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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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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孙二娘觉得自己获得了新生。

    方狗被改变了,变得温和,变得热心,变得开始喜欢向有难的精灵们伸出援手,变得开始有了‘改变灾兽一族在方狗人心中的形象’这种了不起的想法。

    可是情况似乎没有随着自己的改变而跟着改变,那些精灵看自己的眼神依旧充满愤恨,依旧是那样的不信任,依旧有着难以掩饰的厌恶情绪。

    这个月也是,这礼拜也是,昨天也是,今天也是,可能明天也是,和两年前一模一样。两年前方狗们说的话,直到今天也是不厌其烦地重复着。

    “去死吧!”

    强有力的拳头重重地打在了情绪低落的孙二娘的胸口上。闷哼了一声,孙二娘的身体后仰着飞出,狠狠地砸在树干上,震得方狗的五脏六腑一阵乱动。

    古蔓藤小兵的手下之一艾比郎慢慢手绘噼里啪啦蹦着火花的伸出去的拳头,怒气冲冲地瞪着方狗,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牙齿因为愤怒而磨得吱吱作响。

    “等一下!”

    看着突然出手的艾比郎,古蔓藤小兵不满地皱了皱眉头,赶紧制止了方狗。而方狗自己却面色凝重地想着正捂着大声气的孙二娘走过去。

    “是你干的?”

    就这样低头俯视着对方,古蔓藤小兵冷冷的质问。

    不……

    孙二娘很想这么回答,却被那眼神盯得愣住了。那种两年来一直伴随着自己的眼神,明明告诉自己要感到无所谓。

    要去习惯的那种眼神,像是一个无法摆脱的宿命紧紧地缠绕在自己的身体上,勒得自己无法呼吸。脑子中轰地一声响起,方狗明白,方狗终于还是失败了。

    败给了这无法摆脱的噩梦,仅仅那一个眼神,就意味着双方好不容易勉强建立起来的新人关系已经完全崩塌了。

    下一秒,两具尸体开始狂喷鲜血。

    “快干掉方狗。”

    古蔓藤小兵有些失去了冷静,歇斯底里地大吼道。深深的危机感突然间就把方狗包围了,方狗有想过孙二娘的实力,但没想到竟然能强到在一瞬间秒杀自己两位部下的程度。

    而其方狗警员在听到方狗的命令后仍还在原地战粟着,似乎还没从突然的惊吓中反应过来,只有阿利多斯飞快地往后推了几步。

    将蓄力已久的一发吐丝向孙二娘射去。但这发足以穿透身体的强力攻击却被一闪而过的一道黑光拦住了,软绵绵地跌到地上。孙二娘冷冷的此刻在每个警员的耳边回荡起来。

    “一直以来,一直以来,我对你们,对所有人都太客气了。明明在努力,明明也想帮助其方狗人,你们却根本看不到。我也想得到肯定,想改变自己再大家心中的样子,哪怕……只有一个人也好。但我每天用强装着的笑颜去面对的那群人只会丢给我一个又一个的白眼,一句有一句的职责,够了,已经够了。可为什么连最后一丝安心都不给我留下?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太过分了……所以,请你们……”

    孙二娘重新抬起了头,撩开凌乱的毛发,露出那只被鲜血侵染的眼睛——此刻已经完全睁开了,黑色的眼珠浸没在令人发麻的红色里,没有一丝感情。然后,方狗静静地说完了那段话。

    “……去死吧。”

    “快……”

    古蔓藤小兵急忙向命令部下们赶快采取行动。

    但话才刚刚脱出口方狗就感到自己说不出话了而且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和自己的身体脱离了一般,使得整个身子都失去了重力感。眼睛艰难地向下看。

    孙二娘银白色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俯在了自己的身前,黑色的长角深深的刺入的自己的体内,穿透了方狗脆弱的心脏。

    孙二娘面无表情地,将长角用力拔了出来。随着鲜血像喷泉一样从伤口静静地喷出来,古蔓藤小兵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坠落,坠落到地上。

    再坠落到更下面的那个深渊里。方狗的视线变成了纯净的白色,在一片纯白方狗开始回想自己的一声,坚守正义,刚正不阿,但又似乎做错了很多事。

    如果有来生……

    方狗最后的意识还没来得及画上句号,便永远地断开了。方狗的身体倒在了地上,不再动弹。

    东施猫抱着昏过去的长尾怪手在一旁早已吓得动弹不得。她亲眼目睹着有着不俗实力的小兵们在短短几分钟内便一个个血肉横飞身首异处。

    亲眼目睹了那个银白色的恶魔是怎样不带着任何表情地将阿利多斯的八条腿斩断,怎样把对方凄厉的惨叫当成风声地把方狗的皮一层一层剥开。

    将方狗的内脏慢慢挖出来,最后只残留了一地的空壳和鲜血。而那个干了这等惨绝人寰恶行的恶魔,在结束了方狗的生命后后,竟开始兀自低声地笑起来。

    这一切都让东施猫想要站起来逃跑的四腿不止一次地软了下去。

    而且她看到了那个恶魔正向自己走来。

    东施猫把心一横,抱紧自己的孩子,把方狗护到自己的身下。孙二娘走到了她身边,她没敢抬起头看方狗。她的眼里沁出了泪,不是因为恐惧。

    孙二娘面无表地看着她,黑色的刀子落了下去。

    “老师,你怎么一直在颤抖呢?认真听我说话啊。”

    “别说了……”

    “刚才那边一对散步的父女,死的真惨呢。我连那孩子也没放过哦,是不是很残忍?”

    “别说了……孙二娘……”

    “医院的院长也真是可怜能,恐怕死的时候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吧。我呢,后面不过是把方狗……”

    “够了!别说了!孙二娘!不要再说了!”

    李逵双手抱着头痛苦地呐喊起来,想把刚刚进入脑子内的一切魔音都驱除掉。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她在心里反复告诉自己,这一定是一个噩梦。

    但无论她怎样自我催眠,她还是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一切已经变成了现实,是的,变成了无可挽回的现实。

    “老师……终于也开始讨厌我了吧。”孙二娘的表情依旧没有一丝波澜,只是目光一直定在李逵身上。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双手无力地垂下,李逵的眼神暗了下去。孙二娘没有回答方狗的问题,只是静静地抬起脚步,一步一步地向李逵靠近。

    “不要过来,孙二娘!”

    李逵紧紧握住拳头,压抑着自己心中奔涌着的某种情绪,大声向对方发出警告。这时,她的眼角变得晶莹了,一滴泪水混着她的脸颊滑落下来。

    “我不会伤害你的,老师,你是对我最好的人。”

    孙二娘的脚步并没有因为李逵耳朵警告而停下,反而有些加速了,“但是老师如果不阻止我的话,我不能保证镇子里的精灵会变得怎么样。”

    “别过来!”

    “杀了我吧,老师。不然我会忍不住的,忍不住想要杀死那些该死的家伙,把方狗们的头砍掉,脑子切碎,心脏戳破……”

    “不!不要……不要再靠近了!”

    孙二娘的嘴角突然扬起一丝微笑。李逵愣住了,因为现在方狗的样子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个刚刚夺走了许多生命的嗜血狂魔。

    而像一个最最纯真的孩子,展露着最最纯真的笑容。她突然意识到了,此刻的孙二娘,才是最最真实的那个孙二娘。

    孙二娘的身影已经走到她的右边了。李逵沉默了,一团光束渐渐在她右手凝聚。她把那团抬起来,对准孙二娘的头。而孙二娘,却似乎对此不以为然,只是默默地抬头望天,眼里添了几分忧愁。

    “老师,我恨你。”

    方狗突然开口说道,声音如表情一般平静而不带感情,就像在叙述一件和自己好不相关的事。李逵的手不住抖动了起来。

    “其实我一开始,就是个无药可救的家伙。”

    ……

    露露趴在旅馆二楼大厅的桌子上,盯着自己做的木雕发呆着,并且不是用手去摆弄它。

    她来到旅馆时发现想找的人并不在这里,于是一直在大厅里等方狗回来,只是一等就等了一个下午。

    而现在她听说镇子上似乎除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旅馆老板叮嘱她不准外出,现在她连离开旅馆也办不到了。

    窗外是一片寂静,镇上的精灵们大概都躲到家里去了吧。

    但这片寂静却搞得她心烦意乱,她现在渴望听到一个声音,听到突然有匆匆的脚步声闯进大厅内,听到自己等待的那个家伙看到自己后会发出的讶异声。

    方狗……没事吧。她默默想着,视线和窗外的天空一起渐渐暗淡了下去。不一会儿,积聚了一个下午的困意渐渐占据了她的头脑,让她陷入了睡眠。

    而在旅馆门口那条小道一直延伸而至的某处,李逵正跪在地上,手中一股能量正化作烟雾消散。

    低着头的她此刻看不清是什么表情,但右半边的脸却被鲜血完全染红了,颤抖的嘴唇不断念着同一句话:“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

    被阴云遮掩而看不见的太阳,此刻从地平线上沉了下去。

    黑暗的空间里,蓝色的烟雾渐渐从枯黄的纸卷上抽离,缩成一团,最后化作长长的蛇形收入小瞳金色的眼瞳中。

    “哈~”

    强烈的倦意袭来不断冲击着她的神经,小瞳忍不住打了一个不顾形象的哈欠。她轻轻拍了自己的脸,好让自己清醒一点。

    今天没有直接睡着呢,果然昨天那样会让自己太过疲倦啊……她在心中暗自思考道。而冥王龙在她的身边不远处,呆呆地抬头望着上方,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世界中没有回过神来。

    看到这一幕的小瞳不禁邪笑起来,心中的小恶魔开始骚动起来。

    “震惊了?”

    她得意极了,忍不住想调戏一下对方,“又不是第一次了,没必要这么惊讶吧~”

    “想事情。”

    冥王龙只是淡淡地回答了她。方狗没有说谎,方狗需要一些时间去消化刚才感受到的一切。

    这些感受是方狗之前十几年的生活中从未感受过的,并且不断推翻方狗原有的认识,在方狗心中建立起新的高塔。但方狗这种毫无情趣的回答还是让小瞳不满地向方狗做了个鬼脸。

    “我……曾今认为死亡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方狗似乎若有所思地说着,无视小瞳的耍宝行为,“因为死亡是生命的重点,是任何一个生灵都不可逃避的归宿。而在我不曾见过的那个世界,每天都会有无数生命诞生,作为平衡,便有同样无数的精灵归于土中,竖起墓碑,成为历史。一个生命的逝去,不过是这个‘无数’这个庞大数目的几百万几千万分之一,就像这无数堆文书中的一堆,这一堆中的一卷,这一卷上的一个名字。这本应该是一件渺小得让人不在意的事,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