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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变了呢?
也许是沈星染的心境变了!
曾经,她视玄澈为这个世界唯一的知己,对他完全的信任,甚至依赖。
如今,她只想逼他尽快离开!
是的,她不相信他!不相信离开她十步,他当真会马上死掉。
那个人这样跟着她,说不定有更大的图谋!
她一路上带着玄澈,漫无目的地瞎逛,还屡次捉弄他,就是想看看他究竟还能忍到几时!
遗憾的是,至今,她还未能发现一丝破绽!
没关系,她有的是耐心,看他能装到几时!
一首曲子还没吹完,周围已经聚集了一圈围观群众,其中不乏拍掌叫好的。
这些人中,有提着篮子买菜的婆婆,有沿街叫卖的贩夫走卒,有衣着光鲜、闲逛凑热闹的富家小姐公子。
多的是那大姑娘、小媳妇,盯着玄澈那张脸,挪不开眼,看得脸颊绯红、尖叫不已。
玄澈一曲吹毕,玉笛在手中潇洒地挽了个花收起,立时激起一阵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他仿若未闻,冷清的眸子里只有沈星染。
“嘚瑟!”沈星染不屑地嘀咕一声,堆起满脸笑容,捧着不知从哪弄来的铜钵,在围观群众面前一一晃过。
边走边念叨:“各位,好听吗?我兄弟二人初到贵宝地,需要筹措点盘缠。”
“烦请各位大叔大婶、大哥大姐、小妹妹、小媳妇,各位翩翩佳公子、貌美小仙女,有钱的捧个钱场,有人的捧个人场!”
她嘴里抹了蜜般一通夸,哄得围观众人一阵乐呵,加之她的少年装扮模样好看的紧,一圈下来,还真收了不少铜钱、碎银,其间还有几件钗环首饰。
“各位好姐姐、好妹妹,我大哥吹得好听不?”沈星染捧着收获颇丰的铜钵,回到玄澈身边。
“好听!”
“非常好!”
“值得一听!”
看客们此起彼伏地响应。
“我大哥长得好看不?”沈星染高声笑问道。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好看~~~!”一名女子扯着嗓子狂喊,激动到破音。
围观人众又是一通哄笑。
“那么,还想不想再来一首?”沈星染带头起哄。
“想!”
“再来一首!”
“还要听!”
沈星染转向玄澈笑道:“大哥,你看,观众如此热情,就劳烦您再来一首吧?”
玄澈一声不吭,垂眸掩去尴尬和不自在,默默举起玉笛。
幽幽笛声响起,带着一丝伤感,仿似在倾诉衷肠,如泣如诉。
围观听众被这忧伤的笛声感染,刚才还欢乐的氛围,立时安静了下去。
沈星染望着那笼着一层淡淡落寞的吹笛人,一时竟打不定主意,是否要继续捉弄于他。
突然,旁边有人轻轻拉了她的衣袖一下。
侧过身,见一个身着华美锦缎、长得颇为好看的小姐姐朝她款款行礼,
“见过小哥哥!我家小姐素喜音律,今日有幸闻听你家兄长的笛声,引为平生知己,特请二位到府上一叙,当有重金酬谢!”
感情是笛音太美,招来了知音。
沈星染还没答话,已经有不少人认出了说话的姑娘,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
“咦?那不是慧儿姑娘!”
“那是谁?”
“这你都不知,就是明月姑娘身边的贴身丫鬟啊!”
“哦!明月姑娘?可是明月楼的那个明月姑娘?那可是如雷贯耳!可惜无缘得见!”
“切!明月姑娘岂是你这等粗鄙之人能见到的?多少达官贵人、风流名士,想要见她一面,听她抚琴一曲,都要排上大半年的队呢!”
“说的就跟你见过似的!”
“那我倒还真是……未曾得见,哈哈!”
沈星染一边留神听着边上的议论,一边朝小姐姐抱拳还了一礼,笑道:“仙女姐姐有礼了!”
慧儿被她逗得掩嘴一笑,“小哥哥嘴真甜!叫我慧儿便可!”
沈星染马上嘴甜地叫道:“慧儿姐姐好!我叫熊二。”
她伸手拉过刚刚吹完第二首的玄澈,“这是我大哥--熊大!”
她既是要隐藏行迹,索性给自己和玄澈都取了个假名。
只是,这名字取得随意了点!
听到这名字,玄澈清冷无波的面上,出现了一丝裂纹。
“二位的名字倒是……有趣。”慧儿边朝玄澈行礼,边笑道。
玄澈面色清冷,微微点头回应。
沈星染笑道:“大哥,这位慧儿姐姐说,她家小姐也是音律高手,为你的笛声折服,想要请你去她府上交流交流!”
说完她凑到玄澈耳畔,压低声音补充道:“有重金酬谢!”
见玄澈不吭声,慧儿忙一指不远处一顶宽敞华丽的轿撵,
“我家小姐今日本要去知府大人府上赴宴,无意间听得熊大公子一曲笛音,引为平生知己!她痴爱音律,吩咐婢子,务必请得公子一叙!”
“这、这当真是最难消受美人恩了!”沈星染抚掌笑道,“不知贵府是在哪里呀?”
“明月楼!”慧儿笑盈盈地道。
明月楼,乃是迦南国西北地界最富盛名的一处销金窟,位于永州城中最繁华热闹的地段!
这永州城乃是西北重镇,地理位置优越,连通关内外、四通八达。
近些年,邻近的北疆边境在护国大将军的镇守下,固若金汤。
没了北方游牧部族的侵扰,永州城借助地理位置优势,往来贸易繁华,渐渐发展成为迦南国北方第一大城池,极为富庶。
随着永州城的崛起,明月楼也名声渐隆。各路达官贵人、文人名士、往来商旅,无不以到过明月楼为傲。
明月楼中有最好喝的美酒、最美味的菜肴,还有最动听的乐曲、最销魂的美人!
这里还是天下闻名的赌坊!五花马、千金裘,多的是一掷千金的豪客。
据闻这里的小倌也是一绝!有别处见不到的风情。
然而,明月楼最为着名的,当属楼主了。
传闻中美貌倾城、琴曲名动天下的明月姑娘。
明月姑娘裙下之臣无数,甚至不乏远从京城专程赶来一睹风采的纨绔子弟。
然而,明月姑娘千金难求一面。
有人甚至在明月楼苦等三个月,都无缘得见佳人一面。
初到永州城的沈星染和玄澈却得到了她的主动邀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