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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回头,紧紧地盯着屏风,生怕错过什么动静。
四周安静了好一会儿,紧接着便是一阵瓷器碰撞桌面的声音,椅子滑动,发出一阵滋啦的响声。
一帮人听着高跟鞋的声音逐渐远去,刚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人的声音打断了他们。
唐渊一手扶住实木的屏风,他轻咳了两声,胸口濡湿了一大片,看样子是刚被人泼了茶水,他的脸色看上去也不是太好,比平常还要白上三分,几近青灰。
除了奚白小姑娘之外的四个人噌得站了起来,目光炯炯有神,落在唐渊身上,燃满了八卦的火焰。
唐渊也不恼,只是又轻咳了两声,凑到了看着他发懵的奚白小姑娘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在唇边绽开一丝笑意:“宝贝,爹地今天带你去游乐园玩好不好?”
小奚白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爹地好像在对自己笑,她犹豫了一下,伸手抓住唐渊放在自己脑袋上的手,郑重地点了点头。
“既然爹地想去的话,那我就陪爹地去吧!”
小姑娘的声音听上去俏生生的,倒是缓解了这个狭窄空间里的安静。
研究所在座的所有成员在停顿了一秒钟之后,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地欢呼:“冲啊!游乐园!!”
全然忘记了他们之前还在思考怎么在唐渊身上套出八卦。
谢鄞贺瞥了一眼唐渊,然后弯腰把小奚白抱了起来,然后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唐渊,啧了一声:“你确定这样去?不去换衣服?”
唐渊哑了一下,然后乖乖地点了点头。
谢鄞贺又啧了一声——太怪了,唐渊这货不会是被白幼刺激疯了吧?
也没等他多想,等他们从茶楼里结账出来,唐渊就已经利用研究所谋私换完了衣服。
依旧是一整套的黑色——长至膝盖的毛呢大衣里搭了一件高领毛衣,还配了一条西裤和一双马丁靴,唯一的亮色可能就是挂在脖子上的那条灰色围巾。
嗯,很帅,很年轻,很不对劲。
唐渊一出现在小奚白的眼里时,后者就在谢鄞贺怀里将身体转了大半圈,兴高采烈地冲着他挥了挥手,然后俏生生地喊了一句爹地。
声音之大,引得身旁的路人侧目。
唐渊听见奚白小姑娘的声音便柔和了眉目,他伸手从谢鄞贺的怀里抱过小奚白,揽在怀里亲了一口。
谢鄞贺看见他手上戴了副黑色的皮手套,挑了挑眉,倒也没多说什么。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去了禹杭最大的游乐园,甚至准备在园区里住上两晚,玩个够。
楚辞司三个人冲进园区内人就蒸发了,只剩下了唐渊和谢鄞贺带着奚白小姑娘在那里晃悠。
奚白小姑娘以前没去过游乐园,对眼前的事物看什么都好奇,被唐渊抱在怀里不停地乱动。
谢鄞贺跟着唐渊后面进入园区,他笑眯眯地往小奚白嘴里塞了颗焦糖爆米花,然后心满意足地用微凉的指尖蹭了蹭她红彤彤的小肉脸。
今天的奚白小姑娘打扮也很可爱,整体来说像只棕色的小熊,软软的,唐渊怕她冷,还给她围了一条带着小熊玩偶的围巾。
游乐园里好看的孩子不少,但是瞳色那么特别的,不少人还是第一次见,甚至有一个小朋友拉着他的妈妈停下来,惊奇地看着小姑娘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
“妈妈!你看!蓝色的眼睛!像天空的眼色!”
那个小朋友的妈妈顺着他的指尖望过去,就只看见了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也情不自禁地笑了:“嗯,蓝色的,很好看呐!”
谢鄞贺也没想到把小奚白抱出去耍是这个效果,他心念一动,手里拿起了一台单反相机。
“唐渊!”
他喊了一声,等到唐渊回头看他的时候,猛地按下快门,记录了眼前人脸上略微错愕的表情。
小姑娘一直盯着他的动作,笑得倒是格外开心,粉嫩嫩的唇瓣里露出几颗白牙。
拍第二张时,唐渊倒是蛮配合地露出一抹浅淡的微笑,看上去很温柔,就像是冬雪初化,不算刺骨,却也带着点清冷。
那双鎏金色的眸子随着主人的心意变化,看上去也晶晶亮亮的。
谢鄞贺看着手头的两张照片很是满意,他点了点头,准备把这两张照片洗出来,留个纪念。
看他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一向不怎么喜欢凑热闹的唐渊一反常态地凑了过去:“你要不要抱着奚白在门口拍张照?毕竟是第一次带她来公园。”
谢鄞贺拨弄着摄像机,又怼着唐渊和小奚白两个人拍了一张照片,他微微眯着眸子翻看相机,随口说了一句:“你今天干嘛那么积极?被白幼刺激疯了吧?”
唐渊抿了抿唇,没和谢鄞贺计较:“没,就是想带奚白出来玩。”
谢鄞贺好笑地看着他:“又不是只有这么一次机会了!你慌里八张的干嘛?这次拍不够,下次再来呗?”
唐渊略微停顿了片刻,然后在奚白小姑娘的额头上亲了一口,逗得后者在那里咯咯笑。
谢鄞贺今天拍照拍得起劲,时不时就来上那么一张,他看着相机里的照片,满意地点了点头:“嗯,不错!两个人的颜值都挺好,以后每年都来一张。”
奚白小姑娘被夸了,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她扯了扯脑袋上的耳朵,然后指着不远处的纪念品商店,眼巴巴地盯着唐渊看:“爹地,耳朵!”
唐渊顺着她的指尖看过去,然后手动捏了捏她自己脑袋上的熊熊耳朵:“你不是有耳朵了嘛?”
奚白小姑娘思考片刻,随手又是一指:“可是我想看爹地戴这个!”
谢鄞贺没绷住,第一个笑了。
小姑娘指着的也是一位看上去极为年轻的父亲,同样抱着的是漂亮闺女,与唐渊不同,那人头上戴着几乎有半米长的垂耳兔发箍,甚至还抓着那耳朵在逗自家孩子。
唐渊的嘴角微不可微地抽动了一下,他决定把战火烧到谢鄞贺身上去:“你为什么不让阿贺戴?”
小姑娘果然被问住,她啃着手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在谢鄞贺一副大为震撼的表情下,提出史诗级建议:“那你们两个都戴叭!爹地戴白的,谢谢戴粉红……”
谢鄞贺决定扞卫住自己最后的尊严,他决定抢答:“我要戴黑的!!”
小姑娘失望地嘟嘟嘴,勉强地接受了谢鄞贺的要求:“那好吧,但是为了补偿我,谢谢要给我买糖葫芦!”
谢鄞贺哽住。
……也不知道这小丫头哪学来的这么一手坑爹技巧,但是糖葫芦总比那半米长、粉红色,还闪亮亮的垂耳兔发箍好。
虽然最后还是被强制性戴上了黑色的兔耳朵,但是为了安慰他,唐渊多买了一根糖葫芦和一个冰淇淋塞他手里。
好,有被那个三十厘米长的双色冰淇淋安慰到。
唐渊戴着兔耳朵的场景实在是太难得了,谢鄞贺三两下吃完手里冰淇淋,他叼着糖葫芦,举起相机对着父女两个就是一顿乱拍,准备以后用这些奇怪的照片当瓜喂给研究所里的那群嗷嗷待哺的猹。
当然,比起谢鄞贺的诡异举动,奚白小姑娘就正常多了,她的嘴里啃着糖葫芦,满意地看看自家爹地头上的耳朵,伸出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拉。
“爹地!”
唐渊把目光从游园手册上挪开,他抬头看着悬在他上空的小脑袋:“怎么了?”
虽然这个游乐园占地面积很大,游乐设施挺多,但由于奚白小姑娘年龄小,身高矮,要找到她可以玩的东西还挺不容易的。
见自家爹地的目光终于落在自己身上,小姑娘兴高采烈地又扯了扯那对兔耳朵,她的小手一指,就连语调都是上扬的:“爹地!我想玩那个!”
正在看照片的谢鄞贺和唐渊的头同时一转,齐齐地将目光落在离他们三个人不远处的地方——鬼怪乐园。
“我觉得那个应该会很好玩!”
小奚白身体一歪,她一把子薅住谢鄞贺脑袋上的一只兔耳朵,用力扯了扯:“冲鸭!”
谢鄞贺表情莫名得复杂,他甚至缓缓打出一个问号,然后他看向一旁也愣在原地的唐渊,缓缓露出一抹看上去不失礼貌,实则幸灾乐祸的微笑。
“乖崽,只要你爹有办法带你进去,我们就过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