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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大祭司他们年前就已经在皇城。”
应老爷难以置信地看着女儿,思索一番问:“你这消息是从哪听来的?”
托月故意神秘地一笑道:“爹爹,我们当初可是有约定的,消息可以共享,消息的渠道不能共享,您不能违约。”
哎哟……
应老爷突然抽开手,托月一时间失去学,重重跌回床上。
托月一脸幽怨地看着自己父亲,应老爷不以为然道:“梳洗一下,我们马上回府。”
“这么着急下山吗?”
“你几位兄长,今天就要赶赴边城,你不送一送吗?”
应老爷留下一句话就离开,望着父亲的背影,托月的神情渐渐恢复正常。
大约是蒙过关了,应该不会再有人怀疑,是她跟圆悟大师吃了大伏国的神鸟,回想一下味道还真不错。
想到兄长们马上赶赴边城,托月一骨碌爬起床,让丫头们进来侍候她梳洗,至于大伏国为什么要隐瞒行程,是父亲他们应该调查的事情。
托月梳洗过,再吃了一些羹汤后,就开始收拾东西回府。
“九姑娘。”
正要上车时,一声呼唤从身后传来。
托月缓缓过身,看到一个不算陌生的身影,从后面快步走上前。
“桑绮姑娘。”托月淡然行过记道:“几天过去了,桑绮姑娘可有找到神鸟的下落。”
“九姑娘也知道我们在找神鸟?”桑绮有些意外,托月淡淡道:“托月出事前,兄长有跟托月提起过此事,再观桑绮姑娘的神情,想是暂时没有消息。托月倒一个想法,不知能否为桑绮姑娘分忧。”
“九姑娘请讲。”
桑绮先是很意外,随即又十分惊喜。
应家九姑娘的聪慧、学识,她早就领教过,没想到在寻物也有独到之处。
托月含笑道:“据闻神鸟以名贵药材为食,想必对珍贵药材十分敏锐,你可往适合名贵药材生长的位置寻找。”
“九姑娘果然是心思巧妙。”
桑绮愣一下,忍不住称赞一句道:“神鸟失踪后,我们在它的粪便里,找到未消化完的灵芝。”
提起灵芝,托月心头猛地一跳,桑绮就面带笑容问:“九姑娘可知道,青云山中何处出药材?”
托月心里虽在打鼓,面上却不动声色道:“托月虽曾在别院静养一年,走得最多也只有青云寺的前后山,别的地方倒不曾走过。倒是听人说起,皇城附近倒有几处药园,姑娘不妨去转转。”
“谢谢九姑娘提醒。”
“皇城附近的其它山林,桑绮姑娘都可以派人去走一走。”
托月面色不改色地提醒,皇城附近可不指青云山一座山,暗示桑绮不要只把精力放在青云山上。
桑绮再次表示感谢,忽然跺一下脚道:“差点忘记正事了,桑绮是特地过来向九姑娘道歉,都是因为桑绮太过着急找到神鸟,一直在不停的吹响哑哨,才会误伤到姑娘。”
“不知者不罪,桑绮姑娘不必记怀。”
托月不假思索地回答,却不想这话却引起对方的怀疑。
桑绮假装称赞道:“九姑娘真是博学,连哑哨都知道,真是让桑绮佩服。”
“非也。“
托月毫不掩饰道:“是方才听丫头们说起的。”
桑绮恍然大悟,面带笑容道:“九姑娘,我们有缘再相见。”
“有缘见。”
托月没有多想,转身便上了马车,缓缓踏上下山的路
望着渐渐走远的队伍,桑绮敛起面上的笑容,微微躬身而立,似是在等重要人物出现。
大祭司从一条小巷子走出来,望着紧合的大门问:“桑绮,你确定九姑娘这几天是昏迷不醒,而不是避而不见。”
“回大祭司,弟子夜里潜入过别院,九姑娘的确是昏迷不醒。”桑绮十分肯定地回答道:“而且,弟子也打听过,九姑娘因为身中剧毒,只要受到一点伤害,都会出现昏迷不醒的情况。”
大祭司长叹一声,望着车队消失的方向道:“可惜景国这一战,没能让你一战成名,反倒让她出尽了风头。”
桑绮垂下了眼眸,淡淡道:“山外有山,人上有人,子弟是输得心服口服,以后会更加努力的学习,不仅要看更多的书籍,还要学习一些有用的东西,只是神鸟……失踪。”
提到神鸟,大祭司也一脸惋惜道:“神鸟怕是已经凶多吉少,再耗下去会让景国人起疑心,不如早些回国吧。“
“弟子遵命。”
应府。
托月走下马车,就看到七、八、九、十,四位公子背着行囊,笔直站在大门外面。
大夫人、三夫人,以及钟姨娘、邱姨娘也都在场,几人脸上都是一脸的依依不舍,马上明白是什么原因。,
“九妹妹。”
看到托月出现,兄弟几个惊喜地叫起来。
托月上前一一见过行礼,回头看着几位兄长道:“此去关外万里,一别数年……”
忽然想到自己的身体,或许这是他们最后一面,红着眼眶道:“妹妹不求兄长们拜帅封候,只愿兄长们保重自身,他日平安归来,再一起把酒话古今。”
“九妹妹,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活着等我们回来考进士。”
应冽一下子就明白托月话里的悲凉,以她的身体不知能熬到几时,或许待他们征战回来时,已是纸灰飞作白蝴蝶,泪血染成红杜鹃。
托月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
应冽不假思索地抬起手,想要擦掉托月的眼泪,阿弥却比他快步用帕子擦掉眼泪。
“妹妹会努力地活下去。”
托月哽咽着回答,尽管这是一个很难兑现的承诺。
应棋、应杰、应辞也纷纷过来告别,再跟各自的生母一番告别,跨上战马依依不舍地离开应府。
送别总是伤感的,托月花了好几天才走出离别的悲伤,而忙寻找武国兵符的众人,却丝毫没有因为托月的悲伤而停止活动。
这天,良玉再次遇袭受伤。
托月看一眼伤口,边上药边道:“你们不能再犹豫,再不把消息放出去,你们也会没命的。”
兵符的事情刚传开时,就让他们散播兵符在玉德公主身上的消息,可他们担忧玉德公主遗体受损,迟迟不肯把消息散播出去,以至于那些人一直盯着良玉不放。
“玉德公主于奴婢们有重恩,岂能让她死后不得安息。”
良玉马上反对,托月不以为然道:“玉德公主自己都不在意,你们有什么好在意的。”
“你怎么知道公主不在意。”
“或许她早就投胎转世为人,留下的不过是一具皮囊罢。”
“姑娘。”
冰儿又惊讶又感动地看着托月。
托月笑笑道:“当然,也有可能做了花花草草、小动物之类。”
满怀的感动瞬间碎成渣,冰儿白眼一托月道:“公主是好人,她投胎一定是做人,这是老天爷欠她的。”
“你都说她投胎做人了,何必为一具皮囊搭上性命呢。”
“除了这具遗体,公主便什么都没有留下。”
“怎么会什么都没留下呢?
托月如数家珍似的,把库房里属于玉德公主的东西,统统点出来报上数。
很多东西都是良玉,打着为她买的名义买回来,放在库房里面收存着,现在说什么都没留下有些过份。
“姑娘都知道,为什么不戳破奴婢。”良玉惊讶地看着托月问,托月淡淡道:“我说了,你便不会做吗?左右不过是些小钱,花了就花,反正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皮囊而已,毁了便毁了,还有比命更重要东西吗?”
托月看着良玉叹气道:“只要你们心里还记着玉德公主,玉德公主就永远都不会从世间消失。”
房间内一阵沉寂,蓦然托月被良玉脸上流下的眼泪吸引,故意长叹一声,高声念道:“我的意思是说,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
“噗……”不等托月说完,良玉就破啼为笑,抬手抹一把眼泪。
“姑娘,讨厌。”冰儿给托月一记白眼,继续给良玉清洗伤口。
“你们再拿不定主意,我就帮你们拿主意,再拖下去怕是连应府也不得安生,那些可都是亡命之徒。”
托月有些无奈道:“再说玉德公主的遗体最后如何处置,只有皇后娘娘知道,难道你们不想找回公主的遗体吗?”
良玉和冰儿相视一眼,托月一看有戏,继续劝说道:“赌一把没准能成,等遗体找到了,再寻一处山清水秀之地,把公主安葬,岂不比在皇后娘娘手上强。”
“奴婢明白。”
良玉终于屈服,却不住一声叹息。
托月笑眯眯道:“这就对了,你们好好休息,我去书房。”
望着托月的背影,冰儿若有所思道:“不知道为做么,我觉得姑娘比我们更了解公主。”
良玉一脸若有所思道:“那天在思赋街,姑娘随手一拔文心古琴,动作、琴声是那么的熟悉,特别姑娘在练字时,偶尔一瞥,那神态、动作真是像极了公主。”
闻言,冰儿有些激动道:“莫非她真的是公主转世?”
良玉苦笑一下:“你傻呀你,公主就算是投胎转世,如今也不过才两岁孩童,姑娘都十五啦。”
“大约是我太想念公主,总是不由自主的把姑娘当成公主对待,可是姑娘却好像很习惯,丝毫不觉得我举止唐突,就好像是姑娘平时就这样,只是阿弥不懂她心思,姑娘才不得不将就。”
冰儿沉吟片刻道:“良玉,你有时候也会有这种感觉吧。”
良玉沉默,良久才道:“先找到公主的遗体再说。”
冰儿点一下头,开始给良玉上药。
看到她身上的伤口,迟疑一下道:“良玉,你这伤……是自己弄的。”
良玉马上坐直身体,警惕地看一眼外面道:“小声点,要想找到公主的遗体,我们必须得借姑娘的势力。”
冰儿摇摇头,指着良玉身上的伤口道:“你这些伤口,我都能一眼看出来找人弄的,还想瞒过姑娘的眼睛,姑娘是假装不知道,心甘情愿地被你利用,你以后有什么事情还是跟姑娘直说吧。”
“会生气?”
良玉想着有点难为情。
冰儿道:“明天跟姑娘道个谦吧。”
良玉又是一声长叹:“这姑娘比公主还精明,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她的眼睛。”
关键是刚才她竟没有察觉到,姑娘已经发现今天的伤是她自己一手策划,还若无其事地帮她上药,努力说服她利用天旋坊的势力,找回公主的遗体。
冰儿不以为然地笑笑道:“你呀,下次别再干这种傻事。”
书房。
托月跪坐在窗前。
抬头四十五度角,看着窗外出神。
先是她从紫云台带走印鉴,然后是隐形人要杀她,再后来的事情就越来越混乱。
还有萧霏霏,若不是康王府自己误杀,就是有人故意想搅动皇城风云,想引起景国内乱以达到什么目的。
忽然想到在年前就已经来到皇城,却故意隐瞒行踪的大祭司一行人,莫非是……托月伸一下懒腰,起身打着呵欠走出书房道:“阿弥,我困了,床铺好没。”
“好啦。”
卧房里传来阿弥脆生生回答。
托月走进房间,阿弥递上漱口用的青盐,邀功似的道:“被窝里放了几个汤婆子,姑娘睡觉就不会冰脚,姑娘漱完口赶紧上床休息,明天还得继续去听周先生的课,不然课室里只有四公子、五公子、六公子多冷清啊。”
“应昕、应昀不是也在嘛,课堂哪里冷清。”
托月没好气地回一句,洗漱过后宽了衣打着呵欠爬上床,不一会儿就进入眠。
冰儿轻手轻脚走进来,悄悄点上安神香,守在床前看着托月睡沉了,才在外间的榻上躺下。
翌日,托月刚到学堂,应书就笑眯眯道:“九妹妹,还好你今天来听学,不然你六哥哥我都得闷死,有你在的话时间会过得快一些。”
“春闱也会开始得快一些。”
托月不咸不淡地回一句,应书马上敛起笑容。
很快就凑过来道:“九妹妹,你听说了吗,景国要办五国论道。”
五国论道的事情,托月早就知道,警惕地看着应书道:“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们还想参加不成。”
应书抬手一指,指在应昕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