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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楼上,全部可以由指纹电梯直达,这层内置于壁炉后的密室,明显用途不一般。
管家跟在克特希维奇·盖尔身后,面无表情地顺着回旋阶梯,一步步往下。
最开始,入口处还有点暗。
然而,没有多远,里面就透出了光源。
克特希维奇·盖尔显然心情不错,唇角甚至还露出了笑意。
就在这段路程间,墙面上开始出现各式各样的东西。
有的是锁链,有的是铁锤,渐渐的,走到平地上时,甚至能看到丢在一边的镣铐。
克特希维奇·盖尔俯身,慢条斯理地捡起一只镣铐,金属链子在空中发出清脆的回荡声。
他惬意地闭了闭眼。
“人都走了?”
微微晕暗的光线中,他缓缓开口。
管家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大门口处的监控录像:“都走了,先生。看方向,他们应该是回临市了。”
克特希维奇·盖尔将手里的镣铐扔了,看了一眼旁边搁在架子上的皮鞭,心情更好了。
悠然自得取了鞭子,右手轻轻一挥,瞬间,密室内发出了破风的声响。
管家眼神不自觉地转开。
倒不是他受不了这样的声音,而是那鞭子上,染着的血迹都已经有点发黑了。
偏偏主人不太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
因为太久没清洗,上面的血渍越叠越厚,渐渐已经看不清原本的颜色了。
“查到没?这婊子到底做了什么?卢凯塞和我家的搜查令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能申请到的。”
克特希维奇·盖尔捏着鞭子,继续往里面走。
这会儿,光源已经变成了室内灯,光线稳定了不少。
管家跟在他身后,“昨晚,她去了考察团下榻的酒店,趁机把整个餐厅的客人都药倒了,后来把冷小姐和峤先生一起带出了酒店。后面,反倒被峤先生的人制住了。之所以上面这么重视,批准了搜查令,一是因为峤先生,另外,峤先生的女伴,姓‘冷’。”
“冷”姓……
据他所知,华国居于高位的,就有这个姓氏。
克特希维奇·盖尔忽然有点庆幸,自己刚刚克制住了,没在人前露出不该有的贪婪神色。
“贱货。”他想起安娜斯塔西雅的所作所为,倏然冷笑,原本西装笔挺、颇有点绅士风度的模样,因为这一笑,瞬间露出骨子里的凶性。
管家没吭声。
这间密室,曾经有好几年,一直回荡着那个女人的哀嚎。
折磨到最惨烈的时候,她明明都失去了神志,他以为她很快就会死了,没想到,每一次,她都能挣扎地活下去。
他其实一直很好奇,这些年来,到底是什么支撑着她活下去。
是那个野种?
好像也不是。
那人成年后,就彻底脱离了卢凯塞家族。
一开始是去了华国,后来是生意大了,手上有了自己的人脉,渐渐形成了势力,行踪就没有那么好查了。
可惜,底蕴还不够深。
和克特希维奇家族几百年的历史来比,想要突破层层守卫,进来抢人,还不够。
密室前面的路更窄了,甚至隐约可以看到一张铁床,床上只简单地铺着床垫。
上面盖着被褥,被褥下,隐约有个人影。
克特希维奇·盖尔似乎没准备让管家离开,甚至还故意用手上的鞭子挥了一下坚硬的墙壁。
然而,那声音一点都不像是碰上石壁能发出的声音,反倒像是金属。
仔细一看,整个密室的墙,几乎是用铁水全部重新浇筑了一遍。这是防止里面的人逃跑。
就像那个壁炉处的入口一样,整个密室,只有一个出入口。
一个世纪前,克特希维奇家族就是这片土地的领主,在这里,最先建造了这处密室。后来,在此基础上,他们一代代子孙,在这上面建造了各式各样的房屋。
外人只当,他们喜欢自己的领地,不肯离开,实际上,每代领主都会把自己最想囚禁的人锁在这里。
有的时候,是仇敌。
有的时候,是……禁脔。
显然,安娜斯塔西雅就是后者。
只不过,她要更特殊点。
眼看床上的人影没有丝毫起身迎接主人的自觉,克特希维奇·盖尔脸上的微笑散去,眉目残暴:
“贱货,我可不像我父亲那样,会给你灌药。你再装死,我直接把你左半边脸也直接割了,就算疼死在床上,我也不会让人救你。你知道的……”
他说到这时,声音恶意地低了低:
“每次看到你流血,我就更兴奋。”
身后的管家虽然表情不变,然而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忽然觉得时间又开始难熬起来。
不管是去世的老爷,还是面前的主人,似乎一直延续下来一个习惯——
他们喜欢当着别人的面,近乎残暴地折磨那个女人。
有时候,是楼上随意挑一个女佣下来,作为观众。
有时候,是他。
而因为他从小在克特希维奇家族长大的缘故,他是看的次数最多的那个。
就连这个密室里的血腥气,他都已经快渐渐麻木了。
克特希维奇·盖尔看床上已经没有任何动静,仿佛那个躲在被褥下的人已经死了一样。他忽然笑了一声:
“出去跑了一圈,还不是被我抓回来?我父亲死了,你也照样是我的玩物。只不过,现在你的主人只有一个了。”
为了家族脸面,一个月前的葬礼上,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放”安娜斯塔西雅离开。
原以为,卢凯塞家族不接她回去,她迟早乖乖地回来。
没想到,竟然消失了这么久。
好在,昨晚她露了行踪。
他让管家派人,去劫了回来。
这段时间,她究竟是靠什么销声匿迹,又怎么惹上了峤屿墨那样的人,他今天有的是时间好好和她“深入”交流。
几乎是下一秒,克特希维奇·盖尔直接上前,一鞭子抽上去。
然而,隔着被褥传来的手感,让克特希维奇·盖尔瞬间色变。
鞭子抽在皮肉上的触感,他再熟悉不过。
不是眼下这种!
“噌——”
他倏然一下子掀开床上被褥,然而,上面哪有什么人影,只不过是一个模特模具。
“人呢?”
克特希维奇·盖尔刚要回头,忽然“嘭”的一声闷响。
他的后脑一片剧痛。
温热的血液顺着衣领汩汩流下,染了他一身。
晕眩中,他看到管家手里拿着一把榔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