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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唐暝(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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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谢鄞贺都同意了,研究所的其他诡物能说什么,只能一边兴奋地苍蝇搓手,一边兴高采烈地准备去看热闹。

    毕竟像他们这么闲的大龄无业游民也不差这么几天去玩。

    抓鬼什么的,不比实景探案有意思?

    “既然如此,各位就去我家歇歇脚吧,”唐暝的声音里面含着一丝笑,听上去格外温吞。

    谢鄞贺挑眉,他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一路上安静地跟在唐暝的身后,老神在在。

    倒是跟在后面的沐酥可细细打量着唐暝身边的小女娃——那姑娘身量不高,瘦瘦小小的,额间点着一抹红,眼珠子黑亮,穿着件红色的长褂,从刚才到现在也没听见她讲句话,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直到唐暝摸了摸她的脑袋,她才有动作。

    沐酥可思来想去,她决定凑过去和小伙伴们咬耳朵:“这姑娘真的好内向啊,这么安静?站在那跟没有这个人似的。”

    听见她这话,顾城刚略带疑惑地嗯了一声,易一就剥着栗子凑了过来,后者有些好笑地问:“什么小姑娘?”

    沐酥可被他问得愣了一愣,直愣愣地看向正在帮唐暝推轮椅的小姑娘:“啊?那个小姑娘啊?就正在推轮椅那个啊?”

    易一和顾城同时被她的话整得一愣,但随即又反应过来,异口同声答:“哦,你说那个姑娘?她是纸人。”

    这下子轮到沐酥可迷茫了:“嗯?这姑娘不是人吗?”

    墨惜夏这时候也凑过来和沐酥可勾肩搭背,笑眯眯地问:“宝贝儿,你是不是没见过扎彩匠?”

    沐酥可一脸迷惑:“扎彩匠?什么东西?我真不认识。”

    奕优这时候也转过来调笑她:“你不行啊,九年义务教育没好好学啊,这个都不知道,怎么在咱研究所里上班?”

    沐酥可被她怎么一说,顿时就委屈了:“九年义务教育又不教这个,再说了,咱研究所入职也没培训啊!”

    “行了行了,”墨惜夏看了会儿她俩斗嘴,才和谐有爱地把话题掰回来,“小可,你扎彩匠不知道是什么,祭祀上坟的时候叠得纸衣,纸元宝之类的,总知道是什么吧?”

    沐酥可闻言,双手相互一敲,一副悟了的模样:“这个我知道!我爸爸以前带我给妈妈上香的时候烧过,我还见他烧过纸房子和纸扎人,说给我妈妈烧两个佣人下去。”

    顾城觉得她这副样子有些好玩,于是温柔地笑着问她:“那他烧纸扎人的时候,是不是用香在它们的眼睛上各点了一下?”

    给妈妈烧香的时候年岁太小,沐酥可也不太记得当时她爸爸做了什么了,但是她还是想了半天,最后犹犹豫豫地吐出一个答案:“……好像是?”

    “纸扎人用香点眼,到了下面就看得见,就不会是瞎子,”易一把装着栗子的纸袋往沐酥可眼前递了递,继续开口解释,“而纸人如果以血点睛,可使它们回魂,纸人扎得跟活人越像,点睛之后,它们越像活人。”

    “但,纸人有一点不好,那鬼魂生前的怨气越重,反噬点睛者的可能就越大,”易一用牙嗑开一个栗子,边吃边说,“一般不会有活人拿回魂的纸人当佣人,不仅是因为容易遭反噬,更因为活人跟纸人呆久了,阳气会越来越弱,容易鬼缠身。”

    沐酥可也边啃边问:“那我也没见到那位唐老板身边有鬼啊?”

    易一都被她的问题逗笑了,往她手里塞了颗栗子:“别的不说,单单我媳妇儿——壹零壹号公馆馆主,你看除了他姐姐和那几只小的,哪个鬼敢往他身边站?逃都来不及。”

    沐酥可一拍栗子,又一次恍然大悟:“怪不得我之前去壹零壹号公馆的时候,除了壹悦姐姐她们,都没有其他诡怪出现!”

    顾城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那是因为渊哥在,平常我们公馆还是挺热闹的,你有空可以过来玩,到时候什么牛鬼蛇神都能见到。”

    易一不可否置地挑了挑眉:“话是这么说啦……所以我们继续讨论一下唐老板?”

    易一的话题转得太快,让沐酥可懵了一下,她下意识便问:“嗯?他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他可太不对劲了,”楚辞司从见证谢鄞贺和唐暝打太极的第一线退下来,“我们这帮人里,估计也就你和苏欲没看出来。”

    “啊?”

    楚辞司脾气好好地提醒她:“你见过哪个人拿柳木做轮椅的?”

    沐酥可依旧不明所以:“有什么问题吗?”

    “笨,回去一定好好给你上上课,”楚辞司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柳树招阴,有被他拿去做了最直接接触的扶手,像他这种病人,哪有这么给自己找晦气的?”

    “还有他的的手串,”楚辞司呶了呶嘴,“菩提是好东西,但是他和血蛇骨串在一起,不是命硬就是有病。”

    苏欲这时候也蹿了过来,摸着下巴问:“什么讲究?”

    楚辞司瞥了一眼他:“蛇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毒,更何况被蛇血泡过,浸透的蛇骨,透着血色的骨头,你让一个半身不遂的病人拿,你嫌死的不够快呢?”

    苏欲咂了咂嘴:“病人我看出来了,看他那脸就知道他病入膏肓……可问题来了,既然你们都说他这样不好,但是他为什么还要安这配置?”

    研究所的成员相互看了一圈,然后摇了摇头,异口同声:“不知道。”

    苏欲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你们搁这分析半天,连个屁都没分析出来?”

    沐酥可率先辩驳:“哎呀,话不能这么说,万一他有什么特殊癖好呢?你看渊哥就喜欢让小奚白出门带把剪刀……”

    顾城弱弱地打断她:“那个剪刀有讲究的,可以辟邪。包括小姑娘手上那个玉手镯。而且那个手镯,渊哥应该用血泡过,有淡淡的血腥味。”

    闻言,沐酥可提出异议:“那不对啊,玉沾血了不就不好使了吗?”

    “别人的血不行,老板的血可比一般的鸡血和狗血好使多了,”一直和唐暝并排而行的谢鄞贺不知道什么时候转了回来,“满级诡物的血泡了七天七夜,别说玉了,地上随便捡的西瓜皮都好使。”

    “那倒也是哈……”

    片刻之后,一路上白嫖了那么多稀奇古怪的冷知识的沐酥可才突然反应过来:“你怎么不走了?”

    谢鄞贺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们他妈的都叭叭一路了,能不能抬起眼睛看看眼前?”

    霎时间,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往前望——一座不属于这个场地整体风格的四合院坐落在他们面前。

    这座四合院也不同于平日里的白砖黑瓦,而是用了红砖,墙壁甚至是隐隐约约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

    而院子里应该是种着一棵槐树,粗壮高大,枝叶横生直院外,上面开满了细小的,白色的花,最怪异的是,那些花朵上全都长着一张小小的脸,正冲着院外的人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