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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婵自醒来后,就对身处的这个地方充满了好奇,尤其是对这满院子的“古董”,以前虽然每天都能看见,却从来没有触碰过,而且种类也没有这么多,如今却可以随意把玩,她真是恨不得有个隐形袋可以都装回去。除此之外,每日便只剩按时吃饭喝药,再就是缠着桑落、槐望让她们讲一些关于府里的事情。
桑落和槐望都很是莫名其妙,她们发觉自家小姐从病醒后性子便活泼开朗了许多,但对于府上事情却好像失忆一般什么都不记得。
在桑落、槐望的话中,周婵知晓了夫人安氏是她父亲周眠的继室,她的母亲在她八岁那年便因病去世,当时周眠只是海东县一个小小的县令,适逢大旱,因拒抗海州巡抚征税的条令而受到处罚。但不知为何,户部尚书安兮辙却出面保了周眠,并将爱女安岚清嫁于他,也是直到今年才将周眠调回王城。
周婵想了很久,也不记得历史上有过周眠这个人的记载,但安兮辙此人应该是肃王的人,南临王当政后,第一件事情便是肃清朝中其他王爷的党羽,这安兮辙被冠以贿赂、贪污等重罪下了大狱,全家皆受牵连。
既然自己穿越而来,那便是命运使然,南临王一代明君,杀伐决断,她到底是要顺应历史?还是要帮皇太孙呢?毕竟从之前的经历和眼下情形来看,皇太孙应当也是重活了一次,才会改变自己的终局,可即便如此,却依然逃不过一死。
“桑落,你不是说那日你去皇太孙府上,他给了你一封信么,信去哪了?”周婵说道。
“在这里,这几日小姐生病,奴婢都忘记这事了。”桑落边说边将信从袖口拿出来交给周婵。
“也该去见见这位皇太孙了。”周婵接过信喃喃道。
“...经大梦一场,见汝于百年后,明史实于顷刻,确命运于一瞬,梦寐难忘,但求一见,了梦中憾。”
“桑落,去汉嵤王府,让皇太孙定个时间,我去见他。”周婵说道。
“啊”桑落惊讶道。
“啊什么?让他定个见面的时间,这样来回书信折腾多麻烦,得耗费不少时间。”
“可是,小姐,吴先生说你必须得喝第二副药直到吐出淤血才会好,你现在身体还没好彻底...”桑落急切说道。
“没事,桑落,出去一下也不要紧,天天闷在这院子里,才会真正闷出病来。”周婵笑道。
“可是,小姐...”
“没什么可是,快去。”周婵打断桑落的话直接说道。
桑落低头嘟嘴“哦”了一声,便去汉嵤王府送信。
“槐望,你和桑落跟我多长时间了。”桑落走后,周婵问道。
“奴婢与桑落自小便进了府,是与小姐一同长大的。”槐望笑着说道,这几日小姐总会问起以前的事情,槐望和桑落都见怪不怪了。
“那你们以后就别在我跟前自称奴婢了,我听着别扭。”周婵往嘴里喂了一颗葡萄认真说道。
槐望闻言愣在原地,半晌无言,周婵见槐望不说话,拿起一颗葡萄喂在槐望嘴里,笑说道:“好姐妹,就要不分彼此。”
槐望笑了一下,有点不知所措,嚼着葡萄看着周婵,周婵看到槐望这个样子笑道:“真是个傻姑娘。”
...
汉嵤王府
落长郢几日来心里都挂念着周婵,但碍于身份,也怕给周婵带去不必要的麻烦,便一直忍着未问,如今看桑落来报信,不禁喜上眉梢。
“你家小姐可好?”
“回皇太孙的话,多亏吴先生妙手回春,小姐恢复的很好。”
“那便好,如若日后需要什么药材,你便直接与府上赤清索要就是。”
“多谢皇太孙。奴婢此次前来是奉小姐的命。”顿了顿,接着说道:“小姐说,皇太孙可定个时间,到时她自会赴约。”
“也好,那我便写封信,你拿去交给你家小姐。”
“小姐说了,定个时间便好,来回书信很是繁杂。”
落长郢愣了一下,但随即又调整过来,这周婵本就不同寻常,自然行事也不同寻常,便应声道:“好,那便明日午时,江记酒楼!”
桑落应了声是,便离开了王府。
桑落走后,吴璟白便同西刀一起走了进来。
“小王爷,那不是周府周婵小姐的贴身丫鬟吗?她来干什么?”吴璟白进门便直接问道。
落长郢没有理他,看向西刀问道:“不是让你盯着徐炀?”
“你怎么不问我啊?”吴璟白又插话说道。
落长郢看了吴璟白一眼,说道:“再这么多话,就去戏院唱戏!”
吴璟白吃了瘪,白了落长郢一眼,坐下来,心里腹诽,我这招谁惹谁了,话都不让人说。
“回殿下,属下跟着徐炀到了桃浪阁,在里面与吴先生碰在一起,所以...”
“他发现你了?”
“是,属下是跟着他进了桃浪阁,进去后,却并没有发现徐炀的踪迹。他应该发现了属下。”
“你下去吧!徐炀这里不需要继续盯了!”
“是”西刀应声退了出去。
落长郢想到或许徐炀从一开始便发现了西刀在跟踪他,既然如此又为何引西刀去桃浪阁呢,还在那里碰到了璟白。
“你今天见到素衣姑娘了吗?”
吴璟白却像没听到一样,自顾自喝着茶,落长郢只觉好笑,这个吴璟白又聪明,又臭屁,还很烂漫。落长郢笑着摇摇头,又喊一声:“璟白!”
“我可不想去唱戏!”吴璟白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我这还有坛原浆酿,是去年阿尔勒进贡的,那可是用当地的姑娘果酿制的,甚是甘冽醇香。”
吴璟白闻言,哈哈笑了两声,问道:“小王爷真舍得?”
“一坛酒而已。”
“呐,说好了,这可是你自愿给我的,回头可不许再要回去。”吴璟白有些孩子气的说道。
落长郢点了点头。
“今日,我并没有见到素衣姑娘,老鸨说素衣姑娘昨晚便离开了,只留给了我一张字条。”顿了顿,又说道:“上面写着他日再相逢,笃诚对君言,后会有期,切珍重!”
“看来他们这次只是单纯想借我们的手除掉聂顾尧,没想到素衣姑娘却对你说了实情。”
“何以见得?”
“他日再相逢,笃诚对君言。她要向你坦白的若不是裴家剩余的事情,便是此次离开的原因。”顿了顿,接着说道:“我相信,裴家的事情凡她知道的,都告诉了你。”
“也许吧!我总觉得她一个女子被人这样当成棋子讨生活有点,有点叫人于心不忍。”
“怎么,心疼了?”
“没有,我哪有,我只是感叹一下生活不易而已!”
“你在桃浪阁没有看到徐炀进去吗?”
“我也很是纳闷,我出去的时候刚好撞上西刀,按理说我应该能遇见徐炀,可那时我就在老鸨边上,在西刀之前我并未见任何人进去。”
“这次我们怕是已经打草惊蛇,他去桃浪阁应该不假,只是他怎会消失的这般无影无踪呢?”顿了顿,接着说道:“璟白,你和西刀盯着桃浪阁,看老鸨每天都会接触些什么人!”
“小王爷,西刀已经被发现了一次,我也是熟脸,要不要从烟雨楼我师父那里找一高手。”
“不用,眼下他们亦不会轻举妄动,等明天或许一切都会有答案也不置可否。”
吴璟白闻言微微点头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