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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看了一眼怡嫔,目光落到她身后的顾澜身上:“那这位是?”
怡嫔恭敬的说:“这是嫔妾母家的侄儿顾澜,她啊,前些天淘到了一册年代久远的楞伽经,打算送给嫔妾,嫔妾想着娘娘之前提过那本经文,就带她一起来献经。”
宫女听到这个名字,想了想,皇后常年礼佛,钻研佛经,也喜欢收集孤本,的确提起过那本经书。
“不知,可否为嫔妾通报一声。”
宫女犹豫片刻,无奈的道:“怡嫔娘娘,不是奴婢不为您通报,而是皇后进佛堂后特意吩咐过了,今日不要有任何人打扰她。”
顾澜看着这个宫女,想了起来,她就是之前自己和容珩在永华宫偏殿听见的,那个和皇帝这样那样的苏皇后贴身宫女,文鸢。
她上前一步开口道:“据我所知,之前皇后娘娘得知宁安公主赐婚一事后,心情极其激动。”
路上,顾澜已经知道了皇后怒极后,扇了太后的传旨太监一巴掌的事。
文鸢敛着眉眼,道:“是很不满,但皇后娘娘素来静心养气,从永华宫回来后,便说要抄经静心,外人不得打扰。”
顾澜眼眸微缩,道:“皇后什么时候从永华宫回了佛堂?”
“大概半个时辰之前,公主去乾元殿后,皇后娘娘就回到了这里。”
顾澜猛地转过头:“快去传御医!”
说完,她就要走进佛堂。
文鸢大惊失色,连忙拦在了顾澜面前:“顾小侯爷这是什么意思?皇后娘娘虽然身体不适,但进入佛堂前还是好好的,你可不要危言耸听,掀起波澜,再说此乃皇宫礼佛之地——”
怡嫔反应快,没理会文鸢,立即命人去了太医院。
顾澜则盯着文鸢,直直的往前走了一步,说道:“我没空和你废话,你若还是皇后的宫女,就立即进去看看皇后究竟如何!还是说文鸢姑娘,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子?”
她的眼眸深邃而冷酷,透着剑芒般的锐利,让文鸢浑身一颤。
这样的眼神中,仿佛她的一切都已经无处遁形。
文鸢虽然和皇帝这样那样,背叛了苏皇后,但她也怕皇后真的出了什么事。
她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没有再阻拦,自己率先走进了佛堂。
“啊——!”
须臾,佛堂内爆发出一声尖叫。
顾澜和怡嫔立即冲了进去,就见文鸢跌倒在地上,花容失色的指着远处。
“太,太医!快叫太医,皇后娘娘悬梁了!”
怡嫔也忍不住捂住了嘴巴,满脸惊恐的喊。
三尺白绫悬挂在房梁之上,同样悬挂着的,还有脸色已经转为青紫的皇后苏栀雪。
顾澜脚尖一点,飞身而起,没有任何犹豫的抱住了苏栀雪的身子。
袖中的匕首滑出,她顺势划断了皇后脖颈的白绫,然后低头仔细的听了听。
——还有心跳。
顾澜松了一口气,将皇后平放在地上,目光在周围梭巡,不动声色的将桌案上放着的一封信收到袖中,随即,指腹蹭过信封的表皮。
随后,她的掌心轻轻地掠过翠玉茶盏。
茶盏尚有余温,残余的热气微微灼手。
还好他们赶来的够快,通过这盏茶来看,苏栀雪刚吊上去不到五分钟,在此之前,她大概是在写信,信封上的墨迹还未干透。
这时,佛堂外一阵喧嚣。
刚从乾元殿回来的容妙嫣闯了进来,嘴角的笑意还没消失,就惊骇的看着这混乱的一幕。
“母,母后,母后怎么了——!”
容妙嫣抬起头,看见了房梁上悬着的白绫。
跟她一起来的还有怡嫔叫来的御医们,一众御医围上前检查起来。
容妙嫣呆呆的看着御医将苏皇后抬走,下意识想要跟了上去。
她......
她还没有来得及告诉母后,皇上已经答应了她,不再给自己赐婚。
明明她走之前,还是好好的......
是不是不管她做什么,都没办法保护好想保护的人,容妙嫣的眼眶顿时红了起来
顾澜上前,趁着周围混乱,将苏皇后悬梁前写下的信塞到容妙嫣手里。
“这应该是皇后留的信,她还活着,所以信你还是收好吧。”顾澜镇定的说,声音平静而微沉,仿佛能够安抚人心。
容妙嫣攥紧了信,停下了脚步,失去神采的眼眸呆呆的看向顾澜:“还活着?”
“对。”
顾澜严肃的点了点头。
容妙嫣知道,顾澜是不会骗她的。
许久,她才一点点回过神。
“顾澜,谢谢你。”
容妙嫣的声音沙哑,说完这句话,忽然之间,她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眼角的泪痣颤抖着,嘴唇也颤动起来。
一直积压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容妙嫣泪如雨下的抱住了顾澜,一只手死死地拽着她的衣袖,仿佛抓着自己最后的支柱。
她曾在漫天暴雨,生死存亡中,看见了顾澜卓然的身影;
她曾在万念俱灰的此刻,凝视着顾澜坚定的眉眼。
顾澜安抚的摸着她的头发:“别怕,不会有事的。”
容妙嫣的泪水打湿了她的肩头。
顾澜记不清这是第一个哭湿了自己肩膀的女人。
“我......我会保护好她......我还会保护好你......一定会的,从此以后,一定会的。”
不知过了多久,妙嫣哽咽的声音传来,断断续续的,顾澜却听明白了她要表达的意思。
“我信你。”顾澜认真的应答。
苏皇后悬梁自尽的事情,迅速传遍了东西六宫。
容璟也震惊万分的赶到了太医院,却没有进房间看一眼还在昏迷抢救中的苏栀雪,而是转身下令内司监,封锁一切消息,决不能让这件事传出皇宫。
连前来探望的太子容祁淳,也被拦在了宫外。
倒是顾澜,还能陪着容妙嫣,没有人理会这两个少年少女。
内司监一连杀了五名多嘴的宫人后,夜幕降临,万籁俱寂,再也没人敢议论此事,苏栀雪却还是没有苏醒。
顾澜坐在太医院最外面的门槛上,身旁,是仍旧拉着她的胳膊不松开,并且靠在她肩膀上的容妙嫣。
顾澜抬起头,满天繁星璀璨,她微微一呼吸,便能在冬夜里呼出白气。
要不是她穿着厚实,还通过顾家枪法练出了内力,用内力护着容妙嫣,此刻她俩在院里早该冻僵了。
中途,她也想过离开——
顾澜稍稍动了动发酸的肩膀。
随着她的动作,妙嫣立即下意识更紧了几分手指,如同一只惊弓之鸟。
眼前的少年,是她最后的依靠了。
又过了一会儿,妙嫣忽然开口:“顾澜,你是怎么猜到母后会出事的?”
顾澜解释道:“苏皇后在后宫没有实权,若她想阻止太后对你的赐婚,只有自己的一条命。”
“原来是这样,我当时只顾着去找皇上,没想到母后的执念如此之深。差一点,我就再也见不到母后了,还好你救了她......”
说着,她微微歪头,看着顾澜俊逸的侧脸。
顾澜的眉眼很好看,眼角微微上挑,像是狡黠的狐狸,高挺的鼻梁,精致的唇形,无一不完美无瑕,清逸而迷人。
而她的眼中,永远蕴藏着璨璨星火,这是最吸引人的。
“如果你不喜欢男子就好了......”容妙嫣低声呢喃。
顾澜没听清楚:“什么?”
容妙嫣抿了抿唇,大声道:“如果,你不喜欢容珩就好了!”
之前,顾家拒绝陆二小姐,顾小侯爷还说自己喜欢男子一事闹的满城风雨,容妙嫣如何不知,再一猜测,和顾澜相熟的男子,也就一个容珩和顾澜似乎关系不一般。
顾澜脸色微变,定了定神,义正言辞的说:
“我,我没有!我和珩兄乃兄弟情深,我说喜欢他也是权宜之计......不过公主,我的确喜欢男子,你看,从今往后我们可以做......叔侄?”
容妙嫣破涕为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斥道:“去一边去。”
顾澜站起身:“我还真得去一边去——”
妙嫣立即紧张起来,泪痣上的眼眸泪汪汪的:“顾澜,你要走了吗,母后还没醒。”
“就是因为皇后还没醒,所以我去找个极为厉害的大夫过来,他大概能让皇后醒过来,还有皇后的病,也能诊治一二。”
“御医都治不好的病,谁能治好?”妙嫣虽然相信顾澜,却还是忍不住问道。
顾澜想了想,这该怎么形容呢......
“一个,一个老头子!一百多岁了,在江湖上赫赫有名——”
“老头子?”
一道冰冷淡漠的声音,从一旁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