奴隶赢,只不过好像出了一点问题,战斗持续了这么久,下在赤虎饮用水源里的药还没有生效,再这么下去,她可能就要命丧虎口了!

    眼看这场比赛的确没有什么悬念了,下了重注的贵族商人们纷纷松了口气,言谈间自然轻松了许多,开始了彼此碰杯庆祝起来。

    察觉到端倪的星海叹了口气,看来今天是要帮人帮到底了,抬了抬下巴对玛格丽特说道:“你相信不相信,我能让她反败为胜。”

    玛格丽特冷笑了两声,倒不是处于质疑的原因。

    “你是真不要脸,你想让谁赢还不是抬抬手的事?”

    “那如果我不出手呢,仅仅只是指导一下这个可怜的奴隶。”

    “同样是生命,谁又比谁高贵呢?”

    玛格丽特看着怒气正盛且濒临灭绝的赤虎,还有一旁可怜瘦弱的奴隶,似乎根本没有可比性。

    似乎是看出了玛格丽特的顾虑,星海自信的笑了起来。

    “我不仅要让这个奴隶赢,我还要让这只赤虎活下来。”

    这话听起来虽然可笑,但玛格丽特知道,他既然说了就一定能做到。

    体力渐渐不支的奴隶双臂发麻,握剑的手不停颤抖,这一切和之前说好的根本不一样,原本计划让自己在赤虎萎靡之际一击毙命,但一直到现在,赤虎的攻势越来越迅猛,单单是站起来的扑击就已经难以招架了,况且地上到处都有赤虎腹部流出的浓稠鲜血,可供自己躲避的范围越来越小了。

    还有之前那个奇怪的声音······

    “后退一步,向右上刺挑。”

    突入其来的声音让她一愣神,但身体的本能却像声音所说的一般向后退去,来不及多想,手中的剑如声音所说一般向右上方刺去,顿时刺破赤虎的右臂,随后一挑,便轻松切开了赤虎的耳朵。

    吃疼的赤虎一头撞上白色墙壁,再次爬起来时受伤的前爪支撑不住庞大的身体,维康亲王下的药终于开始生效,摇摇晃晃走了几步后轰然躺倒在地。

    提着剑大喘气的奴隶见赤虎躺在地上不甘的看着自己,小心翼翼的靠近准备了结它,耳边再次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

    “不可伤它性命!”

    还在疑惑的奴隶环顾四周,隔着的厚厚的水晶窗子看不见任何人的脸,但她知道每扇窗子后面都有一张贪婪的面容,咬了咬牙还是双手握剑刺了下去。

    “你输了哟,她还是把赤虎杀了。”

    玛格丽特十分平静的说道。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岂不是小看她了?”

    星海转头对着门口笑了笑,声音慢慢冷了下来。

    “来的这位,才是背后真正的操纵者呢!”

    打开门进来的维康亲王怀里依然抱着美艳女人,十分开心的笑着。

    “哈亢王子可不常来这儿,今天想必是没有看尽兴,没有关系,本王私自做主,将本场下的注转到了哈亢王子的名下,也算是我这个做叔叔的送给玛格丽特王妃的见面礼。”

    “维康亲王费心了。”

    玛格丽特微微点头,面对其怀中美艳女人的挑衅眼神,看都没看一眼。

    “王妃见笑了。”

    维康亲王笑道,回头吩咐门口的奴仆:“将哈亢王子这场赢的都抬过来!”

    没过一会儿,三大盘金澄澄的黄金就摆在了星海的面前,玛格丽特给了他一个眼神,表示自己毫无兴趣。

    星海顶着哈亢王子的样子,拿着一块黄金把玩起来。

    “维康亲王果然财大气粗,这座竞技场在您的打理下日进斗金也不为过,只不过相对于这一场的收益,这恐怕只是其中的九牛一毛吧?”

    “哈哈哈,哈亢王子说笑了,下注自然有输有赢,你要是看上了什么,不妨开口直说,我这个做叔叔的肯定不会吝啬的!”

    他说完后有意晃了晃怀中的美艳女人,仿佛在说连她也不例外。

    “既然维康亲王这么慷慨,那本王子就不妨直说了,这只赤虎不妨送给我如何?”

    星海皮笑肉不笑,似乎是在寻找他的底线。

    “一只死掉的赤虎,你拿去有什么用呢?”

    微醺的维康亲王抱着美艳女人坐下来,十分邪魅的眼神不断打量着对面的哈亢王子和玛格丽特。

    冷不丁的眼神碰撞,让玛格丽特突然想起了星冠中见过的拉尔亲王,身上顿时升起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

    “死掉的本王子自然不会要,我只要活的。”

    星海自信满满,气势上丝毫不落下风。

    “那可就要让哈亢王子失望了,整个奥利雷亚帝国也就这一只赤虎,如今已经被这个奴隶杀掉了,要是不介意的话,等皮毛扒下来我着人给你送去,如何?”

    星海看向窗边,背着手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你也认为这只赤虎死了?”

    “哈亢王子还有办法让它活过来不成?”

    维康亲王看向窗外,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

    赤虎的两只前爪可以看到两条非常清晰的伤口,而头上除了破开的耳朵,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致命伤,此刻正被当作死尸一般拖出场外,稍稍可以看到还在起伏的胸口。

    “哼,这个该死的奴隶,第三区域的规矩不允许双方都活着,既然哈亢王子开口了,这只赤虎就是你的了,但这个奴隶一定要死!”

    维康亲王眉头微皱,转头对着门口喊道:“传我的命令,处死这个奴隶!”

    “慢着!”

    星海紧跟着喊道,然后笑眯眯的看向他。

    “维康亲王,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交易?什么交易?”

    维康亲王的语气中隐隐带着怒气,眉头微皱,脸色十分难看。

    星海用手指着桌上的三大盘黄金,丝毫不避讳他们的眼色。

    “我用这些金子把这个奴隶买下来,如何?”

    维康亲王十分不解的看向他,这个从小到大一直在自己掌控中的小王子,如今倒让自己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那你这买卖倒是做的太亏了,一个奴隶的命便宜到连你手中的一杯酒都能买下来,如今你竟然要用这么多金子来换,你让我这个做叔叔的该怎么说你好呢?”

    维康亲王醉意全无,逐渐冷静了下来。

    “那是您眼中的价值,这笔交易只要对您来说不亏,不就行了吗?”

    星海笑着看着他,已经把他的底线给摸的七七八八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规矩不能破,赤虎的死活没人敢多嘴,我相信也传不出去,但哈亢王子要是想带走一个奴隶的话,很不巧,第三区域还真有这方面的规矩。”

    星海靠在椅背上,满脸的不在乎。

    “说说看。”

    “能在第三区域活下来的挑战者自然会受到多方青睐,想要从对方手里挖走自己赚钱的也是数不胜数,所以第三区域的规定中有这么一条,凡是想要买下存活下来的挑战者,除了必须支付的资金之外,还要接受对方的挑战,说简单点,打赢她,就可以带走她,当然,不用你亲自上场,你手下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代替你。”

    看着维康亲王挑衅的眼神,星海点了点头。

    “简洁明了。”

    “哈亢王子要是确定的话,本王现在就可以安排你对她的挑战,只不过第三区域是个注定要流血的地方,出现什么差池的话,可怨不得别人!”

    维康亲王步步紧逼,不断的挑衅让星海觉得这个人心机太重,于是站起来伸展着手臂,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肢体。

    “那就劳烦维康亲王安排了,本王子今天正好活动活动手脚。”

    维康亲王深邃的眼睛看着他,两人的脸上同时挂着笑意。

    “好,本亲王这就去安排!”

    待他们走后,玛格丽特长长的舒了口气,维康亲王和当初的拉尔亲王一样,浑身充满了危险。

    “这个维康亲王心机太重,怪不得敢觊觎王位,现在看来,他还真不简单呢!”

    星海冷笑一声,轻轻点了点头。

    “这种喜欢把什么都掌控在自己手中的人,早晚有一天会自食其果的。”

    “哎,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个奴隶没有杀掉赤虎?”

    玛格丽特看着星海,一如既往的看不透他。

    “她要是杀了赤虎,我才觉得意外呢,一只活着的赤虎,绝对是送给你父王最好的礼物,毕竟我们不能空手回特尔姆林对不对?”

    “哐”的一声,手中的银杯被盛怒之中的维康亲王扔到了墙角。

    “哈亢这小子,仗着王室正统的身份,就敢这么跟我说话了,要是等他当了国王,还不得拿走我的命?”

    怀里的美艳女人靠着他的胸口,纤细的手指撩拨着凌乱的衣服。

    “可是,他还是得叫您一声叔叔不是吗?”

    “他还记得我是他的叔叔?你见他曾有一刻尊敬过他的叔叔吗?”

    维康亲王转头看向奴仆端回来的三盘金子,逐渐冷静了下来。

    “这小子好像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样了。”

    “哦?您是觉得他哪里变了吗?”

    “你一个女人懂什么,作为王室正统,国王的唯一继承人,他的骄傲可不是你能理解的,没理由会为了一个奴隶连这些金子也不要了,更别说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放下王子的身段接受一个奴隶的挑战,这太不符合他的做事风格了。”

    维康亲王细细思考着,不知道是什么让他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他身边的那个女人?”

    “你是说玛格丽特王妃?”

    “没错,是个男人见了她,都会被她娇滴滴的样子给折服,您也不例外对不对?况且想要彻底征服一个女人,展现自身的强大是最简单直接的,或许哈亢王子只是想在王妃面前展示自己的强大,以至于让她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王子。”

    女人看似分析的头头是道,但在维康亲王看来却不是这么回事。

    “可据我对哈亢的了解,他不是一个对女人太过上心的男人,已经死去的三任王妃都是他自己挑选的,我可没见他掉过一滴眼泪,又怎么会对一个政治联姻的工具大献谄媚呢?”

    “你们男人常说不懂女人心,我看你们同样连男人的心思也搞不懂。”

    怀里的美艳女人将头撇到一边,故作生气的样子让男人无法不心软。

    维康亲王捏了捏皱着的眉头,尖锐的眼神里透露出十分险恶的光。

    “我要是能读懂他人的心思,这国王的位子不做也罢了,凯呢,怎么还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