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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王府。
曼妙的身影随着靡靡丝竹声翩翩起舞。
每个动作都唯美、精准到极致,每个眼神都极尽妩媚,每个表情都完美得无可挑剔。
曲尽舞止,一名打扮妖冶艳丽的女子,亲自送上毛巾道:“郡主的七盘舞已经练得炉火纯青,奴家实在是挑不出任何毛病。”
说话正是云烟锁梦,曾经头牌舞姬轻鸿娘子。
轻鸿娘子年轻时舞技过人,皇城中达官贵、王孙公子们为观她一舞,往往是一掷千金。
待年岁渐长后,轻鸿娘子为自己赎身从良,同昔日的几个姐妹合伙,开了一家名为尚舞的教习坊,以教习大户人家姑娘们舞蹈为主。
尚舞坊建立后,曾经编排出不少风靡全国的新颖舞蹈。
比如说水袖舞、鼓舞、腰舞,鹤舞等,轻鸿娘子还精通各种祭祀舞蹈。
是以尚舞坊自建立,生意一直十分火爆,特别是在上元节前两三个月,独轻鸿娘子自去年上元节后,就被请到康王府教导萧霏霏七盘舞。
“这不用你提醒,本郡主看得到。”
萧霏霏面前是一面巨大的镜子,每个动作、表情、眼神,从镜子上都看得清清楚楚。
从去年上元节后,几乎每天都在绝习七盘舞,那个动作、表情、眼神不练习了千万遍,就算夜里做梦醒来都不会做错动作。
“应家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萧霏霏脸上不见半点笑容,知己知彼在才百战百胜。
侍女上前回道:“应阳公子带话出来,他们无法靠近九姑娘住的成碧馆,不过府中确实没有请过舞蹈大家,也未曾闻到有乐声音响起,莫非是哪个小庶女已经放弃。”
“绝不可能。”
萧霏霏否认侍女的看法。
冷声道:“上元节献舞是习俗,岂是她说放弃便放弃。”
想了想对侍女道:“让应府二房的人留意下,应托月最近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应府一切如旧,唯一反常的事情是,本应过完年便要离开的二房诸人,竟然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
这天傍晚,托月到存福堂给大夫人请安,还没进门就听到三夫人冒火的声音:“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陆心兰那个贱人居然装病不走,还说大夫交待要静养几个月,气得恨不得她十刀八刀。”
托月听到后愣一下,原来二夫人的闺名叫心兰。
大约是取慧质兰心之意,可惜二夫人从不曾慧质兰心过,倒是一副市井嘴脸。
“你生气,难道我真不生气吗?”大夫人也着一肚子气道:“老太太说五哥儿要参加春闱,此时让陆心兰他们走,肯定会影响到五哥儿考试,让我们再忍一忍,等春闱结束再说。”
“什么?”三夫人怒拍一下桌子道:“等到春闱结束,万一五哥儿中了进士,岂不是有了让他们留下的理由。”
“请三婶母放心,以五哥哥的才学要能中进士,就是老天爷瞎了眼。”清冷的声音自门外传来,大夫人和三夫人紧张地回过头,看到是托月才放下心来。
“你这丫头走路没声音,吓死是三婶母。”
三夫人忍不住埋怨,托月笑笑道:“见三婶母担忧,托月便忍不住开口安慰。“
请过安后,大夫人让托月坐下道:“你又不是神算子,凭什么断定五哥儿考不中进士,别到时候让我们空欢喜。”
托月起身回话道:“女儿去族学的时间也不短,五哥哥是什么水平女儿是清楚。除非是使非常手段,不然凭真本事五哥哥是不可能中举的。”
“当真?”
三夫人一脸难以置信。
托月淡淡道:“三婶母不信,可以问六哥哥。”
见托月一脸笃定,三夫人忽然问:“九丫头,什么叫非常手段?”
闻言,托月看看四下里的人,大夫人马上挥手示意所有人退下,命黎妈妈在外头看守,不许闲杂人靠近。
确定无人偷听后,托月小声道:“回母亲、三婶母,托月怀疑二夫人他们,已经投靠了康王府,如今他们是康王在应府的眼线。”
“怎么可能?”
大夫人一脸震惊,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
托月便年初一发生的事情,细细说与大夫人和三夫人听。
三夫人瞪一眼托月道:“你这丫头可真沉得住气,换我呀早就杀到二房,把他们舌头拔掉,再眼珠子抠掉。”
大夫人思索一会儿道:“九丫头,你的意思是康王府有办法,让五哥儿考中进士。可是每年春闱的考题,可都是有严密的保密制,就算康王府也办不到吧。”
“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可攻。”托月不假思索道,旋即又笑笑道:“或许是女儿多心,不过二房若想翻身,唯一的办法就是今年的春闱,五哥哥一举考中进士,借着康王府的风平步青云。”
“如此一来,我们岂不是还跟那个阿臜货一个屋檐下。”
三夫人气得差点要杀人,急得在客厅内走来走去,忍无可忍道:“绝不能让他们连累,他们不走我们三房走。”
托月推前想后,细细思索过道:“三婶母您回去后,让几位哥哥少跟五哥哥在一起,尤其是六哥哥,他更加不能跟五哥哥走近,以免日后为二房所连累。”
“婶母明白。”三夫人痛快地答应道:“你不说我也早嘱咐他们,不许他们学二房把投机取巧的坏毛病。“
“母亲、三婶母,若信得过托月,后面的事情就交给托月办吧。”内闱的事情,大夫人和三夫人能应付,可是外头的事情他们还不行。
大夫人也晓得托月有手段,还是交待道:“你自己也要留神,你可是康郡主头号目标。”
托月顺从地应下,陪着二人说一会儿话,就告辞回成碧馆,良玉却有一个重磅消息等着她——天启英王出使景国。
天启国英王项渊,是天启现任皇帝的王叔父的长子,老英王去世后项渊承袭爵位,不说此人有多么出色,却也没有任何不良的风评。
此时出使景国,目的不言而喻。
托月想了想道:“这个消息目前有多少人知道。”
良玉犹豫一下:“传消息的是玉德公主从前在天启国布下的眼线,自从两国要和亲的事情传开后,奴婢就作主试着重新联系他们,一是打探消息,二是告诉他们已经自由,可以自由选择去向。”
天启国眼线的事情,托月很快便想起来,故意越过道:“你意思是说,目前只有我们收到消息。”
良玉应了一是后道:“英王是跟国书同一天出发,我们飞鸽传书,中途换了几回鸽子,比皇上的谍者要早一天收到消息,眼下只有我们知道。”
托月经过一番深思熟虑道:“现在把消息送出去,就等于让人知道我们有眼线在天启国,暂时不要对外宣扬。”
“玉德公主留下的眼线有什么打算?”托月考虑一下才问,良玉毫不隐瞒道:“回姑娘,有些希望能恢复自由身,回到景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能放下过去重新开始,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从前她的部下,理应还他们自由,托月笑笑道:“给他们一笔钱,算是传送消息的辛苦费。”
“还有一些呢?”
托月可没忘记良玉说的是部分,而不是全部。
良玉迟疑一下道:“有些依旧愿意听从奴婢的差遣,只是不愿意离得太远。”
“玉德公主去世快两年了,这些人还可靠吗?”托月可以接收冰儿、良玉以及陵叔,是因为她了解他们,可是外面的谍者她却不敢贸然启用。
当年她的死不在预料中,很多暗线来不及撤退。
这些人不是被襄国公府的人破坏,就是被周家的人破坏或是接管。
从皇城到天启国这条线,有没有被人捷足先登还是个未知数,贸然收编这些人太过冒险,再者这条线对她已经没有任何作用,没有必要再扯上关系。
“奴婢知道怎么处理。”
良玉马明白托月的意思,眼前的女子不打算全部接收。
自从那天起,托月每天除了晨起练习一个时辰的剑舞,以及吃饭睡觉外,以及被应老爷叫的赶时间。
几乎所有时间都扑在研究古文字上,完全感觉不到时间在消逝,直到阿弥把做好的舞衣送到她面前,才察觉时间已经来到正月十四,明天就要在御宴上献舞。
阿弥边侍候托月试穿舞衣,边叮嘱道:“明天便是上元节,姑娘今天要早点休息,不然奴婢把那些书烧掉。”
换上舞衣后,托月以指代剑,就地试着跳了一回剑舞。
望着翩翩起舞的女子,阿弥不禁失神。
从来都知道姑娘长得美,可是没想到还可以如此美丽灵动。
动作、表情、眼神,无须刻意就能美到让人窒息,姑娘除了出身当真是完美无缺。
舞完一曲后,阿弥忽然哎哟一声道:“遭了,御宴上有规定,武器或者是类似武器的东西,都不能带进御宴,没剑到时候怎么跳舞?”
“放心,到时自有办法。”
托月不以为然,换下舞衣又试穿明天进宫的衣裙。
阿弥把跟衣服搭配的首饰送上来,托月拿起一支步摇道:“表演剑舞不合适带步摇,换简洁点吧。”
“姑娘放心,奴婢早就想过了。”阿弥不以为然道:“轮到姑娘表演时,把步摇取下来即可。若没有这步摇,定然显不出这身衣裳的特色。”
当晚托月早早睡,第二天又被早早挖起床。
从头到脚沐浴梳洗过一遍,一切收拾妥当时已经是辰时末。
出到二门外面,就看到应熙等在外面,托月连忙上前行礼。
应熙面带笑容:“天启国的使臣到了,父亲担心路上不太平,让为兄送妹妹到紫云台。”
“有劳大哥哥。”
托月谢过多由冰儿扶着上马车。
到了紫云台外面,托月以为为后看到的人会是燕攸宁,没想到竟然是墨染尘。
依然是一身白色衣袍,不过今天却加了一袭墨绿色的大氅,滚着雪白的绒毛边,发髻上簪着一支如意白玉簪。
雍容尊贵,清冷绝尘,附近不少姑娘都在偷偷他身瞟。
他却径直走到应府的马车旁边,看着托月缓缓下马车,一幅情投意合的画面。
“九妹妹好。”
“六哥哥好。”
相互见过礼后,应熙对墨染尘道:“六公子,我把九妹妹交给你,你可要好好照顾她,不让她被人欺负。还有你在欺负她之前要先想一下,她有五位兄长,每一位都习过武。”
呃……
托月一脸惊愕地看着应熙,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墨染尘面无表情道:“怎么来的怎么送回去,一根头发都不会少掉。”
应熙拍拍墨染尘的肩膀,转身跳上马离开,墨染尘淡淡道:“看得出,你跟几位兄长的关系不错。”
“除了二房的,跟我关系都不错。”
托月不以为然,不过应熙方才那番话,确实让她感到震惊。
甚至有一瞬间觉得,将来嫁进太傅府,墨染尘若是对她不好,还真有五位哥哥为出头撑腰。
“进去吧。”
墨染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两人并肩走进紫云台大门,完全不理会旁边的目光。
比他们早到的云齐,大老远就跟他们打招呼,不过看到站在他身边的美人时就马上明白。
“见过郡主。”
托月上前一丝不苟地行过礼。
萧盈盈看一眼托月道:“放心,本郡主恩怨分明,不会跟你计较。”
托月道了一声知道,就看向不远处,着天启国服饰的男子道:“那位便是天启国的使臣英王?”
云齐愣一下笑道:“本公子还以为九姑娘不问世事,没想到外面事情还是知道得很清楚,和亲对象是到了,不过皇上到现都没有指定和亲的人远。”
“照这么说,只有两种可能。”
“两种可能?”
萧盈盈不解地问,托月淡淡道:“一种是让英王自己选,第二种是郡主跟霏霏郡主自行解决。”
云齐皱着眉头问:“自行解决,你的意思不会是……”托月点一下头道:“不错,看两位郡主谁更高明,能让对方甘愿去和亲。”
“本郡主绝不去和亲。”
萧盈盈马上表明态度,而后深深地看着云齐。
托月不以为然地笑笑:“那郡主可得好好努力,千万掉尽霏霏郡主的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