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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优到达九雾山的时候,山上的雾散了不少,虽然依旧笼罩着一层薄薄的白雾,但比先前那伸手不见五指要好上太多。
周围依旧安静的可怕,连声蝉鸣都没有,树木遮天蔽日,树根盘绕错杂,大段大段地钻出地面,上面布满了湿滑的青苔,草上还有尖刺。
人踩在上面一不小心就得寄。
她绕过了除诡局那帮瓜娃子的尸体,循着草丛里凌乱不堪的脚印,一点一点探进了九雾山的深处,然后在郁郁葱葱的植物之中找到了一片残垣断壁,而其中一块断墙上正靠着一团血色的物体。
奕优的眉头纠结地拧巴起来——上司还没找到呢,你在那里看热闹合适吗?
嗯……怎么就不合适呢?
奕优眯了眯眼睛,她把那些碍事的植物用长刀砍掉,然后成功凑到了血色物体面前。
啊,是个人呢!
她蹲下来,打眼仔细一瞅……
“沃艹?!渊哥?!”
奕优现在就是一整个大震惊,她看着眼前这个没有呼吸却依旧紧握着蝴蝶刀的血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个画面太怪了,先拍张照。
等她安详地拍完照,准备上去拯救一下唐渊的时候,那一片废墟突然发出了一阵细碎的响声。
奕优立刻站了起来,她紧握住长刀,挡住了昏迷不醒的唐渊,满脸警惕地盯着那块发出声响的石板。
“噗,咳咳……咳,”一阵轻咳传进了奕优的耳朵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块巨大的石板已经应声而裂。
而出现在石板后面的,是满身尘土的谢鄞贺。
他用力地咳嗽着,用手扇了扇眼前飞扬的灰尘:“咳咳,该死的傻逼……咳……”
奕优震惊地看了看破土而出的谢鄞贺,又看了看成为血人的唐渊,然后又举起通讯器拍了张照片。
“拍你妈呢,奕优!”
谢鄞贺的眼睛被灰尘熏得猩红,他深一脚浅一脚地把自己从乱石堆拔了出来,站在了平地上。
他抖落了地上的石头碎屑,又扒拉了几下他那白得惊人的头发,才往唐渊的身边走,然后干脆地盘腿坐在后者身边。
谢鄞贺掀开唐渊的眼睑观察了片刻,然后头也没回地指使奕优:“纱布和酒精,还有麻醉剂。”
“哦,来了,”奕优捏了捏颈间的项链,然后左手捧纱布,右手抓麻醉剂地跪坐在了谢鄞贺旁边。
谢鄞贺也不多废话,他先是给唐渊打了三针大剂量的麻醉剂,然后扒了唐渊的衣服就开始往上泼酒精。
唐渊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很多,最多的地方是手腕和脖颈,而最严重的是腰腹,也就是谢鄞贺捅的那一刀。
奕优看得都愣了:“不是,为什么渊哥身上这么多伤口?”
谢鄞贺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他现在也累得很,没力气解释。
奕优嫌弃地撇撇嘴,也不再多问什么,安静地给谢鄞贺递纱布。
终于,当唐渊快被缠成木乃伊的时候,包扎结束。
谢鄞贺松了一口气,他把唐渊塞进奕优新搭的帐篷里,然后接过奕优递过来的水抿了一口。
奕优喝了一大口水,和谢鄞贺碰了个杯:“说说?”
谢鄞贺看了一眼唐渊,然后才开始和奕优说话:“情况复杂,大概就是我们被困在幻境里出不来,唐渊为了试错,自杀了很多次。”
奕优一听,大概懂了,她皱了皱眉:“那你呢?”
“心魔作祟,个人原因,”谢鄞贺把一整瓶矿泉水灌下去,然后啧了一声,“水没味啊,想喝酒。”
奕优在空间里找了找,然后询问谢鄞贺:“二锅头?”
“可以,”谢鄞贺思考片刻,“有吃的么?我饿了。”
“有,”奕优的声音略带嫌弃,“我上山前打包的快餐,吃不吃?”
“吃,”谢鄞贺表示自己不挑。
奕优满意于他的乖巧,从空间里掏出六个馒头和两个烧饼,还有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红烧肉和白菜。
谢鄞贺一眼瞥到了那些面食上的小记号:“你这个馒头和烧饼是子衿做的?你回研究所了?”
“没有,以前的。我从镜泊上飞机直接过来的,在路上看见了不少穿着除诡局制服的尸体,它们都开始腐烂了,”奕优夹了一块红烧肉大嚼特嚼,“风家嫡系基本上死完了,就剩下了一个风家小辈,我没理他,直接就过来找你们了。”
“嗯,”谢鄞贺应了一声,他早饿了,此时只想把一整个馒头直接塞进胃里。
奕优给可怜兮兮地谢鄞贺夹了一大块红烧肉,然后边吃边问:“你觉得渊哥会什么时候醒?”
“不知道,可能还得一段时间,”谢鄞贺瞅了一眼帐篷,“唐渊不会死,但是他身上的伤口是叠加的,到时候能不能站起来还难说。”
“你最近还是少招他,”谢鄞贺看了一眼奕优,“他以前由着你捅他是没错,但是这次不行。”
奕优给了谢鄞贺一个大白眼:“我知道了啦!真的是,我又不是蠢!”
谢鄞贺同样嫌弃地看看她,停顿了片刻,才继续说话:“研究所最近来了两个新成员,你知道么?”
“沐酥可和墨惜夏?”
“嗯,”谢鄞贺点了点头。
奕优把手上最后一口馒头塞进嘴里,嚼了两下就咽了下去:“还有呢?”
谢鄞贺不解:“还有什么?”
“就是研究所新来的那个,叫渊哥爹地的小乖乖啊,”奕优眼中闪着八卦的光,“亲生的?”
谢鄞贺白她:“想什么呢,我捡的。”
奕优明显不相信唐渊的说辞:“你捡的?那为什么叫渊哥爹?”
谢鄞贺一说到这个就咬牙切齿:“她觉得我打不过老板,于是认贼作父。”
奕优顿悟,然后拍了拍谢鄞贺的肩膀:“太惨了,所以你和渊哥,他是攻?我嗑反了?”
谢鄞贺把饼掰成两半,夹了肉和菜塞进嘴里:“攻个屁嘞!唔,我的女鹅……”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活像个深宫怨妇,”奕优把盒饭都推给他,“吃吧,我饱了。”
“深宫怨妇个屁,”谢鄞贺嘴上埋怨,吃饭的动作倒是很快,一通风卷残云之后盒饭里的东西被消灭了个干净。
奕优把空掉是盒饭收起来,准备到时候扔垃圾桶里,她还是好奇:“那渊哥好好的怎么可能会同意一个孩子来我们研究所?”
谢鄞贺瞥了一眼帐篷:“那孩子长得像唐渊亡妻,你说呢?”
奕优继续大为震撼:“沃艹?渊哥真有前妻?我以为他只是为了摆脱你的纠缠而立得人设。”
谢鄞贺表情漠然:“他是有一个亡妻,我见过她照片,很漂亮。”
奕优砸吧砸吧嘴,正准备说什么,便被帐篷那边传来的细碎响声阻止,接着而来的,是拉链滑动的声音。
谢鄞贺和奕优对视了一眼,从地上爬起来。
“咳咳……”
在一阵轻咳之后,唐渊从帐篷里钻了出来,他的脸色惨白,绷带上也浸满了血渍,也不知道是那块伤口撕裂了。
他低头看了看,然后嫌弃地皱着眉,直到听到脚步声,他从抬起头,在看见谢鄞贺和奕优的时候,他的表情才好看了一些。
谢鄞贺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老板,你怎么爬起来了?”
唐渊先是狠咳了两声,才去回答谢鄞贺的话:“有事要办。”
“那你也不能……”
唐渊瞅了一眼谢鄞贺,嘴唇微张,但他还没有开始说话,就已经咳嗽出声。
下一秒,唐渊的嘴唇被他自己捂住,血液顺着修长苍白的指缝间流出,大滴大滴地掉落,浸染了他面前的一小片土地。
这确确实实把谢鄞贺吓了一大跳,他伸手准备去扶眼前人,却被人退后半步拒绝了。
唐渊微微摇了摇头,声音含糊不清:“别碰,脏。”
“脏你妈呢,”谢鄞贺这下子是真的生气了,伸手就把唐渊打横抱起来,“赶紧滚回去躺着,协约我去找风异签行了吧?”
唐渊没动,他面无表情地盯着谢鄞贺,被后者恶狠狠地瞪了回去。
就在奕优觉得这两个人会打起来的时候,唐渊妥协了……
等等??什么玩意儿妥协了??
奕优眼睛瞪得像铜铃,她一脸震惊地看着谢鄞贺把唐渊塞进了帐篷里,然后完好无损地站在了她面前,和她要湿纸巾。
奕优愣愣地看着谢鄞贺,把湿纸巾递了出去:“……你……我……他……”
谢鄞贺嫌弃巴巴地看了一眼奕优,他没说话,只是拿了新的绷带和酒精,和那包没开封的湿纸巾钻进了帐篷。
没多久他就出来了,手上还拿着一份协约。
“看什么呢?走了,”谢鄞贺偏头,拍了拍还在震惊的奕优。
奕优还在震惊中没反应过来:“干什么?”
“能干什么?”谢鄞贺冷笑一声,“当然是找风异签协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