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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肆恋笑得淡然,她能看到他跳脚异常兴奋,然后在这种兴奋中渐渐平静。www.Pinwenba.com
程然没有再理会夏肆恋转身就要追苏安娜去,夏肆恋上去拽着他的手臂。
“你给我松开!”程然隐着怒道。
夏肆恋执意不放。
程然与她僵持,眉眼间的不耐烦很快用尽。
“你欠我的必须还给我。”夏肆恋固执得不像话,甚至到了对自己决绝的地步。
程然伸出手一下下掰开了她的手指,恼怒的火焰在熊熊燃烧,他拿出皮夹,泄愤一样甩出一张张钞票,“你要多少,我给你,全都给你!”
满满一叠的红色钞票全部扔到了夏肆恋的脸上。
“还差多少?说你想要多少?”
生冷的高声下,夏肆恋没有任何表情。
程然的怒狠,夏肆恋切身体会到了。
愤然的背影,夏肆恋再没有理由去纪念什么。
当夏肆恋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熟悉的地方,白凤在旁为她换过额头上的湿毛巾,看到她睁开眼睛便放了下来。
夏肆恋皱了下眉,口中有些苦,白凤拿过红糖水,夏肆恋看了一眼白凤,他的脸色没有异常,一句话也没说,端着水盆便去了浴室间。
夏肆恋悉数喝下,苦涩少了些,连带腹中都暖了。
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全部换下,她也感觉得到身下还有女性卫生用品。
无声无息间,夏肆恋那张白皙的脸上平和不已。
“凤……”夏肆恋看见白凤正要离开张了张口,声音有点沙哑。
白凤疑惑地瞧着她。
“我饿了……”惨白的嘴角稍微扬了扬。
这还是头一次主动提出吃饭。
俯身,她开始一张张捡起地上钱。
一张,一张,用了好一会时间。
夏肆恋喜欢赌上一切玩游戏,可是游戏结束的时候,没有人来告诉她。
她就站在赌场上,她以为他会回来。
她一直以为他爱着她。
她纵容自己的一切,就是想证明自己的存在。
可是,夏肆恋她想高高在上,她想让他知道,她赢了。
然而,事实上……
夏肆恋忽然懂了,她放下了所有,突然奔跑而出,在大街上,她疯狂地跑着,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
她要告诉他,她一定要告诉他!
程然站在街灯底下,怀里拥着苏安娜,夏肆恋停下了脚步,好一会才记起苏安娜的名字。
夏肆恋死死盯着程然放在苏安娜后背上的手。
狭长美好的手。
它温柔对着别的女人。
它不再属于她了。
程然的脸埋在苏安娜的发间,那寸寸温柔如春水。
苏安娜最终浅笑,握住程然的手,好似冰释前嫌。
“你还想干什么?”转身而过的程然对上夏肆恋失焦的眼,明显带着隔阂了。
夏肆恋的目光终于从他的手上落在他的脸上。
苏安娜敌视的目光她根本不在乎。
夏肆恋上前拽过程然的手。
程然直接皱眉加深想要摆脱。
“程然……”
她小声地叫着。
程然终于被触动了一下,忘记了挣扎。
“程然,我错了,你原谅我吧,我真的错了……”
夏肆恋抽泣着,像小的时候一样。
她什么都不要了,不要自尊,不要坚持了,她只要他。
爱爱自己,她太需要爱了。
苏安娜在旁拉扯一下程然,程然似从自己的思绪中解脱了出来。
“我不能没有你,我爱你……”
夏肆恋没了半点自己的支撑顺着程然的身体滑落下来。
她就是爱他!
跟所有男欢女爱一样!
“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夏肆恋哭得撕心裂肺。
程然无法不被牵动,他想拉她起来,可是思想中却在做着斗争。
他不能再给她任何希望。
希望对她来说就是无解的毒药。
“然……”苏安娜在旁唤着程然。
程然抽回了自己手,俯眼看着夏肆恋,“你还没有闹够笑话了吗?”
夏肆恋止住了呼吸。
“我没有时间陪你闹下去。”程然环过苏安娜,越过地上的夏肆恋。
“不行,我不让你走,我不让……”夏肆恋在地上爬着,她狼狈得没有任何样子。
程然真的不耐烦了,“夏肆恋,你以为你是谁?”
夏肆恋愣了。
“你以为你对我来说有那么重要吗?”程然轻笑着。
夏肆恋根本不相信这样的话,只是不敢相信地摇着头,这不是他,不是。
可是现实这样残酷,他甚至愿意俯身轻声告诉她,“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我们之间再没有瓜葛,或许我收留你就是个错误。”最后一句是小声说的。
夏肆恋一下没了任何力气,好像血液都不再流动了。
程然带着苏安娜无情地离夏肆恋而去。
那背影还让夏肆恋痴然了好久。
一直到脸上的泪全部蒸发掉。
此时她的模样与乞丐无异。
如果乞讨能够得到他的垂怜,她愿意沿街乞讨。
可是,他好像真的不在乎她了……
他甚至后悔他的世界里有过她的存在。
夏肆恋一笑,原来她是他世界里的污点……
夏肆恋恍惚间失去了知觉……
整个世界一声轰鸣。
她终于承认,她不再是程然世界里的第一。
白凤说不出夏肆恋哪里不对劲,但是她确实变了,她可以笑容温和乖巧,可以撒娇任性胡为,好像跟以前一样,可是明明却像是另一个人。
“还想吃……”夏肆恋端着空碗到白凤跟前。
白凤笑了笑,自然纵容她。
转过身后她的落寞,白凤并没有看到。
当野猫收敛起锋利的爪子变成乖巧的猫咪时,它便也失去了一切野性。
夏肆恋现在便是失去野性的猫咪,狂妄的爪子被她全部剪下了。
白凤莫名担心着她,他不确定那是不是对她好,可是她真的乖巧极了。
都不像她了。
夏肆恋恢复了上课,认真做着笔记,有些人就是这样,当她真的完美无瑕失去了高不可攀的光环后,他们就开始议论纷纷,夏肆恋无所谓,说她装样子也好,说她拌亲切也好,她从骨子里就无所谓。
闲暇的时候,她会去附近的奶茶店打工,赚来的领用她也会买些小的饰品以及白凤习惯的一种香烟,对于香烟她同样敬而远之,有时候还奉劝白凤禁烟,一切的一切都让白凤感觉到她终于走了出来,但是事实远远早就背道而驰。
在无人的练舞室的阶梯之上,夏肆恋脸上带着愉悦,她的周围零零散散站着一圈人,挑染着头发显得不伦不类,他们之间来回传送着一种东西,他们自己称为‘神仙药’。
夏肆恋无意与这伙人同伙,但是她喜欢这种药,这种瞬间堕落的感觉,她觉得很刺激。
看到夏肆恋迷上这种药时的表情是赏心悦目的,有的男生肆无忌惮地在私底下说那小模样看一眼就能让自己高超了,随即是猥琐的笑声。
夏肆恋不以为然,她的性连同一个人一起从记忆里抹灭了。
“恋,放学去龙哥的店吧,那来一批新的,比这劲头大,更爽……”上一届留级下来的沈恪典型的痞子,对夏肆恋垂涎已久,只是夏肆恋除了向要药外,根本不曾给他任何暗示。
“不用了,还要打工。”夏肆恋精神很好,所以分寸她还算把握得住,匆匆瞥了一眼楼下那影子,随即摆手下了楼。
沈恪见状当然也没什么话说,可是这明显不给他面子还是让他有点不悦。
“阿恪,夏肆恋美是美,但是人眼里可压根都没有你啊……”底下的一人冲着沈恪唏嘘着。
沈恪微微眯了下眼,朝地上吐了一口痰,嘴角莫名扬起,“早晚我让她眼里就我一个。”
“听你丫吹牛逼吧……”
“哈哈哈……”
嘲笑声凑热闹的声不绝于耳。
沈恪看了一眼四周人,只是冷笑。
听到沈恪这一声笑而不寒而栗只有那楼梯底下的黑色影子。
“您的奶茶!”夏肆恋热情美好地对着顾客,对方因为这张笑脸而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踌躇犹豫着没有拿过夏肆恋手上的奶茶杯,脑海中思忖着的无非是要怎样开口要电话号码之类的。
夏肆恋皱了眉,看着后面长长的队伍有点着急。
“什么时候下班?”白凤几步从太阳伞底下的简单桌前走到夏肆恋身边道。
那人看到白凤高大身影自觉连忙伸手拿过夏肆恋一直举在空中的奶茶杯慌忙地跑开。
夏肆恋见到白凤简单一笑。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一起走着,不长的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迟疑好久,白凤还是停住了脚步。
夏肆恋不解地看着他。
“订婚宴,下周在夏岛饭店举行。”
白凤静静地道。
夏肆恋刻意遗忘又始终遗忘不得的人终究如滔滔水波将自己压倒。
“你想去吗?”
白凤忽而抬着明亮的眸看着夏肆恋,他承认他是有私欲的,他想让她看清楚现实。
夏肆恋沉默了很久,苦笑,“他会想让我去吗?”
她的主语还是他。
白凤垂下了眼,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想去,凤。”夏肆恋伸手拉住白凤,眸子中的光彩白凤有点不懂。
夏肆恋不知道白凤从哪里弄到程苏两家订婚宴的请帖,只是默默记下了上面的地址。
她会去,她为什么不去?
夏肆恋甚至是满含期待。
她期待自己做出什么,其实连夏肆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在订婚宴中做出什么事,她是如此期待。
每一天都是如此,她都希望时间能走快一些。
洋溢在夏肆恋脸上的笑容白凤看不清楚了。
照旧,白凤每天都会送她到学校去,夏肆恋挥手与之作别,和当时升起的太阳一样明亮。
白凤皱着眉,他莫名担心着。
在到学校门口还有一段距离,夏肆恋哼着不知道哪里听来的曲子徜徉在小路上,四周围很安静,安静得很是异常。
夏肆恋是敏感症的忠实患者,身后的影子应该已经跟随自己一个多星期了吧。
兀自,夏肆恋停下了脚步。
“出来吧。”她转过身,声音不大地道。
隐蔽处的身影愣了一下然后没了反应。
夏肆恋眯着眼,浅淡一笑。
“那就把照片扔出来。”
夏肆恋又道。
那时而发光的闪光灯可不是可以装作看不到的。
对方还是没有应声。
夏肆恋的耐心在两句话后就失去了,“如果你还不出来,我会马上报警。”
终于在这话落下后,树丛里缓缓走出了一个忸怩的小个子男生。
夏肆恋一时怀疑自己判断失误了,看到他手上大大的单反才悠悠走到他的跟前。
小个子男生始终吹着头,脸憋得通红,夏肆恋有点不耐烦,看了一眼他的校服好像是高一的孩子。
再看到校牌的时候……
夏肆恋顿了一刻。
未末。
“抬起头。”夏肆恋女王一般地命令着。
未末抿着了下嘴角抬起了眼,眼中还含着水雾一样,稚嫩纯真的脸绝不是任何演技,夏肆恋低眼看着她,终于印证自己的猜测。
“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夏肆恋昂着下巴睨着他。
未末张着嘴,好一会才结结巴巴地道,“对,对,对,对不,对不起……”
因为结巴,他的脸上更红。
夏肆恋真的笑出了声,不过她没有忘记正事。
“相机给我。”夏肆恋伸出手又道。
未末反应了一下,才有些不舍地递过相机。
夏肆恋一张一张翻看着,每一张都是艺术作品,尽管那是自己的脸,她却无法确认。
他将她最美的一面用镜头记录了下来。
至于未末是这所学校公认的摄影天才。
未末像是自己的宝贝被人抢了一样,虽然宝贝的所有人是属于夏肆恋。
夏肆恋看到未末那张着急的小脸莫名来了兴致,想要逗弄逗弄他。
“为什么照我的照片?”夏肆恋故意板着脸。
未末皱着眉,“好,好,好看啊……”
“你是天生的结巴吗?”夏肆恋着眼未末小小的个子,嘴角分明带着嘲笑。
如此刻薄才是她吧。
未末果然被惹炸毛了,大声地仰着头,“才,才不是……不是呢!”
夏肆恋笑出了声,未末真是给她害死,他天生不会同女孩子顺畅讲话。
可是看着夏肆恋那没心没肺的笑可真让他无法子了,解释也解释不通。
更何况,她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处于怎样的危险之中。
“小结巴!”夏肆恋最后下了结论。
未末直接向要撞墙,他还有一句重要的话要说,“你,你有,你又危……”
夏肆恋没有理会未末反而全神贯注地看着自己所有的照片,不可否认她也被未末的视角所吸引,她从有意识到自己可以有那种表情,尤其是那张站在阶梯上嘴里含着神仙药的照片,她的绝望竟然这么明显。
“小结巴,不如我请你给我照一组照片吧。”夏肆恋的话让未末忘记了原本要说什么。
空旷的教室中,未末合上了所有窗帘,打开照明灯,放下栏板,夏肆恋拨弄着长发坐在讲台上,就像是一尊美人鱼,赤果光洁。
未末静静地看着,然后闭上眼睛,他一直拥有一种看透本质本能。
夏肆恋的身上有阴谋。阴谋的味道。
女人善于阴谋有时候可以让她们美得不像话。
就像是很多人迷恋地狱里的恶魔一样。
未末几乎合着眼完成这一组照片,他感受得到夏肆恋身体里最深处的是什么。
忽然间,一丝亮光让未末眼前一晃,睁开了眼。
他没有看错,夏肆恋落下了一滴泪。
如果是美人鱼,那大概是珍珠。
未末没有丝毫停留,快准地捕捉到了这一镜头。
只是闪光灯过后,未末有点不懂了。
如果她是精于阴谋的女子又怎么会让自己受伤落泪。
未末再抬眼看夏肆恋的时候,她已经换上了衣服。
“照片洗出来,我送给你……”未末看着夏肆恋没有吭声地自顾自地走开,脱口而出的话竟然顺溜不已,这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夏肆恋转眼看着未末那双清澈无瑕没有杂念的眼,“用一种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的方式送给我。”
教室门被关上。
未末仔细想着她的话。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的方式?
未末敲着自己的脑袋怎么想都想不出来。
“你真的要去?”白凤看着夏肆恋在梳妆镜前一身一身比划着适合自己的礼服,眼里还是难掩担心的神色。
夏肆恋转眼一笑,显然也不需要回答什么,她坐在床上替换着丝袜,费了半天劲还弄破了。
白凤叹了声气,走过前,长手灵活地板着她的小脚,手心握在脚心处,因为凉白凤还轻轻揉了揉,夏肆恋有点受不住地笑出了声,浑身颤抖着,白凤错过身奈何她的一个动身不知觉中,伏在了她的身上。
夏肆恋因为一阵乱腾而脸颊微红,奇妙的气氛变得愈加明显,白凤的嘴唇微微干裂,夏肆恋在对上那深色的眸子时,渐渐平静了下来。
靠近,白凤的靠近让夏肆恋骤然起身。
“我,我自己来吧。”夏肆恋忽而觉得浑身的细胞变得莫名暴躁。
白凤的目光转而变了颜色,那一瞬间明显想要占有的情绪不该有,他怎么能吓到她呢?
夏肆恋毕竟不是细心生活的真正女人,到底还是白凤俯下身将丝袜穿好。
双手划过她的双腿之上时也要让夏肆恋感觉到,那是再正常不过的手掌温度了。
白凤在夏肆恋面前只能有一种活法。
这样夏肆恋才能肆意,才能心安理得。
夏岛饭店,在夏岛数一数二的饭店之一,丁香花环绕中一阵古色古香,仿清的王爷府结构,程苏两家的订婚宴正是在宴会厅举行,来者皆是名流。
“不要乱跑。”白凤不得不提醒着夏肆恋,尤其是此时她喝得醉意深深。
“凤,我们把这里变成葬礼吧?”夏肆恋大声地道,惹来周围人的目光,而她本人毫不在意,扬着大大的笑脸根本不当人在眼中。
白凤拽了下她的手臂,俯身在她的耳边,“如果你愿意,我真的可以满足你。”
声音足够小,也足够让夏肆恋听得真切,连同他认真的口气。
夏肆恋嘿嘿一笑,“我要去洗手间。”
转身晃晃悠悠地朝着里面走去。
白凤一阵摇头。
只是刚刚他说的确实是认真的。
夏肆恋转眼变换上了平常的颜色,根本没有半点醉意。
她提着裙子朝着最里面走去,在忙碌的人群中穿梭着。
新娘的等候室。
夏肆恋在门外便听到苏安娜的声音。
“怎么什么都找不到了?项链呢?项链呢?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苏安娜烦躁地对着周围人大喊,她的烦躁不是没有根由的,明明订婚在即,可是在此之前她与程然的见面越来越少,她开始怀疑她所计划的完美的婚姻是不是一个错误。
苏安娜大声的喊叫把所有人都轰了出去,最后一个出来的人留了个缝隙。
夏肆恋扯着嘴角轻娆一笑。
门被锁上。
苏安娜皱着眉,又有哪个不长眼的过来了。
对上夏肆恋的笑眼时,她愣住了。
苏安娜对夏肆恋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吧?”
苏安娜端着手臂挑着眉看着夏肆恋。
夏肆恋的目光却放在苏安娜的礼服上。
那是当日在卡森的试衣间被遗落在角落里的婚纱。
那婚纱是自己喜欢的。
可是现在却套在这个女人的身上。
夏肆恋一下就不喜欢了。
“你,你要干什么?!”苏安娜看到夏肆恋手上拿着的剪刀一下彻底手忙脚乱惊慌不得了。
苏安娜惊恐地向后退着,夏肆恋则笑着靠近,剪刀闪着白色的光,如果染上鲜血应该会很美。
夏肆恋像黑色的天使,在堕落中笑容残忍。
“你冷静一点,有什么话你都可以对我说……”苏安娜小心翼翼地道,鼻尖上泛着汗滴。
夏肆恋歪着眼看着她的五官,剪刀的尖端依次从嘴角延长到眉峰,她像好学的学生一样在探索着,有一种希望是想将它们练成线路,当然是用一道道深刻的伤疤,就好像自己的心上的一样。
“你长得真美……”夏肆恋痴然一般对着苏安娜道,苏安娜身上成熟女人的美丽确实存在,夏肆恋忽然心生自卑地道,剪刀也退后了半分,好像真的带着欣赏的目光看着一样。
苏安娜整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握紧着手,根本不能确定夏肆恋究竟会做出什么。
兀自,她狠心一咬牙,“你劝你做什么之前想清楚,你以为程然会放过你吗?”
苏安娜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夏肆恋在她面前,她必须要迅速冷静下来,四下里看着寻找机会找出破绽离开这里,苏安娜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马上就要到了举行订婚仪式的时候,她只要先拖住她就好了。
夏肆恋真的开始想了,认真地思考着,如果她真的把苏安娜杀了,那么程然会怎么对自己呢?
夏肆恋遐想着,想到了各种结果,到最后把自己都给逗笑了。
苏安娜不明地看着夏肆恋,她的笑容疯狂,如鬼魅。
那些结果中,哪一样都不会出现,实际上夏肆恋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
她想做的唯一要做的仅仅是……
证明自己的存在,以及自己真的过得很好。
而苏安娜全然不知,只是对着夏肆恋越来越感到心慌意乱。
“你知道他怎么说你的吗?”苏安娜开始以进为退,上前道。
夏肆恋愣了一下,有点茫然地看着苏安娜。
苏安娜扯了下嘴角,她知道夏肆恋的硬伤是什么了。
“他说你是个疯子!”
苏安娜看到夏肆恋的表情开始崩溃。
夏肆恋不自觉地退后了。
她到底只是个孩子。
苏安娜却在此时对她开始疯狂地进攻,“你是个变态,你居然勾引他引诱他,可是他根本不为所动……”
“你住嘴!”夏肆恋大声地冲着苏安娜道。
“他从没有爱过你。”苏安娜轻笑着,当决堤之后,失败的就只有夏肆恋了。
夏肆恋此时忘了初衷,忘了一切。
最真实的话摆在耳边的时候,她又如丧失了一切般被扔到了无人之地。
程然推门而入,看到手拿剪刀的夏肆恋时大骇,苏安娜此时满眼是泪,伸手无助地冲向程然。
夏肆恋在一瞬间忽地将剪刀抵在了苏安娜的脖颈之间。
冰凉的触感和身后夏肆恋红唇的上扬无疑加深了苏安娜内心的恐惧。
她唤醒了恶魔的血腥。
“夏肆恋,你把剪刀放下!”程然冲着夏肆恋大声道。
皱着眉峰太过明显。
夏肆恋不为所动,反而一点点加深了手上的力度。
“啊……”苏安娜惊恐地大叫着。
“夏肆恋,你可以冲我来,你放开安娜!”程然紧张地看着那慢慢深刻的剪刀,脸上惊慌起来了。
夏肆恋如果失去理智,那将会引发怎样的灾难他比谁都清楚。
而夏肆恋如此安静,安静得让人感觉到她是世界上最清醒的人。
“她说你从没有爱过我,是吗?”
夏肆恋重复着苏安娜的话,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平和不已。
“我是个疯子,那么你是什么?”
“我是你养出来的!”
夏肆恋忽而大声地道,骤然扬起了剪刀直直冲着苏安娜刺去。
“恋……”
白凤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他拨开了众人,走上了前,额间全是汗,白色的西装也发着皱。
夏肆恋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她茫茫然地看着周围人,她成了这场订婚宴中最出彩的笑话了。
理智慢慢地抽回。
程然握紧的手心里全是汗,见她安静了,才松了一口气。
夏肆恋捕捉到了那一瞬程然脸上的表情。
原来自己手上的女人这么让他在意呢!
比自己还在意……
夏肆恋哼笑着,剪刀从脖颈间放下,苏安娜几乎已经闭眼感受到了死亡却觉得身上有些微微的凉,剪刀开合的声音下,苏安娜一身美丽的洁白婚纱被夏肆恋轻轻裁剪成片片碎片。
“哦,不,不……”苏安娜咬着嘴角,四周围全是陌生人,甚至还有闪光灯在她的面前。
而夏肆恋显然很享受这样的过程,她才不会当最大的笑话。
程然震惊地看着夏肆恋,他终于开始意识夏肆恋的畸形已经变质到一种可怕地地步。
夏肆恋享受着,恣意着。
白凤静静地看着,莫名地笑了。
一直到苏安娜受不住这种侮辱真的落下了屈辱的泪,而她已经完完全全呈现在众人面前时,夏肆恋才大方开恩一般放开她。
程然上前一步连忙拿下自己身上的外套罩在苏安娜的身上。
苏安娜这般高贵的女人此时如落汤鸡一般狼狈不堪。
夏肆恋满意极了。
连同程然脸上对自己恨意,她都如此满意。
程然在把苏安娜交给其他人后,带着愤怒冲到夏肆恋的眼前。
夏肆恋扬起眉眼,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程然与她四目僵持,嘴角颤抖。
夏肆恋想,她真的把他气疯了,这种感觉真好!
可是她的想法还来不及让她嘴角扬起,程然的手便在她的脸上打重重一巴掌,清脆的声响后,红印骤然浮现。
夏肆恋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被他手掌落下的地方。
这是从小到大程然第一次打她。
程然眼里全是愤怒,手指尖连带着一丝战栗,他纵容娇惯出来的恶魔獠牙太锋利了,这是他不能容忍的。
夏肆恋木然了很久,放下了手,抬眼直直看着程然,紧咬的唇被咬出了血,可她的目光也没有分毫放开过。
“马上向安娜道歉。”程然冷冷地伸手指着在角落中颤抖的苏安娜。
夏肆恋固执地站在原地。
“我在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程然高声在空气上空声声回荡。
夏肆恋微微张开了口,眼里闪过一丝讥笑。
“你在命令我?”
夏肆恋扬起小脸,脸上的红色印子依旧分明。
程然皱着眉,目光是那样陌生。
“你命令我向一个贱女人道歉?!”
夏肆恋尖声地大叫。
她的委屈不甘都在含泪的眼里。
程然却转过眼装作看不到。
“你回答我?!回答我!”夏肆恋大声地质问着。
程然转眼,握紧了拳,牙齿几乎咬碎。
“我不准你这么说安娜。”程然的立场摆明,坚定的语气和目光终于让夏肆恋安静了。
夏肆恋垂了眼,一滴泪落在了地上。
在被所有人忽略的一刹那,她骤然上前一步,没有任何顿留地扬起手。
程然来不及反应,她的手掌就朝着他而来。
蓦然间,他一动不动,闭上了眼。
夏肆恋的手掌原本该狠狠甩给他一巴掌,可是到最后还是徒留在了空气里。
她下不去手。
她不像他。
他可以不爱她。
她却不能。
“我不会道歉的,你听清楚,我不会,不会道歉的……”夏肆恋眼里转动的泪执拗地不肯落下,坚定哽咽的声音兀自持续着。
程然在角落间抱起苏安娜,只是冷眼看了她一眼。
“随你的便!”
冷然的话落,他就从她的眼前消失了。
比不在乎你更可怕的是,他根本不在意你,即使你站在他的面前,把心掏出来给他看。
“起来吧。”不知过了多久,白凤的手朝向夏肆恋。
夏肆恋木然盯着那双手很久,然后才意识到她倒在地上。
白凤说订婚宴推迟了一个小时后举行了,白凤说他们交换了订婚戒指,白凤说……
白凤说了很多,夏肆恋在安眠药下沉睡不得。
无数次,噩梦周而复始,夏肆恋在短暂的睡眠中又一次次惊醒。
这个时候白凤便会拿来糖水到她的嘴角边。
噩梦是苦的,水是甜的。
可是她的脸好疼。
白凤蹙的眉就不曾舒展过,他用尽了所有办法,她始终安静如死。
白凤不知道,夏肆恋真的想死,她捂住头,记忆就如水注一样。
夏肆恋终于答应要出去走走,她丧失了睡眠不能也丧失了走路。
一望无际的海边,夏肆恋还记得生日那天程然的拥抱,她缓缓低下身子,自己环抱着自己。
她卑微得如沙滩上的沙粒都不如。
白凤真的着急了,他不想她再这样继续下去,不顾一切上前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晃动着她的肩膀。
“夏肆恋,你给我听好,我不能容忍你继续安静下去了,如果你死的话,现在就去,我陪你!”白凤大声地在她的耳边喊着。
夏肆恋只觉得那声音好像贝壳里才有的,好听极了。
肆恋,我爱你。
这句话仍旧没有勇气说出口。
夏肆恋看着白凤,好像是陌生人一般,转眼,忽然笑了。
日出东方,照耀起了大海,海面竟然美得不成样子,波光粼粼。