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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承看了她一眼。
那个眼神,??郭青沉浸在提前透题的喜悦中,没有解读出他的无语和淡淡的嫌弃。
“不知道。”他说。
“你不知道?”你可是堂堂一司之总!
“考核是杨总监和专项小组决定的,你觉得这种小事我会亲自过问?”
封承习惯了位居高位,??领袖气质已经融成他个人气场的一部分,稍稍一个反问,??就散发出扑面而来的高傲。
郭青:“……”
好吧。
你是日理万机的一司之总。
封承很大方地给她重新提问的机会:“你就没别的想问的?”
“没有啊。”拿不到考卷的郭青兴致缺缺。
封承意味不明地盯着她。
片刻,面无表情道:“没有算了。”
她就是个白痴,一点都接收不到他的暗示。
-
这个年纪,??还能像孟春健这般无忧无虑的混不吝的富二代,??打着灯笼都不好找了。
他自己先醉得七荤八素,拉着郭青说:“大哥,??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真看上我兄弟了?”
他拍拍胸脯,??“咱哥俩谁跟谁!你要是真看上谁,??你就说,??我立马把他绑起来洗干净送你床上。”
郭青没他醉,??但理智下线的也不少,??跟着拍拍孟春健的胸脯:“够意思。”
孟春健指指一帮人:“你就说!你想要哪个!”
然后对着或醉或清醒的其他人吆五喝六:“都过来!给我站好!我大哥选妃呢!”
俩人横行霸道地把每个人都品了一圈,最后郭青摇摇头:“这届秀男不行。”
“哪儿不行?”孟春健问。
“长得不行。”
孟春健一拍大腿:“大哥不生气,??我给你再找几个来。等着啊。”
他拿出手机,??在通讯录『乱』戳一通,开始叫人:“喂~”
封承忍无可忍地起身,??浑身上下冒黑气。
朝郭青走过去,??一把将跟孟春健勾肩搭背的她拉起来。
“怎么『插』队呢你。”孟春健指着封承,“上后边排队去,还没轮到你呢。这届秀男不行,没素质。”
封承懒得理他,??臭着一张脸把郭青往外扯。
郭青被拽得踉踉跄跄头晕眼花,根本看不清路,不知道自己在往哪里走。
几次想开口让封承放手,都因为想要呕吐而失败。
下楼梯的时候因为颠簸,郭青更恶心了,赶紧往下一顿。
封承蹙眉回头,看到她蹲在台阶上,一脸痛苦。
他停下来:“怎么了?”
语气有点硬。
郭青皱着脸,从嗓子眼挤出来一丝虚弱的声音:“想吐……”
封承抿了下唇,很无奈的样子,但紧拧的眉心不自觉地舒展许多。
“吐吧。”
郭青蹲在那儿,做好呕吐的姿势。
半天,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吐了?”封承问。
她抬头瞅了他一眼:“你看着我我吐不出来。”
封承:“……”
“那就别吐了。”封承对她一点脾气都没有,表情明明看上去很凶,眼底却是有热度的。
连抓着手臂拉她起来的动作,都比之前温柔了些。
郭青扶着墙站稳,问他:“你拉我出来干什么?”
“你说呢?”封承听到她那个语气就牙根痒。“都几点了你还在外面喝酒看男人,不用回家看孩子?”
郭青微微眯眼,『露』出一个古怪的、颇有内涵的眼神,右手食指朝他点了点。
封承睨了她的手指,又抬眼睇她:“点我干什么?”
“你管我,你白痴!哈哈哈!”郭青得意地大笑,猖狂骄傲的样子,好似赢了什么了不得的比赛。
“……”
封承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半晌,咬着牙目光幽深地说:“真是白痴才会喜欢你。”
不知是骂自己,还是在骂她。
-
“白痴让开!不要挡路!”赢了一场比赛的郭青志得意满,对着封承吆喝道。
封承的颌骨下颌角动了动,显然是在极力忍耐。
不知他用怎样的耐『性』忍住了没揍郭青,侧身让开,看着她跟巡山的山大王一样,叉着腰甩着脚下楼梯。
刚下两层台阶,牛气冲天的她就一脚没踩稳往下跪。
跪到一半,被封承从后面揪住她的领子,不上不下地吊在了半空。
她扭头,封承漠然地乜着她。
郭青被吊得很难受,脖子卡着呼吸不畅,反手想把他的手挥开,不知是眼花还是手不听指挥,一通『乱』舞,连他一根汗『毛』都没碰到。
“救命!”她艰难地说。
封承冷笑:“你不是很牛吗?”
郭青:“……不牛了。”
“谁白痴?”他问。
郭青在心里开导自己要审时度势,但喝太多,不小心把开导的过程也说了出来。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先忍辱负重诓诓这个白痴。我白痴。”
“……”
封承觉得自己再跟她继续纠结这个问题,才是真的把白痴这个名头坐实了。
把郭青拎起来让她站稳,没松手,一前一后地走下楼梯。
郭青一路都被他这样拎着,跟遛狗似的,非常屈辱。
出了酒吧,封承让人叫代驾的时候,她趁机把自己的后领子从他手中拽出来。
剩下一帮人这时也摇摇晃晃地一起出来,孟春健远远地嚷嚷:“我大哥呢?我大哥去哪儿了?……大哥!我找到小美人了!”
封承在他走过来之前,把郭青塞到车上。
“封承!你对我大哥做什么了?!啊~!”孟春健痛心疾首地冲过来,被封承一脚踹开。
封承冷漠而嫌弃地道:“交给你了。”
柯岩低头看看抱着自己大腿的孟春健,除了微笑,什么都不想说。
打发掉这个添『乱』的废物,封承转身正想上车,脸『色』突然凝住。
原本停在他身后的车,已经消失无踪。
“……”
身后『乱』糟糟吵闹着,封承的脸『色』在夜『色』中看起来那么冷静,又那么阴森。
郭青,真有你的。
-
封承回到公寓,洗完澡倒头就睡。
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叮了声。他没理。
一分钟后,又叮一声。
封承皱眉拿过手机。
看到郭青的名字,沉默地点开信息。
【你欠我八个亿什么时候还?】
【还钱!!!】
“……”
又发什么酒疯。
封承一秒钟都没犹豫地放下手机。
刚躺下,叮第三声。
封承的睡意被赶得一干二净,干脆坐起来,重新拿过手机。
【快还钱,你不还钱我好着急睡不着】
他敲字回复:【账号给我】
那边非常老实地发来:【6218xxxxxxxxxxx】
【名字】
封承问完,拿着手机在左手心轻轻地拍,等待回复。
叮的音效响起,他的视线落向屏幕。
那边再次非常老实地回答:【郭青】
封承又问:【年龄】
老实巴交的郭青:【28】
这会儿老实下来,还挺听话,问什么答什么。
封承勾了勾唇角。
【最喜欢谁?】
点击发送的手指隐隐发烫,顶层公寓的玻璃窗外,霓虹夜景静谧深远。卧室的灯没开,只有手机屏幕莹莹一片亮区。
四周太寂静,心跳似乎都能听见。
还有不知哪座钟表的秒针,哒、哒、哒……
三秒。
对面的回复很快,可以推测出她对答案的不假思索。
【酸『奶』盖】
酸『奶』盖是什么?
封承的食指在手机侧缘敲了几下,手机的蓝光映着他的脸,看不出情绪,只见一条笔直的唇线。
她的孩子?
封承轻哼了声。
把手机扔到一边。
几分钟后又自己捡回来,敲字。
【我为什么欠你八个亿?】
但这一次,那边迟迟没有再回复。
-
——喝酒不好。
翌日,郭青一早醒来,看到昨晚自己撒酒疯『乱』发的几条短信,还有一个小时之前封承打过来的一通未接电话,冲进大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四个字。
上班毫不意外地迟到,整个上午她都精神恹恹,脑袋里像灌了十斤铅,抬起眼皮都要费劲儿。
季淮东给大家开会的时候,她完全不在状态,甚至目中无人地趴在桌子上睡着。等季淮东一说散会,她就准时醒来,拍拍屁股走人。
中午吃完饭才恢复精神,开车去接崽放学的时候,她已经从行尸走肉的状态变得活蹦『乱』跳。
想到马上就能见到酸『奶』盖,她就充满能量。
就在即将抵达幼儿园时,就在某一瞬间,像是一道闪电从天而降劈中她的脑子,郭青猛地一踩刹车,车轮与地面发出剧烈摩擦的狰狞声。
车刚停稳她就跳下车向后跑,不顾路人的侧目,一直冲到一个夹在咖啡馆与美容店中间的狭小门店。
不足一米五款的双开玻璃门打开着,门两边都放着展示架,摆满琳琅满目的杂志。
花花绿绿的封面、大大小小的文字,令人眼花缭『乱』。
但郭青的目光精准地定格在由上往下第二格、第三本杂志上。
《今日财经》
最“时尚”的企业家
封面上的男人穿一身『奶』油蓝竖条纹衬衣,堪比男明星的颜值,让这本财经杂志夹在一排娱乐时尚杂志中,一点都不突兀。
正在系第一颗纽扣的姿势,双手的骨节修长明晰,上方是微微凸起的喉结。
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视线焦点落在远处,淡漠的眼神,让那张英俊的脸充满距离感。
照片看着和本人一样拽。
郭青气儿都没喘匀,指着杂志问店内的老板:“你们怎么在幼儿园门口卖这种杂志?”
难以置信的、质问的口气,仿佛上面放的是什么不堪入目的东西。
老板都被她这气势唬住,还想着自己难道不小心把私人收藏摆上去了?
心惊肉跳地从收银台后面勾着头一看……
“财经杂志怎么了?”虚惊一场的老板一脸莫名其妙,“谁规定幼儿园门口不能卖财经杂志?”
刚才猛地被惊慌冲昏头脑,郭青现在一回过味,觉得那句话问的有问题。
“我不是这个意思……”
老板不听她解释,据理力争:“哦,你不喜欢看财经杂志,别人就不看了?我这还卖母婴杂志、幼儿杂志、青年文摘,你爱看什么买什么不就行了,怎么还管我卖什么。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怎么什么都有意见。”
“我只是看他不顺眼,对您没意见,真的。”郭青特别诚恳。
“你对人家不顺眼什么。”老板大概觉得她思想有问题,非常有社会责任感地想要纠正她的错误思想,“这正经杂志,这人你不认识?咱们幼儿园很多妈妈可都是他的粉丝,说是时尚界的钻石王老五,有钱长得帅品味还好。人年纪轻轻事业有为,多好一青年呐,这期杂志一上,可受欢迎了。你还别说,这两天就这本卖的最好。”
“对对对,他年轻有为人见人爱。”郭青掏出手机,“多少钱,我买了。”
“上面不是写着呢嘛,一本十二块。”老板没好气地说。
郭青扫码转账,把杂志从架子上拿下来,刷拉撕掉封面。
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把缺了封面的杂志往收银台上一搁,拍了拍:“既然您这么欣赏他,这本杂志送您了。不谢。”
老板瞪着她,表情一看就是没见过这种品种的神经病。
郭青一甩头,潇洒地走出去。
老板摇摇头,嘀咕:“真是神经……”
提前发现并解除了一个隐患,郭青对自己的机智非常骄傲,步伐都迈得虎虎生风。
愉快地上了车,她发动车子,习惯『性』扫了眼后视镜——书店门口,穿着短袖衬衫的老板站在展示架前,往第二排的空位上放了一本杂志。
《今日财经》
最“时尚”的企业家
郭青:“……”
再次急刹车,甩上车门。
郭青气势汹汹杀回书店门口,在老板两倍莫名其妙的注视下,指着那本杂志:“你还有多少,我全买了。”
老板脸上的莫名其妙慢慢地转变成“你怕是真的有病”。
有病归有病,这么好的生意不做白不做。他用手机指了指书店东北角,撕开的牛皮纸封装,『露』出里面四摞差不多半米高的杂志。
“喏,全在那儿了。”
郭青的视线跟着一望,眼底缓缓升起绝望之『色』。
“看不出来你是他的狂热粉丝啊。”老板拿眼睛上下打量她几番,“一看这期封面是他,我就多定了五百本,没想到有你这么狂热的粉丝,一次就拿完了。还有好些熟客都来订呢,早说我就再多要个两百本。”
郭青话都懒得说,拿出手机转账。
狗屁的八个亿,她现在还得为了封承花五千块!
十分钟后。
郭青带着一后备箱四百本杂志,面无表情地把车开到幼儿园门口。
坐在车里,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虔诚地祷告。
距离她今年的生日还有二百零七天。
但她已经想好生日愿望了。
希望封承不要再拍杂志了,她一点都不想再在他身上砸钱。阿弥陀佛,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