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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皇太孙落长郢会见周家小姐、安家少爷的事情便传进了南临王府和炎王府。
落珩听完小厮的禀报,捻动手里的珠串,良久才喃喃说道:“安家一直保持中立,不知道这安家少爷与皇太孙会面的事情安兮辙知道会作何反应。”
“这周家与徐家本是姻亲,听闻前些日子周家小姐发了急症,经皇太孙府上吴璟白医治才得以脱险,这一来二往,也是人情,殿下不必忧心。”徐炀接话说道。
“先生说那日有人跟踪于你,那人可是吴璟白。”
“不是,我只是在桃浪阁内见到了他而已,不过他应该没有看到我。至于跟踪我的人,应该也是皇太孙的人。”
“吴璟白去了桃浪阁,他也是去找花朝的。”
“不错,看样子,也许还先我们一步知道了裴长枫的消息。”
“皇太孙怎么会知道裴长枫?”
“几日来,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知道裴长枫还活着的人屈指可数,除那位老嬷嬷外,也就剩花朝和我了,但显然皇太孙也知道裴长枫还活着。”顿了顿,接着说道:“这皇太孙也不似看上去这般无欲,是我轻敌了。”
“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殿下还记得我之前与你说过,这背后人抛出线索并不是要与我们为敌,而是要我们在前替他挡刀。对方知道我们在找裴长枫,这只能说明要么裴长枫是他们的人或者这个人就是裴长枫。”
见落珩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徐炀接着说道:“此人定知道裴长枫所有的消息,才会杀那老嬷嬷灭口,却又让老嬷嬷在弥留之际留下一丝线索,这只能说明他不想裴长枫为我们所用,却又让我们做这把杀人的刀。”
“若是这样,便除了他,以绝后患。”
“殿下可知,我为何一定要找到裴长枫。”徐炀轻啜一口茶接着说道:“裴长枫是秦束国忠烈之后,若他还活着,必定会复仇。即便有一天殿下登上大宝,此人也终将成为心腹大患,所以我们一定要找到他,让他成为我们手中的刀,如若他有异动,便可除之。”
“本王始终不明白一个弃子为何叫先生这般忌惮,本王不信他还能翻了天不成。”
“呵呵~”徐炀摇头笑了一下,说道:“那老嬷嬷死前说了宫中二字,这裴长枫也许自小便长在宫中,加上传闻中陛下身边有一武功卓绝之人,若我猜的没错,此人应该就是裴长枫无疑了。”
“啊”落珩闻言停下了捻动手里珠串的动作,半晌说道:“他会对圣上不利吗?”
“暂时不会,如果我猜的没错,除了圣上他肯定还有别的靠山,而这个人才是真正牵着我们走的幕后之人。”
见落珩不说话,徐炀接着说道:“府上内奸的事情,殿下可有眉目?”
“盘查了很久,身份来历皆没有漏洞,此事又不可大张旗鼓,所以还没有查出什么。”
“不急,慢慢等,他必会露出马脚。”
“哦?此话怎讲?”
“此人既能知道我们的计划,就必是殿下心腹。”顿了顿接着说道:“或许问题出在唐王那边也说不定。”
落珩闻言一惊,他从没想过要怀疑落峻。徐炀接着说道:“我的意思是唐王手下的那些人也该好好查查。”
落珩这才放下心来,落峻可是他一母同胞的兄弟,不论怎样,他都不想怀疑落峻,也从来没有怀疑过落峻。
“先生,那花朝这边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殿下也知道花朝是一个巨大的情报网收集点,日后若能为我们所用,将是一大助力。此前在桃浪阁的应是花朝掌使,我会再去一趟桃浪阁,去会会那个老鸨。”
落珩闻言点点头。
...
周府
周婵自见过落长郢后,内心便久久不能平静,她原本以为落长郢会揪着她不放要她相助,但落长郢却什么都没有说,这反倒让她心里生出一丝内疚。但关于历史始终不能全信,就比如这花朝,当真是周穆第一情报网吗?历史上关于掌控它的人始终没有定论,自己要不要也去打听打听?
“桑落,备马车,我要出府一趟。”
“小姐,不可,昨日刚出过府,老爷知道该说你了。”桑落将手中的茶碗递给周婵说道。
周婵接过茶碗仰头喝下,说道:“去准备吧!爹那边我自会去说。”
桑落虽然极不情愿,但看周婵态度坚定,便也同意了。
“槐望,去拿身男子的衣服。”
“啊?”
“啊什么?快去啊。”周婵说道。
槐望哦了一声,便连忙去找男子的衣服。府上只有一位八岁的小少爷,剩下便是老爷,哪里有干净的男子衣物。槐望只得硬着头皮去给了管事婆子份银钱,让她尽快去弄两身全新的衣服。
换好衣服的三人乘着马车来到桃浪阁。
桑落和槐望颤巍巍的拉着周婵,桑落说道:“小姐,我们回去吧,我怕。”
“就是就是,小姐,我们回去吧,老爷知道会打断我们的腿。”
桑落和槐望事先并不知道周婵要来这桃浪阁,否则就是拼了命也会说服周婵不出门。
“你们要是害怕,就去马车里面等我。”周婵很霸道的说道。
“小姐,我们一起走,一起离开这里,你要是真的想去瞧瞧,等过两天让表少爷陪你一起去。”桑落接话道。
“来都来了,我就一定要去,你们别拦我,也拦不住我。”周婵说完便再不管桑落和槐望向前走去。
槐望和桑落在后面急的跺脚,却也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跟上去。
进门后,周婵便被这浓郁的脂粉气呛得连打几个喷嚏,老鸨连忙走了过来,满脸堆笑的说道:“这位公子瞧着很是面生。”
“第一次来,还望妈妈能多照顾一二。”周婵说着便往老鸨的手里塞了一锭银子。
老鸨见到银子大喜,连连说着:“必须的,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姑娘随便挑,保管您满意。”
周婵轻轻说道:“那不知今天花朝姑娘可有空闲?”
老鸨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上下打量着周婵,开口说道:“阴沟里翻船,老婆子被钱迷了心窍,倒是被小姐诓了。”
周婵闻言愣了一下,看来这老鸨是看出来她是个女子了,便又开口笑着拱手说道:“在外面,这样方便些,还请妈妈不要怪罪。”
“花朝姑娘早已经离开了这里,这银子看来老婆子今天是赚不了了。”老鸨说着复又将银子还给周婵。
周婵反手推去,说道:“这又有什么关系,今日第一次来,妈妈就给我安排个好座位,再来点酒菜,听个小曲总不为过。”
“小姐要听曲吃饭还真是来错了地方。”
“既来了,就当开开眼。”周婵笑容可掬地望着老鸨,老鸨便也不再推辞,说道:“既如此,那便请跟我来。”
周婵主仆三人跟着老鸨上了楼,进了房间,老鸨便吩咐道:“素衣,好生伺候几位爷。”说完便转身出门。
“公子,想听什么?”屏风后的女子淡淡开口说道。
“随便,什么都行。”周婵开口说道。
屏风后的女子便抱着琵琶开始低声吟唱起来,那声音婉转动听,听的周婵如痴如醉。
一曲作罢,周婵便叫道:“好听。”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姑娘的歌喉真是让人惊叹。”
素衣轻笑两声,说道:“公子谬赞,公子还想听什么?”
“便唱你最拿手的吧!”周婵说道。
素衣的歌喉随着琵琶的弹奏声逐渐响起,周婵叫过桑落槐望耳语几句,便推开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