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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传来一声嘹亮的鸡鸣,朱厚熜从龙床上醒来,他转头看向窗户,只见天色微白。
心想着今日还有一场重要的内阁会议,朱厚熜便没了睡意,掀开被子准备起身。
睡在他身旁的莫晓晓受此扰动,伸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皇上,您今天起这么早?”
“往常不就是这个时候起床?”朱厚熜有些无奈道,“你还没睡醒吗?”
少女披着一件单衣起来,像小媳妇一样拿起常服给朱厚熜穿上,“昨晚皇上您来来回回折腾了四次,奴婢到现在都还是睡好呢!”
莫晓晓服侍朱厚熜数月,彼此间很是熟稔,知道他是一个平易近人的主子,因此便少了尊畏之感,转而多了几分亲近。
朱厚熜见少女一副幽怨的模样,巨汗道,“你就不能把话说全了吗?要是让旁人听见了还以为朕拿你怎么着了呢!”
“什么叫来来回回折腾了四次,朕那是昨晚吃多了东西,晚上起来如厕!”朱厚熜振振有词道。
少女闻言,一下子明白过来,当即羞红了小脸,只好低头不语。
朱厚熜穿好衣服,顺便在她的小臀拍了一巴掌,“朕先走了,你可以回去补个觉!”
少女伸手揉了揉小臀,“奴婢哪敢啊,待会儿要是被宫里的女官看见了,指不定得受罚呢!”
朱厚熜打趣道。“朕要不现在就给你一个名份?以后就没人敢说你睡懒觉了!”
莫晓晓心想,要是有了名份,就只能待在后宫里等着皇上去宠幸,哪有现在快活,皇上除了去后宫,剩下的时间就抱着她睡觉,算起来皇上待在她身边的时间比皇后都要多!
因此她谦辞道,“奴婢还没那个福份,眼下只愿待在皇上身旁伺候皇上!”
朱厚熜见她稍微停顿了一下,立时猜出了她的小心机,因此只是一笑,倒也没去揭穿她!
穿好了衣服后,朱厚熜便走出宫门,只见天际泛白,绵延广阔的宫殿还沉浸在黑夜之中。
“皇上,步辇已经准备好了”早已等候在宫门外的吕芳上前禀告道。
朱厚熜点点头,上了步辇,吩咐道,“启程吧!”
所谓的步辇,其实就是轿子的一种,但它不是箱体,而是类似于后世的滑竿,相比于滑竿的简陋,帝王出行所乘的步辇华丽宏伟,而且有整整的十六个人抬,行步间非常安稳。
朱厚熜所乘步辇的中央位置非常宽阔,便是摆一张床在上面也是够了,而且四周都没有遮挡,视线非常广阔,如果是雨天,还能加上一个遮雨蓬。
当然夏天还好,冬天就不行了,因此每到冬天,司设监都会给步辇的四周罩上锦围,用以抵挡寒风。
朱厚熜坐在步辇上,颇有些百无聊赖。
按照八八爷定下的规矩,有明一代的朝会分为三种,一种是重大节日举行的大朝,如正旦,冬至、万寿圣节等,第二种是每月初一、十五举行的朔望朝,这两种朝会都属于礼节性的朝会,议事不多。
第三种则是常朝,才是真正议事的朝会,但问题是人一多嘴就杂,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往往商量半天都没有结果。
朱厚熜的堂兄正德皇帝朱厚照就很聪明,他把这些日常小事都丢给杨廷和等人去操心,但凡是涉及钱这类的大事,都要统统写成奏章,送给他御批。
对于例行的大朝和朔望朝,朱厚熜都会参加,毕竟要彰显一下皇帝的存在感,但例行的常朝,朱厚熜参加过几次,就没再参加了。
听着朝堂下的官员为一件小事吵来吵去,半天都没有结果,朱厚熜感觉肾疼得厉害!
虽然常朝取消了,但并不代表朱厚熜不理事了,取而代之的是他在内阁值房组建的一个小朝会,只有首辅及六部阁臣还有翰林院的一些人参与。
朱厚熜在内阁值房一侧还有一间小屋子,他经常会待在那里办公,大臣们碰上拿不定主意的事,还可以去找他拍板。
但是朱厚熜对此并不满意,他还是认为这样办公的效率太低了,常常会有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摆上他的御案,让他来决断!
朱厚熜想着以后一定要推行分级决策制度,通政司收上来的奏疏要根据轻重缓急和牵扯范围由高到低分成甲乙丙丁四种,最末等的丁级奏疏由一名阁臣处理即可,丙级则需要三名以上阁臣商量才能决定,乙级则是要由内阁首辅来拍板决定,甲级才是最紧要的军国大事,必须立即报给他来裁决!
只要这样,才能既不耽误政事,又能免去冗杂繁长的俗务。
很快,朱厚熜来到内阁值房,内阁首辅杨廷和,户部尚书孙交及桂萼等人也都到了。
至于张璁,则是去巡察土地兼并一事去了,夏言则是去浙江、福建巡访海河倭患还未归来。
“臣等拜见皇上!”杨廷和领着孙交等人长揖一礼。
“各位都免礼吧!”朱厚熜抬手道。
“谢皇上!”杨廷和、孙交等人这才直起身来,待朱厚熜到主位上坐下后,他们才分坐两列。
朱厚熜仔细打量了杨廷和一下,只是相隔一天,其人便好似老了几岁一样,原本直挺的腰背,现在微微有些佝偻,黑白相间的头发完全变成白色,炯炯有神的目光此时也略显浑浊,就像被抽调了精气神一样。
朱厚熜估摸着,杨廷和还是未能从那件事走出来,看来那件事对他的打击还是太大了,以他目前的状态,恐怕是干不了多久了!
朱厚熜一抬手,吕芳便领着几名小太监将一本本奏疏分给在场的臣子。
朱厚熜举起手中的奏疏道,“这是前些天一名大臣呈上来的奏疏,大家都看一看,是否可行!”
孙交打开奏疏,往下一看顿时一讶,这竟然是改革税收之法的奏疏,难怪今天的内阁会议宫里面要求他一定参加。
再往下一看,孙交是越看越心惊,历来改革税收之法都是十分困难,阻力重重,毕竟牵扯的人和利益都太多了。
而在这封奏疏里,竟然堂而皇之地要求官员也要纳税,“凡是田亩超过三十亩者,皆按常法纳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