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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被徐阶猜中,五日后蒋冕因值宿内阁,不小心感染风寒,一时不能理事,便将内阁之事交付次辅毛纪,他自己则是回家养病。
闻听消息的夏言立马拉上严嵩,拿着兴建学府的奏疏到内阁拜访毛纪。
相比于整天黑着脸的蒋冕,毛纪自然是比较好打交道,但也仅仅是比较好一点而已,碰上核心问题,这帮大头巾可不会退让!
夏言心想兴建学府也不是什么大事,除开锱铢必较的蒋冕,毛纪应该不会在这个问题上纠住不放!
内阁值房里,毛纪看着夏言递上来的奏疏大感头疼,这件事他也听蒋冕提起过。
蒋冕的意思是有国子监就够了,没必要再搞什么学府。
而毛纪的看法与蒋冕差不多,也认为这个学府没什么意义,纯粹是在浪费银子。
但稍有不同的是,蒋冕还有另外一层心思,他向来对皇上的小动作非常警觉,就如同后世望子成龙的父母一般,孩子不能干与学习无关的事,在蒋冕看来,朱厚熜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和批阅奏疏,其它的事都是在瞎搞!
眼下见夏言拉着严嵩来闯关,毛纪心里顿时一气,心想蒋冕才生病,你们就跑来为难我,是不是不把我毛纪放在眼里!
见毛纪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夏言立马用手肘挪动严嵩,严嵩会意后上前道,“毛阁老,这是皇上吩咐下来的差事,卑职不敢大意,按照蒋阁老的意思前后删改三次,还请毛阁老票拟,然而呈递给宫里面!”
毛纪不愿意接这个烫手山芋,他合上奏本,装出一副沉思的模样道,“既然蒋阁老之前已经票拟过,那就按之前蒋阁老的意思办!”
严嵩抬头看了一眼毛纪,心想要是之前蒋冕就同意了,现在还用得着找你吗?
“毛阁老,这个奏本之前蒋阁老有不同的看法,因此下官已经按照蒋阁老的意思再改了几遍,还请毛阁老批阅,好呈递给宫里面!”严嵩强调道。
见糊弄不过去,毛纪又使起了拖字诀,他道,“那就先放在这里吧,等我多想一下!”
严嵩怕的就是毛纪玩这一招,错过了现在,他到哪儿去找毛纪,要是毛纪厚着脸皮多拖几天,等蒋冕病愈回来后,这事就又要泡汤了!
正当严嵩准备上前说话的时候,夏言先一步站了出来,拱手道,“毛阁老,这件事皇上那里一直都在盯着,要是再拖延下去,恐怕不好交差,因此还请毛阁楼及早票拟,无论是同意还是不同意,都要给皇上回个准信!”
毛纪闻言,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心想这一关是逃不过了,他又一次翻开严嵩呈递上来的奏本,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夏言和严嵩也没催促,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
许久过后,毛纪抬起头来,深深叹了一口气,心想这件事最多就是浪费一点银子,倒也惹不出大乱子,既然皇上想折腾,那就让他去折腾一遭!
想通了这一点,毛纪取过一张字条,写下同意二字,然后将其张贴到了奏疏上。
见此情形,夏言和严嵩心中振奋,互相对视了一眼,俱是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兴奋之色。
“毛阁老勇于任事,不愧是国之楷模!”夏言不忘夸赞道。
然而毛纪却只是冷哼一声,显然是不想搭理他。
夏言见好就收,没有另生事端,而是拿起毛纪票拟的奏疏走出内阁值房,拉上严嵩直奔乾清宫而去。
乾清宫这里,朱厚熜刚好吃完午膳,听到夏言和严嵩求见,便立即将他们宣了进来。
“皇上,臣不辱使命,筹建学府的奏疏内阁已经审定,还请皇上御览!”严嵩呈上奏疏,毕恭毕敬地禀告道。
朱厚熜微微一讶,心想蒋冕那个人可不好打交道,夏言和严嵩是怎么让他同意此事的?
吕芳走下去,从严嵩手里接过奏疏,将其呈交到朱厚熜手中。
朱厚熜看着奏疏上那个熟悉的票拟字样,立即便明白了前因后果,他暗自称奇,毕竟能钻空子也是一桩本事,有些人就是想学也学不来!
“两位爱卿辛苦了!”朱厚熜由衷地夸赞道。
“谢皇上夸奖!”夏言和严嵩俯身行礼道。
朱厚熜起身转入暖阁,取了一本小册子走出来,他将小册子递给吕芳,示意吕芳将其送到夏言手中。
“这是朕拟写的关于学府筹建的相关事宜,两位爱卿看一下,看是否有什么问题!”朱厚熜笑道。
夏言从吕芳手中接过小册子,仔细看了起来,这本小册子写得很仔细,从学府的选址到老师的挑选都有说明。
学府初设术算、刑律、农桑、商法、医术、筑建等科,以三年为一期,每期招三百人,学子可以根据自身天赋,选择一项深入专研。
另外学子进入学府后,每月可得二钱银子的补助,但学府每年会组织一次考试,成绩不达标者立即淘汰,三年都为优秀者才可授予吏职。
当然,这里的吏职只是一些八九品的小官,但也算是踏入了官场,以后干得好,说不定还能继续往上爬。
夏言一开始的时候也不看好此事,心里埋怨皇上想一出是一出,但看过这本小册子后,他立时觉得此事大为可行。
虽然大明朝有国子监这个人才培育中心,但是国子监培养出来的人才都是些之乎者也,夸夸其谈的官僚,真要让他们干某件事,不经过一番调教是不行的,但眼下按照学府模式培养出来的人才却是不用调教,放到他们擅长的岗位上立刻就能用上,这不是比直接从国子监抽人好多了吗?
严嵩看后,也是微微点头,认可了这一模式。
“皇上,学府的学子该如何挑选呢?”严嵩问道,明代专业技术人员的地位不高,国子监的学生要么是荫监,要么是地方上推荐的人,还真不一定愿意到学府里学习,从事这些职业。
朱厚熜智珠在握,微微一笑道,“考试!”
“考试?”夏言和严嵩互视一眼,也没明白皇上的葫芦里装得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