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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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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使不得,快快请起。”

    方狗赶忙上前扶住史进,可还没用力,伤口处,结痂的那一部分突然就裂开了,流出一汩汩鲜血。

    “哥哥莫动!且留在小可的寒舍,小可这就去寻那郎中。”说着话,他便急匆匆地推门而去。

    叹了一声,方狗无奈,这厮怎么将他一人留在这?

    半柱香的时辰过去,从门外走进了两人,方狗定睛一看,原来是史进回来了,还带来个满头白发、背着大箱子的老人家。

    此人一看便知,定然医术了得,因为史进对其恭敬有加,那态度不像是对寻常的郎中。

    “咳咳,史太公可还安好?”

    “家父前些日子,病故了。”

    “唉,终是抵不过岁月,咳咳。”

    老郎中声音沙哑,与史进闲聊了起来,边聊边咳嗽。

    方狗无语,这郎中,怎么刚进门,就咳上了?

    “史进哥哥,这人是谁?”

    “哥哥,这便是这一带远近闻名的神医,家父在世时,与这位神医有交情颇深,故而看在家父以往的面子,才来此问诊的,可莫要失了礼数。”

    闻言,老郎中摆摆手,道:

    “老儿算什么神医,不过是一个江湖郎中,当今世道,能称得上神医二字的,只有安道全一人也。”

    方狗道:“神医,不要谦虚。”

    “非是老儿谦虚,而是确实如此,与他相比,老儿的医术实在太浅薄了。”

    “记得朝廷请他,与太医们共着《圣济总录》,都被他婉言谢绝了,老儿若有那本事…唉,不提了…那厮如不是留恋勾栏,想来成就定然极高。”

    “唉!老儿实在想不通,堂堂七尺男儿,怎么会贪恋美色呢?”

    说到这里,老郎中捶胸顿足,颇为恨铁不成钢,连叹了好几口气,才看向方狗的胳膊,道:

    “你的伤并无大碍,一会老儿开两副方子,一副外敷,一副内服,早晚各一次,两三日便可痊愈。”

    老郎中想了想,似是不放心,看向史进嘱咐道:

    “稍后你去药铺抓药时,切记抓陈的,不要抓新的。”

    这话方狗能听懂,陈的就是放置了几年的草药,新的就是刚采回来的草药。

    中医果然博大精深,一病一医,对症下药,极为讲究。

    方狗暗赞不已。

    不多时,史进送别了老郎中,进屋子里与他寒暄了几句,便急忙抓药去了。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四个字。

    方才,老郎中进屋时,就已经在瞥方狗的伤口,一眼就确认了伤情,他本可以直接开药方,走人了事,却扭头望向了方狗的伤口,交代起来。

    “当真是医者父母心啊,想来,那郎中是想让我安心,才这般做的。”

    此时的方狗已经算是高手,老郎中进屋瞥他时,他就注意到了,却没说什么。

    最后任由老郎中开了药方。

    半盏茶的工夫过去,九纹龙史进拎着几大包黄纸包裹的药材,火急火燎地推门而入,喊道:

    “哥哥,药我给你抓来了,快快服用。”

    卧槽,你倒是先熬药啊。

    方狗无奈,指指他的手中药包,道:“史进哥哥,你让我如何下嘴?”

    九纹龙望望手中的大包小包,有点尴尬,笑笑:

    “哈哈,这倒也是,小可这就让人熬去!”

    说着,史进便唤人去煎药,对叫来的下人千叮咛万嘱咐,不要煎糊了,要一直盯着。

    他想了想,又将这药材该如何煎熬,用多大的火候,煎到什么时辰,都仔细交代了一遍。

    这一番话,把下人讲的晕头转向,云里雾里,弄糊涂了。

    药还能怎么煎?不就是全倒在壶里,放点水,烧开了…

    史进看看下人,似还是不放心,旋即让下人离去忙别的活,决定亲自上阵,叫来妻子,与她一同煎药去了。

    望着正在院子里忙活的夫妻二人,方狗深感愧疚,他心知,胳膊上的这伤与史进并没有直接的关系。

    但眼下,先把这伤治好再说,管不了那么多了。

    时间流转,不觉间,已过一个时辰。

    九纹龙从门外端着一碗汤药送到方狗的身旁,道:

    “哥哥,快趁热喝了。”

    接过碗,方狗试了下温度,竟然是温的,不烫嘴,随即一饮而尽,喝完,用袖子抹抹嘴,道:“痛快!”

    随后没一会,他的妻子也走了进来,将制好的膏药贴放在桌子上,瞧了方狗一眼,脸色微微发红,施完礼后就转身跑了出去。

    方狗望着她的背影,想起了这位,昨天与她见过一面,那时,她心存戒备,不让他进门,语气也颇为不客气,白白生了一场误会。

    如今误会化解,她却有些不好意思了,古时的女子就是这样,脸皮薄,遇到这种事,自觉羞愧难当,跑开也能理解。

    方狗并不介意她这般,反而有几分羡慕史进,道:“哥哥娶了个好嫂嫂啊。”

    听着话,九纹龙史进小心翼翼地拿起药膏,说道:“哪里哪里,哥哥莫要取笑我,小可这就为哥哥敷药。”

    随着药膏逐渐贴合胳膊上的腐肉,方狗只觉得如临近火海,感到火辣辣的疼,直钻心坎,疼的令他发抖,发颤,但他还是强忍着,不喊叫出声,面无表情地默默忍受疼痛,免得辛苦建立的好汉形象在一声哭喊中崩塌。

    “古有武圣关二爷,刮骨疗毒,原以为是假,如今看来确有几分可信度,小可今天算见识了,啧啧啧,这么痛,哥哥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是条汉子!”

    方狗的面无表情,被史进理解成了不屑一顾,见方狗有如此韧性,史进毫不吝啬溢美之词,对他大加赞赏,竟拿他与关二爷比了起来,打心眼里佩服。

    嘀嗒嘀嗒…

    贴药膏时,结的痂又裂开,鲜血顺着药膏边缘嘀嗒落下。

    方狗扭过头去,不忍再看。

    不一时,丝丝药液渗入体内,开始滋养方狗的身体,伤口处隐隐有一种瘙痒的感觉。

    好似新肉在生长,顶替旧肉。

    不是吧,这么快就有了效果?这也太神了。难怪那郎中说两三日便可痊愈。

    方狗转头望着膏药贴,有些惊讶。

    望着望着,他想起了客千璇的事来,于是问史进:

    “史进哥哥,可曾有貌美女子找过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