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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酥可掐指一算,距离开学的那天已经过去两个月零九天又九个半小时,而她亲爱的数学老师请她去办公室喝茶,已经请了二十八次了。
哦,这是第二十九次了。
数学老师喝了一口凉白开,又板起脸来,语气沉沉:“知道错了吗?”
沐酥可的数学老师姓杨,是一个刚刚从学校里毕业出来没几年的男大学生,但是教学质量异常优秀。
现在三年一班里有唐渊这个班主任镇着,有其他老师一起努力,短短两个月,高三一班从陌兴一中赫赫有名的差班变成了现在这名副其实的一班——成绩莫名其妙地变得非常优异,体育第一,没有校园暴力,全班团结得跟一个人似的,这让新来的校长老头很满意。
但是,这个班里出现了一个岔子。
“知、知道了,”沐·全班唯一一个·酥·只有数学不及格·可老实巴交地点了点头,她保证努力,“下次我一定及格!”
数学老师怒吼:“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杨老师看见沐酥可那永远只差一分就能及格的数学试卷就头疼,他都快怀疑是不是他的教学方式不行了:“不行,我还得跟渊哥说说你!就算你是文科生,高考的时候数学也很重要啊!高考少了这一分难倒多少人呐!你看看你的试卷……”
唐渊守完班里的学生做完早操,还没进门就听见了数学老师絮絮叨叨的声音,一推门看见沐酥可和打了霜的茄子一样站在数学老师面前挨训的样子,他就把情况了解了个大概。
他挑了挑眉,看了一眼坐在旁边,一副假正经,都快要憋不住笑的谢鄞贺,歪了歪头。
后者脸都憋红了,一看见他就摇头晃脑地张了张口,无声地对着他说:“老板,解决一下……我看戏快憋死了……”
唐渊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出声解救了两个人:“杨老师,怎么了?”
训话训得太投入的杨老师这时候才发现唐渊已经回来了,他把试卷往桌子上一拍,然后挪动转椅:“渊哥!你看看她!看看她!数学又不及格!!她偏科怎么这么严重?!分明语文可以上一百四!!”
那语气,那表情,悲愤得活像冷宫里不受宠的嫔妃。
“噗嗤——”
憋了这么久,谢鄞贺实在没有忍住,然后被杨老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沐酥可头都没敢抬,生怕自己被艾特。
唐渊顺手拿了那张有大片空白的数学试卷,拉开椅子坐下,看了一眼:“又只差一分?”
闻言,沐酥可头更低了。
没办法嘛,数学太难了。
分明夏夏教了她好久,自己也有努力学了,可就是差一点。
唐渊打眼一看,指了道打叉的填空题:“这里应该选一和四。”
然后又瞅了一眼:“这里应该填五。”
杨老师看看试卷,又看了看面不改色的唐渊,突然来了兴趣,这题他还是用了草稿纸算出来的,唐渊怎么就看了一眼得出了答案?
偏偏答案还是对的!
有这计算能力,他应该去教数学啊!
杨老师凑过去和唐渊一起看试卷,边看边问:“渊哥,你数学成绩很好?”
“嗯,还行?”
唐渊看杨老师这么兴奋倒是也没有驳了这个话题,他认真想了想。
成绩?好像还行?
他的出生地一百八十一号蓝星上,其实也有类似于九十五蓝星高考的考试——联邦政府所属,管辖内高级段落考试,简称段考,一共四级,九十五蓝星的高考应该属于第三级,大学毕业考是第四级。
自己当年第三级全联段考是联邦中央管辖区的第二名来着?为了哄茶烟开心,考试的成绩和她生日是同一个数字,这导致第一名多了他三分。
到现在为止,唐渊一想到当年那个第一名追在他身后,边喊他渊神,边求他帮忙补课的样子就嫌弃——耽误他陪老婆。
但,回忆中的嫌弃到现在也成了怀念。
唐渊抿了抿唇,一边听杨老师说话,一边喝了一口热水,然后将杯子捧在手里暖了暖冰凉的手心。
杨老师趁着大课间还有点时间,准备盘唐渊户口:“渊哥,你以前学什么专业的?这么会选择来教语文?不是说教语文不好,我觉得你的计算能力,不应该是选文科的啊?”
这种人才,就应该被挖过来和他一起在数学的海洋里累死累活。
教什么语文?还是教数学才能被累死!
“我选的是全理,”唐渊把茶杯放了回去,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偷偷摸摸溜出办公室的谢鄞贺,然后回答了杨老师的问题,“大学专业是医学……嗯,读过博,双学位。”
听见“医学”这两个字时,杨老师眼睛一亮,但他随即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以前也想学医,想当医生,看惜我差了两分,没考上第一志愿,只能上了我爸妈填的第二志愿……而且他们觉得学医太苦了,还可能被医闹。”
“嗯,”唐渊应了一声,他停顿了一下,来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父母对你很好。”
“当然了,”杨老师一提起父母更兴致勃勃,“我妈北方人,包的包子可好吃了,下次带来给你们尝尝。”
他说着说着,瞥了一眼在偷听的沐酥可,没好气地说:“下次你及格了就有份。”
沐酥可眼睛一亮,然后埋头做题。
杨老师好不容易在唐渊这里逮到一个不算共同话题的话题,他表现得异常激动,压根没有注意到唐渊因为“医生”两字而稍显冷淡的表情。
直到上课铃响起,杨老师才意犹未尽地抱着他那一大堆教案走了。
看见数学老师终于走了的沐酥可悄悄从谢鄞贺的座位上探头,她这节课是自修,被代课去了的数学老师勒令在办公室做数学考卷。
她的大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两圈,然后脑一抽,嘴一张:“渊哥,你觉得当医生很酷吗?”
唐渊捧着保温杯,静静地看了沐酥可几秒钟,然后摇了摇头,他屈指敲了敲办公桌面:“做题,不会问我。”
沐酥可缩了缩脖子,她当然不知道唐渊现在在想什么,只觉得他的表情比平常还要冷淡上三分。
唐渊平常的表情其实相较于冷漠,更多的是平淡,基本上已经达到了那一种无欲无求的地步,他很少表露出感情。
难道今天的话题,他觉得不开心了?
沐酥可不理解,但是她有点受不了办公室里压抑的气氛,忍不住伸手抠了抠指甲。
不过,很快就有人来救她了。
刚才天聊到一半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鬼混了的谢鄞贺此时此刻站在了门口,他一手捏着冰淇淋,一手抱着一个眼熟的小奶包。
“你脸那么臭干什么?不高兴?”
谢鄞贺嫌弃巴巴地还在舔冰淇淋的奚白小姑娘塞进了,看见小姑娘表情就平和三分的唐渊怀里:“呐,这个崽是我在买冰棍的路上捡的,你就说要不要吧?”
唐渊把小姑娘抱进怀里,闻言挑了挑眉:“捡的?”
“嗯哼,”谢鄞贺哼了一声,把剩下一支的冰淇淋塞给沐酥可,“可不就是捡的么?顾城和易一给扔校门口了,易一还坑了五支冰淇淋!报销!”
唐渊看了他一眼,一手抱着小姑娘,一手摸着钱包,慢吞吞地抽了一张大额纸钞放进他手里:“他们干什么去了?”
出于唐渊那“地方大,孩子好放养”的奇异育儿理念,壹零壹号公馆这几个月除了小部分任务需要处理,基本上就成幼儿园了。
不过,即便如此,作为馆主的顾城还是一样尽职尽责,倒是很少看见他出去玩儿。
“一家五口柳岸游乐园秋游去了,”谢鄞贺随手把钱塞进口袋里,“这个崽儿不乐意去,顾城和易一就把她送过来了,他们两个小郸小泷和小米去了……话说,老板,我也想去玩!
唐渊瞥了一眼另外两个现在吃冰淇淋,却因为谢鄞贺的话抬头的崽,冷漠拒绝:“下次一定。”
谢鄞贺看了一眼沐酥可眼前的考卷,倒是也没再说话,只是翻了个白眼给自家老板。
为了沐酥可小朋友的成绩,他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