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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一被激怒,凌可儿立即转身看着凌美凤。
在朦胧的路灯下,在寂寥的夜色里,她的脸涨得通红,眼睛里也有着发怒似的红光。
暴露着青筋,发疯似的吼道。
“对,刹车是我弄坏的。我就是想让白小白死。她死了,爸爸就是我一个人的了,就再也没有人和我争爸爸,再也没有人跟我抢予知哥哥了。”
“……”凌美凤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由一头温顺的小羊,变成了一头恶狠狠的野狼?难道这些年,在她的心里一直没有爱,一直潜伏着恨?
“如果她真的死了,她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的。爸爸会像曾经宠爱她一样,来宠爱我的。我也可以肆无忌惮,我也可以横着走,我也可以为所欲为。”
“……”凌美凤感到害怕,陌生,和失望。
“我就是想她死,我早就想她死了。我忍了她很多年了。”
“……”
“凭什么我和她都是白敬天的女儿,我却要忍受这么多的痛苦?”
“……”
“刹车是我弄坏的,你想怎样?”凌可儿双手并拢,伸向凌美凤,嘲笑道,“你想亲自把你的女儿送去公安局吗?你送啊,我让你送,我倒要看看,你忍不忍心。反正我的人生已经被你毁过一次。你如果再毁我一次,我想我们的母女情分也就尽了。”
“可儿?”凌美凤摇着头,“你不是我的可儿,我的可儿很善良,很单纯的。”
“怎么,舍不得?”
“……”凌美凤摇着头,皱着眉,目不斜视的看着自己的女儿。那是她的女儿,也不是她的女儿。
“凌美凤,你倒是去举报我啊?”凌可儿吼了一声,“反正你也一直以为,我是你的耻辱。”
“可儿,这辈子你能给妈妈当女儿,妈妈很骄傲。妈妈又怎么可能会把你当成是耻辱?”
“我不是耻辱吗?”凌可儿冷笑着,“我若不是耻辱,为什么每次你见到凌美姿都像缩头乌龟一样,你到底怕她哪点?”
“那是因为,我觉得我对不起你姨妈。”
“呵!”凌可儿冷笑着,“也对,你自己和她男人苟且的睡在一起,你怎么可能理直气壮。说到底,要不是因为你贱,又怎么可能生出我这么个小野种,让我也抬不起头来。”
这话,凌美凤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自己的女儿说出口了。
那是侮辱,那是不尊重。
凌美凤明明觉得自己确实是对不起女儿,却愤怒的扬起了右臂,一个巴掌扇在凌可儿的左耳。
凄凉的冷风中,啪的一声。
凌可儿瞪了凌美凤一眼,“你永远都只知道打人。”
那目光,分明写着——我恨你,我恨透了你。
凌美凤后悔的缩回手,“可儿……”
可凌可儿转身就跑,娇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寂寥的夜色远处。
凌美凤听着耳边沙沙的风吹声,看着自己通红的掌心,好是一阵后悔与无奈。
更无奈的,是躲在暗处里的林予知。
他一步一步的见证了,凌可儿是怎样从一只温顺的小羊,变成一只充满仇恨的恶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