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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桑绮手上的东西,饶是托月心中早有准备,面色也不由微变,而这一切都被众人看在眼内。
“怎么回事?”
离王皱眉头,从没想过她会害怕这么一个小东西。
墨染尘看着托月叹气道:“是染尘一时大意,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把青云山上的事情说一遍,一脸担忧道:“你们也清楚九姑娘,她经常会忘记掉一些事情,需要些刺激才能记起,刚才也是九姑娘先想起,只是来不及商量对策,眼下还真不好对付。”
“六公子,哑哨为何只对九姑娘有影响?”徐还舟一脸疑惑问,墨染尘轻摇一下头道:“我也一直想不通,也不是只对九姑娘有影响,阿弥也感觉到耳朵作痛,只是没有九姑娘严重。”
“阿弥?”云齐哦一声道:“就是中午给我们送菜的小丫头,怎么她对哑哨也有感觉。”
“后来呢?”离王比较关心后面的事情,墨染尘如实道:“后来九姑娘因为哑哨刺激,昏睡了三天三夜,醒来后其兄应熙就把她接走,再后来估计就忘记,方才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刺激到她,又让她想起这件事情。”
“现在应该怎么办?”
云齐有些着急,毕竟她要以一敌四、
且对手都有不错的武学修为,关键是当中一人还掌握着她要害。
墨染尘一脸淡定道:“抽签,完成我们自已的事情,过去帮忙。”抬手率先从箱子里抽出一根竹签。
上面写着一个“虎”字,墨染尘把自已字亮出来,那边英王项渊也亮出一个“虎”字,两人同时做一个请的手势,刚走下席就听到中裁先生道:“两位第一局先论琴,以乐声交战,无论你们用什么乐器,哪国先弹奏完此曲为胜。只是……老夫提醒你们,一定要看清楚题目。”
“当然是要完美无错地弹奏完一曲。”另一位中裁先生补充,生怕会委屈他的耳朵似的。
老者声音一落墨染尘马上行动,意欲先一步把曲谱拿到手,岂料一道掌风从身袭来,他只得回身出招化解。
英王项渊出手也是一点不留情,幸而他的对手是墨染尘,若换别人挨上他一掌,五脏六腑都会被震碎,哪还能继续后面几项论道。
真正的五国论道,终于正式开始。
唯美中隐藏着血腥、残酷、无情,就是五国论道的魅力所在。
墨染尘以琴声为招逼退项渊,一边出招一边靠近中裁先生,迅速扫一眼对方手上的竹简,上面只有一段旋律。
“这不是完整的曲谱?”
墨染尘惊讶地看着中裁先生,中裁先生却比他更加惊讶,没想有人一眼就看完全部内容。
望着墨染尘,中裁先生好半晌才道:“这只是曲谱中的一小段旋律,现在要只把这段旋律完整弹奏出来,这段曲谱就不会再出现其他人面前出现,然后再抢夺下一段旋律。”
“没问题。”
墨染尘退开几步,盘膝而坐,把琴放在腿上弹奏。
项渊一直低估了墨染尘,没想到对方也能过目不忘,看一眼就能记住全部内容。
此时本应阻止墨染尘弹奏旋律,眼下却不得不抢先看琴谱,那边墨染尘的琴声已经响起,琴声一开始宛如春天树叶上的水珠滴落。
桃居里面空气都变得清鲜起来,托月那边也听得清清楚楚,不过眼下她无暇多顾。
四人中安乐郡主的武学修为最高,其次是桑绮,再下来是庞如雪和沈香宜,不过后面两人那点修为可以无视。
托月最头痛的是桑绮手中的哑哨,每次她想对庞如雪或者沈香宜出手时,桑绮就会吹响哑哨,攻向桑绮时安乐郡主就会拦在前面,再拖下去她的体力会被耗尽。
“九姑娘,你一个人跟我们四个人打,是赢不了我们的。”
大约看到托月无论攻向谁都受到压制,庞如雪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忍不住开口跟托月说话。
托月看一眼庞如雪,忽然似是发现什么好玩的事情,道:“如雪姑娘,中午休息的时候,你是不是有补妆,往脸上擦了很多香粉?”
“?”
大家顿时被她地问题问懵。
云齐一脸无语道:“这个丫头,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关心别人的妆容。”
那边庞如雪一脸不屑,振振有词地大声道:“你别想分散我的注意力,我是不会上当的。”
托月抬手抹一下脸上的水,笑眯眯道:“如雪姑娘误会了,托月是想告诉你,粉敷太多被雨水一淋是要浮粉的。”
“什么?”
庞如雪本能抬手摸一把自已的脸。
就感到一手粘粘糊糊的东西,想到自已的妆花了,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叫。
大家纷纷担忧地看向庞如雪,以为是托月动了什么手脚,却没有注意到托月抬手一甩,把出一样东西甩出挂在旁边的桃树上。
“我的妆花了。”
庞如雪惊悚大叫起来,另外三人马上叫一声不好。托月早经拔于毕剑攻向桑绮,看气势是志在必得。
因为庞如雪大家都分了神,安乐郡主回过神,看到托月势在必得的攻势,来不及多想就以飞快冲过来拦截,桑绮手上的哑哨可是他们压制应托月的法宝。
而桑绮回过神想要吹响哑哨时,托月把手中的剑鞘猛地朝她砸过去,出于本能桑绮错身避开剑鞘。
待她重新站稳时却发现,托月已经完成一个奇怪的动作,于毕剑就以一种奇怪的方式飞出去,对象赫然是他们当中最强的安乐郡主。
安乐郡主没想到托月会中途改变攻向对象,心中虽然诧异却不放在眼内,毕竟对手没有半点内力。
想到这点,再加上托月此时手上没有剑,安乐郡主更加毫不顾忌提足真气,以最快的速度冲向托月,却忽然感觉到脚被什么东西绊到。
还来不及看一眼就看到飞出去的剑,竟然顺着原来的轨迹飞加到托月手上,然后她就看托月眼里的狡猾。
安乐郡主暗叫一声不好,却已经晚了,脚踝上被什么锋利东西划过,没有痛苦却觉得脚已经不属于自已,无力地从空中跌落到木桩上,猛地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虽然没有跌落梅花桩,不过也身负重伤,已经彻底失去反抗的力量。
托月抬手握着剑柄,看一眼趴在梅花桩上的安乐主,转身飞快冲向旁边的桑绮。
随着托月远离,安乐郡主终于感到撕心裂肺的痛楚,终于忍不住仰天大叫大喊,吓得在场的人噤若寒蝉。
只见极细的一根银丝从她脚踝上抽离,迅速收回到托月的手腕里面,安乐郡主的右脚一瞬间被鲜血染红。
桑绮先前普被托月剑鞘拦下,再要吹响哑哨又被主动飞回来剑惊到,最后又被安乐郡主的叫声打断,待她回过神时托月已经来到面前。
刚要拔出剑时,一个拳头重重地打在她的鼻子上,马上感觉到有热热的东西往下流。
还没她回过神又一个拳头送到,重重打在她的嘴唇上,托月完全没有用剑的意思,而是一拳接一拳打在桑绮脸上。
五位中裁先生都有些无语,说好的论剑呢?怎么变成了挥拳头,那边托月小拳头一拳接一拳挥出,桑绮已经被托月打得整个人都懵掉。
直打到桑绮满嘴血,牙齿掉了几颗,嘴唇不仅肿还破皮流血才罢。
托月一脚把她踢落梅花桩,捡起地上的剑鞘和哑哨道:“搞事的终于被淘汰掉,现在我可以跟你们好好论剑。”
闻言五位中裁先生要哭了,到底谁是真正搞事的那个人,这小丫头出手实在太没有下限,怎么说也是豪门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就不能注意一点形象吗?
到底规则上没有说不准伤人
观看席上一片哗然,怎么也没想到托月直接用拳头,打爆大伏国的圣女桑绮。
曾经被托月毒舌过的姑娘们,忽然觉得托月对他们已经相当友好,以后再见到她一定要管好自已的嘴巴。
留在梅花桩上三人,安乐郡主一条腿算废掉,修为再高也是被赐落梅花桩的命运,庞如雪、沈香宜如临大敌,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剑,一脸戒备地看着托月。
托月却笑得人畜无害道:“如雪姑娘,你的妆都花完了,要不你认输,赶紧回去补过妆,不然你就得顶着个大花脸继续后面的论道。”
“凭……凭什么呀。”
庞如雪十分不甘在反驳,还提什么妆容,分明是在挖苦自已。
如果不是应托月故意提及她的妆容,一时大意才着了应托月的道,他们也不会兵败如山倒。
“你们打不赢我的。”
托月好心提醒三人,一个残废,两个废物。
沈香宜在安乐郡主、桑绮先后受伤后,早已经生出退意,她可不想步桑绮和安乐郡主的后尘。
望一眼血流满地的安乐郡主,沈香宜看一眼自已的脚,心有余性地收剑拱手道:“九姑娘,香宜自认为技不如你,自愿认输。”
“承认。”
托月也拱手还礼,然后看向庞如雪。
庞如雪不甘地咬咬唇道:“九姑娘心思缜密,如雪自认不如。”
两人先后认输,托月笑眯眯道:“如雪姑娘,接下来论道多大露天之地进行,你就尽量不要化妆吧。”
庞如雪摸一把脸,冷哼一声跳下梅花桩。托月立即把目光投向,还在苦苦支撑的安乐郡主:“安乐郡主是自已走,还是托月送你一程。”
“应托月,你不要太得意。”
安乐郡主咬紧牙关,费力地爬下梅花桩。
托月笑眯眯道:“承让了,若有下回,托月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关于这个问题,安乐郡主无法反驳,若不是人家手下留情,她的脚就不是废而断掉。
“五国论剑,景国胜出。”
安乐郡主两脚一着地,中裁先生马上大声宣布。
墨染尘那边一听到景国胜出,悬着的心顿时恢复原位,专心眼前的论道。
面对一脸得意的托月,中裁先生无奈对托月道:“你且回去坐着,等这边论道结束再继续后面项目。”
“是,先生。”
托月拱手一礼,收回剑坐到席间。
景国几人看到托月平安归来,悬着心终于复位,更加专心眼前的论道,一时间四国人倍感压力。
望着眼前战况,托月不由感叹不愧是五国精英,景国六人虽然不凡,可另外四国中人同样不凡,一时间大家谁也无法取胜,就看谁能捉住先机。
突然一阵慑人心魄的铃声响起,在场不少人受到干扰。
托月抬头就看到桑绮手上多了一个铃铛,每摇一下除了大伏国的人外,其他人或多或少会受到影响,严重的直接从空中跌落地面上。
大伏国的人渐渐占据上风,其他人在思考同时,还得分心抵御铃音。
什么东西这么厉害?
托月仔细辨认桑绮手上的东西。
忽然倒吸一口冷气,想到大伏国竟把这东西带到景国。
慑魂铃,这东西最是邪性,据说铃声一响能乱人心神,严重者可以让人走火入魔
再看向五位中裁先生,他们竟没有出言阻止,两手马上落在文心琴上,几声松风泠泠的琴声直冲灵台,瞬间化解掉铃音的魔性。
随即如春日暖风般的琴声响起,徐徐流进每个人的心田里,压制慑魂铃的声音。
五位中裁先生意外地看向托月,相视一眼后似有所思地点点头,场上的形势也渐渐起了变化,不少人开始演奏自已推想出来的曲谱。
墨染尘也在弹奏,只是每每他弹到一半时,就有人前来捣乱打断。
其他人的情况也是如此,反正场上至今仍未有一人,能完整地演奏出曲谱,照这样下去不知要斗到什么时候。
大约五位中裁先生也是这样想,其中一人道:“五位姑娘,你们也是战队的一员,若能听出是什么曲子,有余力者皆可以代替队员们弹奏。”
铮铮……
托月拔了几个与琴曲,格格不入的琴音。
所有人马上惊讶地看向托月,托月却毫不犹豫抬起右手,嗖的一声射出一支短箭。
众人还没反应过过来,就听到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慑魂夺魄的铃音戛然而止,在场所有人暗暗松一口气,开始认真地演奏旋律,希望自已的队友能帮上忙。
托月并不急着帮忙,而是一边聆听旋律,一边观察另外四位姑娘有什么动静。
拾起被短箭毁掉的慑魂铃,桑绮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托月故意挑衅似的,故意有一下没一下拔着琴弦。
墨染尘听到琴声,眼里露出一丝笑意,几个起落后来到墨衡宇身边低语几句,墨衡宇愣一下看向托月,他可以质疑应托月的人品,但不会否认她的能力。
“你稍等一下。”
墨衡宇很快作出决定,迅速向离王他们靠近,五人很快就都聚在墨染尘四周。
离王看一眼托月又指指自已,墨染尘马上摇摇头,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不过身边几人同时颌首,然后以梅花状站位围在墨染尘四周。
墨染尘盘腿而坐,凤鸣琴横在腿上,抬手试弦似的拔两个琴音。
托月也回弹了一个音,墨染尘修长十指落在琴弦上,随之十指起伏移动,桃居内响起一阵空灵的琴声。
离王带领其他人拦下四国的人,不让他们有机会打断琴声,墨染尘的琴声就像外面细雨,连绵不断纷纷洒洒,落在大地上滋润着万物。
忽然地又一阵琴音,就像飞舞在雨中花瓣,在墨染尘的琴声里染上颜色。
在场不少人不由自主闭眼睛,脑海里出现外面绿野盎然,细雨绵绵、桃花纷飞的画布,云烟缭绕远山如黛。
旋律里有漫天花雨,也听到种子发芽破土而出,甚至还隐隐流水声,似乎在繁花似锦下面,还有听得到却看不到的溪流,时而杜宇声声催人归,时而一阵黄莺啼绿柳。
杜宇声声教人流目,黄莺阵阵让人感到柳条拂面过,落英缤纷,到处充满春天的气息。
最后琴声化作一声叹息,花开到荼蘼花事了,春天随着不舍的琴声徐徐落幕,在场人也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叹息,感叹春光短暂、红颜易逝。
“好了,好了,好了。”
其中一位中裁先生连说三个“好了”道:“终于有人完整演奏出此曲,不枉此生。”
墨染尘抱着琴从地上站起来,放到托月面前,回头对众人道:“接下来的时间,该我们有怨有报怨、有仇报仇。”
方才大家为了掩饰他,或多或少受了点轻伤,云齐摆摆手道:“你们上,本公子伤得重,要好好休息一会儿,不然没力气继续后面的棋书画。”说完已经会回席间,趴在案上一动不动。
留下来五人相视一笑,故意破坏别人的演奏,守护、干扰都是考验智商的事情,也是五国论道中最有看点的事情。
最让场中人气愤的是,凡有一国先通过考验,就会重新换上新曲目,没有能过考验的国家,将开始第二轮的抢阅,而胜利者却依然有权利继续干扰他们。
通过考验只会越往后越困难,很多时最后两个未能通过考验的国家,大多数时会选择放弃。
大伏国、武国因为有人受伤,未能从旁协助他们,再加景国从旁干扰,竟被天启国、琅国打平,四国谁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取得胜利。
“大家都停下。”
武安君大叫一声,四国的人纷纷停手。
英王项渊淡淡道:“再这么斗下去,别人早调养生息好。”
武安君点点头道:“请诸位听本君一句话,本君认为四国应该暂停打斗,先通过论琴这一关再说。”
其实大家早就明白,景国才是他们今年论道最可怕的对手,他们早就想停下来商量如何对付景国。
五国论道不是第一回,有些也不止参加过一回。
从历史记载来看景国向来积弱,可是今年的论道景国战队的强大,地超过五国论道史上所有的队伍。
无论整体实力,还是个人实力都景国历史之最,即便景国有昏君当道、妖后乱国,却无法阻止新一代人才们成长,景国迟早会再度崛起,改变天下五分的局面。
墨染尘他们一看到四国停止交手,就知道他们干什么,纷纷回到座席间。
看着坐椅上的斗篷,墨染尘拿起来披到托月身上,托月身体一僵,尴尬抬手拢好斗篷,熟练地系了一个蝴蝶结。
“九妹妹,你受伤了。”
无意间看到托月手上的血,墨染尘一脸担忧地问。
其他人纷纷看过来,托月看一眼自已的手道:“不是我的血,是桑绮姑娘的血。”
“你们不是论剑吗?”云齐一脸不解地问:“怎么抡起拳头,你们该不会是直接赤手空拳打架吧。”
“托月想跟他们论剑,他们却要跟托月论计谋,于是托月便成全他们,为了让托月的计谋更完美一些,托月用拳头打得桑绮姑娘短期内吹不了哑哨。”
云齐远远看一眼桑绮,莫名对她生出一丝同情,又一个被九姑娘外表欺骗的天真姑娘。
徐还舟却一脸好奇问:“九姑娘,在下很好奇,你是怎么打败那四位姑娘?”毕竟对方都有不错的武学修为,凭真修为应姑娘很难取胜。
“这个嘛……”
托月犹豫一下道:“得从琅国的庞如雪姑娘长得比较黑说起。”
感觉几人好奇的目光,托月只好事情的经过说一遍道:“你们不要这样看着我,我这也是没办法。”
“妆容对女子真的那么重要?”云齐怎么也想不到,托月竟然是利用妆容,突破四人对她的压制。
“三分人才七分打扮。”托月说了一句俗语道:“这句话的意思是,即便一个人长本普通,经过一番精心打扮后。都可以变成大美女。你们以后有喜欢的姑娘,一定要先看看她的素颜。”
“为什么?”古书玉不解地问。
“毕竟不是每个姑娘,都像本姑娘这样天生丽质。”
古书玉有点想哭,早应该猜会是这样结果,自已还自取其辱地问。
墨染尘无语地摇头,不想却被托月看到,托月冷声问:“怎么,你对我的长相不满意吗?”
“不敢。”
“那就是有不满。”
离王咳嗽两声提醒道:“两位……要公布下一关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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