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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个叶璀璨突然来了吐槽心情,“我爸就是医生,把能做的检查都给我做了三遍,啥毛病没有你说奇怪不奇怪”
“不可能吧”,安苳玥沉思片刻,“我朋友有个尖端体检中心,回去你要是有时间我可以给你再安排个全套”
“靠谱吗?”,叶璀璨狐疑扫一眼安苳玥,“别真把我抓去研究了”
“哎哟这点你放心吧”
“...那好吧”
“对了”,安苳玥用福尔摩斯脸说:
“我怀疑这些鸟不是因为你香味来的,京市到这里直线距离大概2500公里,味道不可能传这么远...哎,你这些鸟是什么种类?”
叶璀璨显然已经查过距离,对安苳玥信口拈来的数据并不意外,但是她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而是略带期待地问她,“你这么懂,你看出来是什么鸟儿了?”
安苳玥摇头,她又不是鸟类专家,怎么可能看一次就能分辨出来,于是老实答道:
“看不出来,如果--”
“如果你是要抓他们去实验室研究,我郑重拒绝”,叶璀璨截住安苳玥话头,“我现在没老公,没男朋友,没手机没电脑的,它们是我唯一伙伴,出卖伙伴的事,我叶璀璨不干!”
义正言辞,铿将有力。
闻言,安苳玥眨巴两下眼睛,又眨巴两下--
嗯!
这么说起来好像真的很可怜,什么都没有,只能和鸟作伴的离异女人,确实有点惨。
嗯?
不对,只要她拿出手机电脑,立马就拥有了全世界,还要什么男人和鸟?!
她这是故意把自己搞这么惨想博得别人同情?
想到这安苳玥嫌弃的龇龇牙,却也不敢说太直白,而是拐了个弯:
“人伤心难过的时候,容易多愁善感选择逃避现实,觉得只活在一个人的世界中才有安全感,这很正常,不是病...但是如果一直走不出来,那可能就需要找个人谈谈,帮你找到出口。”
嗯?
这突然扯的什么?
叶璀璨不解望过来,对上安苳玥眼睛,片刻后,她意会了,轻轻揉了揉太阳穴,语气都带上戏谑问:
“所以你是在告诉我,我有病?!”
“不,现在还不是病,一直这样可能就要病了”,安苳玥把心理医生的话搬出来,“这都不是我说的,真的是专业心理医生说的,你要是需要,我可以介绍给你一个靠谱医生”
“你先留着吧”,叶璀璨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给她个白眼,“有需要我再找你要”
姐姐我好得很,谢谢!
“...好吧”
两人又开始沉闷喝酒吃菜,看时间差不多了,这次不等叶璀璨赶她走,安苳玥抽出一张纸递给她,“这是我房间号码,有事找我给我打内线电话”
“嗯”,叶璀璨也不多说,接过纸条放到一旁,“记得关门”
“哦”
安苳玥歪歪脑袋,起身往外走去。
...
回到自己屋,安苳玥觉得没有睡意,走到阳台躺椅上躺下来数星星。
一颗,两颗,三颗...当她数到三千颗的时候,旁边阳台门突然开了,睡眼惺忪的安苳柠走出来,她揉揉眼睛,“大晚上你不睡觉在这嘀嘀咕咕赶人瞌睡?”
安苳玥无辜眨眨眼睛,“我是在找瞌睡,不是赶瞌睡”
安苳柠睡眠浅,醒来就难得再入睡,便也裹着袍子在另外一个阳台上的躺椅上躺了下来,透过栏杆间隔看安苳玥:
“有心事?”
“没有”,安苳玥侧过头,问唇角带笑的姐姐,“姐,你现在幸福吗?”
“嗯”
安苳柠想了几秒,拢了拢头发,声音带着鼻音:
“幸福又惆怅,但是幸福可能更多一些”,说完望向天空,“你呢?”
“我啊”,安苳玥若有所思,“不知道啊,如果开心就是幸福,那我应该是幸福的吧”
虽然被教训,被管束,被嫌弃,被调侃,她会觉得烦,觉得不自由,觉得不甘心,觉得被激发叛逆心,但是她知道,她是真的很开心。
上一次春节,她还在祈祷所有的轨迹往好的方向发展。
这次她觉得,所有轨迹都已经在好的方向上。
虽然还有些杂音,但是她现在不再是一个人,不再需要一个人孤零零煎熬和准备,她有很多帮手,很多真心实意且愿意帮她的人。
也许白奶奶说得对,她身边有很多贵人,这些贵人让她绝处逢生。
绝处逢生的她,这辈子不需要再做傻事。
想到这她开心笑出声,引得旁边的安苳柠看过来,好奇问她,“想到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我在想啊--”,安苳玥停了几秒,目光落在天边最亮的那颗星星上,“我身边贵人都齐全了,现在只差一个人了”
“谁?”
安苳玥声音软软,“一个奇葩”,感觉到姐姐有些困惑的视线,她解释道,“就去年我去酒庄找的那个人”
“就是那个你曾经喜欢过的蓝颜知己?”
“瓦特”,安苳玥突然一个寒颤,急急否认,“我什么时候说喜欢过他的!”
安苳柠不以为意地撇撇嘴,“你上次明明说过”
“你耳朵坏掉了吧,我怎么可能说过这样的话!”,安苳玥眨巴着眼睛使劲回忆,很确定自己没有说过类似的话。
SKY长的嘛,帅是帅,能力也顶呱呱,但是要说男女之间喜欢?
安苳玥觉得真不是。
而且他连自己年龄和真名都不告诉她,太神秘莫测,她怎么会喜欢不确定性这么大的人!
两个人总共就见了不到十次,每次都是她屁颠屁颠追去逮他,然后在一旁眼巴巴看他旁若无人地体验各种新鲜事。
为什么说他奇葩?--
他酿酒的时候,会小声嘀嘀咕咕。
他唱歌跳舞的时候,会自言自语絮絮叨叨。
他做奶酪的时候,也会神经质地碎碎念。
...
他总给人一种他并不享受这些事,却很喜欢的感觉。
不享受却喜欢?
上辈子的安苳玥当然理解这种心理。
因为她身边类似的情况不少,例如姐姐,例如姜珂,例如何妙,还有她。
他们享受的和喜欢的就不一样。
但是SKY的奇葩在于,他好像一直在追逐这种别扭的状态,并且以此为乐。
又不是形势所迫,以别扭为乐,不是奇葩是什么。
她对SKY,如果非要说喜欢--
顶多是那种好奇的喜欢,还有对他实力的仰慕,而且这些她都没跟姐姐说过,她怎么说得那么肯定?
她转头狐疑看向安苳柠,“你说清楚,我到底哪一天,在哪里跟你说过这种话?”
“就那次,你喝多了我晚上照顾你,听你不停喊他名字还说他怎么这么难追”
安苳玥扶额,“就这?”
此追是真的追,靠脚力的那种!
安苳柠想了想,“还嘀咕说他到底在哪里,追到天眼海角都要把他给挖出来,然后骗回国内之类的”
“......”,安苳玥失语,原来她喝醉了说了这些让人误会的话,也难怪,她张嘴想澄清,却见姐姐起身往自己房间内走去,丢下一句“睡了”,接着身影消失在窗帘后。
安苳玥收回视线,吧唧吧唧嘴,翻着白眼勾起唇,算了,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反正现在人影都抓不到。
她又在外面躺了会儿,数到一万的时候总算有点睡意,便进了屋瘫软在舒服大床上。
啊,床真舒服啊,感觉整个人躺在云朵上,舒服,温暖,轻盈得让人觉得像是在梦里。
又是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