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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来干嘛。”
应烘云看到门外二人,没好气地问一句。
周先生看一眼托月的模样,打趣道:“九姑娘今天这发型,再加上这梨花带雨的模样,怪道八公子求我来书房。”
随他一起来的年轻公子,悄悄打量一眼托月,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道:“原是跟老太太说话,突然进来个小丫头,在她耳边说了几话,就打发我赶紧到书房找你,想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托月也好奇地打量年轻公子一眼。
此人跟大哥应熙差不多年纪,只是他的皮肤保养得更好些,应该不用常在外面走动。
他的眼睛很有特别,确切一点是他的眼神,眼神有种超越年龄的成熟沧桑,跟他年轻的外表很不相配,一时间还真猜不到此人的身份。
“你来干嘛。”
应烘云十分不客气地问。
自然不是在问女儿和周先生,而是问那名白面书生。
白面书生微笑着走进来,空气中多了一丝淡淡药香,托月很快猜出白面书生的身份,却没有点破。
周先生进来后直接坐下,抓起一把葵瓜子道:“你准备这么多好吃的,是打算在书房里面待一天吗?你父亲不在的时候书房里也未必安全,不如到学堂听听学,先生可以保护你。”
“您还好意思说。”托月瞪一眼周先生,冷冷声道:“若不是您皇后娘娘面前胡说,皇后娘娘怎么会让参加御宴,我也不会莫名奇妙被追杀,险些丢了性命。这次要不是凶手把八姐姐误以为是我,中毒蛊躺着等死的就是我。”
“你知道有多少人渴望参加御宴而不得吗?”
“我不稀罕。”
面对周先生质疑,托月丝毫不掩自己的厌恶。
托月有些生气地冷冷道:“不要把您的自以为是,强加到别人身上。还有,不要忘记这些年来,凡是你推荐参加御宴的女子,每一位在御宴结束后都会莫名奇妙地……”
“应托月。”
应老爷怒喝一声,打断女儿的话。
周先生也一脸惊讶道:“难怪你一直对我持有戒心,原来你调查过我。”
托月淡淡道:“学生只为了自保,别人不保护我,我就自己保护自己。”
“托月……”
应老爷无奈轻叹一声,神情忽地有些伤感。
托月深吸一口气道:“父亲若不愿意管女儿的生死,就让女儿自己保护自己吧。”
“……爹没有不管你。”应老爷有些底气不足,托月淡淡道:“我曾经跟大哥哥说过,不求大富大贵、天下扬名,只求寿命如涛涛江水永不干涸。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为什么就这么困难?”十分伤感地转身准备离开隔间。
周先生在托月快离开时,忽然问:“你知道那些女子为什么要死吗?”
托月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他道:“原因我不管,我只知道他们都死了。而我……御宴结束后生命也遭到威胁。”
周先生不知道是不想解释,还是不知道如何解释,最后默默看着托月离开隔间,年轻书生很想唤住托月,却最终没有开口,只是笑嘻嘻道:“这小姑娘很意思,可惜不是长寿之相。”
“你来干嘛?”
应老爷再一次问商陆的用意。
年轻书生笑笑道:“偶尔听闻贵府一桩奇事,说有位姑娘身中奇毒,连太医都断言不能救,结果最后却不治自愈。有如此奇人奇事,在下自然想见一见这位姑娘,没有别的意思。”
“你已经见过,可以滚了。”应老爷没好气地赶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曾立誓不救应家的人商陆。
“见过了?”商陆愣一下道:“方才那小姑娘?难怪,我说她怎么一脸短命相,原来是身中剧毒。不过,如果你要是愿意跪下求我,本神医可以原谅你,帮这小丫头解毒保命。”
“你跪下来求她,她都不一定会让你医治。”应老爷冷回一句道:“我这个女儿呀聪明,是绝不会让不信任的人碰自己的身体,以你的人品……在她眼里不配为医者。”
“太有个性,是我喜欢的女孩。”商陆故意提高音量,就听到外面冷哼一声,响起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得罪了这小祖宗,你更加没有机会。”周先生忍不住调侃,商陆冷瞻一眼了道:“彼此彼此,很明显她防备你比防备在下更严重,谁让你是死神,谁跟你走近谁就得死。”
“……”
周先生一时无方以对,干脆吃东西不说话。
应老爷却起身拱手行礼,一脸抱歉道:“尚贤,你不要跟托月计较,她什么都不知道。”
周先生不以为然笑笑:“九姑娘数次死里逃生,草木皆兵,很正常。她是害怕了,你作父亲的应该多给她些关怀,而不是指责。再说,她说的是事实,凡我推荐参加御宴的女子都没有好下场。”
“原不想过问你的事情,不过既说开了,我便多问一句吧。”应老爷看着老同窗认真地问:“到底是为什么呀?”
“这个问题我暂时不想回答。”周先生委婉拒绝,淡淡道:“我会保护九姑娘的安全,不会让她继续追杀九姑娘,确保你宝贝女儿的寿命如滔滔江水永不干涸。”
商陆却抢话道:“什么滔滔江水,要是不让我医治,她肯定就是地上的一滩水,略晒晒就消失不见。”
“你去求她让你治呀。”应烘云没好气回一句,回头对守在边门人:“九姑娘在书房里看了什么书?”
“回老爷,九姑娘先看老爷放在最深处的卷宗,后来又看了很多关于云城川县的书籍,好像是查找什么东西,属于整理书架时发现这个东西。”下属把托月落下的绢帕交给应烘云。
周先生悄悄瞄一眼道:“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能查到这一步,只可惜她不是男儿身。”
“你们在说什么?”冷丁商陆问一句。
“再坐这里,《玉山踏春图》就要化为灰烬。”应老爷淡淡提醒商陆。
“你少骗人,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谁会舍得烧掉啊。”商陆不以为然,神情怔一下……双脚像上弦,飞快地冲出书房。
“九姑娘闹成这样,原以为你会生气的,没想到……”
周先生打量着应老爷道:“你不仅没生气,反而还很欣慰,真是让我摸不透你的心思。”
“太完美了会让人觉得不真实,就像她的母亲一样,今天她忽然在我面前又哭又闹,倒让我心里面踏实很多。”
应烘云在一瞬间放空自己,沉浸在过往的记忆里面,良久才幽幽道:“接她回府,就是想她过些普通人的生活,可惜事与愿为。”
女儿偶尔表现出来的杀伐果断,总是让他不由自主想起她的母亲,一个他永远看不透的女子,聪慧、沉静、神秘。
关于托月的生母,周先生略知道一些,淡淡安慰道:“九姑娘身边阿弥曾说过,你女儿长得就很高调,注定无法过普通人的生活,没有必要刻意隐藏。”
“你觉得应该怎么做?”应老爷问。
“逃避不是办法,让她去族学听课吧。”周先生重新抓起一把葵花子,淡淡道:“可以试着让她自己解决问题。”
“行吗?”
“放心,她行的。”
托月没有马上回成碧馆,而是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在青萍桥上来回走动思考问题。
应嘉月被人下蛊的手法,无论她怎么想就是想不通,从伤口来看很明显是近距离下手,就是有人站在身边,用类似针的东西轻轻一扎。
事实上,当里桥上并没有满足此条件。
托月走遍青萍桥附近的每一个点,设各种可能形成那样手法。
排除莞儿撒谎的可能性,以青萍桥左右是水,前后空旷的情况,真的没有第二种可行方案。
最后托月终于放弃回成碧馆,刚走到门口外面,一个人突然冲过来,扑嗵地跪在她面前,一把抱着她的腿大声哭求道:“九丫头,你行行好,发发善心,救救你八姐姐吧。”
“商神医都来了,二婶母有什么担忧的?”托月冷冷地反问,二夫人却死死抱着托月道:“商神医说,看不到《玉山踏春图》,他便不给你八姐姐医治。你八姐姐快不行了,你就把《玉山踏春图》给二婶母。”
“画可以给你……”
“真的,你真的愿意把给我们。”
不等托月说完,二夫人就麻溜地上站起来,拉着托月要进成碧馆。
托月一把甩开二夫人手,站在门前淡淡道:“商神医已经给八姐姐医治过,如今在书房跟父亲聊天说话,二婶母急什么呀。”
“我……”
二夫人没想到托月已经见过商神医,顿时面上有些讪讪的。
托月抬手理一下凌乱的长发,拢到身后,淡淡道:“画可以给你们,但是不能白给。”
“什么呀?”
很明显的意思,二夫人却故作不懂问。
托月一字一字清楚说道:“两万两银子送到成碧馆,我马上把画给二婶母带走。”
“什么,两万两银子。”一听到要两万两,二夫人马上跳起来大叫道:“我哪有那么多银子,这不是为难我嘛?”
“没有银子,银票也行啊。”托月轻描淡定写地回一句,二夫人犹豫一下道:“一幅画两万两太贵,你能不能再通融通融,少收一点,二百两行不行。”
托月嗤笑一声道:“二婶母,《玉山踏春图》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每年光保养费都不止二百两。”
“我们可是一家人啊。”二夫人可怜兮兮地看着托月。
“正是因为是一家人,我才只要两万两银子,换成别人那就是五万两。”
托月似笑非笑地看着二夫人道:“况且二婶母昨天晚上才说过,大房是大房,关二房什么事。如今我也想说,二房是二房,跟我们大房有什么关系。”
“你到底想怎么样?”二夫人没想托月会如此强硬。
“两万两银子或银票,一手交钱一手交画。”托月笑眯眯回答,想一下又道:“我会在成碧馆恭候二婶母大驾。”
“应托月,你这是趁火打劫,你太没性,你不得好死。”二夫人终于忍不住对托月破口大骂:“你个有爹生没娘养的野杂种、短命鬼,下贱胚子……”
短短一瞬,几乎把所有难听的字眼,二夫人都骂在托月身上。
托月也不生气,站在门前漠然地听着二夫人叫骂,还有一脸饶有兴致的模样。
阿弥和冰儿领着众人站在门内,既不出来帮腔也不去向老太太、大夫人通风报信,就站在成碧馆门口内看戏。
其实事情闹得这么大,早就有人报给老太太和大夫人,不过都是在暗在观望,而大夫人那边早就收到托月的提醒,老太太不出现她也不要急着出现,最好是不要出现。
“九丫头卖的是什么关子?”
大夫人有些不耐烦问,大老远就听二夫人骂人的声音,不能就近观看多可惜。
黎妈妈含笑劝道:“这就是九姑娘精明之处,也是为大夫人您着想。二夫人最会装穷装可怜讨,老太太心软肯定会跟九姑娘讨要画,到时候大夫人是帮九姑娘,还是帮老太太呢。”
“哦……原来是不想我夹在中间为难。”大夫人恍然大悟,面不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如今二夫人当众撕破了脸面,九姑娘想怎么就怎么闹,老太太也来了也未必管用。再说八姑娘早就不中用,就算是医好也找不到好人家,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嫡女,配不配用一副画来换,老太太心里自有掂量。”
大夫人也知道皇城十子大比那天,应嘉月被自己的未来姐夫卢家公子劫持,当众失禁出丑、闺誉扫地,有哪个高门愿意娶这样的媳妇,不怕惹人笑话。
大夫人细细想一下道:“照这么说来,如今府上几个姑娘里,最尊贵的就是九丫头。”
黎妈妈笑眯眯道:“九姑娘除了出身差一些,相貌才情样样拔尖,也不知道将来那个娶了她,那真是三生三世修来的福分。”
从语气里听得出她十分欣赏托月,大夫人有些遗憾道:“可惜她没有托生在我肚子里。”
黎妈妈却不以为然道:“就算她没生在夫人肚子里,如今有老爷的宠爱,再加九姑娘自己聪慧又有手段,还有生母留的一屋子的珍玩古董、田庄店铺,阖府里还有谁敢小看她呀。”
“黎妈妈,你最近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
大夫人了解黎妈妈正如黎妈妈了解她一样,若没什么特别原因,是不会突然对一个人改观。
“真是什么都瞒不住夫人您。”黎妈妈老实交待道:“方才听在书房外面侍候的人说,九姑娘跟老爷大闹了一场,岂知老爷不仅没有生气,还一脸乐呵呵的。连……”
最后消息,黎妈妈贴在大夫人耳边说。
大夫人听完一脸难以置信道:“九丫头还真是个神人哪,看来以后我们也要多倚重她才行。”
黎妈妈笑而不语。
就有小丫头来报,说老太太已经到了成碧馆。
大夫人一脸遗憾道:“真想马上过去看看二夫人那副小人嘴脸,可惜不能辜负九丫头的一番好意。”
“比起看二夫人嘴脸,看二夫人的下场岂不是更有意思。”黎妈妈生怕大夫人按捺不住好奇,跑出去坏了九姑娘的计划。
成碧馆门前。
老太太扶着管嬷嬷过来,远远就大声斥道:“主子都闹成这样,你们也不知道上去劝一劝,成何体统。”
闻得老太太来了,二夫人扑的一下假装摔倒,跪在地上哭求:“九丫头,你就行行好救救你姐姐,二婶母来世一定做牛做马报答你。”
“谁是我姐姐呀?”托月却不管不顾,冷冷反问道:“我姐姐在尚书府好好的,不需要母亲算计我东西去救。”
“还有……”不等二夫人开口,托月又继续道:“我的姐姐可不会散播谣言,毁坏我这当妹妹的名声,更不会让人用石头砸我再伺机偷我的东西,还挑唆几位外室养的姐姐,到我成碧馆外面闹,影响我的身体恢复。”
“九丫头,够了,越说越离谱。”
老太太冷喝一声,制止托月说出更难听的话。
托月不以为然道:“想要《玉山踏春图》,就拿五万两银子来换。”
“不是两万吗?”二夫人顾不得装受伤,从地上跳起来质问,托月冷冷道:“二婶母方才骂我骂得很爽吧?骂我是有爹生没娘生的野杂种,是短命鬼、下贱胚子,娼妓养的……所以五万两,一个子都不能少。”
“九丫头。”老太太轻唤一声。
“孙女见过老太太。”托月恭恭敬敬地行过礼问安。
随即回身,指着不远处青萍桥道:“二婶母你知道,每天每时都有人在青萍桥走动,为什么只有八姐姐中蛊呢?”
“是为什么?”二夫人本能地问。
“是我七姐姐来索命啦。”托月语气森森,在场的人无不发毛,惊恐地看看四周。
提到应梅月,二夫人不禁心虚,却要强地道:“你胡说八道,世界哪有鬼,有鬼就让她来索我命,是我让嘉月这么做的,是我,一切都是我安排。谁让她倒霉,当了你的替死鬼。”
“所以你们报应来了。”托月微微一笑,回头对老太太道:“祖母,父亲在为这个家努力,您瞧瞧二叔他们一家子都干过些什么勾当。您再不管管,二婶母就该把咱们一家子人都给卖掉。”
“你……”
“二婶母有时间骂人,不如赶紧去筹钱吧。”
“祖母,孙女告辞。”
托月也不理会老太太转身走入成碧馆。
望着紧闭物大门,二夫人瘫倒在地上,哭道:“老太太,您想想办法,答应商先生的酬劳不能不给啊。”
“你是自食其果,但凡你对九丫头好一点,都不是这样的结果。”老太太冷喝一句,淡淡道:“如今唯有把你陪嫁的两个庄子变卖,我再给你凑一些银子,把五万两银子送到成碧馆。”
“母亲不行啊,那两个庄子是留给秋月和嘉月的嫁妆。”
两个庄子是二夫人的陪嫁,也是收入主要来源,若卖掉真的只能靠月例过活,自然是不愿意卖掉。
老太太冷哼一声道:“什么嫁妆不嫁妆的,就五丫头和八丫头如今的情况,还有人愿意娶他们吗?将来就算嫁也不过是小门小户的,花不了几个银钱。”
“是要庄子还是要女儿,你自己看着办吧。”
老太太虽然气托月违背自己,却也拿她没办法,毕竟那是她的东西,真逼急了她是什么都干得出。
成碧馆门户紧闭,老太太变脸,二夫人正犯难时,忽然听到老太太道:“今天发生的事情,若是传出去一丁半点,从今往后你就不要来慈晖堂来见我,我也不会再管你们二房的事情。”
二夫人还不想失去老太太这个靠山,只好悻悻地离开,带着人回到二房那边,坐在女儿床前思索应对之策。
虽然老太太有话不得外传,不过府中人却是瞒不过。
事情很快在府中传开,有人觉得托月无情,也有人觉得二夫人太过奸诈,总想空手套白狼,这回真的是活该。
九姑娘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不过最广为流传的最让人深刻的,却是七姑娘回来向八姑娘索命的说话,以至于很多人经过青萍桥时都小心翼翼,生怕会被冤魂索命。
托月大闹一场却跟没事似的,第二天便去学堂听学,完全不理会众人各种怪异的眼神。
课间休息时,燕攸宁回过头,小声地道:“九妹妹,七表姐真的回来向八妹妹索命吗?”
“当然不是。”托月也压低声音道:“世上哪有鬼。鬼只在人心里面,心里有鬼的人才会害怕被冤鬼索命。”
“你昨天不是说,是七表姐回索命吗?”燕攸宁有些不甘心,托月无奈解释道:“妹妹是被逼无奈,另外八姐姐中毒蛊的过程实在蹊跷,妹妹到现在还没有想通,才胡乱编的一个借口。”
“九妹妹。”
忽地,从头顶飘下一个冰冷的声音。
托月抬头一看,是四公子应轶,见他面色铁青,赶紧拿出卷东西道:“墨太傅五公子墨衡宇的策论。”
四年前,墨衡宇赴考场,一口气拿了三个甲等,名震朝野,他的经义、策论无双,多少人求一观而不得,托月却直接把全文奉上。
“你怎么弄到的?”燕攸宁一脸兴奋问。
“有钱能使鬼推磨。”托月笑眯眯地回答,就听四公子应轶咬牙道:“以后不许再提七妹妹的事情。”
“死者为大,我保证不会有第二次。”托月高举竹简认错,确实不该把应梅月卷进来,应轶利落接过竹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细细品读
燕攸宁悄悄看一眼应轶,小声问:“你是不是早就料到四表哥会生气。”
托月沉默代表默认,上学时间一到众人继续听周先生讲学,托月望着周先生忍不住走神,觉得自己昨天有点过分。
“九姑娘,你上次说要整理的东西呢?”
方才生出的一点愧疚,马上被周先生的声音打碎,托月又瞬间觉得昨天的话一点也不过分。
托月迟疑一下起身道:“抱歉,这几天发生了些事情没有空整理。先生再容我两天时间,后天我一定会拿过来。”
“后天。”周先生点一下头道:“后天若是没有,我就罚你抄书。”
“是。”
托月赶紧应下,集中精神听课,尽管是十分枯燥的帖经。
帖经、墨义、经义、策论,科举四大题目,智者觉得极易,庸者邓经常会被题目逼疯。
在场应冽、应辞、应杰,还有刚回府不久的应昕准备参加秋闱,四人听得格外认真,也是周先生重点的指导对象。
托月正听得聚精会神时,莫名地头皮一阵发麻,感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可是大家都在认真听讲,周先生正忙着讲学,根本没有无暇他顾。
怎会突然有这种感觉?
莫非是……想到那个可能,托月顿时浑身起鸡皮疙瘩,汗毛根根立起。
面上却假装认真听学,却不由自主地垂下左手,把匕首滑到手上,紧紧地握在手上才好些。
忽然,托月被茶杯里的水吸引。
由于天气还比较热,托月并没有盖上杯盖,能清楚地看到里面的茶水。
此时学堂内没有一丝风,更无任何东西撞到书案,茶杯里的水却忽然朝一向轻荡开,就像是有个人在轻轻吹动。
面对这一幕,托月努力保持镇定,努力不去看茶水的波动,书案却忽然像是被撞了一下,茶杯里面的水泼出好些在桌面上。
托月手中的匕首,差一点就挥出去,幸好在最后一刻忍住。
再忍忍,忍忍,忍忍……终于忍到下学,托月深吸一口气,赶紧让阿弥上来收拾东西,自己直接把茶倒掉。
“九妹妹,今天怎么走这么急。”应冽从后面追上来,托月堆起笑容道:“饿了,早膳没吃好,饿得厉害。”
“你是怕五哥找你麻烦吧。”应冽一副我懂你的表情,拍拍胸膛道:“放心,从今天开始十哥哥天天陪你,十哥可以后护着你,保证没有人敢靠近你。”
“好啊。”
托月爽快地答应。
兄妹俩并肩走出沁园,在门口外面等马车。
忽然一个人飞快地奔过来,扑嗵地跪在托月面前,大声道:“九姑娘,你就让老夫给你把把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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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因为长时间码字,最近灵琲经常脖子、手臂、头皮发麻的情况,所以更新不有点晚,希望大家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