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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周围没有别人,不然就算是流朱浣碧,她都要无地自容。
此刻甄嬛已无心弹琴,停下弹琴的双手,小声说道,“四郎,我们......”
不等她说完,大胖橘说道,“继续弹,朕喜欢听。”
甄嬛无奈,忍着羞涩还有心中的火热,只觉得全身像是被蚂蚁爬过。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动着琴弦,一曲凤求凰被弹得七零八落,破碎不堪。
时而匆匆如崖上飞瀑,时而缓动似萧萧落叶。
惹得手臂粗的绿竹无风自动,好似伴奏一般,惊起一串觅食的飞鸟。
守在竹林外的流朱浣碧一脸茫然,不明白自家小主明明琴艺高深,怎么突然像是没学过似的。
唯有崔槿汐见多识广,脸上升起一抹,怎么遮都遮不住的笑意。
..........
明月高升,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床前,与暖黄色的烛光交相辉映。
甄嬛慵懒的躺在大胖橘怀里,手指慢慢的在他胸口滑动,勾的大胖橘又心猿意马起来。
不过很多时候,往往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四郎今日兴致这么高,可是有什么让人开心的事情?能否和嬛嬛说说,让嬛嬛也一起高兴高兴。”
大胖橘说道,“前朝的事情让朕心烦,所以朕才过来看看你,你就是朕的解语花。”
甄嬛笑道,“四郎就会说这些甜言蜜语糊弄嬛嬛,只怕后宫之中,四郎的解语花到处都是。”
大胖橘想了想华妃,这是朵霸王花,再想了想孙妙青,这是朵狗尾巴花,对比起来唯有在甄嬛这里,他过得最舒心惬意。
天地可鉴,他刚才那话是一点都没掺假。
“在朕心里,你与她们不同。”
甄嬛心中冷笑,总在她耳边说她不同,好似多爱她似的。
她当然与别人不同,至少其他人都还算个人,她就是个影子!
“四郎说嬛嬛是解语花,那就让嬛嬛猜猜,四郎是为何事生气,可好?”
大胖橘说道,“你说吧。”
甄嬛说道,“可是西北军粮被劫,松阳县令卷款潜逃未遂一事?”
说起朝政上的事情,刚刚还温言软语的大胖橘,这会儿就认真起来。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你们都知道了。”
虽然语气平缓,但甄嬛还是察觉到胖橘话语中的怀疑。
这是疑心养心殿里有大喇叭,还是在想她为何会主动提起?
或许都有吧......
甄嬛仿若未觉,娇媚的趴在他胸口,抬起头说道,“皇上忘了,安妹妹正是来自松阳,她父亲安比槐是松阳县丞,是协同押送军粮之人。”
“蒋文庆犯了事儿,其余的人也一同被收押。安妹妹知道后眼睛都哭红了,又是急又是恼的,臣妾看着难,所以才多嘴替安妹妹问上一句。”
大胖橘闻言心里的怀疑消了下去,“原来是这样,不是她求你在朕跟前,替她父亲求情?”
甄嬛说道,“哪有,臣妾和安妹妹身处后宫,哪里知道这些事情。她虽觉得安伯父胆小,不敢做出这些事情,是被牵连的。”
“但到底没亲眼看着,也担心安比槐不争气,真的犯了大错,给皇上丢人。”
“皇上是仁德贤明之君,安妹妹相信皇上公正严明,必不会让任何人蒙受不白之冤。”
大胖橘说道,“这是静常在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甄嬛抚摸着大胖橘的胸脯,轻声说道,“臣妾幼年之时,也曾通读史书。圣君贤主处置臣民的时候,往往责其主而宽其从,恩威并施,宽严相济。”
“皇上是贤明之君,心中必定早就有了决断。”
大胖橘说道,“朕以前只知道你饱读诗书,竟没想到你还有这般见识,朕倒是小瞧你了。”
甄嬛说道,“臣妾不过是个女流,刚才在皇上面前放肆了,还请皇上恕罪。”
大胖橘说道,“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私下的时候多说几句也没什么。”
“夫妻之间本应畅所欲言,不讲究那些。”
甄嬛说道,“臣妾不敢,皇上现在高兴,所以才这么说。”
“要是皇上哪天生嬛嬛的气了,再想起这些事来,又要怪嬛嬛多嘴多舌。”
大胖橘说道,“妮子越发的刁滑,都是被诚嫔给带坏了,朕对你们太过纵容。”
甄嬛娇羞的说道,“臣妾原本就不如别的姐妹善解人意,只知道惹四郎生气。”
大胖橘觉得胸口酥麻的厉害,应该又行了。
伴着甄嬛一声惊呼,一抹赤色从轻掩的纱帐中抛出,月光下隐约能看见鸳鸯戏水的花样。
第二天一早,甄嬛醒来的时候,大胖橘已经没了人影。
崔槿汐守在屏风后面,见甄嬛起床连忙上前伺候。
“小主起来了,皇上有政事要处理便先离开了。走的时候静悄悄的,还特意嘱咐奴婢们,不要打扰小主安睡。”
甄嬛不置可否,“我有些饿了,先用膳吧。让人去和陵容说一声,让她不要担心,不会有事儿的。”
崔槿汐说道,“是,奴婢明白。”
*
济州
沈自山刚吃过早饭换上官服准备出门,沈夫人拿着一封书信过来,
“老爷,眉庄送信回来了。”
沈自山疑惑的说道,“眉庄来信了,快给我看看。”
“几日前送了家书回来,今日又来了封,莫不是在宫里遇到了什么难处?”
沈夫人说道,“眉庄没什么难处,有难处的是她在宫中的好姐妹。”
“说是一同选秀入宫的,也算是得宠。她父亲就是那个松阳县丞安比槐,被蒋文庆连累,这会儿正在大牢里关着呢。”
沈自山将信看完,惊讶的说道,“眉庄让我秉公办案即可,好好的吓他一吓,务必让这安比槐以后都安安分分。”
“你们女人家就是这么对好姐妹的?怪不得我那些个小妾,对你比对我都恭敬。”
沈自山笑得难看,沈夫人眼神里藏着刀子,没好脸色的看了他一眼,他便收了笑声,等着夫人发话。
沈夫人说道,“安比槐是安比槐,静常在是静常在,岂可混为一谈?”
“宠妾灭妻到这份儿上,活该安比槐该有此劫!只是让他收敛些罢了,免得连累到宫里,亏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官,连这个都不懂?”
沈自山说道,“这做官和做嫔妃又不一样,西北军粮的事情,一定是一连串的头颅往下掉。”
“我负责审理此案,安比槐也是倒霉,偏偏赶上了,是否有罪全看皇上的态度。”
“女儿竟然敢送信回来,说明皇上那里八成是没问题了。这安比槐的运气,好不容易养个得宠的女儿,还养出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