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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你叫小桃是吧?”皇宫中一条僻静的小径上,张统领叫住前面的宫女。这位宫女他有点印象,是大皇子身边的婢女之一。
“张大人,有什么事吗?”小桃高兴地走上前来,对于张统领她心中充满可敬之情,此前她曾被皇后训斥,险些被施夹手指的酷刑,多亏了恰好经过的张统领替她说了几句话,解了她的危局。
“小桃,我有点事问你。”张统领四面看了一下,见没有其他人,便压低声音道,“你不要告诉其他人。”
小桃谨慎地点点头,“张大人,你要问什么?”
“苏小姐出事的那天,大皇子有没有带郑小姐去过书房啊?”
“没有啊,张大人。”小桃想也没想地回答,“那天我在书房里打扫,大皇子根本没来过,更别提带郑小姐来了。”
张统领若有所思,看来确是大皇子说谎了。看来这件事比想象中的复杂,他返转身朝皇宫大殿走去。
“张统领,这么快来见联了,可有查到消息了?”皇上合上手中的奏折问道。
张统领道,“皇上,臣以为,大皇子没有说实话。皇上若是不信的话,可以召集他身边的婢女来问一下。”
不一会儿,大皇子身边最帖近的四个婢女便被召了过来。
皇上问道,“联问你们,大皇子可曾有带郑小姐去过书房?”
四个婢女你看我,我看你,有的说没有,有的问谁是郑小姐。
事实摆在眼前,很明显大皇子说谎了。
“皇上,接下来要怎么办?”待四个婢女离开后,张统领问道,“是否要查大皇子和郑妍儿?”
皇上背着双手踱了几步,“张统领,这个案子你不必再查了,就对外公布说是一位武功高手闯进皇宫刺杀了苏小姐而后逃之夭夭,就这么结案了吧。”
第二天,皇上便召了苏知秋进宫,告知他案子的调查结果。
苏知秋神情颓然,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仍不相信江湖中会有人与自己有仇,对自己女儿下这样的毒手。
皇上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苏老爷,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他说着叹了一口气,“苏小姐遭遇不幸,联也很难过啊。”
苏知秋神情僵滞,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此前他还一心想给女儿报仇,现在,连报仇的希望都没有了,连皇上都不知凶手是谁,他又能找谁去?
育德书院中,中午下课后。郑妍儿与步清柔吃过饭后,坐在一起一边看几个男生踢球一边谈论着什么。
两人的心情都格外好,时不时发出格格的笑声。
“郑妍儿,你表妹她真的死了?”步清柔看了看身边没有其他人,低声问道,难掩眉宇间的喜悦,苏沐沐死了,书院里就只有她这个第一名,没有第一名的苏小姐了。
不过,她还不是很相信,毕竟外面的都是传言。
郑妍儿用力地点点头,“表妹她是真的死了。”
步清柔想了想,觉得仍需证实一下才能放心,“你亲眼看见她死了?”
“是的,步姐姐。”郑妍儿垂下眼眸,用略带伤感的语气道,“那天表妹被送回苏家,皇上已经宣布她没救了,第二天就死了。”她眼中闪过令人不易察觉的狠毒神色,就算她没有亲眼看到苏沐沐咽气,但可以断定,苏沐沐没有任何活命的机会,因为那把刀不仅刺中了苏沐沐的心脏,而且她还偷偷在刀身上涂了剧毒。
这种毒药,无色无味,极难发现。这不,苏沐沐出事后,就连宫中的太医都没有发现刀上有毒。
步清柔彻底放下心来,拉着郑妍儿的手道,“你也不要难过了,你表妹遭遇不幸,这都是她的命。”
苏知秋从皇宫回来后,心灰意冷,一连好几天都喝得烂醉。
这天,苏文之放学回来,刚回到家门口,就看到两个下人架着烂醉如泥的苏知秋走进来。
“爹,你又喝酒了?”苏文之又是生气又是心疼,
急忙走过去帮忙扶着苏知秋。
“我要去梧桐苑,找沐沐,沐沐呢……”苏知秋垂着脑袋,一边掉口水一边说着胡话。
苏文之把他扶进梧桐苑,让他在椅子上坐下。
苏知秋歪歪斜斜地靠在椅子上,用手指着苏文之道,“皇上,你,你说谎,我没有与江湖人结仇,不可能有人对沐沐下手,这一定是个阴谋……”
“爹,你快醒醒。”
苏文之见他一个劲地说胡话,心里难过极了,坐到他旁边,使劲地摇着他。
苏知秋继续垂头丧气地说胡话,“沐沐她死了,我,我连女儿都保护不好,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也没法给她报仇,我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他说着头撞着椅背,号陶大哭起来。
“爹,妹妹她是死了,但她肯定不愿意看到你这样子。”苏文之又气又急,双手叉着腰,大声道,“爹,你要振作起来,苏家还需要你,你还有我呢。”
“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苏知秋又哭又笑,仿佛没有听见苏文之的话。
苏文之转身走到里面,端出一大盆冷水,对着苏知秋当头就泼了下来。
苏知秋清醒了大半,抬起头望着苏文之,“文之……”
“爹,你不能这样一靡不振呀,苏家这么大的家业,全靠你呢。”苏文之双手捉着他的双肩,一副小大人似的语重心长,“爹,你还有我呢,为了苏家,为了我,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啊。”
苏知秋沉思半晌,一把搂住他,“文之,你是个懂事的孩子,爹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第二天一大早,苏知秋召集了府里的所有人,当着众人的面宣布让苏文之掌管苏家的大事,他要去外地经商了。
“爹,你真的要去很远的地方吗?”苏文之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十分意外,然而更多的是不舍。
“文之,你已经不小了,爹相信你能打理好苏家的。”苏知秋拍了拍他的肩。
苏文之望了望他,见他今天穿戴整齐,胡子也剃过了,与昨天烂醉如泥的样子,已判若两人,心里感到一丝欣慰,“那爹什么时候会回来呢?”
“这倒难说了,文之,爹等会儿就走了。”他说完走到大夫人面前,“家里的大事我就交给文之了,你就安安分分的打理好内务。”
“是,老爷。”大夫人表面应承,心里却甚是不平,
苏知秋当着众人的面把各种事务都交待给苏文之了,对苏玉堂却提都没提,完全把苏玉堂排除在外。
当天下午,苏知秋就收拾好行李出发了。苏文之一直目送他的马车消失在大路的尽头,才心情复杂地回去了。
在这么短的时间,家里的变故太多了,他要好好安静安静。
大夫人气呼呼地回到府中,拿苏玉堂出气,“都是你没出息,现在好了,苏家的家业都落在苏文之手上了!”
“娘,你不要生气,我们抢回来就行了。”小胖子一脸不以为然,“苏家的家业迟早会是我的。”
“那你就让娘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大夫人气急败坏,捉起他的手就要打他。
“表姐,你快劝劝娘,她要打我。”苏玉堂一眼看见了出现在门口的郑妍儿,急忙叫道。
“姑母,你怎么要打表弟呢?”郑妍儿眼眸含笑,步履盈盈地走了进来。
大夫人倒也不是真的要打苏玉堂,只是气愤苏知秋把家业交给了苏文之管理,她走过来拉着郑妍儿坐下,“妍儿,今天的事,你也听到了,老爷是故意将我和玉堂排除在外呀,我们怎么办?”
“这都是因为表哥表现得太优秀了。”郑妍儿皱了皱眉头,她双眸转了转,凑近大夫人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大夫人面露喜色,“妍儿,还是你聪明,这事就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