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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谢鄞贺终于停了下来,他松开了唐渊的手,扶着柱子猛喘气。
唐渊放下唐奚白任由她在那里啃糖葫芦,然后开了一瓶水递给谢鄞贺。
谢鄞贺缓了半天终于把气喘匀了,他把一大口水灌进嘴里,接着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他在那里骂骂咧咧:“这破地方怎么这么大!都跑不到头的?!”
“这鬼屋确实挺大的,用的宅子应该是三进院的,刚才拜堂的地方在二进院的正房,跑了这么久,我们现在应该在内院了,”唐渊给张嘴就要开始骂人的谢鄞贺塞了一块奶糖,把他的话堵了回去。
来内院的游客少得可怜,基本上都被前两进院子里的环境劝退了个干净。
“内院有什么鸭?”
完全不带怕的奚白小姑娘一脸天真地把空了竹签捏在手里,她的嘴巴被最后一个山楂塞得鼓鼓囊囊,讲话也有些含糊不清:“会有新娘纸吗?”
谢鄞贺有糖吃,心情好了不少,他回答了奚白小姑娘的问题:“应该会有吧?”
小姑娘眼睛一亮:“那新娘子好看吗?”
“不知道,我没见过几个新娘子,”谢鄞贺揉揉她的脑袋,“等你以后自己当新娘子的时候,就知道新娘子好不好看了。”
小姑娘眨了眨眼,她扭过头去看唐渊:“那爹地见过几个新娘子?好看吗?”
看上去比较悠闲的唐渊还搁那研究他那破地图,闻言才敛眸看一脸好奇的小姑娘:“宝贝觉得新娘子应该好看吗?”
小姑娘被问住,她歪头咬着手手想了想:“唔,应该很好看吧?毕竟是新娘子……”
唐渊把她抱起来,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那还是要看情况的,万一那场婚礼新娘子本人不愿意呢?那别人觉得她再好看也没有用。”
小姑娘愣了半天,然后嘟嘟嘴巴,举一反三:“就像爹地和白幼阿姨一样?”
谢鄞贺和唐渊同时一愣,然后谢鄞贺率先笑出声:“你爹地又不是新娘子,真的要结婚的话,他是新郎官。”
“新郎官?”
谢鄞贺提醒她:“就刚才从棺材里爬起来的那个。”
小姑娘后知后觉地想到了刚才追着他们三个跑路的人,然后她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不行不行,太丑了!绝对不可以!爹地绝对不可以变成那个样子,太丑了!”
“那如果是你那位未来后妈穿成这样,”谢鄞贺打开手机,严谨地选了一张婚服的照片,“你喜欢吗?”
奚白小姑娘没带一丝犹豫:“喜欢!”
谢鄞贺挑眉,他用手肘捅了捅唐渊的侧腰:“哇,你闺女颜狗啊!白幼都下得去手?”
唐渊看了谢鄞贺一眼,然后温温吞吞地补了一刀:“白幼的脸……穿那套确实好看。”
谢鄞贺嘴角扯了扯,然后轻啧一声:“老板,原来你也是颜狗!我看错你了!”
这回父女俩心倒挺齐:“可是就是好看啊!”
谢鄞贺被他俩这句话整得无奈又好笑:“那是敌人。”
奚白小姑娘抢答:“可她好看!”
谢鄞贺选择去看唐渊,后者被他盯得心虚,半天才从嘴唇里吐出来一句:“茶烟比她好看……”
得,两个都是sai迷。
小姑娘甚至还在问她爹:“茶烟是谁?长什么样?有白幼阿姨好看吗?我想看!”
唐渊诚恳地点了点头,声音又轻又缓,像是在怀念什么:“好看,比白幼好看。”
同样一张脸,白幼就是没有茶烟的气质。
他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回去给你看,现在我们先去看新娘子。”
谢鄞贺翻了个白眼给他们两个颜狗,决定自己坚强地往前走。
然而,他还没坚持过十分钟,人就开始委屈巴巴地往唐渊身后缩。
内院的工作人员比起前面基本上是翻了一倍,妆容也更为逼真恐怖,对他这个半瞎不残的人士极为不友好。
唐渊好笑地看着谢鄞贺一步一步从昂首阔步到现在抓着他衣角躲在他背后,探头探脑地往前看。
奚白小姑娘被爹地扛在肩膀上那是一点都不怕,甚至可以说是很勇,她一脸呆萌地冲着突然蹦出来的工作人员打招呼。
谢鄞贺看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浑身鸡皮疙瘩直冒,他欲哭无泪地抓着唐渊手腕拉了拉:“老板,算我求你了,别兜圈子了,直接去新房吧!”
内院比前两进院子也大不了多少,甚至可以说如果走直线,他们早就走到新房,看完彩蛋跑路了。
偏偏唐渊这个崽种,为了哄孩子开心,带着他们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开门,搞得他腿都被吓软了。
唐渊倒是好整以暇地瞧他,伸手摸了摸谢鄞贺的脑袋:“你之前不是还特别勇敢地往前走吗?都没看路,差点撞到工作人员。”
谢鄞贺刚准备说些什么,他的肩膀上就落下一点重量,他猛地一僵,连头皮都是麻的,整个都挂在了唐渊身上。
他的脸上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老、老板……什么东西?”
唐渊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后背,然后略启薄唇,吐出一个词句:“鬼新娘。”
昏暗的灯光,微沉的肩膀,阴森的音效,再配上唐渊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恐怖效果直接整个翻倍。
谢鄞贺眼睛顿时瞪得像铜铃,一个劲地往唐渊身上蹭,活像即将要被人抛弃的大狗狗。
要不是唐渊下盘稳,连带着小奚白都得被他带翻。
谢鄞贺颤颤巍巍地回过头,眯着眼睛,终于看清楚了他身后站着的人——毫无血色的脸,嘴唇被黑线死死缝住带出粉红色的嫩肉,正阴森森地盯着自己看。
见到他回头,那鬼新娘还咧了咧嘴唇:“小哥哥……和我结婚吧……做我的新郎……”
谢鄞贺一整个瞳孔地震,他嘭的一声把自己的脑袋砸唐渊胸口,声音听上去都带了点哭腔:“嗷——我不要结婚!!!”
“咳,”唐渊被谢鄞贺砸得轻咳了一声,他伸手摸了摸后者的脑袋,然后抬眸看了一眼眼前的工作人员,“他不经吓,你别吓他了。”
鬼新娘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瓮声瓮气地说:“我知道了,所长。”
什么玩意儿……?所、所长?
谢鄞贺终于肯把脑袋扭过去仔细打量一遍眼前的鬼新娘了——嗯,没有影子。
是真的鬼!可以打!打得过!
谢鄞贺放松了,他从唐渊身上下来了。
他看了一眼唐渊身上的小姑娘——她一直在乐,都没有停过!
太坏了!
谢鄞贺伸手就捏了捏小姑娘白嫩嫩的小脸蛋,在后者一脸迷茫的情况下,把他从唐渊的肩膀上扯下来,在小姑娘的脸上嘬了好几口。
小姑娘咧嘴直乐,也在谢鄞贺脸上吧唧一大口。
他们两个在那里闹,只有唐渊在那里盘户口:“你怎么在这里工作?”
鬼新娘老老实实地回答:“柳岸游乐园的入口和这间鬼屋合并了,方院长给我们放了两天假,让我们出来耍。”
“然后我看见所长您们三个在这里,我就过来吓吓你们,谁知道……”
鬼新娘对了对手指,一副不好意思地样子:“谁知道谢先生这么不禁吓……”
谢鄞贺无语凝噎,只能接受奚白小姑娘毫不留情的嘲笑。
听完鬼新娘的话,唐渊沉吟片刻,他微微颔首:“去玩吧,不要随便吓别人就行。”
“好哒,”鬼新娘眼睛一亮,然后快快乐乐地溜了。
看见那鬼新娘跑得飞快,谢鄞贺轻啧了一声,他动手捏了捏怀里小姑娘的脸颊,然后被后者扯歪了耳朵。
唐渊看了一眼鬼新娘跑路的方向,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他头上的耳朵也被扯歪了——身边的一大一小每人手里都抓着一只兔耳朵。
见他看过来,那俩崽飞快地松了手,又如出一辙地摸了摸肚子,然后眼巴巴地盯着他看:“饿了——”
唐渊失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那就去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