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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饮食男女(二)

作者:爱思基摩人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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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练完五禽戏,朱厚熜便回到了乾清宫暖阁,这里已经被他改造成了书房的模样,暖阁一侧还有一张小床,拉上帘子便可以休息。

    朱厚熜决定以后还是在正殿召见臣子,暖阁当做自己的密所,仅做读书和谋划之用。

    朱厚熜转身从暖阁的一个角落里抱出一个锦盒,掀开盖子,将里面的竹片统统倒在桌上,上面写有官职或是姓名,这都是他之前让黄锦做的。

    东西有点多,朱厚熜找了一下,才找到了兵部尚书的牌子,他又是一顿翻找,最终找到了刻有王守仁姓名的牌子。

    朱厚熜会心一笑,对于兵部尚书的人选他早就想好了人选,那就是鼎鼎大名的王阳明。

    王阳明本名王守仁,因他自号阳明子,故而人称王阳明,现任南京兵部尚书一职,调任北京兵部尚书正好合适。

    其人非但是心学领袖,文章大家,带兵打仗也很有一套,他先是平定了江西民乱,之后又平定了宁王朱宸濠的叛乱,由他担任兵部尚书一职,那是再合适不过。

    但朱厚熜之所以选择他的最主要原因还是在于,王守仁在议礼一事上,选择了两不相帮,但他的许多学生却加入了新党一派中,如席书、方献夫等人。

    因此对于由王守仁担任兵部尚书一职,无论是新党还是旧党,反应都不会太剧烈。

    朱厚熜将两块牌子叠在一起,放在了书案上。

    黄锦对于小皇帝让他做的竹牌一直无比好奇,也不知道小皇帝用它来做什么,现在见小皇帝又在摆弄这玩意,当即踮起脚偷看了几眼。

    他的举动自然没有逃过朱厚熜的眼睛,朱厚熜当即心生不悦,但他没有表现出来。

    “此人不能再留在暖阁里了!”朱厚熜心道,虽然黄锦是跟着他从兴陆州出来的,一向忠心耿耿,但帝王心性,最忌讳被他人所揣摩。

    身为皇帝内侍,却没有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的觉悟,自然是不能委以机密之事!

    但除了黄锦,朱厚熜身边能用的人手委实太少了,吕芳倒是可以,但他才刚刚入伙,还在考察期,自然要排除掉。

    朱厚熜陷入沉思中,这时姚雪矜抬着一盘果子冷冰冰地走了进来。

    朱厚熜看见她,顿时眼前一亮,当即双手一拍,就她了,也没有人比她更合适了。

    姚雪矜的父亲已被处死,母亲也生病而亡,眼下可以说是孤身一人,再无牵扯,再加上她虽是女流之辈,却也精通文墨,做这种事最为合适。

    朱厚熜看向黄锦唤道,“黄锦!”

    “奴婢在!”黄锦赶紧应道。

    “从今天起,暖阁就作为朕的书房和商议之所,除了朕和姚雪矜,不许其它人进出!”朱厚熜命令道。

    “是!”黄锦应了一声,过来一会儿他疑惑道,“其它人也包括奴婢吗?”

    “当然!”朱厚熜淡淡道,“也包括吕芳!”

    黄锦起先还有些委屈,但听到吕芳也是如此,当下放开芥蒂,浑身轻松起来。

    主子万岁爷一视同仁,连吕芳这个老家伙也这样,那我还有什么委屈的呢?黄锦心道。

    黄锦当即躬身告退,还把房门一并带上。

    朱厚熜站起身来,一把将姚雪矜抱入怀中,不顾她使劲挣扎,抱着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见朱厚熜没有把自己抱上床,姚雪矜这才放弃挣扎,她也算是出身富贵人家,耳读目染,知道那些富贵人家里的腌臜事,说什么红袖添香夜读书,分明是骗那些涉事未深的清白女子,真要读书,大白天不读,非得晚上读?

    这读得恐怕不是圣贤书,而是那些风流账吧!

    见姚雪矜一副气嘟嘟的模样,朱厚熜不由一笑,做那人比花娇春风拂面的杏精桃妖不好吗?非要做那孤高凌绝的广寒仙子!

    朱厚熜打趣道,“自从你到了这儿,朕还未见你笑过一次,且笑一个给朕看看!”

    姚雪矜仍旧坐在他的怀里,给了他一个白眼!

    朱厚熜见此叹道,“既然你不喜欢待在这里,那朕就命人送你回原处!”

    姚雪矜神情一震,莫非又要回到尚服局那一方小小的天地去洗衣服吗?

    只是她性子要强,纵然如此,也不肯说一句服软的话,只是一个劲地咬着薄唇,水光潋滟的双眸泵落出一颗颗滚烫的泪花。

    “好了,我不送你回去!”朱厚熜可没打算送她回去,只是存心逗弄她一下而已。

    见少女止住了泪水,朱厚熜佯做深思的模样道,“我在兴陆州时,经常偷跑出来玩,偶然结识了一个和我这般年纪的少年,其人侍母极孝,品行坚韧,如果你愿意,我就把你送给他做妻子如何?”

    姚雪矜一门心思想离开这里,只要不被送去教坊司,去哪儿都行,当下应道,“我愿意!”

    “你听朕先说完!”朱厚熜安抚她道,“只是他家里面非常贫穷,经常吃完上顿没下顿……”

    少女静静地听着朱厚熜的讲述。

    “他养了一头牛,每次去放牛的时候,他都会背个竹筐,只要遇见牛粪,他都会捡起来扔在竹筐里,带回家当柴火。有时候遇见的牛粪还没干,他就会抓起牛粪,当成丸子一样,在手里团来团去。”

    许是朱厚熜讲得太过于生动,少女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脏兮兮的少年,衣不裹体,正捧起一团稀黏的牛粪在手里滚动着。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袭来,但还是被她强行忍住。

    朱厚熜见少女竟然忍住了,便又换了一种说法,“他家里面有一只老鼠,长得比猫还大,浑身油光锃亮,一到晚上那两只眼睛就放绿光。有一次他晚上睡觉,发现有什么东西在舔他的耳朵,你知道是什么东西吗?”

    少女摇摇头。

    朱厚熜恶寒道,“是那只大老鼠正在舔他的耳朵,准备把他的耳朵啃了!”

    “啊!”少女双眼一闭,害怕得尖叫起来,两只玉手紧紧抱着朱厚熜的肩膀。

    许久过后,她才回过神来,意识到是小皇帝在吓她,当即拍向他的肩膀。

    朱厚熜抓住他的玉手,一把将她抱入怀里,“你这么美丽的姑娘,朕爱惜还来不及,岂会将你送与他人!”

    这般直白的话语惹得少女破涕为笑,她心中感动异常,那块坚冰也在消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