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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唐云昊借着灯光认出了是皇上,别开了脸,这个本该是最亲近最熟悉的人,却显得如此陌生。
“听他们说你现在的名字叫唐云昊。”皇上遣退了左右,走上前来,“我来看你了。”
“说吧,你到底想把我怎么样?”唐云昊走到他面前,“是不是要杀了我?”
皇上摇摇头,说道,“我怎么会杀你呢,你是我的儿子啊。”
唐云昊冷笑一声,“你还知道我是你的儿子吗?那你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十七年前的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你为什么不公布于众,替我娘报仇?这都是因为越清晟对不对?”
“我也是迫不得已啊,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你为什么不能理解我呢?”皇上叹了一口气,“这样吧,只要你答应我,放弃报仇的念头,我就下令放你出去。”
“那苏沐沐呢?你是不是还要给她和大皇子赐婚?”唐云昊死死地瞪着他。
皇上说道,“我放你出去之后,就不要再管这件事了,你就远走高飞,不要再与苏小姐有瓜葛了。”
“不可能,你说的两条我一条都做不到。”唐云昊态度坚决,就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皇上,“以前我还觉得无论你做什么,毕竟你还是我的亲生父亲,现在,我是彻底瞧清楚了你的嘴脸,我这一辈子都不会认你的,也不会按你说的去做。”
皇上发怒道,“你,你真是冥顽不灵,那我就关到你屈服为止,没有人敢违抗我的旨意。”他说完哼了一声掉头就走。
一眨眼,过了一个月。
苏沐沐沉不住气了,对她来说,这一个月显得格外漫长,不知道昊哥哥在狱中怎么了。
“小姐,大皇子来了。”正当苏沐沐愁眉苦脸的时候,一个下人前来通报,“他说他来找小姐。”
苏沐沐皱了皱眉,虽然不想见到越清晟,但是为了打探唐云昊的消息,还是走了出去。
“大皇子找我可有什么事?”苏沐沐神情冷淡地看了越清晟一眼。
“你难道就不想见唐云昊吗?”越清晟嘴角扯出一抺笑意,“你们整整一个月没见面了吧。”
“你真的会让我见他?”苏沐沐半信半疑地问。
越清晟注视着她的眼睛,说道,“我要是不让你见他,你是不是会恨我?”
苏沐沐没作声,过了一会儿才说道,“越清晟,只要你打消与我订婚的念头,我想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你说的可是真的?”大皇子有些意外,随即辩解道,“这都是皇上的意思,那我们以后还是做朋友吧。”心想与其让苏沐沐对自己充满敌意,倒不如先退而求其次。
“这可是你说的。”苏沐沐信以为真,毕竟西越国才貌出众的女子多的是,大皇子也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越清晟说道,“就这么定了。苏沐沐,实话告诉你吧,今天我是奉皇上之命特地来邀请你进宫赏琼花的,至于能不能见到唐云昊,这就看你的本事了。”
“真的?”苏沐沐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激动不已。
看着她脸上欢欣的神色,越清晟也感到有些高兴,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的感觉,说道,“想来就跟我一起进宫。”
苏沐沐来不及多想,急忙备了马车,跟在越清晟后面朝皇宫走去。
两人很快来到皇宫门口,越清晟说道,“苏沐沐,我们进去与皇上一起赏花之后,我便带你去见唐云昊。”
苏沐沐点了点头,为了尽快见到唐云昊,她也没有多想什么。
越清晟带着她径直走向后花园,远远地就看见了皇上和一群嫔妃正在漫步赏花。
“苏小姐。”见到苏沐沐,皇上还是很高兴,他今天的心情看起来很好,似乎忘了之前不愉快的事。
“皇上。”为了见到唐云昊,苏沐沐也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上前行礼。
花园里一大片的琼花开得格外漂亮,苏沐沐却无心观赏,只是礼数地跟在越清晟后面。
中午吃过饭后,越清晟对皇上说道,“皇上,苏小姐好不容易来到宫里,我带苏小姐到别处走走。”
皇上笑咪咪地点点头。
“走,往这边去。”越清晟拉过苏沐沐,两人迅速往大牢中走去。
在离唐云昊不远的时候,越清晟说道,“苏沐沐,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苏沐沐点了点头,想到马上可以见到昊哥哥,心里激动不已。
越清晟走到唐云昊面前,说道,“我带苏沐沐来看你了。”
“你有这么好心?”唐云昊以为自己听错了,怀疑地看着他。
越清晟脸上扯出一抺得意的笑容,“对你,我当然没有这么好心,不过,对于苏沐沐的要求,我会尽可能满足她,因为,她已经答应我们订婚的事了。”
如同一声晴天霹雳,唐云昊大脑一片空白,他摇着头说道,“不可能,她不可能会答应你们的,我不信。”
越清晟隔着栅栏揪起他的衣服,说道,“也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凭什么跟我比?就算你是皇上的儿子又怎么样?在宫里,你只不过是个阶下囚,在宫外,你无家无业,说白了就是一条流浪狗,苏沐沐现在想明白了,她不愿意再跟着你了。”
唐云昊脸色发白,越清晟似乎说到了他的痛处,别说现在出狱遥遥无期,就算以后出了狱,皇后与越清晟也容不得他在世上,苏沐沐跟着他,会有好日子过吗?
“苏沐沐,你现在可以去看他了。”越清晟转身走到苏沐沐身边,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般说道。
苏沐沐激动不已,快步就走了过去,扑到唐云昊面前的铁栅栏上,“昊哥哥。”
“沐沐。”乍然见到苏沐沐,唐云昊心里也是一阵激动,但一想到越清晟刚才的话,他的一颗心又沉了下来。
“昊哥哥,你怎么样?”一个月没见,唐云昊的样子变了许多,头发乱蓬蓬的,长了胡子,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看得苏沐沐的心都揪了起来,这一个月来,昊哥哥一定受了不少苦。
“沐沐,你怎么来了?”唐云昊神情冷淡地看着她。
“昊哥哥,我太想你了,这才特地来看看你。”看着唐云昊冷淡的神情,苏沐沐有些疑惑,“昊哥哥,你不高兴吗?”
唐云昊勉强笑了一下,“沐沐,我当然高兴了。”他语气顿了顿,又说道,“沐沐,见到你没事我就高兴了。”
苏沐沐说道,“昊哥哥,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唐云昊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沐沐,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不会怪你的。”
“昊哥哥,你说什么呢?”苏沐沐听得一头雾水。
唐云昊神情黯然,转身背对着她,“沐沐,你已经见到我了,你可以回去了。”
“昊哥哥,你说什么呢?”苏沐沐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不相信他会对自己如此冷漠。
“走吧,时间到了。”一个狱卒走过来催促道。
苏沐沐双手捉着铁栅栏,说什么也不愿走,叫道,“昊哥哥,你到底怎么了?”
唐云昊背影落漠,却是不说话,大皇子说的是实话,皇上不可能因为他而拿皇后与大皇子开刀,他就算有机会出去,也只能过逃亡生活。他不能让苏沐沐跟着他受苦。
“昊哥哥,你听到我说话了吗?”望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唐云昊,苏沐沐心里难过极了。
“还不走,我对你不客气了。”那个狱卒粗声粗气地喝道。
“苏沐沐,我们下次再来看他吧。”越清晟走过来,拉过苏沐沐的手。
苏沐沐无奈,只得不情不愿地走了出去。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唐云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神情颓然地坐在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