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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正笏说到之前经历的事情,又是自己熟悉的领域,心神安定了几分,语气也自信起来,用温润的声音娓娓道来。
“下官上个月赶到淮城时,路上,遇见一对夫妻,他们带着三个孩子......”
男子低沉又温润的声线,仿佛带着让人心安的魔力。
宁安公主先是笑声愉悦,然后静静地听入了迷。
最后,伴随着秦正笏的话语,从昨晚到今天经历了太多事情的容妙嫣,安静的缩在椅子上,陷入梦乡。
秦正笏不禁放缓了自己讲述的声音,安静的看了容妙嫣一会儿,然后朝紫苏微微颔首,准备离开。
这时,妙嫣仿佛感受到了什么,睁开双眼,眼角的泪痣微颤,双眸带着片刻睡醒后的迷茫:“秦正笏,你要走了吗?”
“正笏改日再来永华宫请见。”秦正笏低下头,躬身道。
不知为何,他不敢直视公主的眼睛。
妙嫣却道:“不,我是问,你又要离京了吗?”
秦正笏微微一怔,然后轻松的回答:“是,这一次要远一些,去北境潍州城,不过一路与粮漕官同行,应该很轻松。”
妙嫣眉心一跳:“潍州?本宫记得潍州盛产茶叶,那里并无水灾,难道要打仗吗?”
“下官不知。”秦正笏惊讶于容妙嫣的敏感,定了定神,才能保持平静。
妙嫣看着他,说道:“潍州地势险峻,秦探花要注意身体,多谢你今日讲述的故事,等你下次回京,本宫要喝潍州的茶。”
“是。”秦正笏应下。
次日,顾澜赶回侯府。
周夫人一贯不会主动找她,这次唤她出宫,大概是有重要的事情。
“你们都下去吧。”
周夫人摒弃左右,声音透着几分无奈。
顾澜走上前,问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周夫人叹了口气,从一旁取出厚厚一沓请帖,道:
“这些都是这个月陆府给娘递来的帖子,从晚秋赏菊到初冬赏雪,过段时间说不定还得来个腊月赏梅。
陆秉心那老娘和你祖母年轻时候是闺中密友,如今,老夫人也有意撮合你和陆家二小姐。”
顾澜回忆起那个自称做饭很好吃,却瞧不起容宝怡的陆家二小姐陆霏霏,问道:“那陆家大小姐呢,为啥她不能嫁给我?他们陆家是不是瞧不起我?”
周夫人:“这是重点吗,说得好像她敢嫁你敢娶一样。”
顾澜认真的说:“她敢嫁,我就敢娶。”
周夫人抽了抽嘴角。
“......陆家怎敢瞧不起咱们侯府,是那陆大小姐陆丛云乃陆家庶出,单恋谢昀两三年了,这事儿全京城都知道,而且她已经二十岁了,比你大那么多,怎么能娶呢?”
顾澜想了想:“女大三抱金砖,大五岁也不错。”
周夫人恍然,她为什么要和顾澜正经的讨论起这个问题?难道她真要给女儿娶个媳妇回来?
她点了点手中的请帖,沉声道:
“如今皇帝强行捧陆家,但陆家毕竟底蕴不足,所以想靠咱们侯府给他们抬轿,话虽如此,你这名声如此差,陆二小姐肯嫁你也是勇气可嘉,这是好事,所以老夫人的确心动了。”
顾澜摊了摊手:“对老夫人来说是好事,那对我来说呢?其实我也可以娶,但那不是耽误人家吗。”
周夫人眼里流露出几分难过,轻声道:
“就算这次能拒绝,那下次呢,你暂时不能恢复女儿身,随着年岁渐长,以后这样的事情会越来越多......你看看隔壁谢景栖家门口,每日排着多少媒婆红娘。”
顾澜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被催婚。
她还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啊。
顾澜沉思一会儿,问道:“老夫人的意思是,挺喜欢的?”
“老夫人命娘叫你出宫,就是来商议此事,明日用膳时,她是想征得你同意后,先跟陆家订个婚约。”
顾澜内心灵光一现,道:“其实有个一劳永逸的办法,不过,娘,你觉得老夫人身体如何?”
周夫人答道:“尚且康健。”
“那就好,”顾澜笑眯眯的点了点头,然后想起了什么,更放心了,“不过她就算被气晕了也没关系。”
周夫人一脸惊恐:“澜儿,你要做什么?”
顾澜抱了抱拳,身影化作一道流光就离开了房间:“告辞。”
她直接跑到了潇湘宫,就见容珩正在院里看书。
天色已晚,院里就这么一盏灯,顾澜来得急,带来一道寒风,就见火苗“噗噗”两下,灭了。
“不好意思打扰了。”
容珩一瞬间合住手中的书,攥紧了手,一脸冷漠的抬起头:“晚饭吃完了,你又要干嘛。”
顾澜看向他的手:“珩兄,你看什么书呢,这么神秘?”
容珩不悦的说:“算学典籍。”
她其实看清了容珩抓着书缘的指腹已经用力到发白,于是笑了笑:“我懂,我懂,学习累了也是要看点有意思的话本,不知珩兄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我下次给你带几本。”
容珩:“什么?”
顾澜露出一个怪异笑容,容珩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声音冰冷的解释,却不由自主卡住了一下:“我,我什么也没看!”
“哦,那咱们一起学算术吧。”
顾澜伸长脖子,果然,容珩把书拿的更远了一些。
看小话本就看嘛,还不承认。
不过,珩兄厌恶女子,也不知道小话本是什么类型的。
容珩的额角突突乱跳,转移了这个话题:“你是来做什么的?”
“珩兄,你最近可曾听见宫中有关你我的流言蜚语?”顾澜想到自己的来意,开门见山的问。
容珩呼吸一窒,然后盯着顾澜的面容,冷哼了一声,镇定的说:“哦,听说顾小侯爷喜欢我,有断袖之癖。”
最近两人的流言在宫人中广为流传,容珩原本没有在意,没想到禁不住好奇心的临鹤特意跑来询问他,顾小侯爷和他是什么关系,他才知道,谣言竟然传播的这么迅猛。
容珩直接把临鹤逐出潇湘宫。
然后,趁着夜深人静,容五公子正在看一个有关“断袖之宠”的典故。
刚看了一个开头,顾澜就忽然出现,吓得他手一抖,决定这辈子都不会再看这种闲书!
顾澜看着容珩,点了点头,目光带着灼烧似的火热:
“他们说的对,我的确喜欢你。”
容珩:......
他好像聋了。
容珩愣了许久,在昏暗的夜色里红了眼睛,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冷酷的吐出一个字:
“滚。”
顾澜笑了一下:“就要这种反应,珩兄,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老夫人要我娶陆家二小姐,我已经想好了,等明日我就告诉他们,其实我早已心有所属——”
容珩明白了她的意思,声音蓦地沙哑了几分,打断她的话,道:“你心有所属的,不是容宝怡吗。”
顾澜说道:“虽然拿宝怡做挡箭牌也可以解燃眉之急,但只有让老夫人相信她孙儿是个断袖,才是真正的一劳永逸,否则,早晚还是要给我塞女人。”
“我看,你是想气死顾老夫人。”
“所以找到您啊,老夫人被我气晕后,您还可以直接把她救活。”
“......”
她算盘打得啪啪响。
容珩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用尽力气,才让自己看起来和往日一样冷淡从容。
“顾澜,你别开玩笑了。”
月光跳跃在顾澜的脸上,容珩听见她清越又慵懒的声音:
“我没看玩笑啊,我真的喜欢男子。
所以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娶妻生子,总不能耽误别人吧......”
剩下的话,容珩都没有再注意,直到他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跟着顾澜来到了定远侯府。
他满脑子都是顾澜那句:我真的喜欢男子。
好端端一个少年郎,怎么会喜欢男子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她屋里不是有一群貌美丫鬟吗?她不是还逛青楼了吗?
想到这里,容珩一下子想起念夏说的,顾澜还是个小童子鸡。
他整个人都很不好。
未来的摄政王,大燕战神,冷酷无情大男主,此刻仿佛在梦游。
顾澜见容珩一直没动静,忍不住眨了眨眼睛,清澈的眸子泛起了水光,凝视着他的眼睛,语调委屈巴巴:
“珩兄,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病?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这种男子?
可是,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啊。”
容珩看到少年眼中的惶恐不安,内心一震,立即从容淡定的回答:“我没有看不起你......只是此事,有些意外。”
“那就好,”顾澜瞬间收敛了眼泪,笑了起来,“我就知道珩兄是个心胸宽广之人。”
容珩心想,这和心胸宽广有什么关系吗。
然后,顾澜喋喋不休道:
“明早老夫人肯定要我一起去吃早膳,然后商讨陆家二小姐和我订婚一事,这时候我们在一个屋子里走出来,之后就看我临场发挥。”
“陆家......二小姐。”容珩喃喃。
“陆霏霏,”顾澜说道,“珩兄,总之这个忙,也只有你能帮我。”
容珩:“为何?你可以让子佩帮你。”
顾澜道:“我眼光有那么差吗?”
“那还有谢昀。”容珩故作镇定的说。
“不行,他年纪太大,老夫人知道我喜欢嫩的,而且,我是要做上面那个的男人。”顾澜一本正经的解释。
虽然她女扮男装,但是她也要做女扮男装里最野的男人。
容珩目光下移,语调中下意识染上一丝嘲讽:“你的意思是,我看起来比你更像下面那个?”
顾澜微微一笑,前几天换了一条新腰带的她无所畏惧,豪迈的说:“珩兄,今时不同往日,我长高了,也长大了。”
容珩:......脸呢。
容珩以前住在步莲斋,是有自己一间厢房的,可是今天,他被顾澜带到了她的房间。
顾澜知道,他一时之间肯定接受不了好兄弟变成gay的事实,便说:“要么你还回你房间,等明早偷偷进来。”
容珩点了点头,头也不回跑回自己之前的厢房。
顾澜看着他的背影,心想,珩兄果然是个钢铁直男。
难为他要配合自己,还要演下面那个,以后她一定为兄弟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容珩回到厢房,关门后,背靠着门伸出一只手,猛地按住自己的心口,眉头紧拧。
怎么会跳的这样快。
这时,一个黑色的靴子出现在他视线中。
他抬起头,就见只穿了一身中衣,已经打算入睡的卫承渊复杂的看着自己,声音低沉:“你今晚,也要住这里?”
“你不是走了吗?”容珩问道,看见卫承渊宽大的衣袖,一下子想起自己看的书——断袖之宠的由来。
他刚刚得知顾澜喜欢男子,现在看谁都很不对劲。
卫承渊淡淡地说:“答应了做容允浩的师父,要教他些基础的武功再走。”
“哦,那你睡吧,我走。”容珩说着,忙不迭地推开房间走了出去。
寒风瑟瑟,容珩紧了紧自己的衣裳,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
顾澜喜欢男子。
他如今反应过来了。
但是她......
喜欢谁呢?
容珩烦躁的在脑海中搜寻医书,却发现没有哪本书说喜欢男子是病得治的。
他治不了,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而且,他没办法找容朔和容玦的反应作参考了,毕竟自己又不喜欢男子。
容珩的心情极其复杂。
他走到顾澜房门口,神情恍惚的推开门。
顾澜不在屋里,她的房间比厢房大很多,周围好几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还生着暖烘烘的银霜炭,而且他知道,天气好的时候,顾小侯爷会把她屋里的摇摇椅搬出来,躺着晒太阳。
容珩搜寻一番,果然看见了摆放着窗边的摇摇椅,就是不知道毯子去了哪里。
他坐上去,心想,今晚只能在这上睡一觉了。
忽然,窗外一人走来,黑色的影子落在窗户上。
那身形是个女子.....
容珩心里一慌,下意识跳起来,转身走进了一侧的盥室。
“谁?”
顾澜正眯着眼睛,惬意的泡在浴桶里,等子衿给自己加热水,听见动静,睁开眼睛看去。
容珩猛地回过神,整个人呆住:“你怎么在这儿?”
顾澜咬着牙:“是啊,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