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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案基本上都是仇杀、情杀、财杀三种,薛欣并没有仇人,屋内财物也没有丢失,再加上她的工作性质,应该是情杀的可能性大一些。”
“薛欣有一个男朋友叫武军岩,在离京州200多公里的一处煤矿当矿工,两人感情不是太好,因为工作关系,薛欣的社会关系比较复杂,据说与很多人都存在暧昧关系,武军岩对此一直耿耿于怀。”
“技术部门目前只递交给咱们刑侦2个有价值的线索。一个是煤气阀门上的指纹,经过比对是属于她男朋友武军岩的,但这个男人现在处于失联状态,因为矿井下没有手机信号,现在不能确定他是在工作,还是已经作案后潜逃了。”
“而且经过调查,这个武军岩在6月15日的时候,买过一张返回京州客车票,但却并没有买回程的票。”
“综上来看,这个男人既有动机,又有时间,作案的嫌疑很大,很可能是早有预谋,借口去外地上班后,偷偷溜回家里,打开了煤气阀后逃跑,最终致薛欣死亡。”
“因为怕打草惊蛇,我没有与矿上沟通,咱们下一步,就由我带队,领所有刑侦队员前往煤矿抓人,所有人要做好长期出差的准备,一旦这人不在矿上,咱们就要进行研判追捕工作。”
“另一个线索,就是晾晒在阳台上的内衣,上面有一名男性的体液,经过调查,这个人叫刘挺,15年前因为猥亵他人被处罚过,所以留下了DNA信息,现在他在京州的住址已经拆迁,找不到人。”
“所以只能去500公里以外他的老家,吕州市进行调查,因为死者社会关系复杂,所以这人作案嫌疑不是很大,这项工作就由副队长赵亮带队,领咱们借调的林飞、陈漫同志前往。”
“咱们马上就出发,随后技术的同志会在附近采集常住居民指纹、DNA信息,还需要一段时间。目前工作大概布置这么多,说白了就是去核查这两条线索,谁还有什么疑问,现在就可以提出来。”
见大家都沉默着,葛支队便安排车辆,让各组成员准备好就出发。
赵亮显然不喜欢带林飞出差,冷着脸只对陈漫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由队里的一名辅警开车,赵亮坐在副驾,林飞、陈漫两人坐在后座,一行四人向吕州市进发。
一路无话,众人除了中午在高速服务区简单吃了口盒饭后,再没有停留,一路风驰电掣开到了吕州市下辖的一个县城,中间因为有一段土路,道路崎岖不平,辅警不敢开,换给了经验老到的赵亮。
一行人风尘仆仆赶到刘挺在系统中记录的地址,这里几乎位于县城的边缘,楼外的墙皮脱落不少,楼边放着警戒柱,以防路过的行人被坠物砸到。
看这样子,堪比城郊所辖区最破的楼房。
众人上了三楼,核对无误后便敲响了防盗门。
开门的是一个半瞎的老太太,仅剩的一只眼睛也只能睁开一条缝。
赵亮问道:“这是刘挺家吗?”
老太太高声道:“那是我儿子,你找他啥事啊?”
赵亮见她佝偻着身子,老态龙钟的样子怪可怜,就没直接说要找他儿子,只说要了解点情况。
那老太太脑子有些糊涂,也不知道听没听清,嘴里嘀嘀咕咕一大串别人听不懂的话,把众人让进了屋。
林飞转圈看了一眼,这个家实在是太过清贫了,家用电器最少是二十年前的,仅有的一个老旧沙发还磨的破了皮子,自己最穷的时候睡的屋子也就这样了。
赵亮跟老太太东拉西扯一些家常话,想旁侧敲击的问出刘挺的所在。
可这老太太神神叨叨,常常答非所问。
林飞听着两人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话,颇为不耐烦,站起身来小范围的在客厅走动。
他瞥到卧室里有一条白布挂在墙上,心中一动,踱到了门口探头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林飞被吓了一跳,卧室的棚顶从左到右,居然横挂着一条摆灵堂用的白幡。
而白幡下面中间摆着一张破旧单人床,像极了遗体告别现场。
林飞回过头来,又看见与白幡对着的墙上,挂着两副黑白相片,前面放着香炉和牌位。
其中一个牌位赫然印着刘挺两个大字。
林飞心里打了个突。
刘挺死了?
那留在内衣上的体液是谁的?
难道还有鬼不成?
林飞站在原地死死盯着刘挺的遗像,怔了半天才回过神。
这卧室的布置太过渗人,哪里像是活人住的样子,他看向那个老太太,觉得她的表情越加诡异。
“赵支队,你来一下。”
赵亮还在跟老太太侃侃而谈,听见林飞叫他,才不情愿的起身,示意陈漫接着话题往下聊,走到了林飞旁边。
他注意到了卧室有如灵堂一般的布置,以为林飞大惊小怪,对他很不满,可还没等说话,紧接着就看到了刘挺的牌位。
赵亮大为错愕,转过头面向老太太,也不再兜圈子了,直接问道:“老太太,您刚才说儿子孝顺,前两天还来看您,他现在在哪呢?”
老太太充耳不闻,还在跟陈漫喋喋不休的唠叨着,陈漫脸色尴尬的不知道怎么接。
赵亮以为她没听见,走到跟前,轻轻扯了扯她的衣服。
“老太太,您有几个儿子?”
话音刚落,这老太太突然尖叫一声,猛然从座位上窜起,在屋内快步奔走着,竟然是出乎意料的快速敏捷,同时嘴里若有若无哼哼着怪异的曲调。
众人目瞪口呆,刚才还好好的,这是……撞邪了?
还没等赵亮一行四人做出反应,这老太太又“噗通”一声坐倒在地,状似抽搐的左右摆头,满脸是汗。
众人被老太太这一番诡异的操作吓傻了,唯有林飞没心没肺惯了,还在想这老太太跳广场舞应该是一把好手。
他上前想查看老太太的状况,手刚伸出去,这老太太就突然放松下来,恢复了正常,淡淡道:“我儿子来了,你们有事就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