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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在城墙外的不远处解决了早餐,稍作休整,准备进城。
在末世之后,中央政府以最快的速度在原首都遗址上偏北部区圈了一块土地,且在外部建起了一堵极厚极高的城墙。
而现在的首都城墙里面存在着国家现存最高技术以及最为严重的等级分化。
墨惜夏将卡车收进空间里,准备让大部队步行进城。
谢鄞贺嗑着唐渊给他带来的瓜子,大摇大摆地准备往里走。
白晏恒在旁边和他抢瓜子吃——两个人吐了一路瓜子壳在被污血染黑的土地上。
而唐渊抱着小奚白给她喂了一块奶糖,看着小姑娘弯起的眼睛柔和了眉眼。
一行人这副悠哉游哉的,如同城里人回乡下的样子,在一群满身血污哀嚎遍地的难民中格外显眼。
秦诗风的胆子在队伍里一向比较小,她嘴里叼着一块牛肉干,转头问墨惜夏:“夏夏,我们这么嚣张真的好吗?”
墨惜夏推了推不知道从哪个山角旮旯里搜出来的墨镜,回过身去和秦诗风咬耳朵:“就怕我们几个看上去还不够嚣张,见不到那位所谓的神。”
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眼前极高的用混凝土制成的高墙:“我就想看看什么样的神能强迫我父母亲手把我送进地狱。”
果然,这般招摇的行径很快引来了两个架枪的守卫。
首都的守卫果真训练有素,且喜欢套话,可偏偏两个人出于带崽的软柿子一定好捏的心态,挑上了分明走在最后面,甚至隔了一小段路,一心一意只想奶孩子的唐渊。
“喂,留步!介绍一下你自己和你的……”
守卫看看唐渊的脸,又看看只有两三岁大的小西白,有点纠结。
“唐渊,我女儿奚白,”唐渊木着一张脸,对看上去客气的守卫很不客气。
两个守卫一脸“我信你个他妈头”的表情。
其中一个守卫还围着他转了几圈,仔仔细细地把唐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好半天憋出一句话:“不可能。”
谢鄞贺看到这个场面憋了一会儿笑,但到底是没忍住,很是不给面子的笑出声来:“不是吧不是吧,真的有人因为死的太早被人认成未成年吗?”
白晏恒闻声回头,一脸好奇地看着嘎嘎乐的谢鄞贺:“什么东西?”
“就是我老板现在这个情况啊,”谢鄞贺嘴角翘起,他拍掉手上沾黏的瓜子壳,给白晏恒解释,“他死的太早,所以他看上去很年轻,这导致有些不怕死的觉得他很好欺负。”
谢鄞贺停顿了片刻:“他进夜店还要被人查身份证呢!”
白晏恒压根没有明白谢鄞贺在说什么,他常年被关押在医院里,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夜店。
谢鄞贺拍了拍白晏恒的肩膀:“乖,如果有机会,我带你去夜店蹦迪,绝对比高数有趣。”
白晏恒兴高采烈地点了点头:“好啊!”
谢鄞贺终于看够了戏,他拍了拍手,上前一步,挡住了守卫还在打量唐渊的目光,随即撇了撇嘴:“我们是要进城的,不是来当猴子给你们看的,可以的话就例行检查,我们很急。”
闻言,守卫们结束了他们和唐渊三个人之间单方面的大眼瞪小眼,其中一个咳嗽一声,说话也冷冰冰的:“无异能者是要登记消毒的,还要隔离的。”
“登记消毒我懂,隔离是什么鬼?”
谢鄞贺反问,他看上去有些不爽:“我以前去救援基地的时候怎么没有听说过?不都是没有异能的交食物也可以过吗?”
两个守卫一心认定眼前这群人是“老弱病残废”,除了眼前这个笑嘻嘻的没一个人能打之后,他们态度高傲起来,也没有想到要做例行检查。
毕竟这群老弱病残的土包子怎么可能有异能?
其中一个守卫白了一眼谢鄞贺:“当然是看看你们这群难民身上有没有携带某种不知名的病毒啊!你以为现在的首都那么好进的吗?”
噢,这话的意思是无异能者不配呗!
“虽然你这句话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为什么我听起来这么不爽?感觉你在骂我们?……算了,你们继续,”谢鄞贺歪歪头,眼睁睁看着他们两个人去惹唐渊,丝毫没有眼前即将要出人命的觉悟。
“你不爽也得憋着,”守卫甲咧开嘴笑,他啐了谢鄞贺一口,然后伸手去抓唐渊,“你,把这个女娃娃放下没有异能的难民进城必须戴手铐,以防暴动和乱跑。”
唐渊皱了下眉,抱着小奚白不动声色地躲开了守卫伸过来的脏兮兮的手,对着那人好好说话:“孩子小,不好走。”
守卫乙不屑地嗤笑一声,他指着旁边手脚上皆带上镣铐,排成一行通过铁丝网进了载在车上铁笼子的难民:“这是我们神明的规定!再说了,现在活下来的人哪一个不是经历过末世的?怎么就你家娇贵的一点?下来!走路!”
确实,那名队伍里甚至有不少比奚白看上去更小的孩子,他们有些都还不会走路,是一路爬进笼子里的。
在进入铁笼子的那一段路,路面上的砂石遍布,不少小孩子的手脚被磨破出血,疼得哇哇大哭,可是那些守卫丝毫没有同情心,上前就是一脚,并且大声地催促他们快走。
唐渊这下子更是死活不肯撒手,看着守卫的眼神逐渐由平静变为冷淡。
守卫甲看见唐渊半天不肯把小奚白放下来,觉得自己被拂了面子,他有些烦躁,上手就要去抢唐渊怀里的小奚白:“抱那么紧做什么?怕丢?还是怕童养媳跑了?”
唐渊退后一步,躲开了守卫,他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声音沉沉:“你别动她。”
哇,再不拦着点要遭。
谢鄞贺终于不看戏了,他上前一步挡住唐渊,很有充当保镖的觉悟。
守卫甲本就因为扑了个空而不爽,现在看着眼前比自己高了小半个头的谢鄞贺就更加不爽了,他厉声呵斥:“放肆!你在干什么?!是要造反吗?!”
“没什么,”谢鄞贺笑嘻嘻地拍了拍守卫肩头,眼睛微眯,声音阴沉,“我老板想抱着就让他抱着呗?有什么关系呢?嗯?是吧?”
“凭……凭什么?!”
守卫甲有些慌张,他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有些结巴。
他在愤怒中带了一丝疑惑。
分明眼前这个人只是逃难来的难民而已,他也没有异能,为什么给予他们的压力比他们异能已经五级的首长还要强?
慌乱中,两个守卫将枪口对准了谢鄞贺。
谢鄞贺笑意不减,他反手将守卫甲的枪夺下来:“哎呀,不要动粗嘛,我们都是帝国友好公民,怎么能够动粗呢?对吧?要平心静气地交流。”
后者只觉得自己虎口一麻,用于防卫的武器就已经在自己之前瞧不起的难民手里了。
谢鄞贺看了一眼枪,摸了摸自己已经长出胡茬的下巴:“这是散弹枪?”
唐渊面无表情地问他:“喜欢么?”
“不是特别喜欢,”谢鄞贺几秒之内将枪拆成了一堆零件,然后甩在地上,有些嫌弃,“这玩意儿我只在图册里面见过,当然也在博物馆里摸过,效果在我的两个世界里其实算有点垃圾,我看不上。老枪里我比较喜欢加特林,可以扫射,只要火力猛就行,不瞄准。”
“嗯,”唐渊没多说什么,他把奚白小姑娘的脑袋按进怀里。
谢鄞贺的一系列操作,两个守卫看得是目瞪口呆。
墨惜夏很是不给面子地带头笑出声来。
而白晏恒有些小孩子心性,他勾住谢鄞贺的肩膀:“谢谢,好厉害!”
谢鄞贺和他贫嘴:“多谢夸奖,鄙人不才,在做研究所打工仔之前,曾有幸当过一名帝国少将。”
白晏恒继续感叹:“哇!好厉害!”
“其实也没有那么厉害,”谢鄞贺笑笑,不再多提。
这边闹得实在是太厉害,终于引起了守卫长的注意,他大声嚷嚷着走过来,嘴里叼着一根雪茄:“干什么呢?干什么呢?还不过来带镣铐?”
两个守卫见守卫长过来有了底气,抓住机会告状:“他们几个不仅违抗军令!毁坏枪支!而且还侮辱我们的神!你应该立刻将他们枪毙!”
闻言,守卫长那小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女的留下,男的枪毙,反正我们城里最近难民收的够多了,全是一些光吃饭不干活的……对了,这个小女孩长得也不错,将来可以为国家发展做人口贡献。”
唐渊目光极为冷淡地盯着他。
“啧,”守卫长理所当然地注意到了唐渊的表情,他不爽地将脸上的横肉堆积在一块,把矛头对准了唐渊,“你!对,就是你!看什么看?我看上你妹妹是你的荣幸!”
“首长,”守卫乙附在守卫长的耳边说悄悄话,“他们两个说是父女。”
“我管他是什么呢?只要是女的全部带走!”
守卫长冷笑一声,丝毫没有把唐渊一行人放在眼里。
当然以他二两重的小脑袋估计也想不出来什么长远的东西——既然能在末世里活下来,并且衣着干净得体,那么他自身的实力应该也不会太差。
谢鄞贺看着这场面,一脸惨不忍睹,他迫切地想要捂住脸——
你们不就是欺负我老板哑巴吗?
大哥!睁开你的贼眉鼠眼看看啊!
按照末世套路文的剧情发展,我老板怎么看拿的都是男主剧本吧??!
是他不够帅吗?好吧,他虽然确实不是很帅!
动了!dNA动了!
他又想冲上去,捂住眼前这个死肥宅的嘴了!他都替他尴尬!尴尬到让他用脚趾扣出一座研究所都行!
你可别叭叭了!大哥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唐渊轻轻地喊了一声:“阿贺。”
“在,”谢鄞贺奇怪的dNA又动了,“老板。”
“抱着。”
谢鄞贺手忙脚乱的接过唐渊塞过来的小奚白,顺手捂住了小朋友的眼睛:“你乖哈,你爹处理问题的方式有亿点点血腥,没眼看。”
小奚白乖乖地闭眼——
唐渊打架不像谢鄞贺打架前还要装个逼,除了必要的人,他下手一向干净利落,即使他现在手上握着的是一把只有十厘米长且不算太锋利的小剪刀。
守卫长对唐渊摆出的战斗架势不屑一顾,甚至给慢慢悠悠地给手枪开了膛,然后对准了眼前人。
笑话,在这个凛冬时代,他的衣服穿得极厚,可不是一把小剪刀能捅的穿的!
但很快,他嘴角的冷笑永远的僵在脸上。
唐渊刹那间就将那把小剪刀半数捅进了守卫长全身上下防护最为薄弱的地方——脖颈,速度快到后者连扳机都没来得及扣下。
唐渊抬手将剪刀在守卫长的脖子上生生绕了一大圈才拔出来,这一下几乎把守卫长的脑袋和身体分离。
而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人缓缓倒下。
鲜血很快浸湿了守卫长的衣服,结成了冰棱,连带着唐渊手上剪刀上那层薄薄的血液也成了一层冰。
“杀……杀人啦!!!”
两个守卫同时尖叫出声,他们腿一软,跌坐在一旁,不断的挪动着身体,试图让自己远离这个如同杀神般的男人。
他们两个在末世前本就是贵族子弟,仗着家里的关系在末世中谋了一份差事。
别说杀丧尸了,就连听见丧尸吼叫,他们都要腿软半天。
平日里也就拿着枪在城门口晃悠晃悠,吓唬吓唬难民,哪见过真的有人在他们面前杀人?
好在唐渊就只是看看他们,没真的对他们动手。
杀一个儆猴就够了,杀三个浪费体力。
唐渊将擦完剪刀上血迹的手帕一扔,回头去把谢鄞贺手上的小奚白抱回来。
谢鄞贺看他,又看了看在唐渊手里的奚白,话里的醋味闻贼大:“老板你这么喜欢和小白贴贴,我是不是要失宠?我的正宫地位不会动摇吧?”
唐渊无奈地摸了摸他的头:“不会。”
谢鄞贺撇了撇嘴,再一次觉得和唐渊开玩笑很没有意思。
他溜去和白晏恒玩。
白晏恒见谢鄞贺过来,悄咪咪地问他:“我们这个样子真的不会被揍死吗?”
“不会啊,”谢鄞贺笑了笑,他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唐渊打架从来没有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