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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了,禹杭的天气冷得近似寒冬,前两天还下过雪,就算唐渊不怕冷,他也不会无缘无故给自己找罪受。
正在往自己身上披大衣的唐渊敛眸看着开始数数的谢鄞贺,眸子不甚清明,还带了三分昨夜留下的未散的酒气,他声音沉沉,喜怒不辨:“开心了?”
“数钱嘛,当然开心,”谢鄞贺笑嘻嘻地把手机收回口袋里,然后去摸唐渊的大衣口袋,从里面掏出手机,“你答应我的,要给我补偿。怎么想反悔?”
“不会,”唐渊摇了摇头,他把谢鄞贺的手从口袋里抽出来,自己掏出手机往谢鄞贺卡上划了二十万,随即他探究似的看向谢鄞贺,启唇便问:“缺钱?”
“没有啊,”谢鄞贺看着刚更新的数字乐呵呵,他抬眸看了一眼唐渊,“谁会嫌钱多呢?”
唐渊轻嗤一声,难得有兴趣和他开玩笑:“你花钱的时候手也不软。”
“人生在世及时行乐,”谢鄞贺对他的轻嘲不以为意。
唐渊无话可说,他沉吟片刻,换了个话题:“你要去见白幼么?”
谢鄞贺的目光从手机屏幕上挪开,他微微一笑,态度十分诚恳:“我怕老板娘她被我这个员工气死。”
唐渊似笑非笑地看他,附和似的点点头:“也对。”
“老板,你最近情绪表达还挺明显,”谢鄞贺调侃一句,他收了手机,并不在意唐渊的调侃,“放心,我也不乐意气她,我过两天准备去找邺柾玩。”
当然玩是重点,邺柾靠后。
“可以,”唐渊并不反对,“什么时候的飞机?”
“时间没定,看情况,”谢鄞贺思考片刻,“如果你没空,我就自己先去。”
“好,”唐渊应声。
接着,他微微偏过头,目光越过谢鄞贺,落在了出现在房门口的小脑袋瓜上:“宝贝?怎么了?”
趴在门框边边上偷听了半天的奚白小姑娘格外实诚:“爹地,外面有人找你哦——就是那个长得可漂亮可漂亮的小姐姐!”
小家伙停顿了一下,她纠结地咬了一下手手:“就是、就是……司司,优优姐姐,酥可姐姐和夏夏姨姨在那里堵门呐!表情可凶可凶了!”
谢鄞贺听见小奚白把围观群众的名单报完的时候整个人一愣,他大为震撼:“沃艹?白幼不愧是捅了猹窝的女人!不过,那三个女孩子就算了,白幼落在楚辞司手里他还有命在的?老板,你还不快去英雄救美?”
此时,唐渊正在慢慢悠悠地往手腕上戴手表。
准备去看热闹的谢鄞贺人都急了,他直接上手抓住唐渊的手腕,把那只尚且带了一半的手表扔回了床上:“平常都不戴表,你今天戴什么戴?戴那串你平常出门戴的楠木手串就行了!你动作再慢一点你未婚妻可以被那帮人活啃了!你就说你信不信吧?”
唐渊看了眼谢鄞贺,慢慢吞吞地反驳:“不是未婚妻。”
万分不耐烦地谢鄞贺翻了个白眼,语气格外敷衍:“哎呀,知道了知道了,烦死了!戴上!”
唐渊不再说话,他乖乖地戴上了谢鄞贺塞给他的手串,然后慢慢悠悠地被谢鄞贺十万火急地拖出门,临走之前还不忘抱起已经迷茫的小奚白,往她手上套了一个不知道从口袋里哪个山脚旮旯摸出来一个做工精致的小玉镯给她戴在手上玩。
谢鄞贺看着唐渊不慌不忙的样子就觉得恨铁不成钢,他忍不住开口催唐渊:“你真的不怕白幼被活撕了吗?”
逗女儿逗得正开心的唐渊迷茫地看了他一眼:“为什么要担心?”
谢鄞贺哽住了。
这边谢鄞贺哽住了,白幼那边的状况也没好到哪里去——她现在被四个“凶神恶煞”的诡物堵在了大门,死活不肯让她进来。
五个人类和非人类僵持许久,沐酥可率先开口,她拿出了平常做任务时对付那些奇奇怪怪许愿者和任务参与者的气势,眯着眼睛看人:“你就是自称为我们所长未婚妻的白幼小姐?”
此话一落地,她立刻回头看了一眼另外三个离她有一米远……?
嗯?嗯嗯?嗯嗯嗯??
沐酥可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不是?咱们不是同盟吗?
然后,在沐酥可震惊的目光中——墨惜夏,楚辞司,还有奕优这三个逼人又齐刷刷地往后退了一大步。
沐酥可顿时冷笑一声。
呵呵,他们研究所还真是把“有福同享,有难临头各自飞”这个优良传统发挥到了极致!
回头她就和渊哥告状,把他们四个工资全扣了!
工资可以没有,但是水一定要一起下!
抱着这样必死的决心,沐酥可准备撸起袖子开始搞事,但还没等她再说什么,眼前这个气质上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就先开了口——
“唐先生,你来了?”
顿时,沐酥可的脸色变得乱七八糟起来。
她快速地往后退了一大步,甚至是就地来了一个后空翻远离白幼。
谢谢,暂时不想被扣工资。
白幼的脸色有一瞬间非常不好看——对于她而言,眼前这几个人的动作无疑是在羞辱她。
但是一想到那些天价药,她还是耐住了性子。
白幼咬了咬唇,脸上又挂起了温柔得宜的笑容,让自己看上去端庄优雅:“唐先生,约会的时间已经到了,我过来找你。”
被人点名艾特的唐渊眨了眨眼,不为所动,像个钢铁直男,完全不绅士。
除了唐渊和小奚白之外的四个成年人和一个未成年人被他的态度搞得哽了一下,但好在谢鄞贺反应够快,当即就插诨打科了一句:“愣着干嘛?给白小姐开门啊!站在那里晒咸鱼干吗?见到老板娘都不积极,怪不得你们没钱途!”
接着,他笑嘻嘻地蹦跶过去,给白幼开了栅栏门,让后者不至于看院子里的人跟探监似的。
好,他决定了!回去就换扇门!
妈的,外门安那么高干什么?人小姑娘墙都不好翻!连门都进不来谈什么恋爱?!火花碰撞不出来他有什么戏看?!
谢鄞贺看了看他那离婚带个娃的寡妇老板,心酸地摇了摇头。
呸!直男!
当然,无论他内心如何吐槽,唐渊这个逼人都是听不见的,所以当务之急是把这货和眼前这位白莲花……额,白小姐送去约会。
这样他才有机会拆门……不是,是有机会为他未来的老板娘在杀老板的路上添砖加瓦。
思及至此,谢鄞贺的嘴角挂上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然后在除了唐渊和奚白小姑娘之外的四张震惊脸前,给白幼比了一个“请”的动作:“白小姐?请进!请进!”
白幼也没想到谢鄞贺会一改昨日的冷淡态度给她开门,她有些狐疑,却也矜持地冲着谢鄞贺点了点头,道了一声谢。
然后,她绕过谢鄞贺,走到了全程抱着小奚白,也没什么特别表示的唐渊面前,浅笑着仰头看他:“时间到了,所以我过来了,你不会生气吧?”
唐渊也同样敛眸看她,声音淡淡:“不会。”
毕竟,没有他的默许,白幼根本找不到研究所在哪里。
趁着两位主角聊天,五人组清一色地躲进了理他俩不远处的凉亭里,甚至没来得及带着奚白小姑娘这颗蹭光瓦亮的灯泡。
沐酥可率先给予肯定:“这乍一看,非常像一家三口!还是霸总文学!”
而楚辞司则非常爽快地翻了个白眼,对于沐酥可的话表示了否定:“你不会真的认为渊哥看得上她吧?”
沐酥可没反应过来,是墨惜夏接的茬:“怎么说?”
“矫揉造作,故作矜持,看上去是大家闺秀,实际上非常小肚鸡肠,”楚辞司撇了撇嘴,“这种女人以前我在楚家老宅时见的多了!这种女人娶进门……我不知道渊哥会怎么样,但是我绝对会自杀!”
“看起来你深有体会,辛苦了辛苦了,”奕优同情地拍了拍楚辞司的肩膀,“所以那女的好看吗?”
楚辞司痛苦地捂了一把脸:“你能想象到我一个瘸子半夜醒来旁边躺着一个丑女人的痛吗?”
“太惨了太惨了,”奕优又拍了拍楚辞司的肩膀,“所以她成功了吗?”
楚辞司这下子不回答了,他翻了个白眼给奕优:“梅开二度是吧?”
墨惜夏和奕优同时笑了,笑得可开心。
只有沐酥可还在纠结:“你为什么要自杀?”
楚辞司听到这个就头裂:“因为我不打女人。”
沐酥可看上去恍然大悟:“所以你还是自杀吧!”
楚辞司无语凝噎,他的拳头硬了又硬,最后努力放松,他嫌弃地跟沐酥可解释:“我跟你说哈,一般来说,世家子弟一旦结婚,基本上终身都不会离婚除非丧偶。”
“有感情的,就一辈子相敬如宾,恩恩爱爱到白头,然后寄了。好点的,各玩各的,试管一个孩子继承家业,然后寄了。差一点的,就是那种‘你爱我,我恨你,我跟小三甜蜜蜜’的,互相折磨,折腾娃小半辈子,然后寄了。”
沐酥可跟听天书似的,她表示大为震撼,甚至想出言反驳:“可是……”
墨惜夏瞥了她一眼:“你不会想说那些一翻就有半部刑法的傻x霸总小说吧?”
沐酥可撇撇嘴:“那倒没有,我不脑残。”
“哎,乖崽啊,”墨惜夏慈爱地拍了拍沐酥可的脑袋,“知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其实婚姻也是一样的。一段婚姻是否美满,还是要看对方是否能为自身带来足够的利益。没有什么东西是不需要代价就可以得到的,包括人们口中所谓的无价的爱情。”
楚辞司也慈祥地拍了拍沐酥可的脑袋:“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你身边,也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地离开或者残害你,他们之所以会动手,只不过是因为伤害你之后,他们获得的利益更大罢了。”
沐酥可还不死心:“那甜宠文呢?!”
奕优也拍了拍她的脑袋:“乖,少看甜宠文,伤脑子。如果你真的想体验豪门生活,你可以让渊哥安排你去体验一波,保证你腰也疼了,腿也麻了,腰椎也断了。”
沐酥可哽住,她不说话了,只是将目光落在了有些心不在焉的谢鄞贺身上。
谢鄞贺似有所感地抬眸看了她一眼:“看我干嘛?我又不是甜宠文里的霸总!”
他顶天了也就是军事文里的男反派,还是二号!
沐酥可讪讪地收回目光,她刚想开口再说一句台词,就被墨惜夏强行打断了蓄力。
后者一阵激动,砰砰地拍桌:“他们走了!走了!去开房了!”
楚辞司无情地吐槽:“你见过谁带孩子去开房的?”
“也是,”墨惜夏悻悻然地摸了摸鼻子,“可是……哎?谢谢!你去干什么?!”
谢鄞贺声音听上去不咸不淡:“去把小电灯泡抱回来。”
其余四个人对视一眼,全在对方脸上看见了“迷惑”二字。
楚辞司忍不住开口劝他:“倒也不必让他们这么快营造新生命……”
闻言,谢鄞贺冷笑一声:“呵,我怕小白不小心杀了她!”
嗯……这话还挺有道理?
以小姑娘那骨子里的薄凉性格,把白幼杀了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要是白幼死了,他们不就没有连续剧看了么?
四个崽种沉默,他们又对视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