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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也没等两人的回答,便径自离开了餐厅。
梁天琛刚想迈开脚下的步子去追迟欢,但是发现有个男人比他速度还要快。
道北霆,那个盘踞在迟欢心里多年的男人,正是因为这个男人的存在,所以梁天琛从不敢轻易地和迟欢说什么。
他已经渗入进迟欢的生活,等待的,只是迟欢忘掉道北霆,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但现在……
“道先生,恐怕你现在不方便去见迟欢。”
道北霆被挡住去路,来自迟欢的丈夫。
男人眉头微蹙,这个迟欢口口声声称为丈夫的人,是不是迟欢的丈夫还有待考证,现在挡在他的面前?
“我和迟欢的事情,你没资格插手。”迟欢不在,道北霆似乎也没有必要和梁天琛维持表面的和谐。
“我是迟欢的丈夫,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她现在过得很好,希望道先生不要再去打扰她。”
先前迟欢还在的时候两人就硝烟味十足,现在火药味升级,站在不远处的侍应生都感觉到了两人身上散发出的浓浓的冷意。
两个男人,不同类型。
道北霆是刚硬中透露着杀伐果断的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生冷,他像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睥睨一切,傲视一切,所有人在他面前就必须得臣服,而他就是他的世界当中不二主宰。
所有不听命于他的,都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其身必诛。
梁天琛不一样,他斯文冷静,不是那种凌厉得让人觉得无法接触的高冷,他眼中始终带着柔和的目光,第一感觉他是很好亲近的那类人,可他的亲近,是带着疏离的亲近。
他会潜移默化地改变那些非他族类的人,让他们成为他王国的臣子。
这样两个人站在一起,没人敢去劝和。
……
迟欢一路回到房间,关上房门之后失魂落魄地坐在沙发上。
难过的时候,她会习惯性地蜷缩在一起,而双手抱膝的动作是下意识的自我保护,就像婴儿在母亲肚子里面时候的姿势一样。
那些往事接二连三地涌入脑海。
十六岁时,父亲的家具公司忽然易主,资产落入迟建林手中,而父亲只有还不完的债务。承受不住打击的父亲中风住院,母亲在去借钱的路上出了车祸,不治身亡。父亲得知母亲去世,一口气没有咽下去,就永远没有咽下去。
年少气盛的迟坤遭受家庭变故,砍了罪魁祸首的迟建林。
迟欢没有一分钱给父母下葬,也没有钱给迟坤请律师打官司,她跪在二叔家门口,最后却连面都没见到。
她绝望地从二叔家离开,被车子给撞了。
而撞她的车子,是道北霆的。
当她再想起那些事情的时候,已经是两年后。
父母离世已成定局,哥哥判刑也已成定局。
七年后再回洛城,她被迟载给绑架勒索一千万,还谈什么亲情,什么情分?
那些二叔一家对她以及她的家人造成的伤害是她无法原谅也无法忘怀的,因为,有些人不值得被原谅。
情分和亲情早在七年前就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再者说,公安那边已经立案,检察院已经提起公诉。
她不会退步,一步都不会。
迟欢在沙发上坐了很长时间,腿也麻了,身子也僵了。
门铃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